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台風過後

從北京趕回前線戰區之後,羅開的心情並沒有好多少。現在他們的前線指揮部已經換了地方,到了更後方,更安全的另外一處地下指揮基地中,而在外面有更多的防空部隊掩護著這個戰場的大腦。 4天的時間並不算短,足夠很做很多事情了。比如很多大學生在臨近期末考試的時候,一般複習一門課程的時間就只有3、4天。但是,對羅開來說,4天的時間卻太短促了一點,因為有太多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 在他趕回來處理台灣戰場上遇到的麻煩之前,他還必須要做一件政治意義遠大于軍事意義的事情,就是安排一次對日本的轟炸行動。 如同二戰時,美國被日本偷襲了珍珠港之後,雖然美國人都團結了起來,也有了正式參戰的借口,但是卻有不少的美國人懷疑,能不能在今後殘酷的戰爭中,在太平洋艦隊喪失了主力艦隊之後,能夠抵擋得住日本人的攻擊一樣。在中國遭受到了日本的打擊之後,國內雖然已經高度的團結了起來,但是仍然有不少的人在懷疑,在解放台灣的戰爭還沒有結束之前,我們有能力同時進行另外一場規模更大的戰爭嗎? 解決疑惑與不穩定因素的最好辦法就是行動,用行動來證明,國家不但有信心,而且也向自己的人民證明,國家有能力做到!其實這種疑惑更多的是意志與士氣方面的問題,不管中國要不要馬上與日本進行這場戰爭,都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想法。所以,最需要的就是用一次嚴厲的報複來提高國民的士氣,堅強人民的戰爭意志。從這些方面來看,這次對日本的打擊行動,在政治方面的意義是遠大于軍事方面的意義的。 正因為其主要目的是政治方面的,所以不能夠選擇日本的工業設施後者民用設施作為目標。也就不能夠對日本本土4島進行攻擊,如果走出那一步,肯定是馬上爆發的中日全面戰爭。所以在確定目標的時候,羅開非常明智的選擇了在沖繩集結的那支日本艦隊,不但能夠起到鼓舞士氣的作用,也能夠順帶撈點軍事上的利益。 這次的行動,也確實起到了這個效果。當突襲結束之後,日本已經喪失了現在手中唯一的一支艦隊,美國援助的戰艦最快也只能在半個月之後到達日本,所以日本在半個月內是無法再組建起一支護航艦隊的。而更為關鍵的是,被摧毀的那二十多艘大型運輸船子,50多萬噸戰略物資,20多萬噸的燃油,是日本幾乎收光了國內的所有儲備積聚到一起的。現在,要讓日本再准備這麼多物資出來,不但代價更加高昂,而且也無法在短期內實現,至少,無法在短期內再積累起這麼多的物資了。這麼一來,日本要想對台灣提供大規模的援助,即使打通了空中航線,通過戰略空運將物資送到台灣,也將是非常困難的事情。這對解放台灣的戰斗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 在解決了這個問題之後,羅開面臨著的是更加嚴重的一個問題,就是在台灣戰場上出現的不好的兆頭! 因為日本的突然襲擊,解放軍攻台部隊不但遭受到了巨大的損失,而且失去了最強有力的支援。 首先是,日本的那次偷襲造成的損失是相當嚴重的。因為在這之前,根本就沒有考慮到日本會有那麼大的膽量,直接對中國在大陸的軍事目標進行打擊,而且也根本就沒有想到,日本的戰機能夠獲得射程在300公里以上的遠程攻擊武器,並且躲過了解放軍防空系統的監視,發動攻擊。而為了最大限度的發揮遠程炮兵與二炮部隊的攻擊力,遠程炮兵是密集部署的,基本上是一整個團,甚至一整個炮兵師部署在了同一個陣地上,而二炮部隊為了節省經費,也主要使用短程導彈,同時進行密集部署。所以,當日本的攻擊到來的時候,受到的損失是相當嚴重的。只要幾枚裝有數百個子彈頭的導彈就足夠摧毀分布在方圓1到2平方公里內的炮兵團了。而24架F-15E能夠攜帶288枚美國最新型的攻擊導彈,雖然只發射了250枚不到,卻基本上毀滅了整個前線遠程炮兵部隊,連二炮的損失都超過了60%,已經算是喪失戰斗力了。因此,解放軍攻台部隊失去了最強有力的火力支援! 其次,作為另外一個支援手段的空中打擊,在日本參加進來之後,卻不得不減少,並且將主要的力量用到對日本的防禦上。在中國空軍的現代化建設中,是非常重視通用化的,也就是說,基本上每種戰機都可以根據不同的任務充當起不同的角色,並沒有一個固定的限制。而當大量的戰機被用到了台灣東部的防禦方向上後,對地支援的力量自然就要減弱。而且這還是一個不能夠忽略的方向,如果再出現漏洞,被日本人再次偷襲得手的話,那麼損失的就不再只是部隊那麼簡單,還將有羅開的前程,共和國統一的希望! 最後,就是作為附屬支援力量的海軍水面艦隊不得不再次東進,組織起海上防線,防止日本人的冒險行動。雖然中國海軍的對地打擊力量並不像美國,甚至英法等中等海軍國家那樣,有著強大的對地打擊能力,但是在這種發生在身邊的戰爭中,特別是在登陸作戰中,海軍艦艇上的大口徑火炮還是能夠對登陸部隊提供巨大的支援的。在台灣基本上失去了對海上目標的打擊能力之後,海軍艦隊的支援就有著更直接,也更重要的意義了。但是,現在這支最後的力量卻不得不抽調出登陸作戰了。 失去了這三個有力的支援手段之後,解放軍的攻台部隊就只能夠依靠自身並不算是猛烈的火力開啟在台灣的戰場。如果這個時候,解放軍面對的不是已經被打癱瘓,並且喪失了戰斗意志與絕大部分戰斗力的台灣軍隊的話,也許結果早已經出來了,被趕下海是沒有任何可以值得懷疑的。所以,現在也可以說,解放軍登陸部隊是非常幸運的,因為在前期的空中打擊上,空軍並沒有吝嗇自己手中的彈藥,也沒有考慮到燃料的消耗,對台灣地面部隊造成了巨大的損失。而現在,解放軍登陸部隊面對的也是一支沒有多少重火力支援的守衛軍隊。所以,戰斗就發展成了一種更直接,也是更殘酷的方式,雙方拼的不再是火力,而是意志,士氣,人員素質以及兵力數量。而在這幾個方面上,出了在總體兵力數量方面之外,解放軍都占有絕對的優勢,也才有了現在的戰績。 3天的戰役,按照計劃,應該已經完成了對台灣進行穿插分割,並且殲滅台灣中部第10軍團的任務。但是,到現在,解放軍這把插向台灣腰部的刀只進去了一半還不到,第10軍團也並沒有被殲滅,甚至還保留了大量的有生力量。 作為配合登陸作戰,同樣具有重要意義的空降作戰卻陷入了泥潭之中,空降到台灣的2萬多名空降兵已經陷入了與台灣守軍的消耗戰之中,彈藥已經到了枯竭的邊緣。因為沒有完成奪取南投機場的任務,即使得到了部分空投補給,卻遠遠趕不上消耗的速度,如果再無法打通與登陸部隊之間的聯系,這支解放軍唯一的空降部隊將遭受到最為嚴重的損失了。 相對來說,正面登陸部隊的行動即使不是太順利,卻也要比空降部隊好了許多。兩個海軍陸戰隊師在花了1天時間,比計劃超出了12小時之後開辟出第一塊安全的登陸場之後,第一批陸軍重型部隊被送到了台灣上,擔負起了主要的進攻任務。而這兩個海軍陸戰隊師在完成了開辟登陸場的任務之後,回身一擊,順利而迅速的解決掉了在澎湖島上的3萬多台灣軍隊,為解放軍建立起了一個最佳的前進基地。 除此之外,麻煩比較大的就是對金門的收複行動中了。按照計劃,對付大小金門以及馬祖島上的台灣守軍的進攻以心理戰為主,盡量爭取“和平”解決。但是當日本偷襲了福建前線陣地上的解放軍部隊之後,大大的增長和鼓舞了台灣守軍的士氣,要想在沒有取得下一個決定性的能力之前,讓這些台灣絕對放下武器,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在解放台灣的戰爭中,是絕對不能夠存在一個威脅著整條補給航線的釘子存在的。所以,本以軟為主的心理戰變成了正面的火力戰。在集中了所有能夠馬上調用的近程炮兵部隊之後,對金門等島嶼的炮擊次持續不停的進行了2天2夜,最後,在特種部隊的狙擊手解決掉了金門防衛司令及其以下的十多名高級將領之後,才讓殘余的2萬多台灣士兵放下了武器。雖然過程是艱難了一點,但是最後也算是解決了問題,這讓羅開輕松了不少。 除了這些麻煩之外,在解決了對日本打擊的問題之後,羅開所需要處理的問題也就接踵而來了。而在這些問題之外,唯一讓他感到好受點的是,因為日本的偷襲,現在可以提供給他使用的物資與軍隊增加了不少。光是戰斗機方面,就已經增加了200多架,使得前線能夠保持一支600多架先進戰斗機的強大空中力量。而在物資上,很多限制都不存在了,至少不用擔心彈藥與油料的消耗速度了。 眼前最為棘手的問題就是怎麼拯救那支已經陷入絕境的空降部隊。如果不是因為日本的突然襲擊,這支空降部隊肯定已經在空軍的支援下,順利的完成了任務。可以說,從戰略戰役安排上來看,使用這支空降部隊是非常妙的一招。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誰也沒算到,日本會直接沖了進來,打亂了正個戰役安排,甚至對解放台灣的戰略部署都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所以,現在這支空降部隊已經成了雞肋,不救,是不可能的,絕對沒有一位指揮官會看到一支2萬多人的精銳部隊就這麼給葬送了,而要救麻煩還不小。 辦法不是沒有,羅開也只能夠利用手中僅有的那點力量,想辦法在營救這支空降部隊的同時,能夠獲取到更多的順帶利益。而在正面的營救安排上,第一支登上台灣的陸軍重型軍,38軍的112師(機械化步兵師,如果按照火力來計算的話,已經超過了台灣的裝甲師,而且其機動能力並不比快速反應師慢多少)在鹿港北面登陸之後,並沒有按照原訂計劃,向北進攻台中港或者向南進攻鹿港,而是直接向東南前進,在穿過了彰化南面的台灣守軍兩個旅之間的狹縫之後,從百果山方向向被圍困的空降部隊前進。 在用地面部隊救援這支空降部隊的同時,羅開也在利用著手中並不富裕的低空支援力量(直升機部隊)幫助這支部隊了。因為台灣海峽檔在中間,所以解放軍的直升機部隊並能夠想想象中那麼輕易的行動。而且解放軍手中的直升機數量並不多,特別是武裝直升機的數量更是稀少,整個陸軍裝備的數量未超過100架,現在在羅開手中的,也不過只有50多架而已。這在規模上已經夠小了,所以羅開對這些有著“低空坦克”之稱的突擊力量並沒有抱以很大的希望,只是讓其協助112師行動,盡快打通與空降部隊的聯系。 在這些軍事行動之外,羅開也想到了別的辦法。當然,這在後面還會有介紹,在這就不多說了。 出了空降部隊面臨的困難之外,別的方向上的進展也受到了限制,但是也都取得了一頂的效果。在與112師同時登陸的38軍113師(快速反應師,機動里極強的部隊,但是在火力上卻稍微弱了一點。而作為解放軍的王牌軍中的王牌部隊,113師有著大量的低空突擊力量,是第一支直升機承擔起主要輸送力量的解放軍部隊,出了在武裝直升機的數量上要少很多外,別的編制與美國第101空中突擊師差不多)在完成了初步的集結之後,即開始向台灣內地深入,並且在第3天結束的時候,順利的前進到了距離台中縣15公里的地方。 北面,在台中港南面登陸的54軍,則集中了其所有的力量,由127師(機械化步兵師)為主攻,2師(快速反應師)為協助,0旅為戰役後備隊發動了對台中港的進攻行動。戰斗打了3天,因為要保證不能夠對港口進行太嚴重的破壞,而且還要顧忌到那些台灣平民,所以這個有著近4萬人的重型軍仍然沒能完成對台中港的全面控制,仍然在努力的與台灣守軍爭奪著港口中的每一寸土地。 這已經是這三天中,被投送到台灣的所有地面部隊了。而兩支海軍陸戰隊師在完成了任務之後,因為傷亡高達40%,被迫回到了內地進行休整與補充。而作為第二梯隊的39軍與21軍才開始航渡,要想在台灣形成最基本的戰斗力,至少還要花上2天的時間。但是,只要讓39軍,這個中國唯一的一個超重型軍到達台灣之後,對整個戰局的幫助是非常重大的。39軍就擁有2個機械化步兵師,1個普通步兵師與一個快速反應旅,甚至強過了兩個中型軍,比起兩支重型軍來說,也弱不了多少。但是,這一切都需要時間,而時間,對在台灣上艱苦作戰的解放軍來說,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奢侈品了。 可以說,在登陸開始之後的3天多時間中,解放軍的進展雖然沒有計劃中的那麼順利,取得的戰果也並預料的要小很多。但是,十多萬解放軍戰士是頂著最大的壓力在戰斗,而在這些戰斗之中,很多部隊都是靠著一顆堅定不移的心,靠著對國家,對民族的忠誠在堅持著,如果換著是別的軍隊,哪怕是美國陸軍來,那結果都將是另外一個樣子了。 而解放軍在付出了這麼慘重代價的情況下,台灣守軍付出的代價卻更要大。僅僅3天多的戰斗,就有5萬台灣軍隊被殲滅,其中被打死2萬多人,傷1萬多人,另外還有1萬多台灣士兵成為了解放軍的俘虜,擺脫了戰爭的痛苦。 作為防守台灣中部的第10軍團,是台灣5大軍團中最為強大的一個,平時部隊的編制在5萬左右,戰時將預備役以及臨時擴充的部隊算上,已經超過了15萬。但是在解放軍不到10萬軍隊的進攻下,卻已經出現了潰敗的跡象。防守海岸線的3個主力旅都已經被殲滅,在損失了大量的裝備人員之後,這3個旅也已經成為了曆史。作為第二梯隊的3個預備役師雖然頂住了攻擊力度下降的解放軍的進攻,但是損失遭殃慘重,而且只要解放軍回過力來,再次發動進攻的話,這些預備役師是沒有一點堅持下去的可能了。被空降部隊拖在後方的234重裝步兵師以及另外一個預備役師雖然算是比較成功的完成了他們的任務,但是他們的傷亡比任何一支部隊都要重,234師已經減員50%,那支預備役師已經減員65%,到了崩潰的邊緣。唯一算是比較完好的部隊只有在南方的那個機械化旅,因為那並不是解放軍進攻的重點。但是,要叫這支已經嚇破了膽的機械化旅做出什麼有創意性的行動來,那就是奢望了! 而在3天多的戰斗結束之後,台灣中部地區的局勢也開始逐漸明朗化,特別是該地區的民情已經起了很大的變化。大部分的居民已經由解放軍才登陸時的恐慌,變成了一種觀望態度。因為解放軍秋毫不犯的優良作風贏得了大多數台灣人的認可,改變了以前台灣政府給他們留下的解放軍妖魔化的形象,這對解放軍後面的更迅速的贏得戰爭創造了良好的條件。而隨著更多的解放軍登上台灣,即使過程艱難了不少,但是結果仍然不會改變。 戰斗持續了3天,聽著遠方不時傳來的零星槍聲,古茂生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已經適應了這種戰斗生活。但是,心中的那一絲絲的憂傷,卻好象永遠都不會脫去一樣,讓古茂生根本無法忘記這3天中發生的事情。 戰斗到現在,全班10個人中,還活著的只有4個人了,他們是王辰綱,灌天強,龔壘與古茂生。而龔壘已經受了重傷,左手被一發炮彈的破片給帶走了,另外三個人身上,都有多少不一的輕傷。古茂生的左手就被炸掉了小指與無名指兩根指頭,屁股上也挨了一塊彈片,幸好被軍用釧擋住了一大半,不然現在肯定只能爬著了。 雖然已經有6名平時親如兄弟的戰友被奪去了生命,但是古茂生出了在心中覺得很難受之外,卻必須要壓抑著這種悲痛的感情,因為死去的人無法複生,他必須要盡量讓另外的戰友活著離開這片血與火的地獄,為活著的人而奮斗,那才是更有意義的事情。 出了嚴重的傷亡之外,古茂生更擔心的是手中已經不多的彈藥。出發的時候,他們攜帶了能夠戰斗5天的彈藥。但是,他們根本就沒有預料到戰斗會這樣的激烈與殘酷。第二天,他們就用光了500發步槍子彈,將自衛用的手槍當做了進攻的主要武器,甚至有的人只能依靠匕首了。 也許,上天並不想將這些為著民族與祖國利益的軍人逼上絕路,在他們即將絕望的時候,在第二天的傍晚,找到了一處台灣絕對的秘密倉庫,並且在里找到了2000多把T77,T85等台灣軍隊的制式步槍以及一百萬發子彈,另外還有大量的手榴彈等近戰裝備。 當他們這個營還有戰斗力的500多人都領到了自己的一份武器彈藥後,將這個軍火庫交給了另外的營,2000名被重新武裝起來的戰士心中重新燃燒起了希望。雖然那些台灣軍隊的制式步槍並不是怎麼好用,性能也比不上解放軍的97式步槍,但是這總比手槍與匕首強多了吧! 在完成了補給之後,古茂生他們這個營被分到了西部防禦陣地上來。現在他們這些本應該執行進攻任務的空降兵,在沒有能夠完成奪取機場,沒有獲得更多援助的情況下,只能夠原地固守。打了3天多,不管是台灣軍隊,還是解放軍空降部隊,都需要一段休息的時間,因為人的身體並不是機器,不可能持續不停的運轉下去! 古茂生他們班是負責2點到6點這一班值守。看了下還沒有壞的微光軍用手表,已經4點了,不知覺間,已經在這里呆上了兩個小時,古茂生覺得時間過得真快,比起前面那3天度日如年般的戰斗來說,現在就如同時間被撥快了一樣。 遠方的夜空中,不時的發出一些炮彈或者炸彈爆炸後閃動的火光,還傳來一陣陣機槍點射時那種急促的聲音。古茂生不知道那是誰在戰斗,現在大家都已經打得精疲力竭了,誰還有能力在戰斗?他也沒有心情去想這些,現在他想要的只是好好的睡一覺,如果有個溫暖的被窩,即使是個溫暖的睡袋都夠了。3天多,他每天的睡眠時間不到4個小時,基本上每天都要持續不停的高強度運轉20個小時,即使是鐵人,即使是那些以耐力出名的特種兵,恐怕也會撐不住了。 當一聲炮響過之後,古茂生正要閉上眼養神,突然聽到一陣微小的腳步聲,他的第一反應是懷疑誰在這個時候出來散步,但是,馬上就清醒了過來,那絕對不是自己人發出來的聲音,因為他們班上能夠行動的3個人分布在了方圓50米范圍內的3個點上,而在這附近200米范圍內是沒有別的班值勤了。那結果只有一個,肯定是那些不知道疲憊與死活的台灣軍人又摸過來了。 在戰斗進行到第2天之後,這種相互偷襲對方崗哨的行動已經明顯的增多了。雖然雙方都沒有力氣再打一場大規模的戰斗,但是這並不妨礙雙方想著立功的士兵進行冒險行動,也不妨礙去抓俘虜,或者騷擾下對方。 古茂生沒有多猶豫,迅速的就判斷出了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王辰綱隱蔽的方向上。 媽的,王辰綱這小子肯定又是睡著了,大呼嚕被發現了!古茂生心里咒罵著,迅速的拿出了從97式步槍上卸下來的微光瞄准鏡,向著王辰綱呆的地方看去。 雖然還是半夜,但是在微光瞄准鏡上的目標卻非常的清楚,一個黑色的人影。古茂生不敢大意,生怕是王辰綱起來小解,而被認錯了人,迅速的辨認了起來。很寬大的迷彩外套,手上拿的是一把與MA2很相似的T77式步槍,這些都不足以確認那是台灣士兵。但是當古茂生看清楚對方頭上戴的那頂台軍制式頭盔後,就不再懷疑了。他們雖然拿著台灣的步槍,但是絕對沒人使用那種又笨重,又難看,而且防護效果並不好的台軍頭盔。 那名台灣士兵已經摸到距離王辰綱只有5米的地方了,看他的樣子很小心,如同一只捕食前的狐狸一樣,生怕被獵物發現了他。留給古茂生思考的時間已經沒有了,他想動沒想,迅速的把抱在懷中的T85端了起來。20米的距離,對于一名戰斗經驗豐富的士兵來說,根本就不需要精確的瞄准,直接將槍口指過去,就能夠感覺到是否對准了目標。從放下微光瞄准鏡,拿槍,到扣下扳機射出第一發子彈,古茂生一共只花了不到2秒時間,而對方也只前進了不到2米,就被比聲音還要先到達的第一發子彈命中,頹然的倒了下去。 來不及看那名台灣士兵有沒有被打死,也管不了王辰綱是否還活著,古茂生操起步槍,如同離弦的箭一般的沖了出去,只是他跑的軌跡是S型。 “王辰綱,你沒事吧?”古茂生一沖到王辰綱身邊,才看到王辰剛根本就沒任何問題,只是被開始的槍聲給吵醒了,“媽的,你他媽的,說過多少次了,值勤的時候睡覺,我叫你睡,我叫你睡……” 古茂生對著一臉迷茫的王辰綱拳打腳踢了起來,現在他心里不知道是憤怒還是高興。 “班長,怎麼了?”王辰綱拼命的護住頭,一臉無辜的樣子。 “媽的,還怎麼了?開始你差點被台灣兵給摸了脖子,你還不知道?”古茂生停了下來,給他指了下前面的那具尸體,又說道,“你去叫上灌天強,我們馬上換地方!” 王辰綱看清楚後,後怕的吐了下舌頭,趕緊抱著自己的步槍,向灌天強警戒的地方跑去。三人確認沒有被人盯上後,迅速的向著另外一個預定的警戒點跑去。這一晚,古茂生再沒有得到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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