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危機與反擊 第二百五十二節 大漠行軍

背靠著一塊陡峭的風蝕斜坡,趙飛龍吐了一口滿嘴的沙塵,神情霸道地睥睨著眼睛,望著混混沌沌的天空,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的龐大的沙暴,在剛才剛剛掃過。原本晴朗烏云的天空,懸浮了無數的沙塵灰粒,整個大漠的氣候變的更加的干燥,吸入肺內的空氣,都帶著一股躁動。

就在剛剛,一場遮天避日的沙暴,席卷了整個盆地,劈頭蓋臉的沙塵,打的人面生疼生疼的,巨大的沙暴讓人目不視物,寸步難行。盡管趙飛龍早早地感應到了沙暴的形成,無奈沙暴行進的太快,還沒有找到一個好的逼風港口,沙暴就已經迎頭蓋了過來。這已經是趙飛龍一行,五天以來遇到的第六次沙暴,只不過之前任何一場,都遠遠沒有這次大而已!

趙飛龍收回目光,望著蜷縮在自己懷內明月柔順的脊背,輕輕抖動了一下沾滿沙塵的披風。扶著壞中明月柔嫩的香肩,回頭對玄甲軍大將軍歐陽天苦笑道:“娘的,我們都在這大漠中走了五天,穿越了不下與三百八十里,這麼長一段路怎麼連一個綠洲都沒有發現,莫非我們得到的地圖不准確不成?將士們的水怕事告磐了吧!”

若非玄甲軍是堪比飛龍衛的精銳,只怕早就經受不住這種惡劣的環境了而崩潰了,五天內見不到一點綠色與生機,毒日在頭頂上照著,腳下是似乎永遠也走不到盡頭的黃沙,耳邊響著的是呼呼的風聲。

沒有經過特殊的訓練,最先承受不住的是戰馬,有百十匹戰馬將背上的將士拋在黃沙之中,永遠不能再馱著它們的主人征戰。這次沙漠之行,讓趙飛龍更加佩服元朝人的蒙古鐵騎,蒙古騎兵穿越死亡沙漠的經曆,此次給趙飛龍了很多借鑒的經驗,而且自己的行軍速度,遠遠不如蒙古鐵騎,即便是在沙漠之中,蒙古騎兵也能保證每天近百里地的行進。

歐陽天望著西邊發紅的天空,心悸地道:“我們僅帶了三日的水源,現在雖然節儉著用,現在所余,恐怕也無法堅持到明日午時。若非族長先一步預測出這場沙暴,我們這次只怕都完了,大自然的威力遠非人類能夠抗衡,在這里人類不比一只螞蟻強上多少。”相處了七八日,歐陽天已經摸准了趙飛龍的脾氣,如實地道。在沙漠中沒有水,代表的就是死亡,由于蒸發特別的大,人在沙漠中,缺乏水源,就是兩日也支持不住,周邊的人都露出了沉重的表情,四周頓時一片寂靜。

良久灰頭土臉的一憂子,身子猛烈地向旁邊一閃,抖動掉身上的灰塵,贊同地道:“在沙暴面前,即便是一流高手,面對這種沙暴也脆弱的不堪一擊,數十年前,柴達木盆地中還星羅密布著許多的綠洲,存在著相當多可供人類生存的沃土,沒有想到斷斷百十年之間,竟然被破壞的如此嚴重。”

慧清接著道:“人類欲望無度,索取無限,將自然環境破壞的體無完膚,自然也會報複人類,族長在西北建國,環境當是最重要的問題,樓蘭只輒不可不鑒。”

為了穩定局勢,柔然將來建立的帝國,只有將京師定到神城,京師定到神城,最大的壓力還不是糧草,而是就是環境問題。柔然必須制定嚴格的環境保護法,來保護環境,當前進行環境改良,比千年以後要輕松容易許多,否則要不多長時間,西北的自然環境將會被大幅度的破壞,再難適合,大量人類的居住。

不過這些都是日後的事情,當前若無法保住現有的東西,講其他的什麼都是空想。趙飛龍點點頭附和兩人,望著一個個從沙堆里爬出來的將士,充滿憂慮地道:“歐陽將軍請去查探一下大軍,看看這一路來有沒有人走失,然後派人向四處搜查一下,但願我們拋棄的一些物資,沒有被流沙覆埋。”

歐陽天聞言恭敬地道:“末將這就去,天已經晚了,族長我們今夜是否在此處安營紮寨?”


趙飛龍望了眼遙遙欲綴,遲暮的太陽,無奈地歎口氣道:“原本預計七天的路程,現在走了七日還沒有走出這片沙漠,最糟糕的事失去了所有的消息,便成了聾子。”

明月拿出水袋,遞給趙飛龍道:“公子不要擔心,相信司馬大人一定能夠抵擋住敵人的攻擊,也許早已經將敵人打敗了也說不定,您喝一點水吧!您已經三天滴水未盡了!”

趙飛龍微微一笑,充滿自信地道:“呵呵……明月你自己喝吧!看到慧清道長用水了麼?到我們這種級別,從空氣中提取的水分,就能滿足短期內的身體需求。既然得到了格爾木的消息,就沒有什麼好恐懼的了,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如今有五萬玄甲軍,即便格爾木城破,吐蕃與大唐都要為他們的行動,付出慘重的代價。”

“我現在所憂者,是你紅岑姐姐她們與彩夢姐姐的安全,這一個月都沒有得到紅岑他們一行的消息,鬼羌世族既然襲擊了我們與昆侖秘境,我想定然不會放過神城,這才是我最擔心的事情。”趙飛龍深邃的眼睛中,發著精湛的光芒,沉沉地接著道。

明月聞言眉宇間立即凝聚起了幾分憂色,強做歡笑,出口寬慰道:“吉人自由天象,由我們吸引了敵人的目光,紅岑姐姐定然不會有事。彩云小姐率領高手回到神喻之城,什麼敵人能是她的對手,況且神城之中還有天下無敵的勇者。”

趙飛龍還沒有回答明月的話,突然感覺著歐陽天凝重的步伐走來,心情不由跟著沉了下來,抬頭望向歐陽天沉聲道:“怎麼樣,莫非有將士失蹤不成?”

歐陽天點點頭,語氣相當沉重地回答道:“有三千的將士,在剛才風力最大的時候,迷失了方向。”出師未捷身先死,在那麼大的沙暴中迷失方向,肯定將凶多吉少,若還未征戰就有三千多人犧牲的話,將沉重地打擊玄甲軍的士氣。

趙飛龍歎了口氣,正要說話,耳邊突然聽到了細微的砍殺聲,距離大概在十里之外,動作之劇烈顯示他們乃是一流的好手,外界惡劣的氣候,到處是風眼,沙塵浮粒,讓趙飛龍的天地視聽大法大大折扣。是誰會在沙漠中起爭斗,商隊或者是沙洲部族?又或者殺盜、流浪者?趙飛龍瞬間升起無數個念頭。

趙飛龍面色凝重地對歐陽天道:“歐陽將軍節制大軍,防備敵人偷襲,加大掃尋力度,務必找到失蹤的將士。東北方向出現了一點情況,我去查探一二,派一隊人馬稍後跟來。”說罷,拉著明月的手,身法猶如一道清煙,幾個閃身便消失在諸人的視線內。

“奇怪,鯨吞大法,東夷世族的內族高手怎麼會出現在這里?”慧清道長疑惑地低吟一聲,身子一閃消失在原地朝趙飛龍的方向追去。


十里的路程,對于趙飛龍這樣的好手,眨眼即到,剛剛感受到一股蓬勃的生機,一片刺眼的綠色就映入了眼簾,沙丘與綠樹連成一線,一排排綠書猶如一道圍牆,阻攔著了黃沙前進的步伐。沒想到距離大軍如此近的地方竟然有一個綠洲!綠洲中有一個中等規模大小的鎮子,大概有十幾平方公里的土地,如此大的地方,在沙漠中也十分罕見,當前的困境便可以解決了。

喊殺哭叫聲,戰馬的沖刺奔騰聲,柔和再一起,形成了一股喧鬧的聲音,此時綠洲內的情況頗為複雜,無數彪悍的匪類,在整個鎮子來回沖殺著,砍殺著綠洲內的居民,男女通殺,不留絲毫。

而引起趙飛龍注意的,乃是由綠洲內的東南方向傳來的,三股龐大的功力波動,顯示交手的人功力之深,與趙飛龍相比也不枉多讓,趙飛龍不由有幾分疑惑,沒有聽說這一帶有如此高強身手的沙盜啊!莫非真如武勝幽說的那樣,自己那一劍,讓這個世界上蹦出了大量神仙僧侶、妖魔鬼怪的高手不成,為什麼高手這麼廉價,在這個名不轉經傳的小地方,竟然出現了如此多的絕世高手?

“公子,我們幫一幫那些居民吧!這些沙盜實在是太凶殘了,不但搶劫,還殺人強暴,連老人與孩子都不放過,簡直就是滅絕人性。”明月望著沙盜殘暴的行徑,俏臉憤恨地道,明月雖然也殺人,但是望著沙盜竟然以殘忍的方式,將抵抗的人一刀刀削掉肉,撒上鹽巴,不由憤怒了。

弱肉強食,在自然界這也是一個食物鏈而已!從追尋恢複自己的實力以來,這一段追殺與逃生的曆程,讓趙飛龍的對生命變的冷漠了許多,也不如才來到這個世界時,那般熱血沖動,若是放到以前,讓趙飛龍看到這個情景,只怕早就沖了出去,而不是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交手的三個高手身上。

人在改變環境以前,往往容易被環境所改變,趙飛龍的理念雖然沒有改變,但是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已經慢慢地如鄉隨俗,適應了這里除一夫多妻外,其他更多的東西。

聽到明月的話,趙飛龍低頭看到明月望著沙盜銀牙暗咬的義憤表情,心中一顫,頓時明白自己缺失了一些什麼東西。暗暗想明白以後,卻沒有後悔,若不改變,自己終將無法成為這個世界的強者,在改變這個社會規則之前,自己必須要適應這個世界,否則強行違背發展規律,不切合實際的改進,只會事與願違,讓這個世界加速崩潰而已!

心中在瞬間閃過,千般念頭,趙飛龍對明月點點頭道:“明月你去吧!這些沙盜都威脅不住你的安全,只要堅持片刻,歐陽天一定會派人手來接應你。我到東南去一下,那里有幾位十分棘手的絕頂高手,如此多不出世的絕頂高手聚集在此處,必然有要事發生,一定要打探清楚才行。這個鎮子相當古怪,還有很多人躲藏在地底下。”

趙飛龍的龐大的靈覺,充斥在整個綠洲,綠洲內的一切舉動,事無巨細地全部映射在他的心田,這些沙盜雖然很多,都不過是普通的土匪而已,能力最高者遠遠徘徊在先先天之外,沒有一個先天高手。鎮上被殺的居民也十分有限,多數都是抵禦入侵的精壯男子與沙盜在撕殺,這個鎮子相當的古怪,想到這些,趙飛龍閃身向東南方向而去,當前還是想弄清那些高手的身份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