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艾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強烈的陽光刺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在大中午沒起來對他來說倒是比較少見的體驗.
昨天晚上他幾乎是爬回道場的.一進道場,爬上藤椅倒頭就睡,一覺睡到現在.他比較喜歡躺在藤椅在院子里睡覺,漫天的星空,總是讓他心神甯靜.早晨溫暖的陽光,是一天最美好的開始.
中午的太陽,就要灼熱霸道得多.
說起來也奇怪,昨天渾身酸痛軟脹得就像根面條的身體,一覺過後,酸痛軟脹卻不翼而飛.他精神奕奕,身體充滿了力量.
艾輝的心情頓時大好,充滿力量的身體,讓他覺得自己能夠迎接任何挑戰.
他決定先去吃面,然後去各家盲戰道場找人.
答應了面館小妞那麼久,自己還沒有動手,艾輝心頭略有點不好意思,實在很難做到像胖子那麼無恥啊.在無恥這一點,艾輝是很羨慕胖子的,能那麼坦然的無恥,這是一種天賦,很厲害的天賦.
晃蕩到面館,艾輝很霸氣地再次點上五碗面.
艾輝來了幾次,老板眼熟也記得這張面孔,而且上次代付的事情也讓老板記憶尤新.端面上來的時候,老板還很關心地問:"小哥好久不見,對了,上次女客人的一百五十塊還了嗎?"
剛剛拿起筷子正准備大口開吃的艾輝,筷子停在半空中.
哪壺不開提哪壺,傷口上撒鹽……會不會做生意?
能說什麼?因為一百五十塊,自己欠下了八千萬的巨債?一碗面引發的人生悲劇?一百五十塊扼殺了人生的希望?
這離奇的世界啊,為什麼自己到現在還有種做夢的感覺……
艾輝心中歎息,默默地開始吃面.
老板見艾輝的臉色不好,也歎息一聲,送上一碟牛肉,拍拍艾輝的肩膀安慰道:"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一百五十塊,沒還就沒還.還是要堅持做好人,來,大叔送你一碟牛肉!"
一碟香氣四溢的牛肉放在艾輝面前,艾輝心情忽然間好了不少.
"謝謝大叔!"
他開始呼嚕呼嚕大口吃面,牛肉特別香.
吃完五碗面的艾輝,向面館大叔揮揮手:"大叔再見!"
艾輝開始在各家道場逛了起來,按照面館小妞提供的線索,尋找可疑目標.
有段時間沒有來道場,很快艾輝便發現,現在道場參加盲戰的選手實力比起以前要高得多.
如今敢上台的都是對自己的實力有幾分自信的家伙,選手實力變強,戰斗變得好看不少.
看了幾場艾輝就知道,想和以前那樣,在盲戰道場上賺錢,已經不可能的了.別看他剛剛開啟本命元府實力大增,但是實力比起上面的參賽選手,還是差很多.上面基本都是四宮以上的老生,偶爾有看到年級小的,也是各分院能叫得出名頭的天才.
端木黃昏在盲戰道場取得的連勝,再次把松間城盲戰推向一個更高的高度.那些在內心自視甚高的天才少年們,都跑來體驗一下,看看自己和端木黃昏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盲戰已經成為松間城的象征.
艾輝走了六個道場,無一例外,他都沒有半點取勝的可能.
沒辦法再在盲戰道場上賺錢了,艾輝心中大為可惜,但是也知道這是必然的事情,像以前那樣的好事別想再遇到.
他把松間城所有的道場都逛了一遍,沒有找到疑似目標.
夜色落幕之前,艾輝帶著幾分疲憊回到兵鋒道場,說實話,找人比修煉要累得多.第一天沒有任何成果,意料之中的結果沒有讓艾輝氣餒.
找人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線索這麼模糊,不是大海撈針是池塘撈針,運氣比方法重要.
面館小妞這段時間都沒有消息,估計出遠門了?想起許夫子說的,過段時間會有實踐類的任務,難道面館小妞出任務去了?
艾輝沒有多想.
他的生活變得充實起來,上課,修煉,找人,偶爾還會溫習一下劍典,他還記得面館小妞說的要找他做劍術指導的事情.
當然,所謂的溫習就是睡覺之前,用來催眠一下.
劍胎的事情,他沒有去管.上次把草劍毀了,他還沒舍得買新劍.
倒是修煉,他越來越投入,
夫子樓,陶一偉看著埋頭苦干的王守川,有些意外.老王最近兩天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精神狀態和平時完全不一樣.兩人一起共事十多年,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這樣的熱情,在老王身上很久沒有看到了啊.
難道老王的學說有了突破?老陶心里嘀咕,嘴上便不由道:"老王啊,你這滿面紅光的,有啥好事說出來也讓我沾沾喜氣."
正在分析測試的記錄的王守川聞言抬起頭,臉上是遮不住的喜悅和得意:"果然啥都瞞不過老陶你那雙眼睛,最近確實有好事,我收弟子了."
"啥?"陶一偉呆了一呆,但是很快反應過來,滿臉震驚:"老王你收弟子?"
老王這個人他再熟悉不過,脾氣又臭又硬,為人執拗偏執,幾乎把自己一輩子都貢獻給自己的學說.加之不擅長言辭,性格也不討好,不懂宣傳自己的學說,老王那一套東西到現在為止還是無人問津.
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收徒了.
陶一偉有些羨慕:"這真是大喜事,恭喜啊老王!"
他沒有半點掩飾自己的羨慕,他到現在也沒有找到能夠繼承衣缽的弟子.老王的學說不怎麼樣,運氣到是不錯啊.
老王心里得意,但是嘴里還是道:"好早著呢,那小子的實力差勁得很."
老陶笑了一下,他知道老王的眼界很高,絕對不會隨便找一個人做自己的弟子.聽到這句話不由笑道:"這不正好試一下你的學說?"
"我也是這樣想的."老王嘿然:"那小子的資質不怎麼樣,但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居然能熬過我的千般若測試."
老陶吃一驚:"他熬過了?"
老王的千般若他很熟悉,不僅參與了設計討論,而且當年老王做好第一具千般若的時候,就是他幫老王操控羅盤,結果老王只堅持了三分鍾就鬼哭狼嚎爬出來.
在老王當時設計的時候,他就覺得千般若沒什麼實際價值,他覺得老王的想法太理想化,沒人能夠堅持整套的測試.
聽到老王說自己的弟子通過測試,陶一偉怎麼不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