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還那麼小,才到他的膝蓋稍微往上一點的位置,對他來說,就是小小的一團肉球,可是現在卻有人敢把主意打到小家伙身上,讓他差點就死過去!.
他不能想象,如果昨天他沒有及時的趕過來,血庫沒有血,小家伙會怎麼樣!
會不會就因為失血過多,就這麼離開了!
他才四歲啊!來到這個世上還沒有幾年,擁有記憶,享受快樂時光的日子就更少了!
如果就這麼離開,那是件多殘忍的事情累!
更別說伊恩了,失去這唯一的孩子,她會崩潰的!
果然,在聽到相逸臣的問話的時候,小家伙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車禍的場景.
他想到朝他開過來的大汽車,那麼高那麼大,速度飛快,都沒有要停的意思萌!
那輛車的車頭,在他的記憶中,就像是書中描述的妖魔鬼怪一樣,巨大的車頭朝他齜著猙獰的獠牙,要將他整個人都吞沒一般!
他的耳邊,甚至還響起了當時那刺耳的刹車聲,"吱"的一聲,從他的左耳劃到右耳,刺破他的耳膜,穿破他的心髒,讓他渾身都打了個冷顫.
一抖之下,肌肉牽扯著傷口,疼得他眼淚都出來了!
"睿睿!我們不想了!不想了!"伊恩不舍得說道,"媽咪在這里,我們什麼都不想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可是睿睿卻皺起了小臉,他知道事情太不尋常,當時那個人,那輛車,就是沖著他來的!
"媽咪,我沒事."睿睿小聲說,說話不敢太大聲,用太大的力氣,就渾身發疼.
他眨眨眼,舔了舔干澀的唇:"當時,奶奶給我去買氣球,讓我在原地等著,怕媽咪回來了找不到我們會心急."
"所以我就一直在一旁等著,當時買氣球的人很多,我怕找不到奶奶,就一直盯著買氣球的人群.就在奶奶被擠進人群的時候,有個男人走了過來,他手里拿著糖人兒,問我要不要買糖人兒."
"我說不要,那個男人就變了臉,突然把糖人兒往地上一扔,就把我抱了起來."睿睿說道.
"那個男人長什麼樣?"相逸臣皺眉說道,這個男人這番的舉動,小家伙與他正面相對過,肯定見過他的樣子.
小家伙皺著眉,一張笑臉很苦惱:"那張臉長的真的很平凡,皮膚又黑又糙,眉毛很淡,眼睛也很小,鼻孔很大,啊對了,左邊嘴角有一道疤,不到兩厘米."
相逸臣笑笑:"那過會兒我讓人過來按照你的描述畫張畫,看看能不能畫出來."
"嗯!"小家伙點頭.
"他把你抱起來,然後呢?"相逸臣接著問.
"他抱著我,就往馬路中間沖."小家伙說道,想起當時的情景,還是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哆嗦.
伊恩立即握住小家伙的小手,將他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小家伙看著伊恩,感受到她的溫暖,臉上的不安漸漸地褪去.
"然後我就大喊."小家伙說道,"可是那個人抱著我離奶奶越來越遠,當時人又很多,我怎麼喊奶奶都聽不到,我用腳踢他,用手打他,他就打我,抓著我的手不讓我亂動."
伊恩這才知道,小家伙手腕上的淤痕,手背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走到馬路中間的時候,他突然把我放下,我就想跑,可是正好有輛車沖了過來,那輛車看到我不但沒減速,反而好像開得更快了……"小家伙說著,整個身子都顫了起來,抖得如秋風落葉一般.
"好了!睿睿,不要說了!咱們不去想了!"伊恩趕緊說,"媽咪在這兒呢!沒事了!沒事了!媽咪保護著睿睿,再也不會出事了!"
伊恩不停地安撫著他,輕柔的吻落在小家伙的額頭上,臉頰上.
因為他身上的傷,一碰就疼,伊恩不敢抱他,就只能輕撫著他,摸摸他的小腦袋瓜,摸摸他的胳膊,他的手.
她都不敢用力,這時候的小家伙看起來那麼脆弱,一碰就碎.
倒是小家伙眯眯了眼,笑著安慰:"媽咪也不要擔心了,我現在沒事了!等我的傷好了,出院了,就又活蹦亂跳的了!"
伊恩心疼的說不出話來,只能無聲的點頭.
小家伙又轉頭看向相逸臣:"叔叔,你怎麼也穿著和我一樣的衣服啊!你也身體不舒服,住院了嗎?"
難道是之前叔叔受的傷沒好,所以又來醫院了嗎?
相逸臣搖搖頭:"睿睿動手術的時候,我給睿睿輸血來著,所以穿的和睿睿一樣."
"現在啊……"相逸臣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小家伙,"睿睿的身體里,流著和叔叔一樣的血."
小家伙愣愣的看著他,聽到相逸臣的話,心底立即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可是小小年紀的他卻抓不住這種感覺,不明白這種感覺代表的意思.
他和叔叔,流著一樣的血.
小家伙張張小嘴,突然覺得眼前的相逸臣好像變得親近了.
以前他也喜歡他,可是現在,相逸臣給他的感覺不同了,一種更親密的感覺,讓他很想窩在相逸臣的懷里撒嬌的感覺.
相逸臣看到小家伙有點傻乎乎的反應,不自覺地輕笑.
"睿睿,我能摸摸你嗎?"相逸臣問道.
"好啊!"小家伙點點頭,很是大方.
他抬起手伸向小家伙,動作小心翼翼的,大手在空中緩慢的移動,手指都控制不住的顫抖.
小家伙現在的身體里,可是切切實實的流著他的血!
小家伙靜靜地看著他,叔叔想要碰碰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好像不太敢似的,動作那麼小心翼翼.
就好像他是件易碎的瓷器,被他一碰就會碎掉似的.
小家伙很有耐心的等著,他不明白叔叔為什麼要這麼小心翼翼,可是仍然一眨不眨的看著相逸臣,默默地用目光鼓勵他.
想摸就摸吧!他沒有那麼脆弱的!
終于,略微粗糙的指尖輕輕地碰觸到小家伙細嫩的臉頰,臉頰柔柔軟軟的,指尖所觸全是一片細膩,沒有一點的毛孔,就像是順滑的綢緞,又像是正浸在牛奶中,又細又嫩的.
這一碰觸,相逸臣徹底的僵住,只覺得有股電流自指尖開始流竄,竄遍全身.他指尖略微粗糙的皮膚與小家伙細嫩的皮膚融合在一起了似的,讓他真正的體會到了一種血脈相連的神奇.
他的指尖顫抖的更厲害,激動地無法自持,就連眼眶都逐漸變的越來越紅.
小家伙呆呆的看著相逸臣,不知道為什麼,叔叔碰他的時候,這種親切的感覺,跟媽咪碰他的時候一樣!
"逸少!"就在這種感覺微妙的時候,左司突然出現在病房門口.
他大步的走進來,朝伊恩點點頭,附在相逸臣耳邊說了些什麼.
相逸臣臉色一變,轉眼,又對小家伙笑笑:"我現在有事要辦,一會兒再回來看你!"
說完,他就帶著左司匆匆的離開病房.
相逸臣離開後,伊恩就給薛凌白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小家伙已經醒了,叫他不用擔心.
過了半個小時,薛凌白就趕過來了,看到小家伙雖然渾身是傷,可是好歹心情不錯,便放下心來.
薛凌白在病房里陪了睿睿一上午,中午吃完飯,就被伊恩趕回公司去工作.
現在正是他忙的時候,睿睿現在沒事了,就沒必要在這里耗著.
臨走的時候,薛凌白還跟睿睿說:"你現在不能亂動,等過兩天傷口不是那麼疼了,我帶游戲機過來給你玩."
"好!"小家伙立刻開心的叫了起來.
在病床.上躺著,什麼都干不了,也怪無聊的.
現在的電視節目又無聊,也沒有他愛看的動畫片.
伊恩帶了ipad過來,讓他看網上的動畫,可是看久了也就累了.
所以盡管身上還帶著傷,可是小家伙依然改不了好動的本性,開始覺得醫院太無聊,成天盼著要出院了.
下午,相逸臣並沒有出現,而是之前他說過的那個畫人像的人過來了.
"你好,我叫張博彥,是逸臣的朋友,根據睿睿提供的描述試著描繪出那個男人的樣貌."來人說道.
張博彥長的斯斯文文的,還戴著一副無框的平鏡,沒有任何度數的眼鏡,也只是為了遮掩住鏡片後面那雙長的漂亮的過分的雙眼.
明明是雙眼皮,可是眼睛卻不大,總是像沒睡醒的半睜不睜的,帶著魅惑人的慵懶,雙目狹長的,像極了漫畫里的腹黑男,偏偏扁方形的鏡片讓他的雙眼看上去更加的狹長.
伊恩最先被吸引的便是他那雙眼,但也只是愣怔了半秒鍾,便淡笑道:"你好."
面對她平靜地反應,張博彥反倒是多看了她兩眼,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
聽說警方辦案,在沒有照片的情況下,這方面的專家就會根據目擊證人的描述來畫出一幅嫌疑人的畫像,再通過畫像來查找嫌疑人.
而這個張博彥,顯然就是這方面的專家.
雖說他沒有介紹過他從事的工作,可是小家伙一邊描述著,他長指夾著畫筆,邊在白紙上流利的揮灑,動作極快,看得人眼花繚亂.
根據小家伙的描述,把臉上的一些顯著特征畫上,沒一會兒,一幅人像就出來了.
小家伙驚訝的看著畫像,直呼:"太像了!太像了!叔叔你好厲害!"
小家伙在醫院里著實是憋壞了,難得遇到這麼一個新鮮的物事,立即吸引了他的全副注意.
"這沒什麼."張博彥淡淡的微笑,"你再想想還有什麼缺的,我再添上."
小家伙盯著畫像,左瞧瞧右瞧瞧,小模樣別提多認真了.
看了半天,他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沒有了!我能記得的,都畫出來了!"
"那好,我立即把這幅畫像交給逸少."張博彥笑道,忍不住摸了摸小家伙的頭.
小家伙實在是太招人疼了,雖然他來了前後也才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可是小家伙在言語間調理十分的分明,而且那小嘴甜的,簡直讓人受用死了.
平時沒少有人拜托他幫忙,條件隨便他提,而且那些誇獎附和也都一波又一波的潑過來,可他就是不愛聽,唯獨這小家伙的誇獎,他怎麼聽怎麼舒服.
小家伙看他一副要走的架勢,臉上藏不住的不舍,眨眨眼問:"叔叔,你是電視上說的那種專家嗎?我看警匪片的時候,就有像你這樣的專家,被警察請過來,根據證人的描述畫像."
張博彥搖搖頭:"不是,其實我的專業還不是這個."
"哇!那叔叔你是做什麼的?"小家伙好奇的問.
不是專門干這個的,卻比專業的還要專業!
張博彥伸出食指,在小家伙的面前擺了幾下,神秘兮兮地說:"叔叔的工作可是保密的,是最高機密!"
小家伙立即張大了嘴巴,那嘴巴大的都能吞下一顆鵝蛋:"最高機密?是秘密部隊嗎?中國龍組嗎?"
張博彥失笑:"小家伙,你這麼小,看的書還不少啊!連中國龍組都知道."
小家伙害羞的撓撓頭:"以前鄰居有個大哥哥,他特愛看小說,就跟我講過這個,說不管中國還是美國,還是別的國家,肯定有類似于中國龍組這種秘密部隊,可能沒有小說里講的那麼玄乎,可是里面的成員也是很厲害很厲害的!"
張博彥笑笑:"叔叔可是發過誓的,只能對自己最親最信任的人說.所以啊,叔叔還是不能告訴你."
看到小家伙失望的表情,張博彥又說:"可是你可以去問相逸臣啊!"
"相叔叔?"小家伙眨眨眼.
"是啊!你想啊!叔叔是他叫過來的,他肯定知道叔叔是做什麼的,你問他,看他告不告訴你."張博彥就這麼著的,把問題丟給了相逸臣.
"叔叔,如果相叔叔知道你的身份,那麼是不是說明,相叔叔也是你的戰友?"小家伙立即問道,已經先入為主的把他們給劃分為某個秘密部隊里面了.
張博彥被問的一怔,沒想到小家伙雖然小,可是這小腦袋瓜的反應速度,可是賊快賊快的,這麼快就能舉一反三了!
不愧是相逸臣的種,從小就透著狡猾!張博彥暗啐一聲,無限的怨念.
他忘了,小家伙的媽咪那可是伊恩,也不是笨人,兩個強強結合的人,生出的孩子能單純了才怪!
張博彥從椅子上站起來,再呆下去,說不定連老底兒都得被這孩子給掀出來,這要是讓那幫人知道了,還不得被他們笑掉大牙啊!
所以張博彥再也不敢多呆了,立即說:"叔叔還有事,得走了,你回頭問相逸臣,問相逸臣啊!"
一邊擺著手,一邊往門口跑,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任小家伙在後面如何的叫他,如何的挽留,張博彥都不打算停下來.
一出病房,小家伙的聲音漸漸地消失,張博彥這才給相逸臣打了個電話:"都辦妥了,那個男人的畫像出來了,回頭我就給你傳真過去."
"別傳真了,現在不安全."相逸臣說道.
張博彥一愣,不由得繃緊了神經:"怎麼了?"
"我公司的電腦,還有我的個人電腦,都被黑了!"相逸臣說道,"雖說現在已經搶救過來,可是卻查不到那個黑手."
"黑子也查不到?"張博彥驚訝地說道.
"快別提了,黑子現在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黑子了,對著電腦,臉都成了木炭,查不到源頭,正郁悶著呢!"相逸臣說道.
"那丟東西了嗎?"張博彥問道.
相逸臣皺著眉:"這也是我最奇怪的地方,什麼東西都沒丟!所有的程式也都沒有被破壞!"
---------------------------------------------------
請大家在言情大賽第二季投票的y欄里投本書一票吧,每人每天可以給這本書投10票,投票在簡介最上面~~謝謝大家~~~
求鮮花,求荷包,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