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十六節 永遠的回憶(上)

白悅手輕輕抵在阿風的胸前,眼睛里面的是無奈,帶著一點悲傷,她實在不知道再說什麼!不過,在她和阿風擁抱的這刻,一人從遠處奔來,一拳就往阿風的臉上轟去,他是風滄葉!原本是找白悅有事,不過卻看到這樣的畫面,再看到白悅那抵在阿風胸前的手說明這個擁抱不是自願的,風滄葉一下腦沖血就沖了上來。

在白悅驚訝的神色中,阿風一愣的瞬間,那拳頭完完全全的擊中在了阿風的臉上,阿風被打得後退頭歪到了一邊,白悅感到不可思意——阿風竟然沒躲過他的攻擊。(誰叫阿風在發情,沒躲過沒辦法!)

然後風滄葉把白悅拉在身後對著阿風道:“有什麼事來找我好了,我才不會管你是誰?!”

阿風咳嗽了一下,右手手背擦了擦嘴唇邊的血,眼睛盯著前面的風滄葉,不知道在表達著什麼。白悅突然醒悟然後苦笑的到兩人中間道:“你們干什麼,阿風你……你不會有事吧?!”

阿風沒有回事,淡淡的看了眼風滄葉,嘴里輕輕吐露出一句:“很像……”

然後轉身走人,白悅定在了那里,嘴唇緊緊咬著,但是卻在微微發抖,風滄葉奇怪看著阿風,再緊張的看著白悅道:“你…你沒事吧?!”

白悅笑笑:“沒事,你回去吧,阿風和我是好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悅走了,風滄葉呆呆的在原處,他到現在才想起來,夜云風在學校沒人可以管他,但是白悅卻可以,因為她是他的……

阿風自己在人群中穿梭,天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街上的行人也已經變少了,雨傘變多了,茫茫的人群讓阿風產生出一種茫然的感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郊外,這里是墓園,這個城市死亡的人全部的藏在這里,而阿風醒悟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一個墳墓前,上面有那人的照片,也有他的名字,墳墓前還有那枯萎了花朵……

雨淋了下來,像是上天在哭泣,淋在依舊在笑的少年照片身上,淋在站在墓前那挺拔的身影上,一切都被這雨水所掩蓋。

照片上的少年看樣子才十四五歲左右,傻傻又可愛的笑容,不是很帥,但是很可愛,在照片上可以看清楚那笑的多麼的真心,這個少年名字叫——元亦平,是阿風初中同學,死于車禍。

※※※


四歲時,阿風第一次遇到白悅,那時候小雨還在地上爬著走路。他們一家搬到這個地方,在路上無意間遇到他們一家,隨後他們家的人來上來說要不要幫忙,聊了幾句之後才知道原來他們也就住在這里,不過只是隔了幾個小區而已。那時阿風第一次看到那開心笑著的白悅,小小的他還不懂,不一會,白悅就帶他去了小孩子應該去玩的地方——沙子堆。

六歲,白悅在路上被一個九歲左右的人欺負要錢時,白悅不給,最後被打哭了,一點也不憐惜白悅這個可愛的小女孩。然後阿風出現,幾腳讓這個自大的號稱城市里第一大流氓的家伙倒在地上,白悅那時緊緊抱住阿風因痛傷心哭泣著,阿風不懂但那時候就說:“放心,我會永遠和你一起,永遠保護你!”說到最後是小孩子沒有過的嚴肅。而白悅只是愣愣看著他,然後嘴里不知明的應了一聲:“恩。”

七歲那年是阿風和白悅一起在同一班讀小學,兩人被別人說成是夫妻,那時的兒童思維是不按照理性思考的,不知道為什麼被別人說成那樣,兩人就沒有說話,一直這樣,然後在一次阿風和小雨等人一起到她家里時才再次說起話來。

八歲那年,阿風和夜雨一起去了法國,阿風從法國帶來一件東西送給她,兩人在一段時間內都認為這個是定情信物,一段時間關系好的不得了,也在這一年,阿風和白悅的初吻,不明不白的各自給了對方,那件事的起因好像是為了搶吃的。不過那也只是一段時間而已,在兩人各自睡了一覺後,或者應該說是沒有什麼新奇感覺後,那火熱的關系再次冷卻了下來,也把什麼定情之物忘記了,丟進了步滿灰塵的地方。

九歲那年,阿風和夜雨最不想回憶的日子,也是白悅最不想回憶的那年,因為阿風在三個月內沒有說過一句話,就算對著小雨也只是用行動表示,也是那年,阿風變的陌生,那整天笑著的,純真的男孩不見了,而更像一個大人那樣活著。三個月內對白悅不理不睬,不過最後還是白悅過來拉著他說話,那年,白悅堅定的說自己是她最好的朋友。他永遠記得那倔強的面容。

十一歲,兩人同時和一群人打架,因為他們欺負小雨,而小雨把他們打了,他們把他們自己的老哥啊等的叫來,雖然也只是十歲左右的人。那時,阿風擔心的看著流著鼻血的白悅,但她豪爽笑道:“看什麼,我們永遠是朋友。”

也許是應驗了這句話吧?!兩人的關系還真的全部停留在朋友階段。阿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不過他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六歲時,白悅躲在他懷里時,那哭泣的樣子,那時的想法,那時的感覺,原來這個女孩是需要自己保護的。

初中時期。

那是全部故事的開始,也在這一年,白悅認識了元亦平,這個傻傻卻固執得可愛的男孩。

“喂,阿風,我上初中了哦!”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手舞足蹈對著還是小男孩但是臉上卻是酷酷的阿風道。

阿風淡淡看了她一眼平靜道:“一樣!”

女孩對著還是這副樣子的阿風好像毫不在意繼續笑道:“你上次說要背我的,我現在要你實現諾言,以紀念我上初中的這一天。”


阿風額頭流下一滴汗道:“不用了吧?!”

“不,我就要……”

“……”

這兩個人正是阿風和白悅,那時候,還是那依舊純真的笑容。(場景類似吧)如果在初中沒有遇到元亦平,那麼阿風和白悅也許是這樣永遠下去,也許會清楚認識到雙方的感情,也許已經成為了一對戀人,也許……但這只是也許,事實是不可能改變的。

上學,其實是件很簡單的事情,阿風和白悅還是同桌,這不得不說是因為阿風的個性緣故,白悅坐在里面,她的旁邊一個叫元亦平的害羞男孩,臉紅紅的看著另一邊,都不知道自己的脖子已經完全的轉了半個圓,這也讓白悅好奇,這個男的在干什麼?

也許就是因為這個想法,才導致白悅和元亦平,夜云風三人在一段時間的複雜關系,還有前兩人最後的悲傷離別,天人二隔。白悅在夜里的時候也常常會這樣想著:“如果…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去找他說話,會不會最後他就不會死了呢?!”

人是好奇心強烈的種族,白悅亦是這樣,她奇怪看著旁邊這個把臉轉到一邊的男孩,然後有點‘豪爽’感覺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喂,你叫什麼名字,在干什麼?”

就因為這短短的一句話,白悅因為興趣和元亦平認識了,這個悲劇里面的男主角並不知道他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將會遭受怎麼的經曆,如果有再次選擇的機會這個男孩還會那樣選擇嗎?阿風在他死亡的那一刻,那到現在還清晰停留在腦中的那一刻,那一刻的眼神中表現出的是他從來沒有後悔的覺悟。就在那一刻阿風感覺,這個男孩原來比自己更懂得怎麼愛?懂得什麼叫愛情?懂得怎麼給于別人幸福?那連16歲都未到的小男孩,可以給他這麼清晰的感受?答案?

大概那只是因為這個時候他的心還是那樣的純吧,就像白雪那樣還未被大氣汙染,那個時候的他是最美的,停留在阿風和白悅心中的也是最美的形象,這,大概沒有任何一人可以替代!

“我…我……”元亦平尷尬的說不出話來,但是臉是已經轉了過來,但是眼睛竟然不敢看著白悅,臉上只是越來越紅。白悅突然感覺,這個男孩,好好玩哦!

在知道這個男孩吞吞吐吐的介紹完之後,白悅才知道這個男的原來叫——元亦平。而為什麼說話這樣的呢?在知道原來是因為自己的緣故,這讓白悅笑了他好久好久。發現元亦平這樣,又感覺好玩的白悅越是惡搞的心態大發,湊進他,和他聊天,男孩臉色越發紅了,坐的姿勢更是生硬了許多,好像坐的地方是針毯。不過兩人在聊天的時候白悅,元亦平都沒看到在另一邊的阿風那一臉平靜的表情。

也許許多的事情都在某一件巧合中發生的吧?世上的事情往往會很奇妙,也很奇怪。阿風不相信緣分這種虛幻的東西,他的意思是只有自己爭取,那比什麼緣分都管用。這讓白悅常說他沒有什麼浪漫細胞,但又有幾人知道或者明白阿風在心中無限次的幻想過自己和她的浪漫呢?


元亦平對她說話已經不在結巴了,而白悅常常戲耍他為樂,就這樣兩人成為了好朋友。青春期是什麼樣子的呢?這是迷惑,探索,無謂,對一切未知的事物探知,對一切幻想的求知,也許會不懂,也許還會不明白,但是總比放棄過好。

兩人的火熱程度就算阿風看了也有點嫉妒,不過阿風沒說什麼,因為他在生氣,生白悅的氣,應該說是小孩子氣。而另兩人的心里是一種未知的心情,白悅是高興,元亦平已經在想:這會不會就叫喜歡呢?!

時間慢慢的過去,在一次跑步課上,元亦平摔倒了,流了很多血,白悅竟然哭了起來,這讓元亦平愣住了,夜云風愣住了,白悅自己也愣住了。送到醫療室後,白悅沒說什麼走了。不過兩人從這個時候起,一種怪異的氣氛圍繞在兩人心頭,兩人不在講話,就算平常眼神碰到一起,也會馬上的互相轉頭……

這算不算小孩子呢?!小孩的理解能力很奇怪,讓人奇怪到難以接受為止。從這一天開始,兩人沒有再說過什麼話,而阿風竟然感覺自己像是局外人一樣,不過在他想過之後又在納悶自己就是局外人啊?!

一切的事情也許會就這樣怪異的結束,但在一天之後白悅突然想起來她好像好久沒掃過地了,為什麼自己不用掃地,這連她自己也納悶,但是後來她知道了,因為輪到她掃地時,元亦平就會把她的名字擦了,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去……在把元亦平當場改名字抓住後,兩人又重新恢複了講話,不過兩人之間已經多了一些東西,一些阿風和白悅曾經有過的東西,但是卻是現在他們沒有的東西。

阿風開始承認有點嫉妒元亦平了,因為他搶走了他唯一的一位好朋友,心里面更有點怪怪的味道,但是他是夜云風,夜云風是他,他有他自己的倔強,他不允許自己去干些奇怪的事情,去想些奇怪的事情。在這一時期的人會很奇怪,因為這往往是迷茫最多的時期,迷茫愛情,迷茫友情,迷茫友情和愛情之間的區別,迷茫的東西太多太多了,多到他們已經顧及不了,但是卻拋棄不了。

初二,這一年齡段應該是長身體的時間,元亦平遠本比白悅低的身高一下子比她高了十幾公分,她再也無法用這個嘲笑他了。阿風有點退出了白悅的世界,他也許一天也不會和白悅再說上一句話,只會找自己的事情做,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心態在這個時候也成熟了,阿風開始收到情書了,但他從來沒有看過,從一開始的好奇,到後面的怪異,然後到最後的無情丟掉。

不知道什麼時候,阿風已經記不得了那天他看到白悅和元亦平拉著手一起在公園里,那時他的心好像有點不爽,他想去打他一頓,但好像沒有理由。阿風就這樣沉默下來,因為他看到了白悅那從來沒有對他那樣笑過的笑臉,那種表情很刺眼,刺眼到讓阿風轉身離開。

不知道他們兩個什麼時候開始在一起的,元亦平沒有表白,雙方都沒有突破那一層,雙方一直還是朋友關系,但是一切的一切就像在未知的表現下進行著,表現著他們的關系密切,他們從原來的好朋友到現在的更好朋友了嗎?當阿風曾經問白悅開始元亦平用什麼吸引她的時候,白悅只是笑著說:那傻傻的神情,真的好可愛。不過在後一段時間里面我又發現他原來不只是害羞,雖然還有點膽小,但是卻很倔強,一些事情往往很執著……

情人眼里出西施,這不是沒道理的,阿風連元亦平一個優點也沒看出來,成績平平,人不帥氣,運動不行,不夠爽氣……當然阿風總會在最後加上,我可沒有把自己的私人感情放上去哦。這個男孩,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對于白悅來說卻是很特別的,阿風是白悅的好朋友自然也是元亦平的朋友,雖然說不上什麼要好的朋友,但也是一個名義上的朋友,不過阿風發現他很討厭這個往往傻笑的男孩,但是他總說不出討厭的理由。

上天是不存在的。這本來是阿風對白悅說的話,在那天之後,白悅哭著對阿風重新說了這麼一句。一切美好的事物也許就會消失,沒有其他的原因,就是因為它太美好的緣故,在美好逝去的那一刹那,是永恒的美麗,讓人無法忘記,清晰的停留在腦海深處。

那一天阿風記得,那一天離聖誕節很近了,那一天也是白悅的生日,就像現在這幾日吧?那時,元亦平不好意思的對阿風說:“今天我想表白,讓她成為我真正的女朋友,你說,她會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