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懲戒之刃 第三十八節 惺惺相惜


著艾米右前臂上那個與綠豆大小差不多的突出物,凌如同身受的感覺。雖然艾米的呼吸已經平緩了很多,但是皮膚冰涼,身體還在微微的顫抖著,仿佛開始的驚嚇還沒有過去。凌天翔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忘記艾米的身份,可有一點很明確,現在他們都一樣,都是被“拋棄”了的人。

“等我們到了加拉加斯……”凌天翔摟住了嬌弱的艾米,“我馬上就想辦法幫你把膠囊取出來。艾米,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艾米鑽進了凌天翔的懷抱,緊緊的摟著了凌天翔的腰。

“不用害怕了,你就住在這里吧,平時把門鎖上,沒人會來打擾你的。”

艾米仍然緊緊的摟著凌天翔,她在輕聲的抽泣著,凌天翔心里也不好受,雖然他們曾經是敵人,但是為了救出袁德良,艾米已經冒了生命的危險,而且完成了屬于她的任務,現在就不再是敵人,而是同一條戰壕里的戰友。也許這個形容並不得當,可是在凌天翔看來,艾米就是那種可以信任的戰友。

凌天翔輕輕的撫摸著艾米的肩膀,如同哄著一只受了驚嚇的小貓一樣。艾米的身體也不再發抖了,她抬起了頭來,眼眶里飽含著淚水。她緩緩仰起了頭,把凌天翔抱得更緊了。凌天翔也是一陣激動,可理智讓他控制住了體內升騰欲火。

“艾米,能跟我說說你以前的故事嗎?”凌天翔拉開了話題,同時將艾米推開了,現在他可沒有半點心思做男歡女愛的事情。

“你想知道?”艾米緩緩開口,聲音很低。

凌天翔點了點頭,拿出了香煙。

“你以前是特工?”艾米又依偎在了凌天翔的身上。

“不,我跟你不一樣,我只是個兵。”凌天翔點上了香煙。

“我也只是個兵。我現在就只是你手下的一個兵。”艾米突然歎了口氣,“其實,我不是你們想像的那種人,而且你們根本就不知道……”

凌天翔微微皺了下眉毛,難道這個女特工還有什麼特別的身世。

“在你們眼里,CIA的間諜都是什麼樣地人?”

凌天翔遲疑了一下。“我不知道,也許連豫泯比我更清楚吧。”

“那你怎麼看待這些間諜?”

凌天翔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可他不得不回答這個問題。“這麼說吧。間諜也是人,而且他們也都是在做自己的本質工作,就如同我現在在做的事一樣,大家都是在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只是因為立場不一樣,所以我們是敵人,而不是朋友。”

“那你們是怎麼招募間諜的呢?”艾米抬起了頭來,看著凌天翔的眼睛。

“這個……”凌天翔聳了下肩膀,“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想應該是從社會上。或者是畢業的大學生里直接招募地。”

“其實,我們也一樣。”艾米又低下了頭,“這只是普通的特工,而我卻不是普通的特工。”

凌天翔一愣,看樣子說到了艾米傷心的地方了。

“我是個孤兒……”

凌天翔的身軀猛的一震,然後抱緊了艾米。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艾米也是個孤兒。接著,當艾米把她的經曆一一講出來的時候,凌天翔更是驚歎了。

艾米出生的時候就是孤兒,准確地說,是棄嬰。也許她的父母都很年輕,沒有辦法撫養她長大,甚至可能連他們自己都沒有長大,所以才會拋棄艾米。在5歲之前。艾米一直生活在弗吉尼亞比奇的開辦的孤兒院里。在過了5生日的第二天。了孤兒院。帶走了艾米,從此她的人生就被改變了。跟艾米一起離開地還有另外5個男孩。4個女孩,年紀都5到6歲之間。至今艾米都不知道接下來地10年里,他們是在哪里度過的,只知道那是一座營地,一座之間,四周都有懸崖斷壁的營地。每過一周,會有直升機送來給養物資,而營地沒有與外界連通的公路,只能依靠直升機進出。十年里,艾米,跟她一起被帶來的另外9個孤兒,連同從其他孤兒院被帶來的兒,一共50個年紀相差不大的孤兒全都生活在這個地方。每天,艾米他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接受各種各樣地訓練,從語言到殺人,從匕首到機關槍,從炸彈到地雷,從偽裝到刺殺,從飆車到制造現場,都是間諜需要接受地訓練。十年後,50個孤兒只剩下了20個,另外伴去哪了,甚至生還是死,沒有人知道。也就在離開營地地頭一天,艾米親手殺了第一個人,一個被布袋蒙著腦袋,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跪在他面前的男人,一個艾米從來就不知道地男人。其他的19個孤兒也做了同樣的事情。當天晚上,在極度驚嚇之中,艾米由少女變成了女人,5個男教官給她上了最後一堂課。

聽到這,凌天翔的牙齒已經咬得“咯咯”著響了,CIA將艾米當作了殺人機器來培訓,而且有六成的淘汰率,那30個無辜失蹤都是被淘汰掉了。十年,整整十年的訓練,艾米這些原本應該還是孩子的孤兒全都成為了殺人機器,不折不扣的殺人機器。更可惡的是那些教官,他們奪走的不僅僅是艾米這些孤兒的童年!

“後來呢?”

“後來?”講述故事的時候,艾米並沒有半點激動,仿佛這不是她自己的故事,而是別人的故事,或者是她早就已經麻木了。“後來我們在當地的CIA分站執行了2年的秘密任務

“當地?”

艾米點了點頭。“訓練我們的基地在南美洲的安第斯山里面,應該在秘魯與哥倫比亞交界的某個地方。CIA在哥倫比亞有一個分站,主要任務就是對付毒梟,以及反政府游擊隊。我們被編成了兩個小隊,最後挺過這兩年,能夠活著走出來的只有12人,跟我一起離開孤]:練營又一同堅持了十年的桑迪,就死在了哥倫比亞南部地叢林里面。”

凌天翔抱緊了艾米,這簡直就不是作戰,這是在拿艾米等孤兒的生命去冒險。在CIA眼里,這些孤兒根本就沒有任何價值,最多是十年的生活費而已。再說了,也許CIA已經注銷掉了艾米他們的身份,如果他們無法通過考驗。死在了訓練營,或者是南美洲的叢林里面,根本就不需要負任何責任,也不需要承擔任何的風險。

“兩年後,我們回到了美國,是單獨返回的,12個幸存其他人在哪。”艾米已經趴在了凌天翔的肩膀上,“我們接受了最後一次訓練。”

“最後一次訓練?”凌天翔一驚,CIA地訓練還真***多啊。

“對,適應社會的訓練。讓我們融入到現實社會中去,學習現實社會中的各種東西,比如怎麼與人打交道,怎麼過普通人的生活,以及怎麼在城市里偽裝自己等等。”

凌天翔歎了口氣,CIA培訓艾米這批孤兒也肯定花費不少。

“一年後。訓練還沒有結束。就遇到了你們。”

“當時你們是在進行訓練?”凌天翔一愣,朝艾米看了過去。

“不,只有我一個人在接受訓練,其他的都是正規特工。”

凌天翔立即思索了起來,很明顯,當時艾米根本就不知道那只箱子里裝的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他們只是CIA放出的誘餌,在CIA的眼里。艾米這批孤兒肯定都屬于可消耗品。相對于那些通過正規途徑招募的特工來說。艾米他們地生命根本就一文不值,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有人給他們收尸,更不會有人來找CIA的麻煩。

想到這,凌天翔更加看透了美國人的“雙重標准”。當美國在指責他國人權的時候,自己卻在做著這類肮髒的勾當。不說別的,如果艾米這批秘密特工地身世曝光地話,CIA都將面臨空前的危機。同樣的,凌天翔也明白艾米為什麼要投靠他了。在艾米的心里,美國根本就不是她的祖國,特別是當艾米接觸到了外面的世界,知道這個世界不僅僅只有那塊訓練營地,也不僅僅只是南美洲的叢林,也不僅僅只是一座城市那麼簡單的時候,她肯定有了自己地思想,不再是CIA地一台殺人機器,更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你想過要回去嗎?”

“回哪?”艾米立即驚訝地看著凌天翔。

“回去找你的父母。”凌天翔臨時改了口,他本想問艾米想不想回去找那些迫害她地人報仇。

“不,我沒有父母。”艾米的神色激動了起來,“就算有,他們拋棄了我,也不配當我的父母。”

“也許,他們只是……”凌天翔沒有再說下去,他緊緊的摟著了渾身顫抖的艾米。

在凌天翔加入“雪豹”大隊的時候,魏大明教給他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輕易的去打聽別人的身世,因為每個人都有一個故事,一個與別人不一樣的故事,而且每個人的故事都有酸甜苦辣,都有自己的味道。現在,凌天翔知道魏大明當初為什麼要那麼說了,艾米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故事,甚至是一個比凌天翔小時候的遭遇還要悲慘的故事。兩人都是孤兒,兩人都在童年的時候遭受過生與死的考驗,可是兩人卻有著完全不同的遭遇。

“凌,你會嫌棄我嗎?”

“嫌棄你?”凌天翔朝艾米看去,“為什麼要嫌棄你?”

“因為……因為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女人,因為我已經……”

“不用說了,這都不是你的錯。”凌天翔將艾米放在了大腿上,“我跟你一樣,我也是孤兒,從小就在經受生與死的考驗,而且我的親生父母早就已經去世了,我有什麼資格嫌棄你呢?”

艾米突然哭了起來,無聲的哭了起來,她猛的抱住了凌天翔。這次,凌天翔沒有推開艾米,他也緊緊的抱住了艾米。兩人倒在了床上,如果說第一次是被迫的,那麼這次就是自願的。

游艇仍然在向南航行著,當凌天翔穿著一套睡衣來到甲板上的時候,連豫泯正靠在船舷的欄杆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這麼看著我干什麼?”凌天翔懷疑自己腦袋上是不是長了角,“放心吧,我不會去找那個瘋婆娘的麻煩的。”

連豫泯用指頭在自己的嘴角上指了一下,凌天翔一愣,立即用手擦了一下。

“騙你的,沒有什麼痕跡,以後要記住,偷腥之後一定要把嘴擦乾淨!”

凌天翔差點一腳踹過去,可連豫泯怎麼知道他在艙室里做的事情?

“干得挺激烈的嘛,這次很爽?”連豫泯笑著拿出了香煙,“放松一下,發泄一下沒有錯,別玩真的就行。我已經安排人幫你查艾米的底細了。”

“什麼意思?”凌天翔皺了下眉毛。

“你真不懂,還假不懂?竊聽器就在你的外套上,難道你忘記了?”

凌天翔一愣,這下頭都大了,在送走了謝斯菲爾德之後,凌天翔一直把竊聽器的事給忘記了,現在還貼在那件掛在住艙牆壁上的衣服衣領下面呢。

“CIA培訓秘密特工的事,我們也早就所聞。”連豫泯幫凌天翔點上了煙,“我會找人去查清楚艾米所說的,問題應該不大。另外,你可以把艾米當作玩具,但是你要始終清楚一點,她是個有自己思想、有能力,甚至能夠干掉我們任何一個人的玩具。而你要做的,就是始終把握著玩具的遙控器,千萬別讓這個玩具失去了控制,明白我的意思嗎?”

凌天翔沒有開口,連豫泯也是個間諜,而間諜與間諜之間是沒有任何信任可言的。

“好了,你要盡快調整過來,現在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我們去做呢。”

“我們什麼時候能到加拉加斯?”

“天亮前!”連豫泯說著就自顧自的走進了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