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危機與反擊 第二百二十六節 命運神曲(下)

格爾木雖然很重要,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完全認識到他的重要性,吐蕃最初只是看上了這里對西域攻守自如的地理位置,作為軍事據點,格爾木原本是按照十萬人馬的生活修建的。

高禮得到後曾經在原城牆之外,修建了一個新的大城牆,將格爾木的城市防禦圈向外擴大了一公里,但是這些年在商業以及農業的刺激下,加上早期高禮的大力主動的遷徙,格爾木人口已經由原來的七千,增長到現在的將近九萬,加上十萬大軍,即使擴建後的城牆同樣也是擁擠不堪。

在格爾木城中空白的地方,以及城外駐紮著大量的軍隊,柔然軍隊不得無故擾民,否則斬,主將獲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趙飛龍深以為然,也被大部分柔然將領接受了這種思想。司馬長風此時巡視的,正是晚上結在城外,有三萬人馬的軍營,柔然在格爾木十數公里的范圍內施行管制,能進不能出,所以不虞被人發現格爾木的秘密。

此時的軍營,便如天上的星星圍繞著月亮一般,緊緊地散落在主營的四周,正是高非凡的得意創舉七星連月陣,內營和外營均是騎兵縱隊,七支步兵縱隊的大營成S型首尾相連地同中心營帳連接,騎兵與步兵錯落有致,騎兵與步兵之間仿佛織起一張大網,相互配合精密的聯系在一起。

這是那種布置可攻可守,攻如九天玄雷,守則固若湯機的營帳。在大營的四周溝壑密布,擋馬圍欄四周布滿了箭塔,箭塔之間,還有斜沖向前,前後一米的五排削得尖利的竹子編排做成的防騎兵沖擊的馬抗。

軍中之事,粗心大意以及失誤就等于死亡,等于國破家亡,要累及子孫。司馬長風是謹慎之人,他一直牢記著趙飛龍這一句話,正因為此,趙飛龍才將自己心目中的最重要位置交給他防守。

將士們已經安然入眠,整個大營中只剩下將士們勻稱的打鼾聲,以及巡邏士卒輕柔的腳步聲。司馬長風望著主營前面,數丈高的旗竿上面獵獵做響的閃電騰龍旗,那是閃電鐵騎,也是柔然主力大軍的旗幟,據說柔然若建國也將以它作為國家軍隊的旗子。

它所代表的乃是柔然將士們的尊嚴,可惜自己直到現在還沒有絲毫的建樹,閃電鐵騎新崛起的吳起,甚至延遲慶的威望都已經超過了自己,作為一軍統帥,沒有不滿那是假的,族長似乎在刻意地打壓他。

連違抗軍令的倫多,悔改後最後都被重用,自己堂堂閃電軍團大將軍、大首領卻被投閑,直到趙飛龍調他來秘密主持格爾木,他才明白真正揚名天下的機會還在後面,之前柔然一系列的戰爭不過是為了生存而戰。為了民族,為了天下,為了榮譽的戰爭還沒有開始,直到想通了這些,也使他對趙飛龍更加的信服,那才是首領所擁有的長遠戰略眼光。

司馬長空正想的入神,異變突起,晴朗的夜空中,在明亮的月色之下,一個小黑點在閃電般的接近大營,在大營的上空盤旋一周。它寬闊的翅膀在地上投下一個巨大的剪影,它的身影越來越接近,乃是一只大鷹。它紫金色的羽毛在月光之下,顯得美麗而威武,那種威風凜凜不可侵犯的高貴氣質,讓人知道它乃是鷹中高貴的王者。


在在那只鷹的後面,一股濃密的烏云速度飛快地緊跟著從天空上掠過,將半個天空嚴密地遮擋住,整個天空一般漆黑,一半天空卻是一片赤紅,變的非常的詭異,那股烏黑的烏云非常迅速地卷向整個天空,一點點將天空的光明完全的侵蝕。

司馬長空心中一寒,黑夜中行動的鷹……還沒有來得及仔細思量,已經被天空的異變所驚呆,突然的變化,惹的身後閃電鐵騎的精銳忍不住一陣低聲驚呼,司馬長空臉色頓時凝重了下來,剛才那難受的感覺飛快地被他想起,低頭四顧,就在一瞬間,整個大地彌漫著一層濃密的霧氣,將一切都籠罩吞噬了。

那只大鷹突然箭矢一般向下俯沖了下來,還沒有來得及諸人反應,伸出閃爍著幽光的雙爪,大力地抓向旗杆,堅硬楠木做的旗杆,應爪被清脆地折斷。將旗子丟向在下面發呆的司馬長空,那只巨鷹突然停在折斷的旗杆上,疾速地扇動著翅膀,尖銳地唳鳴數聲,淒厲的聲音如警報一般傳遍整個格爾木的夜空,幾乎將所有人從美夢中驚醒。

司馬長空臉色鐵青地伸出雙手恭敬地接住旗幟,心中血氣上湧,鷹在柔然人心目中有非常高的地位,被認為是天空之神的化身,軍旗被鷹折斷,在柔然昭示著災難的到來,將沉重地打擊將士們的心理。如此緊要關頭,若讓這一件事情讓將士們知道,勢必影響到大軍的士氣,而且這只鷹還不走,竟然在旗杆上淒厲地鬼叫,這帶給大軍的簡直就如瘟疫一般。

司馬長空將旗子交給驚恐萬分,如天塌下來的親兵,從身邊戰士身上取來一把強弓,心中充斥著一種激情,大聲地對自己道,若要瀆神,便由我司馬長風來做吧!

司馬長風張弓搭箭,在親兵幾乎窒息的低呼聲中,運起滿身功力,手中的箭矢若一道銀色的閃電,疾穿向旗杆上的大鷹,眼看那只紫金巨鷹將喪身在司馬長風的利箭下。它突然低飛了起來,用它那鋼鐵般的雙爪輕松地將司馬長風的利箭折斷,身子俯沖,伸出利爪將中心大營掀飛,抓住蓋頂,將帳篷抓起。

知道司馬長風這一箭威力的閃電鐵騎都是一驚,這一箭的威力足以射殺一個一流高手,竟然被這只巨鷹輕松折斷。格爾木都是柔然精銳的將士,外面的動靜已經驚動了熟睡中的所有人。

呼呼啦啦!全部飛速地穿上盔甲,拿起兵刃沖了出來。只見司馬長風面色凜然,右手手指之間夾起三支利箭,神色凝重地瞄准著天上一只金色巨鷹,箭頭上真氣冒動,已經隱隱將大鷹鎖死。

“指揮使大人不可,請快住手,這似乎是傳說中族長飼養的神鷹……”天龍近衛旅長王云鵬連忙出言阻止道。飛龍衛作為趙飛龍的貼身近衛,在柔然對趙飛龍的一切生活細節都了解的最清楚,整個天龍衛對趙飛龍的喜好,以及最新狀況都保持著及時的交流,望到天上的巨鷹,王云鵬立即想到了閃光傳回的消息。

司馬長空弓箭不垂,轉過頭望著王云朋,臉色難堪地問道:“確定?”


王云鵬點點頭,雖然飛龍衛不歸司馬長空統領,仍趕忙點頭道:“閃光大人,曾經詳細描述過這樣的一只巨鷹,說它乃是一個通神的神鷹,整個飛龍衛都知道他的存在。”

司馬長空臉色稍緩,望著天上暴躁焦急的小金,只見小金以一個非常奇怪的姿勢,掠過天空,飛向東南方向。懂得馴鷹的高手立即臉色大變,在剛從營帳出來一個精瘦馴鷹師,臉色巨變,聲竭力底地叫道:“鳴警……鳴警……快鳴警!是敵襲,大規模的敵襲!快鳴警啊!”

司馬長空猛烈回頭望向柔然有名的馴獸師,只見馴獸師臉色慘白地飛快地重重地點頭。司馬長空口中大聲道:“立即鳴警!馬上做出有效的規避,大軍整軍備戰。”整個大營,頓時沸騰了起來,但是所有人卻全部以訓練整備隊形,並且開始尋找地方開始規避。

然而……

一切都已經晚了。

由于濃霧的遮掩,敵人以飛快的速度,已經靠近整個大營。大地劇烈的震顫,卻沒有絲毫的的聲音,黑壓壓的鐵騎大軍,無數的人影透過遠處山邊的迷霧,猶如潮水一般漫了上來。

旋風一般的速度,迅猛地朝柔然大營沖了過來,沉悶如雷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而在後面身穿光明鎧,肩鏽青龍的鐵騎,同時舉起黝黑的精悍戰弓,一簇簇的箭矢從千軍的頭頂飛起,方向准確地朝煙霧籠罩的柔然大營覆蓋而來。能夠透視黑暗,全憑感覺的精湛射擊,箭矢上特有的標記,竟然是大唐最盛名卓著的弓弩營——大唐天機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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