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亂麻快刀 第九節 外圍活動(下)


“二處”只是一個口頭稱呼,該部門的正式名稱為“國家與國土安全部”,簡稱“國安部”。因為以前為公共安全部二處,因此內部人還一直稱其為“二處”。

周國輝將史興剛副部長請到了臨時設置的辦公室里,隨手就關上了門。

“周將軍,不用客氣了,我是來通報消息的,馬上就走。”

“哪有什麼客氣的,我這里的茶可比不上你們國安部,差多了。”周國輝沏好茶,很是客氣的送到了對方的手里,“史部長,你們那邊有進展了?”

“對,發生了郵輪劫持事件後,我們就啟動了幾個‘釘子’,才收到消息。”

“釘子”是暗指隱藏在別國的諜報人員,也就是間諜。這些人一般是通過合法的途徑移民去了別的國家,或者是在當地發展的。平時,都過著正常人的生活,不參與情報活動,只有在收到了上面的指令,被“激活”之後,才成了真正的間諜。

“什麼消息?”周國輝立即追問了出來。

史興剛從文件包里拿出了一份封好了的文件,交給了周國輝。“我們也一直在追蹤哈希德,但是與軍情局一樣,半年前,因為某次意外,線索在南美洲斷了,從此就再也沒有找到哈希德。這是我的一名諜報人員剛剛送回來的情報,你看過之後就明白了。”

周國輝立即拆開了文件,他只掃一眼上面的“絕密”二字,隨即就翻開了文件。還沒有看到一半,周國輝就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情報相當可靠,這顆‘釘子’以前一直沒有用過,如果不是發生了這麼重大的惡性事件的話,我們也不會啟動他。”史興剛的神色顯得很平靜,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四個月前,哈希德在美國出現,CIA早就收到了情報,而且還派人秘密監視了哈希德的行蹤,更有可能與哈希德秘密接觸過。”

周國輝咬了咬牙,史興剛補充的這番話的意思是很明確的。

“現在還無法肯定美國在這起事件中起到了什麼作用,以及介入多深。我們還在進一步的挖掘情報。”史興剛掏出了香煙,“另外,我已經與軍情局的王副局長聯系過了,如果必要的話,我們會相互協作,爭取盡快提供更多的情報。”

“那就太感謝你了。”周國輝長出了口氣,“也請替我感謝王局長,你們的情報很及時,也很重要,這對行動有很大的幫助。”

“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史興剛站了起來,“周將軍,我就不打擾你了,先告辭了。”

周國輝將史興剛送到了門外,然後又回到了辦公室里。看著手里這份只有幾頁的情報,他卻感到沉甸甸的。

半年前的那次“沖突”不久前才剛剛解決,雖然美國沒有撈到什麼便宜,但是共和國也沒有得到多少好處,兩個大國都在避免直接的對抗與沖突,特別是在“反恐戰爭”的大背景下,更不想與“恐怖組織”沾上任何的關系。當時,周國輝就覺得美國做出讓步有別的原因,只是考慮到矛盾已經擱置了下來,就沒有再追查下去。

聯想到現在發生的事情,還有一直在制造恐怖襲擊的西疆獨立組織,周國輝已經意識到,問題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如果美國咽不下半年前的那口氣,硬要給共和國找點麻煩的話,那麼西疆獨立組織就是一枚很好的棋子,最重要的是,美國一直在暗中支持西疆獨立組織,甚至還秘密為其提供了部分活動經費。可問題是,郵輪上也有不少的美國人,難道美國政府敢公然做出危害本國公民的事嗎?

想到這,周國輝不免苦笑了起來,所有的帳都記在了哈希德的頭上,與美國政府沒有任何的干系,如果選擇一處沒有美國人的地方下手的話,那反而會引起懷疑。現在,美國也成了受害者,自然不會有多少人將恐怖襲擊與美國聯系起來。照著這條思路推測下去,周國輝的思路也逐漸明朗了。

“海洋輝煌”號在悉尼之前,就只在火奴魯魯停靠過,哈希德等人肯定是趁此機會上的船,然後潛伏了下來。這批匪徒首先控制了游輪,然後讓更多的匪徒上了船,不然的話,匪徒不可能像海盜那樣直接沖上去,而不被發現,那就不可能迅速的控制郵輪了!

那麼,美國到底介入了多深?周國輝捏緊了拳頭,很明顯,這次恐怖襲擊的組織與策劃工作相當有水平,如果僅僅是一伙匪徒的話,不可能如此順利。當周國輝把這些問題想清楚的時候,他甚至敢肯定,在匪徒中,有一伙穿著匪徒的衣服,卻不是匪徒的家伙,而且都是身經百戰的特種兵!

凌天翔與袁德良有危險!周國輝立即站了起來,快步沖到了外面的指揮中心。

“將軍,有什麼事?”參謀立即走了過來。

“能夠與袁德良聯系上嗎?”

“主動與他們聯系?”

周國輝點了點頭。“對,立即與他們聯系。”

“可是……”

“別可是了。”周國輝瞪了參謀一眼,“按照號碼撥回去,動作快點。”

參謀立即坐到了計算機前面,在鍵盤上迅速的敲打著。衛星電話的號碼是特定的,而且使用的是外國公司的通信衛星,因此要獲取電話號碼,需要首先入侵電話公司的信息庫,這需要花一些時間。

周國輝有點不耐煩的來回走動著,之前就應該讓人把電話號碼查出來,可當時他也沒有想到要把電話打回去,而現在才動手,是不是太晚了?

參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計算機還在處理信息。當屏幕上顯示出一行數字的時候,周國輝站在了他的身後。電話號碼已經查了出來,周國輝迅速記下了號碼,隨即就去拿起了電話話筒,摁下了那串數字。電子信號以光速傳遞了出去,過了大概幾秒鍾,聽筒里傳出了撥通後的斷續聲,周國輝也長出了口氣,擦掉了額頭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