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新唐尋美 第三百五十九節 新的開拓

天竺多平原,地形相對平坦,但是雨水充沛、多河道,並不適應純騎兵的沖鋒迂回作戰。出征天竺最好便的人選,便是郭子儀這樣步騎戰法皆精通,手下步戰能力皆強的兵將出征最適合。

貞觀二十一年(公元647年)王玄策與蔣師仁與天竺的戰法,已經充分證明了這一點。天竺之所以一味發展象騎兵而非馬騎兵,一是制約與物種,最主要便是因為氣候與地形。象騎兵在雨季便是坦克,馬騎兵在雨季河道密布的地方作戰,其戰力卻還不如精悍的步兵。

郭子儀沉吟著沒有立即答複趙飛龍,他的出道之戰,便是隨王忠嗣打敗阿拉伯帝國與吐蕃帝國聯軍,收複小勃律之戰。是時,郭子儀射殺阿拉伯帝國主帥,一鳴驚人,由此被王忠嗣重用。對于阿拉伯帝國大軍的戰力,他是唐將中少數幾個知情者,高仙之怛羅斯敗後,唐軍已經沒有將領敢與阿拉伯帝國大軍戰。

此次入天竺作戰,極有可能要兩面作戰,既要打敗天竺,又要打敗阿拉伯帝國,最不濟也要聯合天竺,將阿拉伯帝國拖入天竺的雨季泥潭之中。郭子儀盯著地圖沉思良久問道:“臣聽說主公對天竺局勢了解非常清楚,能否為臣細講一二?”

趙飛龍聽到郭子儀的話,心中放松地微笑道:“這個是自然,紅岑將我房間關于天竺與阿拉伯帝國的情報給郭公。”秦紅岑朝趙飛龍溫柔一笑,應聲下去了。

“如今天竺內部分裂,世俗戰亂頻繁,印度教與佛教之間的聖戰不休。景云二年,阿拉伯帝國趁亂入侵天竺,如今天竺北部信德地區已經完全被阿拉伯帝國占領,阿拉伯帝國的王公反映都非常的激烈。”

“天竺情況相當複雜,飛龍能給郭公提供的也只有天竺的地形、人文、氣候,以及教派各大勢力的關系,其他就要憑借郭公經驗自己判斷了。阿拉伯帝國因為有天朗稀云及悠竹、悠靜兩位道長的努力,情報比較充足,一切都為郭公准備好了,郭公看一看就會一目了然。”趙飛龍緩緩地寶座上坐下,望著郭子儀點頭道。

郭子儀點點頭,謹慎地問道“天竺之戰或可拖垮阿拉伯帝國,卻終無法給阿拉伯帝國致命一擊,主公准備什麼時候出兵阿拉伯帝國本土?”趙飛龍輕松的表現讓他覺得柔然與大唐之爭已經沒有了什麼懸念,這場戰爭什麼時候結束,就看趙飛龍的謀略打算了。

趙飛龍支著頭,懶散地靠在椅子上,片刻後向郭子儀歉意地一笑道:“這個問題我不能給郭公一個准確的答案!”

“攘外必先安內,阿拉伯帝國是一個不錯的對手。沒有准備好前,飛龍不想與他直接對擊。柔然目前不具備全力對付阿拉伯帝國的能力,長久遠征作戰的各項基礎都達不到要求,遠征的損失飛龍現在承受不起。”

郭子儀不死心地問道:“征西軍團的籌建,族長答應公主殿下全權征西軍事務,以公主的性情只怕會主動出擊,那族長會不會阻止?”

趙飛龍聞言搖搖頭道:“郭公應該明白,柔然目前看似銳不可擋,其實已經將潛力發覺到了極至。國雖大,好戰必亡!沒有一個雄厚的基礎支撐,若長久無度的進行戰爭,窮兵黷武下,柔然的衰敗只是遲早的事情。”


“飛龍知道這些,秀甯必然也清楚。征西軍團當前的任務,是確保西亞在今年入東前,不完全落入阿拉伯帝國手中,並且尋找機遇,擊退阿拉伯帝國的東進,卻不會到阿拉伯帝國入境作戰。”

“與阿拉伯帝國在其境內作戰,與在他國作戰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我們能阻止其順利東進,卻不代表這我們不前有消滅他們的實力。大唐之戰完後,柔然應該休養生息一段時間,最起碼將吐蕃、大唐、柔然三方勢力完全整合在一起。”趙飛龍沒有直接回答郭子儀的疑問,從整個戰略層面上給他了一個答案。

郭子儀歎了口氣表示明白,接過秦紅岑遞來的厚厚一疊文書,道:“臣這便去研究天竺與阿拉伯帝國的資料,臣希望主公為臣准備一百萬支破甲箭,五十萬支火箭,龍鱗甲三萬副,調給臣兩千人特戰隊,其他就按主公剛才給臣的承諾來辦,臣可保拖阿拉伯帝國于天竺五個月。”

“很好!”趙飛龍坐直了身子道:“五個月足以,夫用兵之法,全國為上,破國次之;全軍為上,破軍次之;全旅為上,破旅次之……”

趙飛龍語氣一頓,將話打住,接著直接道:“然而飛龍以為這些皆下,要滅亡一個種族,消滅他們的國家與肉體都是下品。”

“飛龍以為最上成的便是改變他們的信仰,顛覆他們的世界,同化他們的文化,是他們甘願為我所用,成為我們的一部分,如此才能壯大我們。”固封自守,不懂得吸收外來精華是要被宇宙自然所淘汰的。

“天竺人快被他們自虐傾向的宗教折磨的瘋了,慧明道長正在培訓傳道人員,他們是有著深厚信仰與文化造詣的高手,我希望,他們的步伐與郭公大軍的步伐一切,相輔相承,將鐵血與文明一起帶向那些荒蠻混亂的世界。”

趙飛龍灼灼瘋狂的目光足以燃燒一切,連郭子儀這樣久經沙場,離近死亡的人,望著這雙眼睛都有一種要被燃燒,要被陷入的恐怖感覺。郭子儀點點頭,明白了趙飛龍的意思,向趙飛龍行了個禮,大步地向往走去,趙飛龍冷靜的背好,隱藏著火熱的瘋狂。

“紅岑,立即按照郭公的要求給我調度,若後方短時間無法滿足需求,便先從幽冥軍團中先調度出來供應給郭公。”趙飛龍見郭子儀目光走遠,回頭望著秦紅岑囑咐道。

姜亭皺眉猶豫了一下,坦誠地望著趙飛龍道:“族長,姜亭擔心,您至今仍沒有給郭子儀一個官職,郭子儀對唐忠心耿耿,在大唐位極人臣,一直以來又深為大唐皇帝所信任。這些物資若落到郭子儀手中,您對他的行動又不甲干涉,萬一郭子儀叛返大唐,那無疑在心髒插了我們一刀。”

趙飛龍聽著姜亭的憂慮,目光平淡地與秦紅岑對視了一眼,見後者眼神會意地默默點頭,回頭微笑著望著姜亭道:“若不是知道姜亭你的性情與人品,我定以為你是妒忌,想要排擠郭子儀,不過這件事情以後不要再提了。”


姜亭聽趙飛龍因他的品性對他信任,而非以前昆侖王儲的身份,心懷頓感暢慰。見趙飛龍聽到自己的擔憂,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正要再勸,卻見趙飛龍搖搖手道:“封郭子儀為征南大元帥,一級大將軍,加封為柔然權知事務榮耀參議,承一等俸祿。”

姜亭吸了口氣,郁悶地望著趙飛龍,沒想到自己提議,反而讓郭子儀被加封為權知事務榮耀參議。在柔然這不但是一個榮譽的象征,他有權知悉柔然任何事務的權力,而且有著莫大的決策權力。

舉一個例子,在關鍵時刻,權知事務榮耀參議可以調東三萬以下人馬。要知道柔然即便各大軍團長以及軍務司,也只是有指揮與傳達調度的權利。目前柔然有權知事務榮耀參議的也只是柔然首席大長老天恩、柔然勇者天風橫刃、張巡、高禮、彩夢、秦紅岑、原昆侖國主郭利航,加上郭子儀共八人而已!連姜亭與原吐谷渾可汗都還沒有。

趙飛龍不理姜亭的震驚,不在討論郭子儀與天竺、阿拉伯帝國的事情,莊肅地站起身子,虎軀舒展,氣勢篷發,望著虛空處良久,收回目光,果斷地下達命令道:“命令張巡大總管不惜一切代價立即生擒李豫,整頓河西防禦,防備回鶻有可能的出兵干涉。”

李豫與仆固懷恩的朔方軍早便是柔然的口中肉,涼州裝備有柔然最先進的火器,大型攻擊武器比比皆是。許多研究院新研究出,但是還沒有正式裝備柔然大軍的一些大型新式武器,都在涼州戰場實驗。

只要柔然下定決心不計後果地硬攻大唐軍馬,那麼被圍困了近兩個月的李豫與仆固懷恩,對于柔然的進攻連兩天都堅持不住,而且給柔然所造成的損失並不會很大。

“著令,以祁紅為大軍主將,加祁紅為權河西、隴右兵馬使。以郭利航為副將、風無影為別將,涼州節度使杜宇為判官,率領平虜軍團五萬人馬、影騎所部三萬人馬、以及玄甲軍兩萬人馬,共十萬兵馬,即日西出涼州,渡黃河,攻取唐都長安。”

秦紅岑立即著隨軍書記官記錄著趙飛龍的命令,手中也同樣忙不停歇,心中感歎起來,柔然對唐的總決戰要爆發了。從趙飛龍沉默那一刻起,秦紅岑就在等待著趙飛龍的爆發,李光弼與段秀實消滅幽冥軍先鋒大軍的那一刻,就要做好招致趙飛龍的報複,只是,這個報複的成度究竟將有多強?秦紅岑帶頭望向了仍在發出命令的趙飛龍。

趙飛龍醒來便不問一切事務地挑逗她們,連中了魔禁的秦冰月也不管不問,並將彩夢與納蘭素素拖上床,大搞一場,這些舉動都是很不正常的。然而曾經讓秦紅岑幻想他的胡天胡地地折騰一番,能讓趙飛龍冷靜一些,如今看來,這種期望已經完全不可能了。趙飛龍的脾性雖然很好,也善于從言納柬,但是他一旦決定的事情便不容改變。

大唐將趙飛龍已經徹底激怒了,雙方的回旋余地已經非常的小。無論是肅宗、李光弼還是段秀實,他們會發現,他們面對柔然報複的准備是如此的可笑。秦紅岑手下不停地記錄著,秀目卻放在了趙飛龍那看似沒有任何表情,而又充滿了世間萬情的英俊的臉上。

此時的趙飛龍給人以無比巨大的感覺,他以往機會不干涉各軍團的具體事務便是等待著今天。如今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柔然竟能出動說個能征貫戰的將軍,從不同角度給敵人以致命的打擊。


只聽趙飛龍以毫無感情的冷酷聲音,接著命令道:“命令吳起率領閃電鐵騎,由回鶻北境,和突厥人出兵回鶻,不求殺敵,不求拓土,也不求征服敵人。我只要他能將回鶻准備趁機報複報複的部署給我打亂,我想看到一個更加混亂的回鶻,而不是一個抱成一團的回鶻。”

“同時,命令吐谷渾可汗帥其本部軍馬東出岷州,攻梁州,與西北軍相互呼應,由南取唐都長安。”

姜亭視線模糊地望著趙飛龍,趙飛龍剛才的命令已經讓他發暈了,猶如對柔然了解的不足讓他同樣犯了嘀咕。張巡大總管就是再厲害,能率領柔然大軍在幾日之內解決唐三大主力之一的朔方軍嗎?柔然決定付出多大的代價?

不過他隨即他沉默了,如今唐軍主力在南方,哪怕柔然剩下三萬影騎,長安便危險了。何況柔然竟然已經與突厥達成協議,柔然最精銳之一的閃電鐵騎,竟然已經無聲無息地離開了安西都護,已經埋伏在了回鶻北境。

柔然還對世人掩藏了什麼?柔然打敗吐蕃只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那麼對付大唐需要多少的時間?盡管吐蕃還沒有完全戰敗,但是滅亡已成定局。

不理姜亭複雜的念頭,只聽趙飛龍毫無所動望著失神的姜亭道:“姜亭!你聽好這些部署,將來我要以你為南攻主將,你要給我統和各軍的進程,並且要應對大唐的主力。”

姜亭接觸到趙飛龍的目光,頓時打了個激靈,沉下心認真起來,不可否認一個新的時代就要到來,而自己也是這個新時代的開拓者。

趙飛龍語氣一頓,目光從姜廳身上收了回來,探問地望著秦紅岑,似乎一時無法下決定,秦紅岑心中一抖,難道相公決定動用柔然對中原朝廷的秘密武器了嗎?猶豫之間,趙飛龍最後的一絲動搖已經徹底失去,只聽趙飛龍冷酷地道:“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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