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表弟見表哥

嗚嗚,嗚嗚嗚!

警笛聲急促嗚咽,不多久十輛警車沖了過來,將整個ktv包圍的水泄不通,一個個全副武裝的民警沖了上去,將萬松濤一行人壓了下來.

五樓樓頂,蘇齊,志強站在上面,俯視下方一切.

蘇齊神情平靜,看不出絲毫情緒;志強則仍有些抑制不住的小興奮,畢竟這些家伙都不是好人,還上門威脅過他們.

噠噠噠!

高跟敲打地面,在下面指揮工作的薛琪琪走到蘇齊身邊,瓜子小臉有些紅撲撲:"謝謝你蘇齊,幫我破了這麼大一個販毒案."

華夏規定,一百克毒品就是死刑.

萬松濤這一公斤白粉,加上那麼多搖頭丸,在南明都是多年未遇的大案件,剛才局里都打電話過來褒獎一番,還暗示過不久要升遷.

想起初始還有些懷疑這家伙,薛琪琪心頭不免有些小羞愧.

蘇齊頭也不會,眺望著遠處的燈火夜色,淡淡道:"不用謝我,其實我有我的目的!"

"我就知道你這家伙沒安好心,十之八九又是在利用我."

薛琪琪冷哼一聲,看著那張冷酷而又平靜的俊俏面孔,一時突然覺得心跳加快,連忙轉過頭去,嬌斥道:"但不管怎麼說,你都幫了我一個大忙,我決定請你吃飯."

"吃飯?"

蘇齊唇角一挑,回頭看著這個一身緊身衣,身材高挑,英氣逼人,又有些小女人味的小警花,不由笑道:"薛所長,你這是在約我嗎?"

蘇琪琪俏臉一紅,銀牙緊咬嬌斥道:"約你個大頭鬼,本姑娘就是為了感謝,請你吃頓便飯,請你不要華思亂想."

"既然不約,那就算了!"

蘇齊一臉失望的搖了搖頭,轉身向樓下走去:"我還是留在醫院,多陪陪父母吧."

"這家伙,怎麼膽子越來也大,連警察都敢調戲."

一見發小走了,志強再看杏眼圓睜的薛琪琪,當即嘿嘿一笑,連忙跟在後面跑了.

"這家伙,這家伙,竟敢不給我面子,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請我吃飯,我還不願意去呢;本小姐如今主動約你,竟然還不給面子,氣死我了!"

看著那頭也不會,筆直挺拔的身影,薛琪琪有氣又怒,又有些小不甘心.

……

人的一生,有數不清的等待,有些煎熬而又甜蜜,有些恐懼而又痛苦.

當然前一種說的是與女神約會,後一種說的是在局子里撿肥皂.

許心在局子里呆了一星期,如今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痛苦而又漫長的煎熬.

當初膚白健壯的年輕小伙,如今胡子拉碴,整整瘦了一圈,恍若乞丐要飯的一樣.


雖然換了牢房,但許心仍免不了挨揍.

這便是局子里多年以來,暗存的一種潛規則,老人都會欺負新來的新人,以發泄關押積攢的負面情緒.

看著房間里其他幾人凶狠目光,許心心頭一陣忐忑,擔心什麼時候又會挨揍,便在這時一陣天籟之音響起:"許心,你爸來看你了!"

"爸,你怎麼才來啊!"

探詢室里一見父親,許心立刻撲了上去哭了個稀里嘩啦:"你看你兒子都變成什麼樣子了,他們每天打我,欺負我,還讓我跪在地上,我自殺的心都有了,你怎麼這麼就都沒看我,我是你唯一的兒子啊,你不管我了嗎."

"哎!"

許宗元一陣蹙眉,頗有些無奈,只得低聲道:"好了,別哭了,大男人一個,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爸給你帶了些東西,你先吃些吧!"

一聽這個,許心立刻撲過去,抱起桌子上的燒雞,肉食,水果狼吞虎咽啃了起來,直到塞飽肚子,才恍然想起什麼,抬頭一眼期待道:"爸,你在外邊活動的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把我撈出去,這種鬼地方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兒子啊!"

許宗元一聲歎氣,想起這些天的奔走,不僅咬牙歎氣道:"你先在里面安心呆著吧,老爸會盡力想辦法撈你出去,不過應該……希望不大!"

這些天四處奔走,動用往常一些關系,哪只以往哪些朋友,一聽是兒子這個案子,一個個連連擺手,暗示上面已經發下話來,要公平公正去辦.

這樣一來,沒有人敢幫忙,加上鐵證如山,兒子這次進里面撿肥皂,那是撿定了.

而且最近又得到一個消息,讓他更加不敢再亂伸手.

"希望不大,你是說我出不去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燒雞掉在桌子上,許心一下子癱在椅子上,恍若一歎亂泥,但瞬間他又跳了起來,拍著桌子咆哮道:"老家伙,是不是你不舍得花錢,是不是你不舍得花錢,你要那麼多錢干什麼,全拿出來送給他們,我不信把我撈不出來,去啊,快去啊!"

啪!

許宗元眸子一沉,一巴掌甩了過去,怒道:"小畜生,你敢這樣給你老子說話,你以為錢是萬能的嗎,要真是這樣那法律又算什麼?你現在是鐵證如山,誰還敢冒險收咱的錢.你以為那小子是普通人,廖劍他表哥萬松濤去威脅了那小子一次,現在也已經進來了,不僅他這輩子別想出來了,甚至還要吃槍子,那小子有多可怕你知道了嗎?"

"濤,濤哥也進來了,還要吃槍子!"

許心怔了一怔,重新癱在了椅子上,臉上表情驚訝,懷疑,有些不敢相信.

萬松濤什麼人,一直在黑圈子邊緣混的許心,可是清清楚楚;那可是南明市傳說中的人物虎老大的親信,比起廖劍那種打打殺殺小馬仔,可事情強上十倍不止,光手下小弟就一百多人,怎麼落到這個此案長,要吃槍子了.

許心一陣膽寒,再想起自己如今只需關個一到三年,竟不由有些小慶幸!

……

"廖哥,你說外邊活動的怎麼樣了,我們這次究竟是能出去,還是要判了!"

關押廖劍一行人的牢房里,一群小弟圍廖劍聲旁,有捏肩捶腿的,有點頭哈腰的.

這坐牢做的仍舊享受無比.

"這里重點!"


指了指肩頭,廖劍仰首得意道:"我表哥上次來看我已經說了,他已經想好怎麼老我們出去,只要一運作好我們立刻出去不說,那暗算我們的小子,還立刻要進來撿肥皂."

"真的!"

這話廖劍每天都吹噓好多遍為大家大氣,如今眾小弟已有人懷疑,有人忍不住問道:"但是大哥,濤哥的人已經四天沒來看我們了,你說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

"出事,能出什麼事情?"

廖劍一瞪眼,臉色有些不快訓斥道:"我表哥在南明混了多少年,又是虎老大手下的愛將,在南明市誰敢不給他幾分薄面,便是公安局局長見了我表哥,都要停車打個招呼,這南明市又有誰能能奈何得了他,他怎麼會出事……"

話還沒說完,忽然有小弟打斷廖劍,指著不遠處一個蹣跚身影,語氣顫顫道:"大,大哥你看,那,那是誰!"

廖劍一看那人,立刻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最後直接沖到柵欄邊,大叫道:"表哥!"

"想我萬松濤縱橫江湖十七載,十三歲出道,十四歲開始砍人,十五歲手下有小弟,十六歲收了幾個小妞開保健店,十七歲保健店升級為洗浴中心……二十九歲縱橫南明,無人不給三分薄面,想不到今天竟落到這個下場."

帶著沉重的腳鐐,手鐐,萬松濤走在看守所里,憶往昔崢嶸歲月,觀今朝淒慘下場,一時無語凝噎,淚水在眼眶打轉.

哎,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傷心時啊!

"表哥!"

又是一聲大吼,有些茫然的萬松濤抬起頭,終于在不遠處看到一個熟悉身影,快步托著腳鐐走了過去,淚水幾乎都湧了出來:"表弟!"

手鐐腳鐐是重刑犯的標配,廖劍一看這種架勢,頓時心頭涼了半截,顫顫道:"表哥,出了什麼事情,你怎麼進來了."

"我,我……"

萬松濤一時無語,想想當日發生一切,竟有些不敢相信.

大本營有十幾個人守著,卻被人家四個人沖了上來,放到了所有小弟不說,最後還突破最後一層放線,搜出了毒品.

想想這幾日發生一切,萬松濤一直以為一個噩夢,然而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一見表哥這種表情,廖劍更加急了:"表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倒是快說啊,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虎老大知道嗎,虎老大不管你了嗎?"

"虎老大!"

一聽這曾今以為是最堅硬靠山的三個字,再想起事發不久虎老大就托人送來一個消息:要是敢吐露上家分毫消息,不僅要他生不如死,還對家人下手;萬松濤慘笑一聲,搖了搖頭道:"表弟,表哥也栽在那小子手里了,那小子就是個妖孽,你老老實實坐完這幾年,以後出來了要重新做人,千萬別在想著找那小子報仇,他就是個妖孽,我們惹不起他那樣的人.咱們兄弟一場,只有下輩子再相聚了.以後好好做人,珍惜生命,遠離毒品."

"表哥,表哥,你倒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看著表哥頭也不回走了,廖劍急的在後面的大叫,一把拉住後面表哥的一個心腹小弟,大聲道:"黑皮,黑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快告訴老子."

"劍哥,我們栽了!"

黑皮苦笑一聲,神情仍有些不敢相信道:"老大見你進來了,就去威脅暗算你的那小子,沒想到反被他揍了一頓,老大養好傷之後正打算報複那小子,沒想到他卻殺上門來,一個人單槍匹馬放倒了十多個兄弟,最後竟利用什麼狗屁心理學,從老大身上試探出密碼,打開了保險櫃,搜出了一公斤白粉,大量搖頭丸,我們這輩子即便不死,也出不去了.劍哥你還有機會,將來出去後好好做人,別再想著報仇,那小子就是個妖孽,我們斗不過他的.記住,什麼也沒自由重要."

看著一一群人垂頭喪氣,一副悔不該當初模樣,廖劍知道這進去撿肥皂是定下了,再想起來表哥及小弟勸誡,一時有些怔住了:"那小子就是個妖孽,我們斗不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