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部 春天的伏筆 第20章 可怕的櫻



“流川君,”櫻小聲叫著。

“叫我的名字。”。對方命令道。

“……楓”

“你究竟緊張什麼?”流川站到櫻面前。

“你,什麼時候去美國?”窘態畢露的櫻連忙轉移話題。“我可以幫助你學習英語。雖然我英語也好不到哪里去。”

“……”流川沒說話,只是緊緊握著櫻小小的手。

甜蜜的沉默突然被一陣喧鬧打破。大街的前端一群人在圍觀。吵鬧聲傳得很遠。

櫻加快腳步上前,誰知流川將她擋在了自己身後。

兩人靠近,只見地上趴著一個抽泣的女孩,旁邊一個濃妝豔抹的同齡女孩正在高聲叫罵,而她的同伴也在幫腔。旁邊的圍觀者不少,卻沒人上前阻止。

櫻恢複了流川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沉靜。她輕輕推開擋住自己的流川,上前默默扶起地上的女孩。

“由美?怎麼是你?怎麼回事?”櫻驚叫了一聲,流川上前一看,原來這個怪可憐的女孩是同班的大島由美,一個各方面都再平常不過的學生。

還沒等由美開口,對方就神氣活現地又開始唇槍舌劍了:“她走路不長眼,踩了本小姐的鞋!要知道這可是古琦的鞋!你要是沒錢賠,就給我舔乾淨!”

“太過分了!”“就是,明明是你走路橫沖直撞把人家撞倒在地,還想反咬一口!”“不就是踩你鞋一下,那麼苛刻做什麼?”圍觀者見有人出頭,便紛紛開口說話。

“這麼說,明明是你不對。”櫻慢慢站起身子。走到濃妝女孩的面前,她本來在女孩中個子就算高的,加上比較纖瘦,所以與那女孩站在一處更顯挺拔。

“請你向她道歉。”櫻的聲音有些低沉,卻很清澈。

“你算老幾?”尖細的聲音叫囂得猖狂。

“向她道歉!”櫻明顯有些嚴厲了。

“你敢命令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那女孩凶相畢露,揮起巴掌向櫻打去。

“!”流川意識到不能再旁觀了,正要上前,卻眼睜睜看著櫻極其敏捷地捉住了那只還沒落下的手腕。

“你是不想要這只手,還是整條胳膊都不想要?”櫻低著頭,一字一句地問。

“啊呀呀鴨鴨鴨~”慘叫到後面直接成了動物的聲音。

“怎麼了這是?”濃妝女孩的同伴見狀也驚慌失措。“你你你別亂來你~”

“那就趕緊消失!”櫻不放手。

“是!是!”怪叫連連。

等到櫻松開自己的手,人們才發現濃妝女的手肘上清清楚楚五個指尖形狀的印子,而且都在流血。

“……”流川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樣一個纖弱的人兒,怎麼有這樣的能力?

“小櫻同學,謝謝你,還有流川同學。”櫻把由美扶起來,拍乾淨她身上的土時,由美感激地道著謝。

目送由美離去,流川抓起櫻剛才行凶的手。

“干,干什麼?”櫻有點不好意思。

“……”流川不回答,只是看著。

過了一會,他說:“還好,沒有受傷。”

“嘻嘻……”櫻看著他缺少表情的臉,不覺笑出了聲音。

二人穿過喧鬧的商店街,走到一條僻靜的沿海路上。

“隔街就到家了。”櫻說道,輕輕將身體靠在路邊的欄杆上。

“……”流川挨著她,有樣學樣地靠著。

二人眺望著變幻莫測的大海,許久沒有說話,只是胳膊會偶爾碰在一起。

“有些冷。”流川發覺櫻的手肘有些涼。

“嗯。”櫻答應著,直起身子。

到家門口才發現,家里黑著燈沒人。

“對了,好像今天哥哥約晴子姐姐看電影去,我都忘了。”櫻一邊說,一邊找鑰匙。

“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雖然很想進去,但流川覺得那樣不大好。

“知道了。”櫻回頭對他溫情地一笑。

“那我,先回家了,明天我再來補……”剛想告別,誰知櫻毫無預兆地湊上前,在流川腮邊輕吻了一下。

“……”流川被這不按理出牌的親吻弄懵了,呆呆地站在那,臉也忘了紅。

“明天見,……楓。”櫻的臉此刻倒是紅得和番茄一樣。

下樓後,流川沒有走,他站在公寓旁的一棵樹下,看著櫻木家亮起溫暖的燈光:那一定是櫻在收拾房間。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暖流,那種感覺,正是他每每淋在雨里,連勝利都迷茫時渴望的。

他在等待櫻木回來,他不能讓自己心愛的人生活在真正的孤單中。

“臭狐狸!怎麼在這?把我妹妹弄哪去了?”櫻木9點多才出現。

“白癡,這麼晚才回來!”流川一邊說,一邊指指樓上的燈光。

“我回家了,記得明天要英語單詞默寫!白癡……”臨走不忘戳戳櫻木的痛處。

“這狐狸~”櫻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著流川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