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 第二百零三章 變異的五行禁咒


歎息的站起了身,面前的咖啡一口未嘗,許哲轉身向著後門的出口走去。

打開了都已生鏽的門,反手關上,許哲感歎,就是再美麗的都市原來也有漆黑的小巷。

就像現在的自己身處的位置一般。一條百米之長,三米來寬的巷子滿是一排排肮髒的巨大垃圾箱,各種管道還在噴發著雪白的蒸汽,其地面上滿是一個個汙水形成的水灘。

那絢目的金色夕陽早已沉淪進了深深的汪洋中,即便還有也無法照耀進這偏僻的小巷子的……

所以這里異常的黑暗,只有每家店鋪後門口上微弱的節能燈間隔的提供著照明。

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熟悉這片環境,因為發鬼沒有給自己這些時間。那間隔十米外一道蒸汽幕牆後,一絲細膩的可被忽略的黑光閃動,直線的沖向了那門前的許哲,快的如同子彈。

身體微側,一記側踢,揮舞的一腳正踏在了那“光線”,沉重的轟在了一側牆壁之上。

力道之強勁,震得牆壁都在顫抖,些許灰塵漂落而下。定睛看去,那道光線竟只是一根烏黑的發絲。

同一時刻,由那蒸汽後走出了熟悉的性感身影,雙手環抱于胸,發鬼還是像剛才一樣的沉著冷靜,不同的是剛剛還是一頭乖巧的黑發此刻卻像一條條擁有了生命的毒蛇,舞動的漂浮在空中,有的則伸展的垂在了地面之上。

“該剪了,頭發太長不好。”面對著異變的妖怪,許哲緩緩放下了側踢的右腿,揉捏起了拳頭。

“抱歉,我的頭發每一根都有高密度鋼材一般的硬度,沒有能修剪的工具,而且我還是最喜歡長發,因為讓我覺得‘安全’。”說話之時,無數的發絲如同得到命令的飛彈,加速直沖向了許哲。

身體前傾,許哲腳下發力,拖行著雙臂直沖上前,可沒跑出兩步,身體又如同跳舞般不斷回旋跨步,曲身昂首。

只因為,天上地下左右兩側,無數發絲竟擁有轉彎攻擊的能力,一時間,許哲就像在躲一場暴雨中的雨滴般可笑。

當許哲被迫停下步伐時已距離那發鬼不過一米,幾乎只需前踏一步,揮拳打出空靈勁一切都結束了。

可惜現在的他連移動一下手指也辦不到了,一根根帖撫身體而過的發絲成為了最堅固的枷鎖,發梢全紮進了身邊的牆壁,地面,鋼管中,形成了一面高密度的黑色蛛網。而許哲不是被纏繞,是被捆綁在了這一根根黑色的發絲間,懸于半空。

“真是厲害的家伙啊……”即便自己捉到了獵物,發鬼還是由衷的為許哲而感歎,“明明我的‘三千煩惱絲’是以貫穿攻擊為主,可你竟能移動的躲避攻擊,更厲害的是,你似乎運用了什麼古怪的技巧卸開了發絲對身體正面的力?幾乎是使其貼著身體滑過?”

“不是古怪的技巧,而是人類創造的術,以運無形之氣通過特殊的角度,發力卸掉對手之力,Z國稱其為‘太極’。”平緩的語氣,即便雙腳離地,在許哲的臉上也找不分毫的膽怯,好像大局一直都控制在自己手中一般。

“是嗎?失去了神魔的力量,轉而去學習人類的招式,你真是有趣的家伙,不過再有趣還是必須殺了你,畢竟這是我活命唯一的機會。”說到這里,發鬼微笑的臉龐猛然繃緊如鐵板一塊。

只因為四周原本漆黑的環境已不再漆黑,無數微弱,卻赤紅的光點漂浮的向著自己凝聚,不對,是向著許哲凝聚……

光點中帶著灼熱的溫度,凝聚成一片時,卻可比地獄中的火焰。


“抱歉,雖然並不想殺你,某種程度上你算只好妖怪了,可惜我的命還不能在這里交給你。把一切看成一種解脫吧,也許你會好受點……”低垂著額頭,許哲是最真誠的道歉。

發鬼似乎並沒有聽見對手的道歉,心中茫然成了一片。身為負責情報的妖怪,對于許哲自己絕不陌生。這是五行禁咒發動時的光景,可情報上面說,許哲的五行禁咒必須借助物件,用自己的血來書寫才可辦到。

那麼現在連手指也動不了的他又是如何辦到的?

這些其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堅若鋼絲的黑發噼里啪啦的燃燒起來,一面黑色的蛛網沒有三秒已燃燒乾淨,許者重新落回了地面。

低垂著頭,前沖一拳,發鬼最後的反抗便是拉住了許哲攻擊拳頭的衣袖,順著倒下的軌跡硬生生扯了下來。

躺在冰冷肮髒的大地上,看著許哲暴露在空氣中的右膀,發鬼笑了,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胸口巨大的對穿傷口是致命的,無數湛藍光團靈魂飛散的逃走,又是一場絢麗的煙火。

回到那間珍妮與朱蒂合租的住所,這是間很簡單的房子,一室一廳一衛一廚房。雖然全部加起來還不到八十平,可作為兩個學生來說絕對比學校里的宿舍舒服。最主要的是房價很便宜……

這房子的主人是朱蒂的叔叔,挨不住這丫頭的死磨硬泡終于揮淚以市場價格半價的標准租給了它們,成為了兩名少女的安樂窩。

不過今天的安樂窩氣憤有點怪怪的……

坐在客廳的長沙發上,朱蒂一邊懷抱著桶裝的爆米花,一邊看著影碟。即便播放的是喜劇,在她的臉上也難得找到笑容。

沒辦法,因為自己室友擅自的決定,本是一回家就習慣了穿著內衣內褲亂跑的自己不得穿上了長袍睡衣。

至于珍妮也並沒什麼心思去看電影了,目光老是不自覺的移動到了那電視機旁的大門之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當電影放到一半之時,敲門聲終于傳來。

“我去開門。”珍妮先一步的走了上去,可身邊的朱蒂根本沒有和她搶的意思。

拉開了大門,先看見的不是許哲的臉而是一大堆的塑膠袋,許哲似乎買了不少的東西。

“你跑哪里去了,現在都7點了。”珍妮絕對沒有發現,現在自己的語氣就像寂寞的新婚妻子,朱蒂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畢竟現在的珍妮絕對比什麼喜劇片更好笑的。

“牙膏牙刷,這些東西總不能用你們的吧?”許哲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大包小包丟在了門邊,徑直的走到了沙發前坐下。突然發現許哲身上穿的竟是新衣服,不過還是不怕熱的長袖T恤。

“既然你來了,規矩說好了,不許在家里穿著內褲到處跑,不許進里面那間房,上廁所不許蹲在馬桶上,房租按天付。最重要一點,千萬不能把你和我們住在一起的事情跟別人說起,我是同性戀,珍妮是老處女,別壞了我們的名聲,知道了嗎?”朱蒂有氣沒力的宣布著不公平條款。

“麻煩起來。”許哲則突然的扭頭說著,“你坐在我的‘床鋪’上了。”


“看來你‘適應’的還挺快的。”抱著爆米花桶朱蒂站了起來,進到了那間里屋的臥室。

珍妮並不是傻子,能看懂許哲臉上的不高興。也沒有追問,也沒有在意,安靜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珍妮。”在女孩走到門口時,許哲突然轉過了頭去。

“什麼?”珍妮停了下來。

“我不是瘋子也不是白癡,所以我說的話也不是沒有目的的廢話。請嘗試的問自己自己是誰,為什麼會存在于世界之上,這一點對我來說很重要。”在許哲的眼中是最真誠的目光,甚至帶著懇求。

“我……我試試好了,就當陪你瘋好了。”說完,順手關上了房門,珍妮的呼吸已顯得有些急促。

獨自靠在了舒服的沙發上,許哲激烈的喘息起來,緊緊握著那只剛才攻擊過妖怪的右手手腕,身體無法控制的顫抖抽搐著。

如果卷起衣袖來看,那一根根鼓起了經脈就能理解許哲忍受的是何等的痛苦。

“這就是用身體啟動五行禁咒的結果嗎?真是慘痛的教訓……”因痛苦而扭曲的臉上,許哲淡淡的笑了起來。

畢竟如此的結果比自己設想的要好的多了,因為自己還活著……

而同一時刻,遠在悉尼,這種可稱為澳洲靈魂的城市中,車水馬龍的景象只是預示著夜生活的開始。

各種高樓屹立的姿態爭相亮起了耀眼的霓虹,比較著誰最美麗?不過其中也有一座異類的建築,雖高達三百米,卻從不閃動起炫耀式的照明。

漆黑的表面如同要消失在夜幕中才好,它便是百鬼修建的通天魔塔。位于杰克遜灣,那著名的悉尼歌劇院邊,兩座建築相輝映,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也正是這樣一棟建築的頂層上,那向天渴求的“手掌心中”,九尾俯視著遠處美麗的人類城市,沒有什麼好感。

從出口處走來了一位熟悉的人,一臉獰笑的哈迪斯。

“大人,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許哲似乎依舊擁有詭異的力量,壞消息是證明這一點的發鬼死了。”哈迪斯輕浮的彙報著。

“對我來說,這些只有好消息而已。哈迪斯啊,我想見見他了,我們回凱恩斯去玩玩吧,反正還有那麼久才開始。”九尾的嘴角微微的上翹,笑了起來。

“我去安排。”哈迪斯似乎也挺有興趣看接下來的發展。

夜晚的悉尼,好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