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崛起之路 第三百零九節 無敵之道(下)

音樂是直接溝通人靈魂的橋梁,琴,集道家、儒家思想于一身,道法自然,重弦外之音,講求中正平和、甯靜致遠、天人合一,“以己之心會物之神,以達于天地之道”。

琴聖潔飄逸,至高者,可以載道,可以象德,可以明志,可以修身,可以靜心,可以啟智,可以養生,也可移人性情。毫無疑問,趙飛龍與秦紅岑的音樂造詣,已經達到了這種能夠揭示天地玄理而教人的最高境界。

生命的意義在所有聽到樂曲與歌聲的人們的心底,突然有了一個清晰的概念,仁者愛人,對于那些將士,以後即便沒有軍紀約束,他們也不會再亂殺無辜。當然也不會有對敵人下不去手的婦人之仁,真正懂得生命意義的他們,會為了自己要守護的動心,珍惜自己、珍惜他人。無論如何,他們的心志在這一刻真正成為了鐵板一塊,以後再難有人或事物能夠將他們迷惑。

紫玉、彩夢、納蘭素素等女此時卻都癡癡地望著趙飛龍,相比與其他無法與愛人團聚的佳人,她們是多麼的幸福啊!她們全都體會到了音樂合奏結尾處趙飛龍那特殊的音符,流淌在她們心底,在他人耳中雜亂無章的音符,卻在他們心底神奇地變成了句句愛的語言。

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內心深處的世界中思考著,趙飛龍與秦紅岑的樂聲為他們創造了一個世界,而每個人卻從音樂中領悟到了屬于自己的世界,靈魂已經夠震顫,琴音與蕭聲卻並沒有在眾人想象中停歇下來。

一陣緩而低沉,如星夜小草原中情人慢語般幾不可聞的過度以後,蕭音突然變得高亢響亮起來,隨著蕭音的舒展,夕陽、柴扉、小屋、美女全都消失不見。秦紅岑的指尖猶如一個靈動的精靈一般歡快地在琴弦上舞動了著,輕勾快撞,那股輕快的音樂陽光一般揮灑而出,一個清新明亮的空間徐徐輕柔地展開。

這是一個明亮歡快的世界,眼光明媚,山水樹木,花草鳥魚都充滿了色彩,一切都簡簡單單,自然而親切,讓人的心為之一片清新。所有人都從自己的內心世界中清醒過來,收攝了心神,全都渴望地抬頭望著兩人,剛才的一曲已經震懾了所有人的人,如今看來還沒有達到高潮。

再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音樂到此再沒有大開大闔地展開,秦紅岑彈指可破的柔嫩潔白光滑如玉的俏臉上,此時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地望著眾人。似乎得意與自己與趙飛龍創造的輝煌之中,整個人帶著一絲調皮可愛的微笑。

在室內眾人的迷醉中,秦紅岑輕啟櫻唇唱道:“鶴鳴于九皋,聲聞于野。魚潛在淵,或在于渚。樂彼之園,爰有樹檀,其下維萚。它山之石,可以為錯。鶴鳴于九皋,聲聞于天。魚在于渚,或潛在淵。樂彼之園,爰有樹檀,其下維榖。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歌聲歡快甜蜜,充滿了陽光,帶著上古遺民的純樸清新的氣息,完全顛覆了所有人剛才的感覺,卻沒有一絲的突突的感覺。直到秦紅岑的歌聲結束,眾人還處于失神狀態,詩經《鶴鳴》的寓意大家都知曉,乃是招攬人才之詩的始祖。


聽到秦紅岑的歌聲,原本以為這會是兩人合奏的重點,卻發現兩人只是點到為止,並沒有從這里動之以情迷惑眾人,卻反而使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思考。淺嘗輒止,簡單中帶著啟發人深刻的思索的余音,正是最後演奏的特色。

先是趙飛龍的蕭聲由歡快響亮,到低糜消失,琴音也如潮水一般隨著緩慢消退,慢慢變的細不可聞,最後隱入所有人的靈魂中,消失不見。趙飛龍與秦紅岑的真元異勁也從那種玄妙的感覺中退了出來,真元雖然沒有什麼變化,趙飛龍知道其實在自己身上已經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那是境界無聲的提高,趙飛龍一舉進入了地極的博大天地之中,以他至高無上無為見性混沌功法,個人身手在這個時代真正占有了一席之地。

兩個人會心地微微一笑,目光炯炯有神地望著癡迷沉思的眾人,悄悄地坐了下來,等待著眾人從音樂的玄妙境界中自動清醒過來。趙飛龍相信每一個人都能得到屬于自己的心得,剛才的演奏已經不能說是單純的演奏,已經算得上是一種修煉了。

音樂是一種精神的反映,趙飛龍以無上的精神力湧入籠罩著所有能夠到達的地方,使兩個人的音樂以他的精神力為媒介,傳到了整個多瑪城中,而且由于超長的發揮,使趙飛龍的真元與秦紅岑的異勁融合再一起,發揮出來了神妙的作用,創造了十數萬人共同毫無阻隔的欣賞的效果。

趙飛龍與秦紅岑的音樂,先是將眾人帶到了詩經《君子于役》的蒼涼幽怨意境之中,雖然沒有血腥殘暴的場面,卻成功地讓人體會到了戰爭所帶來的靈魂創傷,深深地震撼了所有的人

柔以克剛,英雄難過美人關,趙飛龍與秦紅岑顯然領悟到柔情的極限,利用大唐將士久戰在外,如今又戰敗思家,成功打開了包括深有敵意的郭子儀等十數萬鋼鐵戰士的心。通過他們體會戰爭的慘痛,讓每個將士都堅定了自己的信仰,堅定了自己的斗志。

而秦紅岑婉轉纏綿的歌聲,再次將所有人的心中思念完全地給勾引而出,在音樂歌聲的培養中瘋狂地滋長著,讓人似乎突然回到了家鄉,心扉全部地打開了。而其後輕柔歡快的《鶴鳴》雖然短暫淺顯,所謂大道至簡,其中所包含的深意,卻是引來了更強烈的震撼,頓時走進了眾人的內心深處。認真地聽著兩人音樂與歌聲的勸解,不自覺中,自己內心已經決定投靠向柔然了。

武能征服人的肉體,而樂卻能從靈魂上征服一個人,這才是無敵之道。趙飛龍若有所思地望著閃爍著智慧光芒的秦紅岑,也許紅岑學武乃是本末倒至,她的音樂與歌聲才是無敵致命的武器。

良久,李白最先從那奇妙的世界中清醒了過來,擊掌敲著,神態張狂地高聲喝采道:“妙!實在是妙啊!余音繞梁三月不絕,音之所以迷人,不在其質,而在其境。”

“秦大家的琴曲就像外面的星空般深邃、飄渺、寂靜、神秘而動人,然而深邃的夜空雖然神秘美麗,世俗之人卻多無法欣賞,不免是一個遺憾。而飛龍族長的蕭聲則就如劃過星夜下的流星,串聯了整個星空與大地的距離,剛好彌補了這個缺憾,讓深邃飄渺美麗的星空突然變的真實起來。”


“大家的歌聲猶如星空下的螢火蟲,在整個天地宇宙中翩翩起舞,使整個星空充滿了生命力,整個世界都活了起來。實在是太美!太妙了!朝聞道夕死而無憾,現在就是死了,白再也沒有什麼遺憾了。今日聽到意境如此高深幽雅的樂曲,太白對其他音靡的俗音再難入耳。” 李白充滿感歎,意興闌珊地道,大廳內頓時又陷入了短暫的寂靜之中,眾人顯然贊同李白的稱贊。

秦紅岑微微從座位上站起,望著郭子儀,毫無欣喜驕傲之態,俏笑道:“李前輩謬贊了,沒有相公的蕭聲貫穿前後,紅岑的樂曲只會有形無神,俗的不能再俗。”

“哈哈……大家莫急,老夫絕對沒有貶低飛龍族長蕭聲的意思!飛龍族長的蕭聲,就是這星夜最神秘卻簡單的宇宙規律,統旋著整個天地,大道至簡,飛龍族長的造詣已經非老夫所能評價。”李白見秦紅岑慌張地維護趙飛龍,不由哈哈一笑道。

聽到李白爽朗的笑聲,都緩緩地退出了那中神秘之境中,見到秦紅岑嬌羞迷人的樣子,都會心地微微一笑,卻沒有人願意說話。同時都在豔羨趙飛龍福澤深厚,這滿廳的美人,哪個望著他不是一副嬌癡的樣子。

李白語輕聲地歎息,曼妙回憶著剛才樂中之靜,贊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若非白大限已到,白定然為族長所用。音表人心神,白對族長再無慮矣!天下在族長的手中定然能夠中興昌盛,百姓定然能夠上好日子。”只是瞬間,趙飛龍在李白心中已經到了值得交往的地步,稱呼上已經親近極多。

趙飛龍橫手收蕭,得意地搖搖頭,微笑自負地道:“哈哈……等的就是前輩這句話!李前輩若知道飛龍是天醫族的族長便不需擔心隱疾了。對飛龍說,前輩身上的隱疾並不算什麼!”

望向李白的目光充滿了期待,任趙飛龍認識有多麼高,也沒有想到這場音樂竟然徹底地政府了李白,天級高手的心志豈是輕易能夠惑動的?同時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低頭沉思的郭子儀與大唐眾將,心中充滿了忐忑。

若郭子儀繼續倔強下去,不為自己所用,自己能下定決心將他除去嗎?如此人才不為自己所有,那是非常可怕的敵人啊!一時之間趙飛龍心中充滿了等待與不安。

!!!!安史之亂這個時代的大唐將帥人物,我就佩服五人,郭子儀、張巡、李光弼、高仙之與段秀實,五個人統軍作戰各有特色,能代表中國將領中的禮、義、信、勇、智,五種將領的性格。因此在郭子儀身上耗費的筆墨多了寫,自在卻覺得絕對不是拖拉情節,大家以為然否?你要你想象他們對這個時代的影響,就明白為什麼了!史書上對郭子儀的評價是,郭子儀支撐了大唐的天空,大唐沒有郭子儀!或許就湮滅在了安使之亂之中!由郭子儀這樣的將領,再有李甯這個公主,加上五大世族的存在,融合大唐就不是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