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282禦戰黎明

‘不要啊!明昂,那是……不,云飛,不可以!啊……’一陣尖叫聲,劃破甯靜的夏夜。

一旁,被驚醒的心婷起身拍撫著宇成道:‘怎麼了?又作惡夢了嗎?’

大口喘氣、大汗淋漓的宇成伸手往床頭取來水杯喝了一口道:‘是啊,又是同樣的惡夢,我夢見我坐在電腦前和云飛以及明昂對立的情勢,他們一步一步的逼進我守護的伺服器,破壞掉……’

心婷歎了口氣道:‘唉,在你心里永遠都是電腦和那些如同你兄弟一般的好朋友,怎麼都不夢一夢呢?’

宇成嘻笑了一聲道:‘嘻,放假後你每天都陪在我身邊,壓得我都喘不過氣了,怎麼還能把夢里的位置也讓你吞掉呢?’

心婷皺了個眉頭怒道:‘哼,是你說覺得寂寞我才來陪你的,現在又嫌我壓得你喘不過氣,真是太過份了。’

宇成忙安慰道:‘好啦,別這麼生氣了,當然是跟你開玩笑的。不過,最近這種寂寞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而且這幾天我漸漸感覺到一種奇怪的……奇怪的氣氛,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真的越來越強烈的感受到伴隨著寂寞的這種怪異氣氛。’

自暑假開始、擊敗BSL之後,宇成便沒有好睡過,到了最近幾日那種無法形容的怪異氣氛也開始纏繞著他,而且惡夢連連。擔心宇成的心婷,決定放棄回高雄老家的日子,留在台北跟宇成一起。

宇成看了一下鬧鍾道:‘凌晨四點嗎?嗯,心婷,這麼熱的天里,反正也睡不著,要不要去外頭走走呢?’

心婷點頭道:‘好啊!那我們爬到學校後面那座山上好了。夏天這麼熱,趁著涼爽的清晨出去運動運動也不錯。’

同樣放棄回南部的,還有月雯。這幾天,月雯也漸漸感到不安。

‘今天還真是早起,又或者,這又是一個失眠夜呢?’已分不清楚自己現在處于什麼狀態的月雯,呆呆的坐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為了再次與云飛取得聯系,月雯也放棄了回南部陪父母親,留在台北,隨時注意著極光駭客與闇影七君的決戰之日。

這一天是8月3日,很奇妙的一天,或是早起,或失眠矣,許許多多的人都在這破曉時分從床上爬了起來,包括一些不該起床的人。

闇日王陽光自上海撥了通長途電話到新加坡道:‘喔,是曲天守嗎?呵呵,還真是准時早起呢,距離我們計劃的時間已不遠了。’

曲天守一邊看著電視一邊說:‘相信這會是美好的一天,過去我到牛車水那風水攤算過三次,沒一次失准,今天絕對是個適合攻擊的日子。啊,我的特務成員們也准備好了,這第一波攻擊就包在我們身上了。’

闇日王相當滿意的說:‘真是有效率呢!待你今日的攻勢結束後,就淪到我的牽制部隊了,最後就是我們一股作氣攻破極光駭客的關鍵日!這三段式攻擊,相信可以打得極光措手不及。’


在闇日王與曲天守的計劃之下,由八月三日早晨,讓守天多媒體特務成員做第一波的先鋒攻擊,接著再由冥夜論壇之主汪奇豪招募而來的支持者利用冥夜系統做牽制動作,最後由天守與闇影七君合力攻擊極光駭客一舉消滅。然而,在闇影七君和天守兩邊駭客的心中,著實想要消滅的自然還包括了對方,兩邊都在計劃著如何利用最後階段一舉攻破兩個敵人。聯合次要的敵人,打擊主要的敵人,再順便作掉次要的敵人。

爬到了山頂涼亭,宇成又是喘著大口氣道:‘呼哈!呼哈!真是累啊!’

心婷倒靠在涼亭椅子上說:‘真是的,我為什麼要虐待自己呢?現在太陽要出來了,全身又汗流浹背,等等一定又熱又黏。’

宇成也靠在柱子上說:‘哇哈,等等大概沒力再走下山了。’

不遠處的廣場上,許多早起的老先生老太太們正在做晨操,又是甩手又是轉頭,還輕跳跳的左移右旋,錄音機里傳來一曲又一曲練功的配樂,山上這些悠閑的人和山下趕著上班的忙碌人車成了強烈對比。

心婷摸了摸口袋後問道:‘宇成,現在幾點了啊?’

宇成也掏了掏口袋後道:‘糟糕,因為是來運動我就忘了帶手機,現在我也不知道幾點了。’

既是如此,心婷便一個輕松樣兒道:‘那就算了,不要知道時間的存在也不錯,現代人都被時間吃得死死的,就喘口氣吧!’

宇成若有所感的說:‘是啊!為什麼有人會發明時間呢?為什麼中國古代有十二時辰而現在又要有二十四小時制?’

心婷閉著眼睛享受漸漸微風道:‘或許是為了有個方便的規則存在吧!’

宇成似無意識的笑了聲道:‘是啊,是為了有一個讓全人類統一的規則吧!但是為什麼會有人要制定這樣的規則,又為什麼強迫每一個人遵守,為什麼我們不能有屬于自己的自由呢?人類的未來就是制定越來越多的規則約束每個人嗎?不對,制定規則的人只是為了讓自己獲得更大的利益,用規則去限制他人服從自己的意志。’

心婷卻否定道:‘這種想法是不對的吧?每個規則不都是大家同意才能實行的嗎?雖然說規則的制定權掌握在少數人手中,可是如果定的太過份讓大部分人反對的話,那個人和那樣的規則就會自然被淘汰的。因為如果無法淘汰,那樣的權力就會變獨裁,規則就變成欲望的延伸。’

宇成此時看著山下風景回想著:‘是啊,心婷說的並沒有錯吧?BSL就是一意孤行的制定一堆保護自己壟斷權利的規則,最後終于招來民怨,才會在攻擊我們的同時被反嗜。那闇影七君的絕對自由觀念不就開是最好的,可是為什麼他們還要這麼破壞呢?天守呢?他們也存在著某種想要推行到這網路上的規則吧?我們極光駭客呢……總覺得江唯大人也試圖改變著這種狀態。到底我們為什麼要擁有規則呢?’

宇成越是想便越是心煩,難得的爬山休閑也擺脫不了連日的煩躁。

心婷見宇成眉頭深鎖便笑道:‘你好像很認真的在思考什麼?’


宇成這才驚覺自己又陷入了迷思之中便放開道:‘沒有啦,沒什麼,只是在想那些規則存在的意義罷了。’

心婷又是安慰道:‘別胡思亂想了,再怎麼說規則的存在也不一定是負面的,因為有規則才會有效率。就好像學校的教學是很爛的一種學習方式,但是它有規則又有效率,縱使不適合每一種人,卻能在一定的保證下做到讓每個人都接受相同的學習。效率才是驅使人們追求規則的主因,因為有了一定的制度就知道我們該遵守什麼,以後的人又該怎麼做。’

宇成此時想了想道:‘或許是如此吧!可是就像云飛,他不適合在這樣的規則中生存,又好像我以前碰過的一些人,他們擁有不下于我的能力卻沒有學曆而從這樣的社會規則中被淘汰掉。’

心婷敲了敲宇成的腦袋道:‘笨喔!他們有勇氣打破傳統規則,那是他們選擇的道路。你可不要給我亂來,我可不想像月雯那樣每天盼望著自己老公回來,再說什麼適不適應的,其實也很盲目,如果世界的規則轉而變成對他們有利,那書呆子一樣也會被淘汰掉。不管規則再怎麼改變,總是有人不會適應的,所以曆史才會有那麼多元的變化與進步啊!’

宇成大笑一聲道:‘哈!也對,那就別想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我們慢慢走下山吧!’

牽著心婷的手,宇成帶著她從環山的另一條路下去。然而這個時刻,也正好是守天多媒體進逼的時刻。

曲天守坐在電腦螢幕前自是得意的期待著想:‘這個世界的規則將要改變,我要讓一切成為二元論下的對立,彼此不斷的競爭以取得進步,直到這個世界追求到知識與技術的極限為止。’

然而因為睡不著或早起的極光駭客們也紛紛不自主的來到了各地極光,面對著守天多媒體特務的攻擊,已經有人察覺了不對勁。在台北極光這里,簡訊系統廣發著告知每一位成員。

月雯接了簡訊一看心想:‘不好了,得趕快聯絡宇成他們才是。’

同一時間的天玄,還在床上呼呼大睡,完全沒注意到情勢的變化。

月雯氣急敗壞的對著手上那只行動電話痛罵:‘搞什麼!怎麼要聯絡的人沒一個在呢?宇成不接、心婷不接、天玄不接,這三個家伙是睡死了嗎?沒辦法了,現在只有我先去了。’

時值早班公車發車,月雯趕緊脫衣刷牙洗臉穿衣梳發化妝……到合乎她給自己定下允許出門的標准後便立即趕赴車站搭早班車。

回到家中的宇成一看手機便大喊道:‘不好了!果然……終于來了嗎?我得趕緊去叫醒天玄才行,心婷,早餐你就自己吃了。’

宇成踢醒了天玄,帶著他飛奔樓下驅車前往台北極光。待到時,只見月雯苦撐著不讓守天多媒體攻擊,宇成和天玄也趕緊就定位。

黎明時分,這是第一波攻勢……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