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節 猛關羽占住陳倉道
智郭嘉巧計破關公
卻說郭嘉等于長安接獲沮授快報，言：諸葛亮以詭計襲取葭萌關、瓦口等地，又急攻南鄭而下，魏延、沮授等退守定軍山，漢中一時十分危急！請郭軍師速發援兵，遲之不及！
郭嘉大驚，急召眾人商議道：“今劉備、諸葛亮趁吾主公領大軍北征，趁隙來圖我益州。由于其聲東擊西，殺得我軍措手不及，現已占漢中大部。瓦口、巴西、南鄭、陽平等關盡皆失了，君等意為若何。”荀彧皺眉道：“漢中北連雍涼，南通西川，若其遣一將據住斜谷陳倉古道，則北可據雍涼之兵往援。其再遣將占據葭萌關和巴西，又可阻止陸遜之兵北救。若如此，漢中休矣！若劉備等奪得漢中，再遣大軍去取西川，恐陸遜與其相爭，頗難退敵也。可速發援兵救之。”田豐等人也自稱是。
郭嘉略略思索，微微一笑道：“吾料沮公智謀過人，雖諸葛亮稍勝一籌，但沮公現據守定軍山，吾料其必可守住無疑。而陸遜處亦有主公早作安排，其必可早日攻破葭萌關，取瓦口關等地以斷荊州軍退路。若吾再從雍州發大兵至，與沮公、陸伯言三面夾擊，則可大破劉備軍。”眾人稱善。于是郭嘉遂命太史慈領三萬輕騎先行，張合領三萬步卒隨後，兵發陳倉城。郭嘉隨太史慈等破敵出征。其余眾文武由荀彧率領，堅守長安，小心提防。
卻說太史慈剛至陳倉城，便得報，關羽領兵三萬已移兵至陳倉口設寨據守。太史慈急謂郭嘉道：“陳倉古道五百里艱險異常，且北連祁山，可出入斜谷、箕谷，至渭水濱，實是我進軍必奪之地。今關云長世之虎將也，今其憑險扼古道口據守，恐難以通過矣。”郭嘉亦是皺眉半晌，以指輕敲桌面，默默沉思，忽一笑道：“汝可記得主公對關公之評價否？”太史慈道：“依稀記得。主公言：關云長武藝超群、忠義過人，頗善用兵。然則其傲上而恤下，過于自傲，可據此而破之矣！”郭嘉道：“正是，吾軍可暫屯于陳倉城，只道畏懼關公及路險，不敢進，以驕其心耳。暗地里卻先使張合將軍秘領一軍趁夜出斜谷關潛至斜谷埋伏，公則領大軍大張旗鼓佯作欲取道散關于箕谷而進，關公熟讀《春秋》及兵法，必會以為吾等虛取路于箕谷，實欲走斜谷也，必會設伏兵于斜谷以待吾軍。我等可將計就計，讓一將領兵大搖大擺至箕谷而進，而密使一軍趁夜從斜谷而進，關公必以為吾等中計于斜谷中掩殺吾等。則吾等則可與張合將軍里應外合，必可大破關羽矣。”太史慈大喜道：“此計甚妙，如此關羽必中計矣。”即日，張合領步卒亦到陳倉城，告知其方略，張合亦喜。
卻說關羽在陳倉口據守，只道守住險要萬無一失。忽聞報：太史慈、張合、郭嘉領兵六萬屯于陳倉城。遣人哨探得知將軍鎮守陳倉道口，不敢輕動，故屯兵于陳倉城不動。關羽聞聽微笑不語，頗為自得，亦不相迫，只是據守陳倉古道，以拒秦軍。一連十余日，秦軍動靜全無。關公心中慚生驕縱之心。忽聞報長安荀彧處接秦王書令郭嘉速速進兵，援救漢中。郭嘉等無奈，遂引兵屯于箕谷口，言欲出箕谷來取漢中。關公默思半晌，哂笑道：“此雕蟲小計耳，焉能瞞得過吾。其必是因為軍情緊急，等不得許久，故不顧後方糧道可能被吾派兵侵襲亦要強出兵去援定軍山。彼必欲佯出箕谷，實走斜谷也。待吾引一軍伏于斜谷半途，待其軍來，憑險盡殲之。再回軍夾擊箕谷守軍，可獲大勝。令郭嘉等不敢再窺漢中也。”其子關平勸道：“郭奉孝詭計多端，且太史慈智勇雙全，張合亦非無名之輩，父親切勿仔細，軍師曾言只須堅守，切勿出戰。只要我軍扼守陳倉道口，秦軍懼其後路遭襲，豈敢從斜路、箕谷而入漢中。”關羽叱道：“此腐儒小計，焉能瞞得過吾耶？須知定軍山廣有錢糧，即便雍涼無糧草接給，亦可支撐其大軍數月。若如此謹慎，據不出兵，豈不令天下人恥笑乎！”遂不用關平言。即日，令關平領五千兵守陳倉道口，自領二萬五千兵伏于斜谷中以待秦軍。
一二日後，關羽得報，果有一將打張合旗號領數萬兵偃旗息鼓，晝伏夜行，進斜谷而來。另有太史慈領兵數萬兵進箕谷而去。關公大喜，密密埋伏不題。果第二日夜，便見一軍趁夜悄悄從山道開來。關公大喜，待其中軍過谷口，便下令點起號炮，大軍盡起，滾木擂石、弓矢如雨招呼秦軍。秦軍大亂，紛紛潰逃，向後逃竄。關羽見大勝，心喜非常，急引兵趁勢追襲。追有十余里，忽聽一聲炮響，斜刺里殺出一軍，為首將正是張合，前者潰兵原是張合部將呂曠也，此時亦回軍掩殺。荊州軍不敵兩路近四萬軍夾攻，抵擋不住，潰敗而逃。關公大驚，知中郭嘉之計，心系本寨，不敢戀戰，便率軍北還且戰且走，秦軍緊追不舍。剛至陳倉古道口，忽見其子關平領兵來援。關公大驚道：“吾令汝固守陳倉古道，汝怎可擅自領兵來此。”關平大驚道：“吾正守城，忽有敗退軍士來報，言父親斜谷遇伏，令我速來救援。故平只留一千軍守陳倉道口，自領兵來此。”關公頓足道：“中郭奉孝奸計也，陳倉口大寨必被秦軍襲去。今事不宜遲，速速退往漢中而去。”關公見折兵大半，不敢再回陳倉口，便領軍南下欲殺回漢中。行不多時，又聽前面一聲炮響，太史慈領兵攔住去路。後面張合等領兵亦趕上，四下里一陣混殺，荊州軍大潰，關公父子見事不好，引一彪軍殺出重圍，且戰且走。忽山谷中一聲梆子響，湧出數千秦軍，為首大將乃呂翔也。呂翔喝令放箭，關公父子兵少不能抵擋。時後面太史慈、張合等兵又到，呂翔亦出兵夾攻，關羽無奈只好引殘兵三五千拼死拒敵，最後不得已下馬步行攀山越嶺而逃。沿途又遇一伙占山為王者青睞，趁勢劫殺，又敗一陣。
卻說郭嘉等見大敗關羽，解了後顧之憂，遂放心兵出箕谷來援定軍山。尚未出箕谷口，便欲著雷銅領著百余殘兵來投。雷銅入見道：“某前日失卻南鄭、巴西城池，逃避在此，以待雍涼援兵。銅自知罪責不小，今願戴罪立功。吾前日兵退巴西郡時便曾與城中富戶多人約定，密使五百精兵藏于其宅。並彼宅中護衛，亦可得一千精兵之數，約定以半夜城外三更放火為號，彼等便于城中接應，打開東門，放我等入城。”郭嘉大喜道：“主公經營漢中最久，深得民心，今果得善報也。今若能複巴郡，可盡免將軍罪責。”雷銅大喜，遂急領一萬精兵與太史慈抄小路急奔至巴西，趁夜于城外堆起數堆柴薪，點起暗號。不多時，城中大火四起，東門殺聲震天，一彪猛士殺散東門守軍，急開城門。太史慈等見狀大喜，急縱馬而入，領軍殺入城中。城中荊州兵只有萬余，且多有原漢中軍士投降的，故此時感念吾平日恩德，一哄而散的有之，倒戈相助的有之，一時間城中殺聲震天，荊州軍大潰。守將孫禮等聞報，知大事已去，巴郡已不可守，便急下令開北門，殺出一條血路，奔南鄭而去。太史慈等領兵追襲，又大勝一陣。
卻說廖化、劉封鎮守南鄭，聞關羽兵敗逃來。急引兵接應，不多時，接著關羽，引關羽入了南鄭。時關羽只有關平及隨身侍從十余人相隨，可憐得一塌糊塗。廖化等見事急，知秦軍不久必到，故急使人報知劉備、諸葛亮處令其速作定奪。
卻說劉備與諸葛亮也剛接獲關羽陳倉口兵敗之消息，劉備大驚，謂諸葛亮道：“不想二弟兵敗如此之速，郭奉孝果然難敵也。今如之奈何！”諸葛亮長歎道：“不想世事如此艱辛，真天不隨人願耳！秦軍人才鼎盛，吾軍頗不如也。原想關羽足可據守陳倉口，待吾等拿下定軍山，再與文聘夾擊蒙頭關，漢中便可定也。然後便可會合徐庶葭萌關大軍直取西川，奈何天不與我時機也，關羽兵敗太速。唯今之計，只有暫時兵退南鄭。待設計破了郭嘉援軍，再作定奪。”劉備無可奈何，只好棄了大褰及陽平關，引兵緩緩退回南鄭。沮授等聞報，俱各大喜道：“此必是郭奉孝援兵將至，故荊州兵退走矣。今諸葛亮多謀，不可追襲之，吾等可緩緩相隨，兵發南鄭可也。”眾人稱善。故魏延、沮授、法正領兩萬兵尾隨諸葛亮大軍追至南鄭城。尚未至南鄭，郭嘉率援軍便已趕到與沮授等會合，雙方大喜，便會合大軍，圍困南鄭，意圖破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