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危機與反擊 第二百七十節 熱血宣言

“風魔軍逃出的恐怕不到一萬人馬,戎貢一生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當年與封長清、哥舒翰一戰,都沒有讓他敗這麼慘。經此一戰,吐蕃恐怕要成為女兒國了,只要消滅松贊名,吐蕃再也沒有了反抗之力。末將司馬長風,見過族長!”

纏著繃帶的司馬長風,神色大喜地站在城門下,望著趙飛龍策馬進來,先是興奮地感歎一把,才恭敬地對趙飛龍道:“恭迎族長來到格爾木!相信在族長的帶領下,我們將取得更大的輝煌。末將有負重托,差點讓格爾木斷送在末將手中,而且給我柔然造成了重大人員傷亡,末將自請懲罰!”

如果去年大戰,包括吐蕃第一軍團暗火天軍在內的十數萬人馬的損失,使吐蕃大傷元氣的話,那麼格爾木之戰則給吐蕃以沉重的打擊。只從一個方面就能看出此戰的結果,給吐蕃帶來有多大的傷害,吐蕃總人口不過近二百萬,連年的征戰,使吐蕃總人口中,女性占有近百萬,青壯年男子不過五十多萬而已!兩次大戰共這損吐蕃青壯男子二十多萬,使吐蕃原本就十分使衡的人口比例,將進一步惡化。大戰過後柔然只要移民得當,向吐蕃輸出精壯男子,進行修養生息的政策,對于同化吐蕃是十分有利的。

軍人無疑是一個國家,最精銳的一部分,而且是一個國家最主要的勞動力,前後二十多萬精壯男人的傷亡,將迎來吐蕃陰盛陽衰的時代。而且第一與第二軍團,相繼幾乎全軍覆沒地敗亡在柔然手中,帶給吐蕃人的心理打擊,將是不可想象的沉重。松贊云手中的大軍,多是城衛軍,裝備雖然精良,但是作戰經驗,與風魔軍這樣常年征戰、久經沙場的大軍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

趙飛龍上前將他扶起,淡淡地笑道:“司馬將軍請起,格爾木大戰,尚未完全結束,功過獎罰還是等大戰結束以後,再談不遲,如今將軍還是趕快,安排百姓配合大軍打掃戰場,押管俘虜吧!”

數月未見,司馬長風感覺著趙飛龍一如往昔般和藹可親的同時,身上多了種高高在上,睥睨眾生的王霸氣勢。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種攝人心魂的威儀,聽到惶恐地點點頭,道:“族長放心,末將已經安排妥當,族長請進城歇息。”

從格爾木湧出來打掃戰場的百姓,在飛龍衛嚴密護衛的趙飛龍身邊,經過的時候,全部都報以崇敬的目光望著趙飛龍。這些人第一次見到趙飛龍,趙飛龍就解救了他們的性命,讓他們對傳說中英明神武的族長,有著非常深刻的影響。

勝利著與失敗者的表情充滿了鮮明的對比,被押送的城內的風魔軍俘虜望向趙飛龍時,目光就複雜多了。就是這個男人,讓他們半月來的努力,付之一炬,讓他們由勝者變成了一個敗者。在吐蕃人眼中,格爾木殘敗的內城牆,若不是柔然援軍突然毫無征兆地到來,格爾木的柔然守軍,昨晚上根本就抵擋不住唐、蕃大軍的攻擊。


“娘的老實一點!小心把你拉出宰了。”噗的一聲,一名接管戰俘的柔然軍士,見一個吐蕃降將充滿仇恨的目光正惡毒地盯著自己族長,抬起膝蓋,狠狠地在他腹部撞擊了一下,訓斥道。

趙飛龍目光平淡地望了四周一眼,收回目光,對司馬長風道:“不忙,我們先到城牆之上,看看再說。”說罷趙飛龍不等其他人表示反對,帶領眾人順著牆道,攀上城牆。

得到消息的羽林頓軍守將趙宇,帶著一臉疲憊的面容,慌忙從城牆上跑了下來,剛好在牆道口于趙飛龍碰面,帶著屬下後退幾步,慌忙跪倒在地,見禮道:“末將羽林頓軍副指揮使趙宇,拜見族長。”

趙飛龍望著跪道在地上,渾身浴血的趙宇及其手下,他們身上牢固的龍鱗甲已經變的破破爛爛,全身布滿了大小無數的無數的傷痕。趙飛龍心中震撼,他已經被深深地動容了,從他們身上,趙飛龍更加直觀地感觸到了格爾木大戰的殘酷,柔然將士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抵擋著數倍與己的敵人啊!

想到這里,趙飛龍上前將趙宇扶起,望著他身後那些身上都多多少少掛著傷,仍然打起精神警惕地駐守在城牆上的將士,趙飛龍心中感動異常。主力防守的大軍在這十幾天內,究竟頂住了多大的壓力與艱辛,只有經曆過這場大戰的人才知道,六萬防守大軍減員了六成以上。

趙飛龍出人意料,卻毫不做作地向他們深深地鞠躬到地,語氣誠懇地道:“這禮該是我趙飛龍代全族百姓,向所有將士行才對,你們在這十幾天內,抵擋了數倍于己,放眼天下也十分精銳敵熱大軍的攻擊,是真正的英雄,無愧是我柔然的鋼鐵長城,有你們在,全族的百姓,才能安居樂業地生活。”見到趙飛龍的舉動,他身後的其他將士,一點沒有妒忌的感覺,只有他們知道,羽林盾軍與流云軍的付出,這場大戰壓力最大的就是他們。

“族長您這……這是干什麼!快快……您快請起,屬下們可擔當不起,這都是屬下份內應該做的事情。”趙宇無所措手足地搖著手,慌忙地道。

“若為我柔然立下汗馬功勞的你們,也當不得我趙飛龍行禮,這天下還有誰人當的。”趙飛龍充滿傲氣與感歎地道。說罷他親切地與城牆上的每一個守軍,交談兩句,輕拍著他們的肩膀安慰著他們,每一一個被趙飛龍拍過肩膀的將士,身子站的更加的筆直。


面對生死,眼都不眨一下的鋼鐵壯漢,卻被趙飛龍幾句話、幾個動作,弄的熱淚盈眶。人是社會性動物,其實在一個人心中,最希望的得到的東西,恐怕不是金錢、美女,而是別人對你的認可與尊重。若你有黃金萬兩、如云美女,若無法得到別人對你的認可與尊重,恐怕你也無法活的的快樂。

在城牆上的將士,剛才都看到了趙飛龍英勇撕殺,天下無敵的英雄氣概,柔然人不信鬼神。趙飛龍在每一個柔然人心中,無疑就是那天地、那戰神,是屬于天地最強的強者。女為閱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能得到族長的認可與尊重,縱使讓他們去死,也沒有人猶豫一下,在他們心中,自己就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值了。這是榮譽信仰高于生命的年代,在這個年代,人們有著為了榮譽與理想,勇于獻身的精神。

趙飛龍的慰問巡視進行了直有近一個時辰,為了表達對將士們的尊敬,他一直面帶微笑,動作全憑自己的體力支撐,當他看望完最後一個將士的時候,感覺著自己的由手已經酸疼的抬不起來了。趙飛龍望著身後,一道道火熱崇敬的目光,充滿豪氣地仰聲道:“下令犒勞三軍!拿出最好的食物、最好的美酒上來,賜格爾木沒家酒肉,我要與將士們與百姓同飲同食,同祝同慶。”

趙飛龍話音一落,立即引來城牆上的將士的歡呼,大戰還沒有結束的緊張不安感被一掃而空,此戰的勝利,已經注屬于他們。趙飛龍的語氣一頓,意味深長地接著道:“只是大戰還沒有結束,希望將士們喝酒時都量力而行,不要給敵人以可乘之機。”

“戰爭還沒有結束,我們柔然百姓的生活雖然美好,但是還有很多華夏子民,我們的兄弟姐妹,還在一些昏聵朝廷的統治下殘喘延吸,他們過著悲慘而痛苦的生活。那些殘暴邪惡的統治者,虎視眈眈地望著我柔然的富饒,他們想掠奪我們的財富、土地與女人,他們想剝奪我們的自由,成為他們的奴仆。為了保護我們的兄弟姐妹,有些兄弟已經先走了一步,遠離了我們,但是這個世界還有被淨化,我們這些生者,面對還未被懲罰的邪惡,面對著那些殘暴的統治者,渴望我們解救的父老同胞,仍將用我們的雙手框扶正義、用我們的雙手扭轉乾坤,改變天下人的命運,創造華夏族偉大的輝煌時代。當戰爭結束後,百姓會銘記著那些守護他們的將士,曆史會記著那些創造時代的英雄,帝國會記得那些有功勞的將士。”趙飛龍目光炯炯有神地回望著注視著他的將士,大義凜然地鼓動道。

“上一半玄甲軍到城牆上換防守城的將士,讓我們的勇士下去歇息一下,這些天的大戰辛苦他們了。”趙飛龍對跟在身手的一個玄甲軍將領吩咐道。這一萬玄甲軍,還要隨時策應有可能出現情況的兩路追軍,因此趙飛龍不會將他們全部拉上城牆。

趙飛龍在城牆上舉動于命令,猶如插了翅膀般,在瞬間傳遍了全城,整個格爾木都沸騰了,從城外與城內響起了鋪天蓋地的呼喊聲。雖然沒有下令,醉酒者斬,但是這次犒賞三軍,沒有一個人喝醉,全部都是稍嘗輒止。來到格爾木城牆上面,此時天上的細雨已經完全停了下來,東方已經發白,一輪紅日即將升起,一個新的時代就要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