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叢林戰刀 第九節 長遠合作


豫泯關掉了電腦,在點上了第三根煙之後,這才慢條道:“回來之前,我專門去找過李明翰,談了上次跟你提起的那份合同的事情。”

凌天翔也點上了第二根煙。這幾個月他也在考慮,開鑿克拉運河絕不會是私人行為,不管黃龍飛有多麼愛國,他也不可能以私人的力量去辦這類國家大事。更重要的是,就算黃龍飛變賣了所有的資產,也不可能完成開鑿運河的壯舉。就算袁鴻業,以及其他的私營企業大老板也都跟他一樣,也不可能有足夠的資金。因此,從根本上講,開鑿克拉運河本身不是私人行為,而是國家行為。

“關于這條運河的重要戰略意義,我也就不多說了。”連豫泯稍微停頓了一下,“從李明翰透露的情況來看,這將是共和國與泰國的一次親密合作。”

“有多親密?”

凌天翔不是不知道運河的重要戰略價值。從最基本的來看,運河通航之後,馬六甲海峽的地位將會嚴重削弱,到時候,共和國就不需要看美國的臉色了。從保證能源戰略安全的角度來看,在伊朗戰爭結束,美軍撤出伊拉克之後,共和國將提高從海灣地區進攻的石油數量,而這些石油都需要運回國內,確保石油運輸航線的安全肯定是最重要的,而克拉運河就是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再從東南亞地區的局勢來看,只要運河開鑿成功,共和國與泰國的關系必然全面提升。從而增強共和國在東南亞地區的戰略影響力。這甚至會最終影響到存在嚴重爭議地南海諸多島嶼地歸屬權。可以說,對共和國來說,開鑿運河一舉數得。雖然投入非常巨大,而且還需要承擔巨大的風險,但是最終帶來的戰略利益絕不是用金錢就可以衡量地。如果把眼光放得更長遠一點,20年,甚至100之後。這條運河都將對東南亞地區的政治局勢產生決定性的影響。

“反正,比我們想象的要親密得多。”連豫泯笑了起來,這話有點拗口。“而且,這次不是私人行為,你也很清楚,你老爸,加上袁德良他老爸根本就沒有這麼大的實力。從李明翰透露的消息來看,運河地第一期工程需要花10年的時間。總工程分成了三期,總工期大概20年,終的投入很有可能超過850美元,也就是說。平均每年的投入都有億美元,這不是任何私營企業能夠承擔的。”

“也就是說。這是打著私營企業旗號的國家行為?”

“對,可以這麼說。”連豫泯揉了揉太陽穴,接著說道,“從我現在知道的情況來看,八成的費用將由共和國與泰國政府承擔,其中共和國將承擔六成地費用,泰國承擔兩成,另外兩成由私營企業承擔。到時候,幾家參加工程的私營企業將成立一個‘運河集團公司’,政府將以參股的方式提供資金。泰國政府現在提出的條件是,在運河建成之後,前50年內,六成地收入將歸外國投資企業所有。而這些錢,最終將以國內基礎建設的方式反饋給政府。”

“也就是說,私營企業也只是一個中間轉手商。”

“正是如此,這樣就避免了泰國法律中地一些問題,同時也可以避開一些國際性的法律條款,減少了很多的麻煩,不然,也不會用你老爸的名義去投資開鑿運河了。”

凌天翔沒有多說什麼,他對法律不是太了解,對泰國的法律,以及國際法律條款更不了解。如果這是政府的安排的話,那麼就自然有道理。再說了,用私人的方式去另外一個國家投資,還可以避嫌,至少可以讓投資更為合法。

“不過,這些問題也出來了。”連豫泯苦笑了一下,“不說別的,克拉運河所在地區是泰國動亂最多的地區之一,僅這個麻煩就足夠讓人頭痛了。”

“李明翰告訴你的。”凌天翔也回過了神來。這絕對是關系到國際大局的一盤棋,而他,以及“礪刃”軍團只是這盤棋中的一個小角色而已,也許算得上是一個能夠發揮關鍵作用的小角色吧,只是凌天翔現在還不知道該在什麼地方發揮關鍵作用。

“第一輪為期三個月的勘測工作已經完成,‘黃氏集團’派了名水利與工程專家去泰國。護衛任務是由泰國軍方提供的,不過就最後的結果來看,情況很不理想,泰國國防軍在執行特別安全保護方面的能力非常糟糕。”連豫泯的語氣沉重了不少。“三個月內,勘測隊伍遇到了12次襲擊,幾乎每天都有人在附近放冷槍。有8工程師飲彈身亡,另外還有10多人因傷殘廢,光是保險金、撫恤金就賠了泰國國防軍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為。現在李明翰大概正在曼谷與泰國政府談判,如果泰國國防軍無法完成安全保護工作的話,那麼就得請私人防務承包商來做這件事。”

“那我們幾個月前就應該去泰國了。”

“沒那麼簡單。”連豫泯晃了晃手指頭,“首先是泰國政府的疑慮。雖然現在泰國是民選政府,但是其前身是通過政變上台的軍政府。如果泰國國內出現一支強大的私人武裝,而且還是在一直動蕩的南部地區活動的話,這對泰國政權肯定是個威脅。其次,泰國南部地區的局勢一直不穩定,如果突然出現一支私人武裝的話,會增添新的不穩定因素。最後,費用由誰來出?如果仍然出動國防軍的話,泰國政府所需要支出的費用非常少,至少不需要為國防軍的官兵支付額外的津貼,而聘請私人防務公司的話,必然是一筆巨大的費用,這筆費用由誰出呢?就算泰國政府消除了疑慮。而且我們地性質又很特殊。不會在泰國南部地區引發新地動亂,如果無法解決費用的問題的話,那麼仍然無法確定下來。”

“也就是說。現在李明翰在泰國解決這個問題?”

“應該如此,他說

決之後,會過來跟你談地。”

凌天翔敲了敲桌子。“那我們就得提前做好准備,如果李明翰談妥了相關的事情,就會來與我們簽訂合同,那我們就得現在考慮好該怎麼辦。”

“行動方面的問題應該不是很大。”連豫泯叼著煙。沉思了一陣,“這應該屬于長遠合作,畢竟運河的建設要持續20年的++此期間,安全問題都不容忽視,所以我們要做好打持久戰的准備。”

凌天翔笑著搖了搖頭,“持久戰”都出來了。“主要地問題是,現在我們對那邊的情況不是很了解。需要派遣多少人過去,需要做好什麼相關的准備,這些我們都沒有底。”

“基本資料我會負責,另外。與泰國政府方面的聯系、溝通我也會安排下去的。”連豫泯思考了一下,打開了電腦。“我這里有一些資料。另外,就李明翰所說,之前泰國國防軍出動了大概一個團的兵力,結果仍然沒有避免襲擊事件。最大的問題是,整個運河的勘測與修建地地區非常廣泛,而且當地的交通並不好,聽說還要先沿線修一條公路,這樣就會在前期派遣更多的施工隊伍。就算是前期勘測,也是一項規模龐大的工程,勘測工作全面開始之後,我估計至少需要投入一個大隊地兵力來保證勘測人員的安全。”

“這麼搞地話,那我們三個大隊就都有任務了。”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連豫泯聳了下肩膀,“雖然現在軍團的規模擴大了十倍以上,但是按照我們現在承擔的業務來看,我們的兵力仍然不夠。”



凌天翔沒有否認這一點,伊朗戰爭就算在一年之後結束,那還會面臨伊拉克的戰亂,到時候說不定還會出動更多的兵力去伊拉克戰場幫助薩拉赫丁奪取政權。而隨著克拉運河的開鑿工程正式啟動,也肯定需要投入更多的兵力。現在大隊的規模仍然不夠。

“其實,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麼?”凌天翔一邊說著,一邊端起了水杯。

“我覺得,軍團搞精兵政策沒有錯,可不一定都要精兵。”連豫泯也拿起了一根香煙。“我看過了你制訂的職員薪酬細則,與現在國際上的大部分私人防務公司的水平相當。可問題是,這比大部分的雇傭軍團的酬勞要高得多。再說了,很多一般性的任務,我也不需要高素質的戰斗人員,一般的軍事人員就足夠了。當然,精兵本身沒有錯,我覺得,在此之外,我們可以考慮成立一支用于執行普通任務的部隊。這樣的話,不但能夠擴大軍團規模,降低訓練環節的支出,同時還能夠降低人員費用的支出,對節約成本有很大的好處。”

凌天翔心里清楚,連豫泯的建議有道理,他也曾經考慮過,可現在的問題是,要想招到足夠的兵員,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對很多地區的雇傭兵來說,一年能夠賺到2美元,他們就已經非常滿足了。只要肯出錢,招人並不難。”

“這事我會考慮,只是我們的性質比較特殊,這個你也清楚,我們不是一般的雇傭軍,如果招收的人員不可靠的話,我甯願不要,也不會盲目的擴大軍團的規模。”

連豫泯也不否認這一點。“看來,短期內,我們還是只能從國內想辦法。”

“讓老趙去聯系一下謝爾澤納德將軍,從他們那里再招收一批雇傭兵,塞黑軍人的素質不錯,而且他們都比較認同雇傭兵的身份,不像伊拉克人那麼頑固。同時,國內那邊讓魏大明抓緊。現在第三期培訓很快就要結束了,爭取盡快招到一批人,好讓齊建軍那批教官有事情做。”

“我會盡快安排。”連豫泯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從長遠考慮,我仍然建議應該建立一支普通的軍隊,不需要追求高大全。”

“先忙完這陣吧。”凌天翔揉了揉太陽穴。“對了,張祖德的事你處理過了嗎?”

“你是說,他要的技術人員?”

“對,他說要完成中央計算機的主程序,他那幾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

“這比招雇傭兵更難。”連豫泯歎了口氣,“只要懂得用武器,不怕殺人,不怕死,那就可以當雇傭兵,可真正的技術人員,特別是高級技術人員是可遇不可求的。張祖德這樣的超級黑客更很難找到,就算是找到了,也很難讓他們加入軍團。這事我會留意,不過現在確實找不到什麼合適的人才。”

“看來,我們現在遇到的麻煩比我們想象的要大得多。”

“天翔,現在軍團才幾百號人,以後規模再擴大的話,麻煩會更多。”連豫泯笑了起來,“這點只是小麻煩,你這個軍團司令官也該受點考驗了,如果連幾百個人都管不好,今後怎麼擴大軍團規模呢?”

“有你這個總經理幫忙,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連豫泯笑著搖了搖頭。“我這總經理現在就成個跑業務的了。也好,至少不用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島上。有時間的話,你應該多過問一下公司的事情,別整天泡在新兵堆里,難道你想跟阿良一樣?”

“他小子才不是天天泡在新人堆里呢,昨天還去了趟塔拉瓦,聽說那邊開了家夜總會,還差點把我拉去。”

兩人都笑了起來,亞西貝島上什麼都好,就是缺少娛樂設施,缺少異性。

“好了,我不耽擱你寶貴的時間。”連豫泯一邊說著,一邊滅掉了煙頭。“我去張祖德那邊看看,處理完這邊的事之後,我明天就要去加拉加斯,你想到還有什麼要我處理的話,就盡快告訴我。”

凌天翔送走了連豫泯,這才長出了口氣,軍團規模擴大後,他也真正的體會到當領袖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