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亂麻快刀 第十二節 同祖同根


加坡,濱海村李氏莊園。天色還是蒙蒙的,別墅書.了,自從五年前,李老爺子把家族事務交給了兩個兒子之後,就很難見到他這麼早出現在書房里了。仆人們也在紛紛議論,以往要是有人在這麼早來拜訪的話,李老根本就不會接見,到底是誰這麼有面子,竟然讓李老提前了兩個小時起床?

書房里,李政耀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那塊玉佩。“黃先生,這麼重的禮,我李某可不敢收啊!”

“李老,你跟我還需要客氣嗎?五年前,我就想把這塊玉佩送給你了,只是當時匆匆而別,沒有機會。這次,我可是專程給李老送來的!”看到李政耀那略帶貪婪的神色,黃龍飛露出了笑容,並不是在嘲笑李老,而是很平和,很穩重的微笑。

“那我李某就卻之不恭了。”李政耀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把玉佩裝入了錦盒之後,交給了身後的管家,讓管家把玉佩放進了保險櫃里,這才緩步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黃先生這次攜大禮而來,不知道有什麼重要的事呢?”

黃龍飛收住了笑容,神色立即變得悲憤了起來。“不知李老是否知道十多個小時前,在南太平洋上發生的事情?”

李政耀裝著思考了起來。

“李老,全球華人同祖同根,炎黃在上,我等身上流的都是一樣的血脈……”

“黃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你私人來找我?”李政耀沒有繼續裝傻,很明顯,黃龍飛肯送那麼貴重的禮,就必定有要事相求。

“對,我有件事向求李老幫忙。”黃龍飛也趁熱打鐵,迅速帶入了主題。

“正如黃先生所言。全球華人,同祖同根,我們都是炎黃的子孫。”李政耀的話語不快,卻很有威嚴。“發生了那些事,這是對我們全體華人的公然挑釁。雖然在此事上,我李某幫不上什麼大忙,但是只要能出一份力,李某絕不推辭。這也是作為炎黃子孫的職責與義務。”

“有李老的這番話,我黃某就放心了。”

“那麼,李某有什麼可以盡力地地方嗎?”

黃龍飛神色又迅速的轉變了過來。“李老,我想借你幾樣東西。”

李政耀微微皺了一下眉毛。“黃先生要借什麼?”

“鴻運集團的幾艘集裝箱貨輪。”

這時候,李明翰走了過來,將一份還帶著油墨氣味的文件遞給了黃龍飛。

“這是鴻運集團在東南亞地區幾艘集裝箱貨輪的具體情況。”黃龍飛順手就將文件給了李政耀。“李老請見諒,事發突然,黃某也就只能臨機應變,做了這些冒犯李老的事情。”

“特殊情況,特殊處理。黃先生這麼做,我完全可以理解。”李政耀翻開文件看了一眼,然後就合上了。

“希望李老看在全球華人,還有郵輪上近3000同胞的份上,一定要幫這個忙。”

李政耀沉默了,沒有急著答應黃龍飛的要求。

新加坡在獨立之前。就是世界上最大地海運中專中心。同時地處馬六甲海峽的咽喉,非常適合發展海運。獨立之後,新加坡為了迅速發展經濟,更是簡化了船只注冊的手續,現在新加坡就是世界上第三大輪船注冊國,懸掛新加坡國旗的輪船有數千艘。李家就是以海運立業的,雖然在李政耀主持家族事務的這四十年里,李家已經逐漸將投資轉向了房產、建築、金融、物流、航空。甚至是軍火領域。但是現在李家仍然控制著新加坡最大的海運公司。即“鴻運集團”。該集團旗下有多艘來往于世界各地的貨輪,主要就是集裝箱貨輪與油輪。另外還有好幾艘豪華郵輪。更重要的是,鴻運集團的主要業務區就是東南亞,在東南亞地港口里,有上百艘鴻運集團的貨輪。

“黃先生,現在我已經不再主持家族事務,負責鴻運集團的是犬子,這事……”

黃龍飛咬了咬牙,說實話,如果不被逼到走投無路,他不會來求李政耀。

“這樣吧,請黃先生稍坐,我馬上就回來。”

“李老請!”黃龍飛沒有多廢話,起身目送李政耀離開了書房後又坐了下來。

“黃總,你看……”李明翰在這個時候靠了過來。

黃龍飛壓了壓手,拿出了雪茄,李明翰立即收住了嘴,幫黃龍飛點上了雪茄。這件書房肯定受到了監視,如果說出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那就更麻煩了。李明翰要說什麼,黃龍飛心里很清楚。李政耀不僅僅是個商人,還是新加坡政界的元老,他不會因為黃龍飛的請求而立即做出決定,必然會考慮到這麼做帶來地政治影響。另外,李政耀地二兒子已經步入了政壇,他更得為自己兒子在政界的發展考慮。借幾艘集裝箱貨輪是小事,可由此帶來的政治影響卻非同小可。現在,李政耀肯定不是去跟他的大兒子商量,而是與新加坡的政界要人商量。

十分鍾很快就過去了,當李政耀返回書房的時候,黃龍飛的雪茄都燃掉一小半。

“黃先生,讓你久等了。”

“哪里,李老,不知道……”

“我才跟犬子通過電話,那幾艘貨輪正好可以出港。”李政耀的態度已經完全變了,“黃先生什麼時候可以安排人員過來接管?”

“能得李老幫助,黃某感激不盡!”黃龍飛也松了口氣,“這事,我讓明翰來安排,不知道該與誰聯系呢?”

“犬子正在趕回來,如果黃先生不介意地話,就陪我這老頭子吃頓早飯吧。”

黃龍飛沒有多說,立即起身,李政耀也在管家地攙扶下站了起來,兩人直接去了外面地花園。李政耀的生活很簡樸,早點就是幾片全麥地無糖面包,一杯低脂牛奶,以及一個水果。黃龍飛也沒有介意,實際上他的生活也不過如此。並非常人所想的奢侈。得到了李政耀的支持後,黃龍飛地心情也放松了很多,這頓早飯吃得也就格外的有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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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電話後,王祎林也長出

。新加坡政府終于給出了明確的答複,有限度的支郵輪人質危機。所謂“有限度”,即新加坡不提供直接軍事援助,同時共和國的軍隊不直接進駐新加坡的軍事基地,而是駐紮在由新加坡提供的艦船上。並且提供相應的情報與後勤支持。

“王助理,需要立即把消息送給總參謀部嗎?”

“對,立即把消息發給總參謀部。”王祎林坐了下來,“告訴周將軍,他可以直接用軍事熱線電話與新加坡軍方聯系,由他全權負責。”

消息很快就送到了周國輝地手里,這也是人質事件爆發以來,自取得與凌天翔的聯系,以及得到國安部送來的新情報之後,周國輝收到的第三條好消息。

“已經與新加坡軍方聯系上了。”參謀的動作也很快。“現在他們就有一艘護衛艦在林加群島附近海域活動,我們的直升機隨時可以將特種部隊運送過去。”

“做好相關的安排。”周國輝長出了口氣,“另外,派遣一名聯絡軍官去新加坡的護衛艦上,負責與新加坡軍方直接溝通。衛星什麼時候可能轉移到位?”

“正在調整,大概還需要半個小時。”

周國輝看了眼手表。已經是凌晨五點四十分了。阿拉弗拉海與珊瑚海西部的時間比共和國時間提前了一個小時。而且位于南半球,現在南半球正是夏季,天亮的時間更早一些,也就是說,郵輪所在地海域此時已經天亮了。

偵察衛星的變軌工作是由軍情局負責的,電話響起來後,參謀立即拿起了話筒。“是的,明白。我立即彙報。”

周國輝朝剛放下話筒的參謀看了過去。

“衛星變軌工作已經完成。第一批偵察照片半個小時之內就會發過來。”

“做好分析的准備。人員都組織起來了嗎?”

“都已經安排下去了。”

周國輝又看了眼手表,六點過十五分。郵輪如果沒有轉向地話,那麼現在就應該在珊瑚海地西部,大概在數個小時之後就將進入阿拉弗拉海。那邊已經天亮了,偵察衛星可以同時用可見光,紅外,以及合成孔徑雷達拍攝照片。最重要的是可見光波段的照片,其分辨率是最高的,如果天氣狀況良好,甚至可以分辨出船上人員的性別。

不到半個小時,第一份數碼照片就傳到了指揮中心,情報分析人員立即著手分析。因為采用的是CCD感應數碼相機拍攝技術,所以照片的分析工作並不是很複雜。首先是確定照片所拍攝海域的位置,然後與以往拍攝下來地照片做數據對比,找出其中有差異地地方,將差異地點顯示出來之後,就由情報分析人員進行人工辨讀與甄別。篩選工作是由計算機完成地,這不但減少了人力勞動,而且還提高了效率。

七點不到,周國輝就拿到了第一份報告。

“這就是郵輪。”參謀在屏幕上點出了那個灰色的圖像,為了提高辨別精度,偵察衛星主要用地還是黑白拍攝法,沒有采用彩色成像技術。“與我們之前判斷的航線一樣,郵輪沒有改變航線。更仔細的分辨工作還在進行之中,現在我們只能大概判斷在游輪露天甲板上有30以上的恐怖份子,沒有見到人質。”

人質肯定是被關在船艙之中。周國輝沉思了一會,說道:“盡快完成分辨工作,給我詳細的數據。還有,能否在偵察衛星離開之前,再獲得一組照片?”

“我立即與軍情局聯系。”

很快就得到了軍情局的肯定答複,新的照片已經拍攝了下來,但是衛星將在半個小時之後離開可拍照范圍,而等衛星繞著軌道轉上幾圈,再回到阿拉弗拉海上空的時候,已經是12個小時之後了,而裝有共和國最先進的合成孔徑偵察雷達的衛星要兩個小時之後才能夠機動到位。也就是說,在兩個小時之內,將無法繼續監視郵輪。

所有人都在忙碌著。七點二十分,周國輝收到了“騰龍”大隊發來的消息,該大隊的60名特種兵已經到達了位于南海南部海域輪上,並且正在准備轉移到新加坡海軍的護衛艦上去。“猛虎”也很快發來了消息,該大隊的60名官兵也正在前往集裝箱貨輪的直概半個小時之後到達。

照片的詳細甄別工作在八點前完成,周國輝拿到了更為詳細的報告,情報分析員甚至專門挑選了幾張照片,將上面的郵輪圖像放大到了最大分辨率上。這時候,周國輝將重要的參謀召集了起來,開了個短會。主要就是想參謀介紹郵輪現在的情況,負責解說的是一名軍情局的情報分析專家。

“按照現在所獲得的情報,盡快制訂出相應的作戰計劃。”周國輝朝眾多參謀軍官掃了一眼,“用最合適的手段把部隊送上去,同時用最快的速度解救人質,消滅匪徒。各位,時間不多了,都抓緊點吧多名乘客的性命就掌握在我們的手中!”

參謀軍官一哄而散,都分頭忙碌去了。這時候,周國輝也松了口氣,可接著他就有點緊張了,凌天翔已經有三個多小時沒有與他聯系過了,會不會又遇到了什麼麻煩?就在周國輝猶豫著是不是該把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凌天翔終于打來了電話。

“對02號,老虎的情況怎麼樣?”

“已經控制住了,剛醒過來。還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嗎?”

“現在,我們需要知道郵輪內部的情況,特別是人質安頓的情況,才能夠組織力量攻堅……”

“我知道,等下我就去收集情報,有了結果後,再與你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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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國輝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他歎了口氣,放下了話筒,袁德良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而且事情已經出現了轉機,正在朝著好的方面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