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一卷 天地無界 第三十二章 聖城之戰(九)

“呵呵,你都聽了這麼久了,如果我再不叫你出來的話,恐怕會有人說我不懂待客之道的!為了照顧您這位宗師級人物的面子,我唯有將你老人家叫出來了,免得你躲在暗處難受!”水連恩見返木聖者去而複返,心中也猜出了幾分緣由,不過,他還需進一步證實返木聖者是否真的是來為此次聖城之戰助陣的,在敵友未明之前,水連恩也不敢妄下決斷,或許真要等到鷹雪出來之後,一切才能浮出水面。

“連波兄真是滴水不漏,他竟然將自己的氣息完全鎖定在這棟房子之中,可謂煞費苦心,任何人都休息靠近,再加上有你們兩位在此守護,可謂是萬無一失,可見,那密室之中的人對你們而言,是何等的重要,看來是老夫多疑了,你與你師兄二人並不有帶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舉辦此次所謂的一天四神的傳人擂台大賽,事到如今,老夫倒是有幾分相信你們所說之事!雖然我還未遇上,但是我相信憑你金甲戰神與泛波聖者二人犯不著編出這樣一個幼稚的謊言來欺騙老夫!”返木聖者的語氣之中倒是有幾分敬意,水氏兄弟如此大公無私,甘願背上被人誤解的惡名召開此次聖城擂台賽,這足以說明他們二人是完全出于公心的,而且憑他們的名譽與地位,根本就不需要假手他人而大費周章地在聖城搞出如此大的動作,或許真如他們所言,龍族與冥族已然開始行事,動察先機之人,通常是會被人誤解的,返木聖者並非平常普通之人,自然可以理解水氏兄弟的一片苦心,所以他決定來此陪伴他們,而且同時還可以監視他們,看看究竟是不是有人真的到過精靈之城,他不相信水氏兄弟會說出如此拙劣的謊言來欺瞞他,如果真的是有人到過精靈之城的話,這對他而言,這將會是他命運的轉折點,已經生活了數百年了,他從未見到過其他的同族,這對于一個精靈而言,是何等痛苦的事情,這其中的苦楚豈是別人所能理解的。

“呵呵,事關重大,不由我們不謹慎行事啊!返木兄可願意與我們兄弟一起為了整個空天大陸上的各個種族而站在到一起!如果有你的加入,空天大陸有救矣,否則,面對冥族大軍和龍族的瘋狂湧入,恐怕人類難逃覆滅的噩運,傾巢這下豈有完卵,到時候恐怕精靈族亦會被卷入無邊的戰火之中,我想,這不是返木兄所願意看到的結局吧。”水連恩盡量動這以情,曉之以理,如果能夠把返木聖者拉到對抗冥族與龍族的陣營之中,他所費的這番口舌是完全必要的。

“現在說尚為時過早,我們還是等你那艾啟鷹雪出來之後再做計較吧!希望你們沒有騙我!”返木聖者淡淡地說道,在沒有得到確鑿的證據之前,他是不會輕易許下承諾的。

“我知道你是重義重諾之人,不過,我可以我的人格保證絕對沒有騙你,等鷹雪出來之後,一切自然會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水連恩也沒有勉強,畢竟返木的擔憂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我有證據可以證明鷹雪確實是從精靈之城回來的!請問返木前輩,在精靈之城最好的酒是什麼酒?”幽影心中突然一動,他還剩著半瓶醉情酒,那是鷹雪當初送與他的,他只嘗了幾口並沒有喝完。

“自然是醉情酒了,記得我的父輩們曾經告訴過我,花精靈與我們木精靈同根同源,花精靈所釀的醉情酒,不僅在精靈城是一絕,而且在人界更是不可多得的珍品,除了天界的流霞酒能夠與之相媲美之外,再無其他的佳釀能夠與之相比。你,你,你拿著的就是醉情酒?這怎麼可能!”返木聖者的眼睛突然一亮,他聞到了一股清淡而甜美的酒重,幽影手中所拿的那個水晶瓶絕非出自人類的工藝,而那撲鼻的酒香已經說明了一切。


“沒錯,這就是花精靈所釀的醉情酒,鷹雪那里好像還有許多呢!不過,我們都不是嗜酒之人除了聖山上的那兩個瘋子之外,不過,他們最近很忙,沒空來找酒!”幽影想起了大空與陳風,這兩個大小酒鬼最近也沒來找他要酒了,或許他們正在為興建分教的事情而費心呢,或許他們也知道自己手中沒有他們想要的好酒了,不過,恩生公會的總壇里倒是藏了不少的佳釀,雖然比不上醉情酒,倒也是人間極品,這兩個家伙來光顧公會的藏酒室那是經常性的事情,不過,很少有人發覺他們的到來,只是檢查酒窖的時間才發覺裝好酒的壇子都空了,幽影自然心知肚明,也沒有責難守衛,只是囑咐繼續求購好酒貯藏在地窖里,這倒成了恩生公會的一個奇案,好偈幽影下令買酒就是為了讓人來從偷似的,可是大家費盡心機,也沒有抓到那個偷酒的賊,這真是成了奇聞,除了幽影與幾個重量級的長老外,其他人都不知道這是大空與陳風這對活寶貝干的。

“真是出自花精靈之手,這種手藝與酒之中所蘊藏的能量氣息,唯有花精靈才獨有的,真是奇跡啊,在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夠自由出入精靈之城,真想不通他是怎麼辦到的,我一定要找他問個水清明白!”返木聖者的語氣有些顫抖,多少年了,他終于等到了,原以為這輩子都沒有希望的事情,沒想到在突然之間出現了轉機,他如何能夠再保持鎮定。

“前輩既然都等了數百年,為何耐不住這區區一天的時間,明天早上就可以看到鷹雪了,到時候您不就可以盡情地問清楚了!何必如此急切呢!據我所知,當日鷹雪是從西星國轉道去往精靈之城的,不過精靈之城在哪里,我想恐怕只有鷹雪自己知道了,在這點上,晚輩可能幫不上您什麼忙了!”幽影聳了聳肩無可奈何地說道,他可以把醉情酒送于返木,可是卻無法告訴他精靈之城的確切方位,因為他的確不知道精靈之城在哪里,鷹雪當初是如何進去的,又是如何出來的,這些他都不知道,鷹雪沒說過,他也沒問,他並不介意這些,因為鷹雪如果想讓他知道,自然會告訴他的,何必要他去過問。

“鷹雪真是奇人也!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真是讓人好奇,可惜他在邊陲國一戰中,我正值閉關,在西星國一役之中,他力敵千軍,我亦是事後才得到的消息,真是可惜啊!這樣的奇人,老夫竟然無緣一睹其顏,實乃人生恨事!”返木聖者一臉悔意地說道,早知道鷹雪有這樣的奇遇,他早就上門去找鷹雪,放著活菩薩不拜,卻天天去拜個木頭佛像,真是可惜了這些年來的光景。

“返木兄何必如此執著于心呢,其實我們修煉之人講求的乃是一個緣字,緣份到了,不求自來,緣份不到,何必強求,現在你與鷹雪之間的緣份已經到了,你的心願亦將達到,我們還是隨緣而動吧,你說呢,返木道兄!”水連恩輕輕地拍了拍返木聖者,他看到返木聖者的模樣,不禁大為感慨,不管修行到了何種境界,都會有心魔作祟,心魔是無法克制的,關鍵是看你如何控制與處理,這就是修行者的心志堅定與否了,他見返木因為心絮激蕩,心魔立時侵入,他馬上就將沉迷之中的返木喚醒了過來,這種大喜大悲的心境于修煉者而,那可是致命的硬傷。

“迷時靠師渡,悟時須自渡!修行之事真是半點松懈都不行,原以為自己已經修煉到了古井無波的無極靜地,沒想到終究還是被心魔所乘,真是可怕!”返木聖者被水連恩一喚醒,立即警悟了過來。

“返木兄毋須感慨,此乃修行者無法除卻的心魔,不管是人還是仙,如果沒有觸及內心深處的那根心魔之弦,是不會失常的,可是一旦被觸動魔障之弦,便會墜入彀中而不自知,這正是我輩修行者之戒啊,你我皆避免不了,不過,你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故而請返木兄勿用介懷!”水連恩倒是挺看得開的,他已經不止一次地陷入這種突然性的心魔襲擊,其實如果長時間不被觸及靈魂深處的魔障,這對修行者而言亦並非一種好事,這個世界上真正做無無欲無求的修煉者,又能有幾個,或許一個都沒有吧!


“凡事都在是與否之間,進一步則窺大道,退一步則墜入萬劫不複的魔道,倐行如履薄冰,稍不留情便會墮落,此乃我輩之人的悲哀也!”返木聖者對修心之道的領悟力並不差,不過,心魔這玩意來得突然,去得也迅捷,可是如果修煉者不能覺悟,那將永遠沉淪,這就是修煉之道上的最大的魔障,每個人都想克服或是消除,可是卻鮮有能夠完全擺脫的成功者。

“二位前輩別再論道了,還是請客廳用茶吧!”高翔的領悟力自然比不上返木與水連恩二人,他們所說的玄之又玄的修煉之境,他尚剛剛入門,自然聽不懂這些深奧之語,不過,他添為聖城的主人,自然要對這位闖進截家的宗師級的大人物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了,故而他阻止了二人的交流。

“呵呵,多謝聖城之主的熱情招呼,不過,老夫恐怕會不太賞臉,因為我已經決定留在這里陪著金甲戰神與泛波聖者了,我已經找尋了數百年,現在好不容易得到了精靈之城的消息,自然不會再放過,城主的心意老夫領了,其他的就一切從免吧!”返木聖者此時哪里還會有心情與高翔去喝茶,他一定要等到鷹雪出來。

“時間尚早,現在才下午,距離明天還有幾個時辰,前輩何必急于一時,不如放慢心境,或許時間會過得快一些!”幽影倒是不急,不過,他怕這個躍躍欲試的老頭突然闖進密室去,這可不是一件樂觀的事情,他可不想鷹雪等人在這個關鍵時候受到任何的騷擾,這是絕對不允許的事情,他要排除一切可能性,這個返木聖者留在這里就是最大的威脅。

“放心吧,老夫這點定性還是有的,我就在此地打坐入定,一定不會讓你感到不安的,我會等到鷹雪自然出關的,絕不會強行闖入的,你們就安心吧!”返木聖者何許人也,自然知道幽影的擔心,水氏兄弟對密室之中的這些人如此重視,他自然不敢有所懈怠,況且他也不想鷹雪受到打擾,他還要鷹雪指點他進精靈之城的道路呢。

“幽影不得再言,高翔你先出去吧!返木聖者乃是宗師級的人物,你等不得胡思亂想!”水連恩收回手中炎殤劍後,端坐在地上不言言語,他竟然在這里入定了。

高翔與幽影互看一眼,幽影對高翔揮了揮手,示意他先退出去,這里有水氏兄弟與他照護,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的,就算是這返木聖者有不仁之心,他亦會提防于他的,絕不會讓他有機可乘的,高翔只好無奈地報之以苦笑,對著三人點了點頭,便先行離開了,他為聖城之主,自然還有許多的瑣屑之事需要他去處理,這也是記翔的無奈之處,雖然他的際遇得天獨厚,與眾不同,但是修行並沒有速成的辦法,雖然可以一度提升修為,但是這並不是一勞永逸之事,高翔這段時間在修行上並沒多少進展。俗事纏身,高翔亦莫可奈何,或許等這陣子忙完了之後,他就會有時間閉關修煉了,雖然這是在為自己找借口,但是高翔總算為自己找到了一個理由。其實,看著兄弟們的修為一個比一個高,高翔心里有頗為不是滋味,他真想丟下手中的這一切,跟著鷹雪去闖蕩,他現在真是後悔當初為何就頭腦發熱,想創一番什麼大事來出來呢,現在他什麼都有了,反而沒有以前自由快樂了,從這點上而言,他還真是有些不甘心。


“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高翔,你不能再為自己找借口了!”水連恩突然睜開眼睛對著高翔輕喝了一聲,而後又繼續閉目調息。

“多謝師傅教誨,我一定謹記于心!”高翔突然心有所悟,對著水連恩深深鞠了一躬便離開了。

截家大院雖然靜悄悄的,可是整個聖城之人都轟動了起來,人們紛紛猜測,這一天四神的傳人是否真的具這個實力,能夠挑戰天下群雄,而他們明天出場時究竟會是如何一個轟動的場面,這些所謂的一天四神的傳人除了持有天衍神劍的艾啟鷹雪名氣最大之外,其他的四人就只有猶如曇花一現的星神傳人了,而其他的三人,根本就沒有人聽說過,這一天四神的傳人之說會不會是個笑話,因為從四面八方趕來的各國王室貴族與各路豪傑英雄,都在摩拳擦掌,希望自己在第一時間里打倒這所謂的一天四神的傳人,只要能夠擊敗一天四神的傳人,那麼勝利者將會名揚整個空天大陸,希望這一天四神的傳人不繡花枕頭,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成了一個大笑話了,不僅是那些名不見經傳的一天四神的傳人,更會連累金甲戰神與泛波聖者,乃至傳說中的碧玉晴軒與崇云天閣這兩大最為隱秘的門派,他們也都是為了此事而出山的,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真不知道這些一天四神的傳人究竟是什麼來頭,他們是有真本事,還是靠著這些傳說中的大人物來唬人,這場戰斗已經不是一兩個人之間的戰斗了,這它關系到若干人的名聲與威信,希望這次擂台賽不要讓大家失望才好,時間就在這不安與猜測之中慢慢渡過了。

大戰前的夜晚是最為甯靜的,這次再也沒有人闖進截家大院來窺探了,泛波聖者、返木聖者和金甲戰神這三大高手齊住截家,這對任何想闖入者都具有非常大的震撼性的,反正明天早上就可以看到一天四神的傳人了,也不急于一晚了,誰活得不耐煩了,敢捋這三大高手的虎須,有精神和力氣還不如留在明天早上的戰斗更為合適。

一夜無事,天還未亮透之時,屋內的水連波突然收回了自己的氣機鎖定,慢慢地站了起來,打開了秘室的石門,然後一臉微笑地走了出來,他的舉動早就驚醒了水連恩等人,見水連波出來了,他們也收功站了起來,一會兒工夫便聽到了腳步聲從房內傳了出來,然後就是一個破鑼似的聲音傳進了眾人的耳中:“我靠,這兩天真是快把我憋死了,奶奶的,真想找個人踢踢!”

“唉,禍從口出呐!”水連波忍住笑意,輕輕地搖了搖頭,他知道馬上就會有人出來‘問候’他們了。

果然,他的想法還未放下,突然一個黑影從房中飛出來,水氏兄弟與幽影立即閃身飛開,返木聖者不知道是什麼狀況,見他們三人閃開了,他亦躲到了一旁。幸好黑影反很及時在空中一個漂亮的鯉魚打挺,穩穩地站到了空中,從他的身法與反應上來看,來人的修為絕對不簡單,因為要在空中以如此之快的速度之中穩住身形,這絕非易事,而那個黑影卻輕而易舉地做到了,足見他的修為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