第二章 曆練之程 第九十一節 風云再起

一個千余匹凶狼有組織的攻擊,只是片刻就被特戰隊和飛龍衛解決,特戰隊與與飛龍衛的戰力由此可見一斑。刨開積雪,趙飛龍主持把甘興等罹難的人安葬在一個向陽的山坡上,諸人簡單而莊重地拜祭一番。

趙飛龍回頭頗感為難地對生存下來的四人道:“你家主人乃是令人敬佩的忠良之後,你們的忠義之舉相信一定能夠得到大唐的褒獎,四位的傷逝現在如何?。”

“謝恩公牽掛,小人傷勢已經無礙,小人段恩明,這三位是張起、王強、王占,還請教恩公高姓大名?”其中一個精悍的年輕人忙上前答話道。

趙飛龍點頭與另外三人打招呼道:“不知道四位有何打算?我們無法護送四位義士到中原,只能夠把四位送上官道或者為四位找一家人家修養,無論如何還希望四位義士不要泄露我們的行藏。”

“恩公,千萬不要以義士相稱,小人等不敢當,所做之事乃是身為大唐人應該做的事情。天下大亂,我等百姓不過是亂世之犬,何處容身又有什麼區別?只是小人家主在世時對小人等不薄,現在家主雖不幸逝去,少主卻在,我們要回到主公家中,為少主盡力。”年齡頗長的張起,慘笑著悲戚地回答道,其他三人點頭複合。

身材略胖,卻很有精神的王強,疑惑地開口問道:“莫非恩公不是我大唐王朝之人麼?”

趙飛龍盯著他看了一眼,這人的頭腦不是一般的靈活,自己的一句話便讓他把握到一個這麼重要的信息,莊重地道:“在下確實不是大唐王朝之人,卻絕對是漢人。答應甘大哥的事情在下一定會為他做到,消息我即刻會命人傳到大唐,最遲明年在下會到中原一行,即使在下無法去中原,也會派屬下照拂甘家。”

“四位莫要恩公長恩公短的,非是不信任四位義士刻意隱瞞,在下的姓名四位知道,對四位並沒有好處,既然四位義士已有決定,在下就安排幾人照顧四位義士走出著莽莽深山。”趙飛龍說完回頭對閃光道:“你去安排五個人護送四位義士直到安全的地方,然後為四位義士備足糧草錢帛。”

王強面有慚色一揖到地,道歉道:“受人點滴之恩應以湧泉相報,何況恩公對我等還是生死之恩。還望恩公原諒,家主既然信任恩公,我等做下人的自然也信任恩公,只是此事非同小可,所以小人才會多嘴。”

趙飛龍身上強烈的上位者的威儀及說話口氣,無疑是這群本領高強的戰士的首領,能有這麼一群放到天下任何地方都很出眾的手下,絕對不是一般人物,為人難得的沒有一點傲氣。

趙飛龍把他扶起道:“義士懷疑的很是,只是西人異族東侵,無論有什麼恩仇,我東方各國各族都要放棄成見,奮起同抗,何況在下等流淌的都是炎黃血液。”趙飛龍看到閃光已經安排妥當,抱拳道:“這些商品在下先借用一下,稍後定當加倍奉還,咱們先暫且別過,待在下辦完私事,一定會尋到甘家,我們後會有期。”趙飛龍看到這滿地的異族寶物,一條妙計突然湧現腦海中。

老成持重的張起在四人中威望明顯頗高,聞言忙道:“家主既然把這些商品贈與恩公,這些便全是恩公的了,至于怎麼處理,恩公根本沒有必要和我們商議,恩公千萬不要至小人們不忠不義的地步。小人們在此祝恩公馬到成功,後會有期。”

四人見巨財而無絲毫貪心,對舊主忠貞不二,深得趙飛龍及屬下佩服,趙飛龍對閃光挑出來的無名等飛龍衛幾人道:“一定要照顧好四位義士,若四位義士有絲毫閃失,你們也不用回來了,去吧!。”


趙飛龍望著遠去的甘家四人及護衛的幾個飛龍衛消失的方向默默無語,甘興帶來的信息對柔然十分不利,可以說甘興實在是幫了柔然一個天大的忙,因為異族東侵,首當其沖便是柔然,無論是柔然現在占據著西域或者是炎黃守護者的身份,都不能讓異人在中華大地上撒野,有者強烈民族自尊心、自信心的趙飛龍,更加無法容忍外族人蹂躪中華子民這樣的事情發生。

閃靜收回目光,望著趙飛龍,一直輕松隨意的情緒變得嚴肅起來道:“族長,甘義士帶回來的消息對我們柔然極其不利,不說我們和中原人同宗同祖,同是漢人共為炎黃子孫,根本無法把自己置之度外,看著大唐被外族人滅掉。”

“阿拉伯帝國與拜占庭帝國若是東侵大唐,首當其沖便是大唐經營的西域,而現在的西域,我們和大唐正在戰爭。西域多半地域已經落入我柔然手中,那麼要面對外敵的便是我柔然,而我柔然在西域的力量根本沒有鞏固。”

“經過連番征戰,傷及筋骨,我們現在需要的是修養生息,無力單獨對抗外敵五十萬大軍,到時候大唐不從背後捅刀子便已經是萬幸,若大唐朝廷愚蠢,聯合回鶻從後夾擊我們,只怕我們很快就會敗亡,只是無奈樹于靜,而風不止啊!”倫多同樣面色凝重地點點頭,連一向不關注趙飛龍議事的高非凡,也露出關注的神色。

閃雨悶聲道:“由吐蕃人聯合黑暗神殿,再加上吐蕃和阿拉伯曾經多次聯盟出兵侵犯大唐及屬國,便可以看出他們通過吐蕃對我、對大唐了解十分深。甚至到時吐蕃恐怕也要參與其中,而我們對敵人的了解卻非常的少,僅僅是關于商業反面的,敵人知己知彼,而我對敵人幾乎不知道,這仗也不用打了。”趙飛龍回想當日,黑暗法師與松贊云的對話,閃雨說說只怕都是事實。

倫多歎口氣道:“現在上上之策,恐怕便是讓吳起這小子立刻讓出西域,立刻遣使與大唐修複關系,將來讓大唐正面禦敵,而我在側線出奇兵幫助,聯合各國力量共度難關。這樣可以避免對外敵時,我們同族人自相攻伐消耗戰力,只是大唐戰亂,怕是派不出多少兵馬抵抗外族。”

“其次便是我們能夠迅速迅速占領西域,加強鞏固在西域的力量,出使西域周邊各國,對我族有疑心的國家給予無情的消滅,同時與朔方節度使結盟,共抵禦大唐帝國的反擊。只是這樣我們便與大唐永結下深仇,對我族內族人的感情無法接受,而且如此以來我們容易被孤立,獨自為戰,仆固懷恩此人太過狡詐貪心,也不是好的聯盟伙伴。下策便是我族退讓遷徙,以待戰機。”

“哼!阿拉伯人和拜占庭人的大軍不是朝夕就可以至的,龐大的軍隊要有高效的後勤保障,五十萬大軍從准備到出發行進,最快到達也要近一年。加上現在正直冬季,不能行軍,我們最少有一載半的時間准備。既然吐蕃是這些異族的眼睛,那麼我們只要挖去他們這雙眼睛,再對這些遠來的外人實行堅壁清野,讓他們無法一戰養戰。等他們的大軍能到東方,也只怕是精疲力盡的劣師,何足畏懼。”

高非凡冷哼一聲,首次發表見解到,顯然心中不滿剛才倫多的訓斥,只是聽到倫多的見解後,面色緩了許多。“至于不知道他們帝國的情報,那麼就先抓捕阿拉伯與拜占庭帝國的來往商人,逼問他們國家的情報,相互對應參照,不符者嚴刑考問。招集所有與這些國家有貿易的大唐商人,詢問他們這些國家的情況,派密探組成商隊去他們國家收集情報,不難得到這些國家的詳細情報。”

趙飛龍點頭道:“非凡所言極是,多虧了甘家的情報,否則措手不及下,我們只怕要損失巨大,現在既然知道了敵人的行動就好辦了。”趙飛龍語氣一頓,思考片刻接著道:“閃光立刻派人把這些情報傳回族內,並加一份給吳起、拓拔新軍。西域我們既然得到了就不會吐出去,雖然事有權宜之計,但是大唐國力有限,平叛已經牽制了國內大部力量。即使我們出讓出去,最後怕還是要獨撐大權,若到時敵人占據西域後,以此為根據,南下中原,北突西掃,我們想要驅逐出他們怕有付出更加慘痛的代價。至于下策,根本不是我輩男兒應該做的,就是窮兵黷武,我也要先把吐蕃給滅了。”

趙飛龍吩咐完閃光,決定所要走的道路後,接著對高非凡道:“非凡,至于收集敵國情報的事情我想交給你?此刻危急望非凡你不要推脫,希望非凡能夠盡快整理出吐蕃的情報。”高非凡恩一聲把頭別過一邊,卻沒有拒絕。“巴突你率領一百人,聽從非凡的命令行事。”巴突乃是十八鐵衛中擅長追蹤的高手,出使各國最佳人選便是閃靜,只是現在自己對他還有他用。

閃雨眉頭一皺反對道:“這些戰士是精心挑選守護族長安全的,何況聖女有嚴令十八鐵衛時刻不能離開族長左右,我作為護族使他們的首領,有權駁回族長把他們他用而危機到族長自身安全的命令,非凡公子可以回族重新挑選符合自己心意屬下,這些戰士不能夠隨意動用,除非族長答應神山之行後立即回族。”趙飛龍一直強調每個人都要盡自己本分,各司其職相互配合,因此閃雨敢直言不諱地反對。

趙飛龍訕訕笑道:“那便三十人吧!巴突留下,新的人手不好挑選,他們對收集情報有經驗,能夠剩卻很多麻煩,現在得到敵國情報致關全局的安危。”閃雨當然懂得什麼時候該妥協,點頭稱是。


“我們也出發,爭取今天晚上在哀勞關過夜。”趙飛龍望著遠去的高非凡一行,一掃心中的憂慮道。

與此同時大唐帝國的都城長安皇宮崇文殿內,上罷早朝,肅宗移駕此處處理政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牽連複雜的朝政,讓肅宗感覺精疲力盡,還不到四十歲,李享的兩鬢已經早生許多華發。李享輕輕品味著內侍遞來的參茶,自己越來越感到力不從心了,安祿上這個逆賊的叛亂還沒有平定,深受皇恩的朔方軍也跟著仆固懷恩叛亂。

兩京的收複使自己千秋以後,已經能夠上對的起列祖列宗,下對的起後世子孫。只是沒想到東都旋又丟失。自己傾注所有心血再次收複東都,郭子儀卻生出驕橫之心指揮不力,使自己的夢想無情破滅,實在可恨。

李享剛剛舒一口氣,外面宦官尖著嗓子叫道:“丞相王玙、兵部侍郎崔日成求見!”李享心下一緊,莫非又出什麼大事不成。沉聲道:“喧!“

“陛下喧丞相王玙、兵部侍郎崔日成覲見!”太監尖銳悠長的聲音讓肅宗感覺心煩,不由揮斥道:“你們都下去,沒有朕的召喚,任何人都不得進來。”眾內侍道聲是,屏著呼吸退了下去。

五十多歲的王玙能夠登上相位,完全靠得是裝神弄鬼,善于誇誇其談而上,上任宰相房綰因禦史大夫賀蘭進明參湊指責,房綰房次律曾效忠玄宗,“各樹其私黨劉秩、李揖、劉彙、鄧景山、竇紹之徒,以副戎權。”暗示了房次律在朝野尤其是軍界的影響力已頗大,被肅宗李享五月罷相問罪。

此時的肅宗已經對連立大功的朔方軍,及朝中的清流、濁流(注)兩黨產生了不信任,在外沒有勢力,又能說會道的王玙,雖無德無才,卻懂得討好肅宗的歡心而登上宰位。

從登基以來,肅宗前後共換了五位宰相,短者不及三月,長者不過兩年,可見政局極不穩定。兵部侍郎崔日成,乃是肅宗做天下兵馬大元帥時的舊部,從馬嵬坡起兵以來,一直跟隨肅宗南征北戰,雖無大功,卻一直和肅宗同甘共苦,數次保肅宗脫危,也算是一個老臣,不過他的兵部侍郎恐怕也做不久了。

兩人見肅宗不悅,慌忙上前見駕道:“臣丞相王玙、兵部侍郎崔日成,叩見陛下,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享不耐煩地揮手道:“都平身吧!剛上罷早朝,兩位愛卿又有什麼急事奏見?”在早朝中不說,現在讓自己享不得一絲安甯,李享真感到頭痛欲裂。其實李享也算得上曆史上最勤政的君主之一了,每天廢寢忘食,每每處理朝政到子時,又從未罷過早朝。只是這個帝國太大了,很多事情積重難返,非一朝一夕可以解決。

崔日成偷偷瞥了肅宗一眼,遮掩道:“啟奏陛下,臣等無用,邊外蠻族柔然趁逆賊仆固懷恩叛亂之機,已經攻占了我西域北庭都護全部、安西都護和河西隴右節度局部,整個西域現在已經大部落入柔然之手,我們為叛軍所阻隔無法出兵救援。”

李享龍體猛地站起,頭忽然旋暈,差點沒有摔倒,王玙連忙上前扶持住肅宗,急聲問道:“陛下勿急,陛下保重龍體萬安啊!宣禦……”


李享一下重重坐在椅上,掙脫開王玙的扶持,疲憊地道:“不用了,朕無大礙,崔愛卿,柔然與反賊結盟沒有?”崔日成一擦眉頭上的冷汗,疑惑地盯向肅宗,不知為何陛下竟然怪罪,一時竟然忘記答話。

王玙見狀忙回答道:“回稟陛下,目前尚未發現柔然與逆賊有勾結之情。”

李享看崔日成反映,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怒道:“難道要朕殺了你們,就能解朕心中的仇恨,就能解決這件事情麼?”崔日成嚇得撲通跪倒在地上,李享不理會他接著道:“小的不說,安賊與史賊的叛亂尚未平定,仆固懷恩又發生叛亂。前些日子你們向朕柬言,趁機除去柔然,並向朕回報柔然即滅在望,為何今日卻告訴朕,朕的西域大部怎麼會被柔然所侵占?”

李享越說越氣,徑直戰起身子,來回走動,良久停在崔日成身邊道:“你們可知若引來柔然的報複,將會是怎樣的麼?朕一再告戒你們,無論對付誰都可以粗心,對待柔然卻絕對要千萬個慎重,你們把朕的囑咐放到哪里去了?與朕把詳細情況報來。”

崔日成見肅宗沒有責罰之意,心中大定,緩緩把柔然與吐蕃、突厥、高禮間的大戰道來,聽得肅宗不住皺眉。崔日成最後道:“柔然經過連番征戰,先後全殲突厥,打敗吐蕃、高禮,並收服高禮,俘獲吐蕃大軍近七萬。因為河西節度使竇延唐奉旨攔截柔然商人拓拔新軍,為了救援拓拔新軍,所以西域諸府才招致柔然最精銳的鐵騎閃電鐵騎的進攻。”崔日成說話點滴不漏,盡量把責任推給他人。

“陛下,為今只有再次遣使前往回鶻,希望回鶻能夠出兵從北部夾攻柔然,這樣西域不難收複。”王玙目光霍霍地道。

肅宗歎口氣道:“西域一定要收複回來的,西域不但關系到朝廷的顏面,而且朝廷國庫有近兩成的收入,都來自對絲綢之路商人的征收,若失了西域,對不利的平叛局面,恐怕是雪上加霜。回鶻人的胃口一向極大,幫助朝廷收複東都竟然要求在東都大搶三日,朕雖然是權益之計才答應他們,已經很傷民心,現在東都又失,因此和回鶻關系有點僵硬,現在又請他們幫忙,不知又要出什麼無禮的要求,朕把此事交給丞相便益行事吧!。

王玙慌忙道:“為陛下分憂是臣的本分,臣這就去辦,決不讓回鶻討到便宜。”

肅宗滿意地點點頭道:“朕的身邊已經沒有多少會辦事的人了,你們為朕好好的辦事,朕一定會好好的褒賞你們,崔日成,你要給朕好好的爭氣,明年開春給朕勝幾仗,朕累了,你們下去吧!”

注:中朝之臣僚蓋,由以下幾個關乎肅宗政權根本、而又相互關聯問題的政治態度不同而可分為兩派:一是對玄宗的態度,“清流”認為玄宗作為上皇的權威地位應予維護,強調肅宗要“孝”,以保持兩朝之間協調共存的現狀,而“濁流”則以為玄宗與肅宗的權力爭奪為一零和游戲,玄宗對肅宗地位始終構成威脅,故應排抑之;二是對肅宗內廷勢力的態度,“清流”不認可輔佐肅宗起家的張良娣、李輔國為首的內廷勢力所據有的特殊地位,認為應該恢複外朝掌握政務的正常政權組織形式,“濁流”則傾向于依附內廷勢力;三是在對待叛軍及從叛的朝臣的政治處理問題上,雙方也有分歧,“清流”對安史叛逆多主張嚴辦,而對前朝從叛文臣多主張寬赦,“濁流”則正相反。

“清”派人物:房琯,張鎬,李揆,李峴,蕭華,李麟。

“濁”派人物:苗晉卿,崔圓,呂諲,王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