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金雀花、影王與血騎士 第二十七章亡命(二)

“讓他跑了!”探長狠狠跺著腳,。

這時候一個探員滿頭大汗地跑過來,“我剛調查到,通緝犯曾買過一張長途公共馬車的票。”

“具體什麼情況?”

“六點整的車,朝北開,目的地是俄沙邊境。”

“現在是七點十分,車早已經出城了,該死,負責城門的守衛,怎麼就沒發現!”探長馬上指示道,“將新線索通知局長,我需要巡警騎兵隊的協助,封鎖朝北的要道。”

勞薇塔幾乎同時,得到了這個情報。

“幫派在巡警局的線人,傳來了消息,卓爾法·隆奇剛逃出城,前往北邊的邊境線。“小頭子費奇說道。看到通緝令後,他松了口氣,但也更加畏懼勞薇塔身後,那股連都城安全廳都能蒙蔽的力量。

“既然唐納修教父那棵樹倒了,我得另找個靠山。這位小姐的目的,應該不止于此,黃金角海灣的幫派勢力,開始朝南部滲透了,那麼,我……”費奇偷偷打量著勞薇塔。

“警署是怎麼查到的?”

“好象是由銀行帳戶順藤摸瓜,那家伙去買了不少野外旅行用的設備,但還來不及取完貨,就溜掉了。”

姑娘眯起灰色的眼眸,沉默了很長時間,“昨天通緝令才出來,今天灰佬們就能逮住犯人?如果巡警局有這種效率,那世間就沒人敢犯罪了。而且,頭警告過我,那人不是個會輕易露出馬腳的蠢貨。”

她忽然站起身子,大聲說道,“去問問接待過隆奇的營業員,我想知道他的購貨單據,以及他說過什麼,干過什麼。”

飯店正對面的小餐館里,卓爾法抬手壓低頭上的帽子。對帕麗斯說,“蒂羅萊警察的效率真低,比我想象中的要來得晚。現在主要的警力都被調走,城門地警戒也不會那麼森嚴。七點半我們就走,和他們打個時間差。”

“可我們能去哪……”

“西部,我在西部暗警廳認識幾個身居高職的朋友,他們能幫助你。”

他發覺帕麗斯神色有些猶豫,“她已經起疑心了。”卓爾法暗想。

不過沒關系。只要出了城,他也准備立即將女男爵甩掉,讓這蠢妞成為麻痹敵人的誘餌。

四天後。

福蘭一直在關注蒂羅萊方面的消息。

由安全廳傳出的情報,刺殺儲妃的主使人卓爾法·隆奇,已經不知所蹤。


根據當地的巡警局調查,通緝犯應該是逃往北部的邊境,現在警察們撒下天羅地網,並與俄沙地邊境巡邏隊合作,務必要在他流亡到海外前,將犯人抓獲歸案。

比起這個世人矚目的焦點。另一件小事就無人關注:蒂羅萊城的一位富有的女男爵。日前失蹤,下落不明。

勞薇塔在昨天,寫密函告訴了福蘭兩件事。卓爾法·隆奇秘密出城後,將帕麗斯扔在了荒野,只身逃亡,目前女男爵被她的人抓住,已掌握在手心里;那個狡猾的男人蒙騙了警方,他的目的地絕不是北部邊境。

“目前有兩個線索,由帕麗斯嘴里拷問出 事實上,還沒怎麼,那個滑稽的女人,就哭喊著說出了一切 卓爾法想回西部。不過我查過他曾在一家店鋪。買過不少野外旅行的用品,其中包括厚底釘鞋、攀岩鉤,固定架等山地工具。“勞薇塔在信中說,“西部是他地出身地,兔子在受驚時,總會選擇逃回熟悉地老巢,但他離城前的舉動,似乎並不像只是在故布迷障,南部與坦丁之間。除了便捷的大道,還橫著一條廣無人煙地陡峭山脈,也有可能,他想攀登過山嶺,前往都城。我將人手分為兩組,一組去西部搜查,另一組我會親自帶隊,跨越山巒追蹤。

我保證,不會讓您失望。”

“她想干什麼?”福蘭將燃盡的煙掐熄,又從夾子里摸出一支,他的癮頭越來越大了,“以勞薇塔的聰明勁,怎麼會放縱他查了這麼久?

除非,她也想通過卓爾法·隆奇,知道我的秘密。”

福蘭知道,姑娘對自己懷著深厚的好奇心,女人產生感情時,往往不會那麼理智。

他敲了敲額頭,繼續思考,“福蘭·弗萊爾仍然活著,這件超越了常識的事,世上只有兩個人知道,料想隆奇也無從知曉,但他目前掌握的情報,足夠對自己造成不大不小的麻煩。”

福蘭有很多種方法,讓麻煩泯滅。比如死人就永遠不會吐露真言。

是啊,只要他稍微狠下一點心,複仇之路就會順坦得多。

殺掉馬蒂達·赫本,殺掉卓爾法·隆奇,將所有阻礙者,變成墓園的泥土下冰冷地尸體,很容易不是麼?

他就能擺脫掉許多不可預料的麻煩,將所有精力與時間,投入到與敵人的暗戰中。

只要狠一狠心……福蘭的呼吸聲有點粗濁,這惡念象魔鬼甜美的低語,引誘著他。

福蘭苦笑,“我綁架帕麗斯,是因為她違背了律法,意圖謀殺,無論是文明世界,還是野蠻的王國,這都是不值得饒恕的罪名。但卓爾法·隆奇針對我的舉止,並沒有偏離律文規定的軌道;馬蒂達地追殺,也是依行著教會的神則和信仰。”

“不,別把自己想得那麼偉大,那麼符合公正。那冥冥間的不朽意志,又豈是凡人可以代表的。“他又想,“我不想染上殺戮,只因為它是毒品,只要嘗過那種血腥,享受了它所帶來的便捷與利益,就無法自拔。我只不過,不想變成盲目的瘋子。”

福蘭從筆筒拿出筆,沾上墨水,給姑娘回信,交代她如果追上目標,不能危及到性命,將對方禁錮在安全地點,直到一切都塵埃落定。

“希望這封信來得及送到勞薇塔手里。她太有自主的意志了,總會根據自己的考慮來行事。”放下筆,福蘭長長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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