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極支線任務 第十七章 白骨大殿

突然,一顆不明物體鏗然掉落,擊碎一灣瑩亮的倒影。波光激蕩,所有的景物登時扭曲起來,那血色的海水又漸漸幻化為烏黑的墨水,輕輕搖蕩……

在漆黑如墨的海面上,不知何時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人影,輪廓模糊不清,來時無聲、現于無息,神不知鬼不覺地由黑暗中滲出,若非晨曦的視覺遠超過人類,能夠看到黑暗中的事物,誰也不會發現那抹幾乎與黑暗同化的暗影。

降臨之時了無痕跡,一旦現身,聲勢卻是驚天動地;沉重的壓迫感,逼得晨曦呼吸困難,海面上不住掀動的波濤,也在那個人現身的那一瞬間風平浪靜,就連滾滾海面部被靜止下來。

不是結冰、不是蒸發,數萬丈的遼闊范圍內,海面就像是被停住時間一樣,波浪維持本來的型態,卻再沒有絲毫的波動,就只有晨曦和神秘少女能夠自由活動而已。

這是空間,或者時間的凝固,是超脫了天地法則的力量!

以絕頂的力量造成的可怕威勢,這人到底是誰?

“老朋友,我們終于再見面了,千萬年過去,一切都不一樣了呀。”

這聲音透發著無盡的滄桑和感慨,他,就是一開始就呼喚晨曦的人!

寬大的黑色斗篷,兩手收攏在黑色袖子里,頭上用黑色繃布密密麻麻地纏住,從頭發直到脖子,沒有露出傘點皮膚,就只有一只渾圓的碧綠左眼,沒有遮蔽在黑色繃布下,閃爍著妖異碧芒,身上更散發一陣陣腐尸味,縱使相隔老遠,仍是清晰可聞。

“你找我?”晨曦試探著問道。

“不錯,找的就是你,但我沒想到,生死知交竟被冥王侵蝕了靈魂,嘿嘿,這太令我難以置信了!”

黑衣人越說越不爽,碧綠左眼透發著森森殺氣!

(干他娘親,他要殺我了!)

不願面對的東西,終于也來到。不曉得黑衣人用了什麼方法,明明他與晨曦還相隔百余尺,但晨曦腳下的海水突然炸碎;就在一聲轟然巨響中,他感到一股熾盛熱浪迎面沖來,胸口仿佛被十多個鐵鎚砸中,大口鮮血狂噴而出,跟著身體一片冰冷,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墜海。

海水很冷,如果不做好保護,常人落海很快就會失溫而亡。但晨曦落海之後的第一個意識,卻是馬上揮手胡抓亂摸,想找到應該往他身邊的神秘少女,怎樣都不想與她分開。

沒有找到。但是當晨曦被水流沖力弄得浮出海面,冷得直打哆嗦的時候,一道邪惡而暗蘊殺機的碧綠眼光,已經定在他身上,讓他刹那問由頭直寒到腳,整個身體都寒毛直豎。

純出于生物的本能,晨曦感覺到對方想取自己性命,而且是那種恨之入骨,誓要殺己的深深殺意。晨曦不知道為什麼黑衣人恨己若此,但……

沒有機會再說什麼,正當那只碧綠獨眼中的厲芒,熾熱得幾乎要燒起來,死亡要與晨曦錯身而過時,黑衣人忽然欣喜地長嘯一聲。


勁風破空,大袖翻飛,平靜海面驟然炸裂掀浪,一樣東西從海水里頭驟飛出來,像是被一根看不見的繩子給拖曳,朝黑衣人飛射而去,正是之前墜海、不省人事的神秘少女。

“東皇太一的子孫後輩,我可不能怠慢了……哎,遺憾她卻是個女流之輩,可惜了……”

黑衣人並沒有把人接過,而是用了大神通,讓神秘少女漂浮半空:拯救完她以後,碧綠獨眼望向依然在海中掙紮的晨曦,深深歎息道:“看來,融合的趨勢已經勢不可免了,晨南你這家伙,什麼時候都給我留下一堆麻煩,我干!”

晨曦聽得一頭霧水:“晨南是誰,就是我祖先嗎?你這喜怒無常的變態……看在咱們世代交情的份上,可別傷到她。”

黑衣人卻不回答晨曦的問題,哈哈狂笑道:“嘿嘿,千萬年來受你的惡氣終于得償所願地出了,還把你嚇得差點失禁,唔,既然如此,你便隨我來吧。”

(喂,死變態,你說誰失禁來著?)

黑衣人揮手一揚,整個空間的景象又是一次轉換,原本的血海再度變回白骨森森的宮殿。

白骨大殿中,里面光線無比地暗淡,大殿內只有五六點鬼火在閃動,讓這里顯得更加陰森無比。

大殿正中很簡陋,並沒有想象中地排位等,更沒有多余的布置,唯有正中央有一座白骨高台,上面放著一個非常普通地骷髏頭,看不出任何特異之處。

不像其他神靈地骸骨那般是玉質或金色的,骷髏頭很普通,雪白無比,沒有任何光彩透發而出,更沒有絲毫的能量波動,感覺不到一點靈魂地氣息。

“喂,老變……老前輩,你帶我來這,到底有什麼目的?”

確定了黑衣人不會傷害自己以後,晨曦終于放下心來,圍繞著骨台,轉了兩圈,沒有發現絲毫特異之色,不禁發出了疑問。

黑衣人放下神秘少女,哼聲道:“臭小子,你就不知道懷著敬意,緬懷一下先聖嗎?”

“嚇,我這樣子還不夠尊敬?前輩你太拘束于禮數了吧?”晨曦露出一副我鄙視你的表情。

“拘束個屁啦,臭小子,如果有人踩著你的手,看你會不會爽的掉渣?”

聲音是如此的突兀,沒有絲毫預兆,更沒有絲毫靈魂脈動。晨曦低頭觀看,果然見一只手掌被踩在腳下,可是他哪里知道會是黑衣人的軀體呢,看起來就是鋪在白骨道上的一只普通手掌而已。

“干他娘親,你這變態好端端的怎麼會把你的手擺在路上,你是自虐狂嗎?”

晨曦急忙退後,那只手掌漂浮起來,抖了幾下,而後又道:“當然不是自虐狂啦,還有,可不可以請你。再挪挪地方呢?你踩到我膝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