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 甯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

邪玉快,閃貂豹的速度更快.

小雅驚呼聲還未出口.

彷如密布在天空中的烏云里,忽的閃過的一道紫電,趴在了月驚華肩上的黑色閃貂豹皮毛上,滋滋滋噴出了陣電光,噌地口中噴出了一道紫藍色的閃電.

"鏗"電閃扭曲了轎子里的空氣,邪玉白臉一僵,手中的骨扇我劃成了朵朵扇影,迎上了閃電.

一陣金石火花,映紅了轎中三人的臉,刹是好看.

一人驚,一人訝,還有一人雖是戴著面具,看不清臉色,卻是氣定神閑,嘴皮兒一掀,吐出了顆涼果核.

"五階變種閃貂豹?"邪玉的桃花眼驟然縮緊,純黑色的閃貂豹的身體上,可以清晰得辨認出幾條閃電紋.

五階的成年閃貂豹.

轎子再大,空間畢竟有限.

閃貂豹噴出的那道閃電,邪玉的扇身輕靈,避讓開了電閃.

閃電落到了鐵皮制成轎壁上,邪玉身上,一陣電意流過,渾身的毛發都戰栗著豎了起來.

再看看月驚華和小雅,兩人身下的鐵皮全都被挖空了,只留下了轎內床榻上絕緣的冰蠶絲的位置.

四階巔峰到五階,倘若說閃貂豹最初迫于聖獸星墜的威壓,屈服在月驚華的"淫威"之下,但在它進入了墨稀星識海後,它就嘗到了新主人的好處.

不過是一個月,它吸取到的玄力就抵得上過去一年.

它的體內,原本沒有玄丹,近期卻隱隱有了結成玄丹的雛形.

邪玉悶哼了一聲,五階變種玄獸,換成了平時,他必定不看在眼里,可是如今在這頂大轎上,卻成了月小七最好的殺著.

"想想風流倜儻的邪玉公子,忽的跌出了轎子,成了只冒煙的炭燒豬.此情此景,不知道會碎了城中多少女子的玻璃心,"這該死的月小七,還老神定定地說著風涼話.

他腦中忽的閃過了什麼,好敏銳的心思,她上轎不過盞茶時間,已經設好了局.

"你想怎麼樣?你剛才在水里加了什麼?"邪玉哼著,收回了手中的扇子.

剛才邪玉驟然發力,月驚華實則也吃了一驚,看來這邪玉也是深藏不露.

"那玩意吃不死人的.若是邪老板想要解藥,倒也可以.你得先幫個忙,把小雅送回國舅府,"月驚華話才一出,小雅和邪玉均是一愣.

夜涼如水,洛國舅府內,白日的那場變故讓洛國舅還在怒火之中,從宮中請來的禦醫才剛替他包好了傷口,就被罵了出去.


一撥又一撥的人,進進出出,沒有任何關于小雅的消息.

"廢物,一個女人都找不到,挨家挨戶給我去找,城門也把守嚴了,我就不信,憑那麼一個小賤人,能插翅飛了出去不成,"洛國舅的掖下,扛著口不大的箱子,上面有個八字形的鎖孔.

"國舅爺,"一名小厮上前稟告.

"人找到了?"洛國舅臉上,露出了幾分猙獰的喜意來.

"是靨場的藥夫人,送來了一口箱子,說是補償國舅爺的損失,"一口大箱子被送了上來.

箱子的外面裝扮著各色的瑪瑙寶石,箱口一開,里面躺著兩名面上蒙著紅紗的"睡美人",綽綽約約,看得洛國舅心癢不已.

本還帶著幾分疑惑的洛國舅喜笑顏開,擊掌大笑道:"算那老婆娘有幾分頭腦,來人啊,將美人和箱子一起送進房里,待我沐浴更衣後,再去享用."

人生樂事,不過是狀元及第,洞房花燭.

入夜後,早就布置好的洞房里,燈影幢幢.

洛國舅哼著小曲,遣退了屋外的侍衛婢女,喜滋滋地享受他的洞房花燭夜去了.

他才剛進門,鼻尖聞到了股幽香味,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臉上一涼,潑水的聲音,洛國舅醒了過來.

最先入眼的一張凶惡至極的羅刹女面具,隨即是面露恨色的小雅.

洛國舅暗叫不妙,他的一只左手和兩只腳都被鐵鏈綁住了,只留了右手可以自由活動,整個人平放著,呈著大字形,綁在了一個圓形的石盤上,像極了轉盤美女受飛刀的情形.

看清了小雅後,洛國舅輕蔑地哼道.

"小雅,你好大的膽子,你敢冒充靨場的人,混進國舅府.要是我出了事,當今皇後必定不會放過靨場,你想因為你一人,連累了靨場百余人的性命?"洛國舅心知不妙,他這老狐狸,明知眼下情況危急,還懂得威脅小雅.

小雅是孤兒,自小被靨場撫養長大.這一次兩姊妹肯答應藥夫人的要求,也是因為對方提出了,只要是她們倆假裝嫁給了洛國舅,從他手中騙到了兩把齊全的鑰匙,得到了玄獸古蛋,就能放她們倆自由身.

"靨場的死活與她何干?"見小雅面上露出了幾分不忍,那在旁一直沒發話的羅刹女忽說道,"若是靨場真的在乎她們兩人,絕不會將她們當做一件物品那樣送給你.更不會在小楚苦苦哀求時,袖手旁觀.若要說恩情,小楚已經用命還清了."

"你又是何人?我與你無仇無怨,為何要加害于我?"洛國舅眼看警告不成,又厲聲喝叫著.

"只是個路見不平的路人,恰好聽說國舅爺手中有顆玄獸古蛋,在下就想借來看看,"月驚華擺弄著手中的一口箱子.

小雅那里已經有一把鑰匙,將洛國舅迷暈後,兩人已經將那口箱子一並帶了出來,兩人已經在他身上搜查過,並沒有找到鑰匙.


"哼,"洛國舅不笨,他明白,只要他一說出了鑰匙的下落,等待他的是小雅瘋狂的複仇.

"這可不好辦了,我這人最不擅長威脅人了.好在我以前看過'滿清十大酷刑’,學樣還是會的.洛國舅,屋內太黑了點,我點根蠟燭,你看清楚後,再決定要不要交鑰匙,"月驚華走到了洛國舅的身前,點燃了一根蠟燭.

兩人將洛國舅綁到了一處偏僻的破寺廟里.

寺內早已沒了供奉的香火,周遭的情形也很模糊.

蠟燭距離洛國舅拔過一丈來遠,隨著燭火的跳動,洛國舅看清了他頭頂上的情景.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洛國舅只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只差昏了過去.

一根手指粗細的麻繩上連接著一個簡陋的滑輪,繩子和滑輪的底部是一把寒光閃爍的鍘刀.

鍘刀不偏不倚,懸在了了洛國舅的頭頂位置.

在繩子的下方,還點著一根蠟燭.蠟燭的火苗,一吞一吐著,隨時都可能燒斷了那根繩子.

洛國舅嚇得險些尿了出來,他拼命拉扯著束縛手腳的鐵鏈.

"別做無謂的掙紮了,我好心的提醒你一句,這是從國舅府里的囚牢里拿出來的,據說是你專門用來捆綁那些有玄功的孌童的,堅固的很.我給你一柱香的時間,好好想一想,鑰匙的下落.只要你想到了,我就給個你保命的機會,"月驚華笑眯眯著,小雅在旁聽得一陣頭皮發麻.

蠟燭還在燃燒著,燭油滴了一地.

洛國舅的額頭,迸出了一滴滴的汗珠,他的神經緊張到了極點.

鍘刀的寒光在侵蝕著他的意志,洛國舅掙紮的幅度由大變小,最後變成了一陣神經質的顫抖.

蠟燭還在燃燒著,繩子被燒去了半截,只剩了半邊時,洛國舅癲狂了般,大喊著:"我給,我給,鑰匙就在我身上."

從洛國舅衣服的夾層里,找出了把鑰匙,月驚華取過了鑰匙,"咯嘣"一聲,那口千機箱果真打開了.

只是里面擺放的玄獸古蛋,小的可憐.

蛋雖小,可誰也保不准它里面會孵出什麼來.月驚華對古蛋不熟悉,還是決定先將古蛋帶回了烈家堡後再讓沙爾曼看看.

洛國舅已經嚇得四肢癱軟,只剩了嘴里還在求饒著,"這名尊貴的女武者大人,我已經把鑰匙交出來了,你也該兌現你的承諾了,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不能放過他,"小雅憤恨著,恨不得將洛國舅的肉一刀一刀的剮下來.

"這可麻煩了,你們一個求饒,一個說不能饒.我這人沒啥優點,就是說話算數,答應的話一定會做到."月驚華的話,讓洛國舅松了口氣.月驚華抽出了一把匕首,在了手中賞玩著.


洛國舅喜悅不已.

小雅咬緊了牙.

"別說我沒給機會,這把匕首就放你面前,不過可惜了,這是把很普通的匕首,砍寒鐵鐵鏈是成了,砍其他東西倒還馬馬虎虎.在蠟燭燒斷繩索前,把你的左手雙腳砍了,你就還有機會逃命."月驚華的話,瞬間就讓洛國舅跌入了萬丈深淵.

羅刹女月小七已經走出了屋子.

小雅微微一怔,回頭看了眼面如死灰的洛國舅,眼中多了一抹亮色.

她不再猶豫,緊隨著月驚華走了出去.

"放我出去,瘋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救命啊,"洛國舅的慘叫聲,在荒涼的原野上響了大半夜.

天亮前後,整個泊羅城,就如一口滴水的沸騰有過,被兩個消息炸開了.

千賓樓里,喝茶嘮嗑的茶客討論的正歡.

一個消息是,洛王府走也掛在了門外的女尸被人劫走了,包括洛國舅親兵在內的十八名家丁全都中毒死了.

第二個消息卻是今日一早,城中的兵衛在距離城池三里多外的一處破廟不遠處發現了具男尸.

尸體只剩了一只右手,在攀行的途中,遇上了一群餓豺,全身被啃得稀巴爛,只有一個腰牌可以勉強確認了男尸的身份是當今的國舅洛昌.

"真是惡有惡報啊,你說這是誰做的?"幾名茶客議論紛紛著.

"聽說宮里已經派人出來調查了,說是昨晚靨場送了兩個人過去,殘留在洞房里的毒和那幾名護衛體內的毒也已經查清楚了是靨場的,靨場的老板,藥夫人已經被官府傳喚了,"茶客們七嘴八舌著.

靨場?

甯得罪小人,不能得罪女人,這話倒真是不假.

千賓樓的樓頂,身著緋色長袍的男子,手中擊打著筷子,覷品茗著茶水的賓客.

想起了昨日轎子里的一幕,邪玉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昨日一送走了那女煞星後,邪玉就暗暗運了下氣,在察覺到丹田內比平日強盛了不少的玄氣時,他沒有中毒.

至于洛國舅的死法.還真是便宜他了.

邪玉周身,殺氣如氤氳散開.

想起了昨日的那番對話,殺氣隨之消失,邪玉的桃花眼微微一挑,心忖著:月小七,下一步,你又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