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一卷 天地無界 第六十章 星塵星淚

“樹神?!看來又是一個冒牌貨,這年頭自己叫自己神的還真是多!隨便在街上一抓就是一大把,這些家伙怎麼老是喜歡以神啊仙啊之流的自居,不是說神界之門已經被萬神之主封印了,那只是一個只能進不能出的單向通道!”小天現在可是見多了大場面,這種自封的神,根本就沒有什麼吸引力,如果他有興趣,說不定哪天也給自己弄個什麼神之類的封號。

“不用驚訝,在人界就崇拜仙,在仙界自然是崇拜神了,只是不知道冥界、魔族和龍族又崇拜什麼!都見過這麼多了,還看不開嗎?”鷹雪在小天身後樂呵呵地說道。

“你們倆上臭小子竟然敢對本神品頭論足,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想本神將你們滅掉?”那個蒼老的聲音明顯表示了不滿之意,像鷹雪與小天這樣調侃,他還從未遇到過。

“神仙還真是沒什麼品位,就這德性還當神仙,唉,世風日下啊!老頭,你別藏頭露尾的,有種就出來跟我老人家說話,躲在暗處算什麼英雄啊!”小天還真不服這個所謂的通天樹神,這個家伙莫名其妙地將他與鷹雪兩個吸進來,他們還沒找他算帳呢,對于強迫自己的正中下懷,小天可不打算買他的帳,他才不管你是什麼通天樹神!

“你們兩臭小子,這麼大譜?還要我老人家親自來見你們,難道憑我老人家的身份還請不到你們?你們真是不知道尊老,難道你們就不會來拜望我老人家嗎?你們左轉,然後一直朝前走,很快就能夠見到我老人家了,快點,封印解開的時間只有一個時辰,你們別給我磨蹭!”那個蒼老的聲音語帶不滿地說道,小天的話,他可不太愛聽。

“哎呀!還真以為我們喜歡看你啊,你把我們強拽下來的事情我老人家還沒跟你算帳呢,你這家伙竟然敢對我老人家指手畫腳,真是太沒禮貌了!好了,你們快點進來吧,不然陷入封印結界之中,又得麻煩我老人家多費手腳了!”那蒼老的聲音一再催促道。

“我們進去吧,小天,你不也是很想知道最後的結果嗎?”鷹雪制止了小天與通天樹神之間的辯論。

“這家伙會不會耍陰謀?我看有詐!”小天的表情很是慎重,他怎麼覺得今天來到這里會有非常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可是他卻說不上來是什麼事情,他的修為還不足以到先知先覺的境界,他只是憑著靈獸的直覺行事。

“哈哈哈,你這家伙什麼時候開始動腦子了,真是少見啊!放心了,如果他要害我們,我們就醒不過來了,現在到了人家的地盤上,也由不得我們了,既然他有邀,我們還顧忌什麼呢!”鷹雪倒是絲毫不以為意,小天的擔心在這里實在是有些太過多余。

“其實我的智商一向很高的,只不過你沒有發覺罷了。喂,老大,等等我!”小天一臉得意地說道,等他尋找鷹雪之時,鷹雪已經按照那通天樹神所說的走了進去,小天不敢大意立即跟了上去。

這是一條朝下傾斜的通道,通道之中光線很是充足,一點晦暗的感覺也沒有,而通道之中亦沒有裝飾夜光石之類的東西,真想不明白在如此深的地下,為何會有如此好的采光條件,真是怪事,鷹雪與小天一路無語,沿著通道直下地下深處,他們的速度並不慢,但是亦走了將近大半個時辰,按這個速度的話,他們恐怕都已經走到了地下最深處,可是按照光線的明亮度來說,他們似乎並沒有走到地下最深處,難道他們還在通天之樹之中穿行不成?鷹雪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既來之,則安之,鷹雪決定一探到底。

一座完全用水晶堆砌而成的特殊空間,水晶在一種不知名的特殊金屬的映襯之下,散出發一種特別溫和的黃色光芒,而整個洞府之中就是沐浴在這種溫馨細膩的黃色光芒之中,神奇的黃金水晶宮,這個名字不是鷹雪叫出來的,而是小天說出來的,他可是天生對這種黃色的晶亮東西特別感興趣,小天可是不客氣在打量了一番地形之後,他就開始‘搬家’,不過,令小天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些特殊的金屬和水晶也不知道是什麼質地,看起來雖然柔弱易碎,可是小天使勁渾身懈數亦無法弄下一個水晶或是黃色金屬,這下連鷹雪也不由感到詫異的,小天天生神力驚人,怎麼可能連一個水晶都弄不下來,這豈不是咄咄怪事!


“別白費力氣了,你們是不可能弄下來的,還是省省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幽幽地說道,小天與鷹雪毫無准備,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誰!是誰在說話?”小天立即閃到鷹雪的身邊,警惕地大聲喝問道,真是見鬼了,這個洞府之中,一眼就可以看穿,莫說是人了,連鬼影子都沒見著半個,真不知道這個所謂的通天樹神能夠藏在哪里。

鷹雪也感到納悶無比,這個洞府雖然華麗無比,可是就只有這麼大一個洞,一目了然,鷹雪用神識察詳過了,根本就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更別說人類的能量了,就算是妖,他的修為再高,亦會露出些許的妖氣,可是鷹雪與小天仔細端察了半天,就是毫無所獲,這個空蕩蕩的洞府之中,什麼都沒有,除了一棵一人高,手臂粗細,結著六個顏色怪異的果實,葉片稀疏的金色小樹靜靜地長在地上之外,什麼都沒有,鷹雪與小天不禁郁悶起來,這個通天樹神究竟會躲在哪里,或許他根本就不在這里。

“你這個老家伙,老是這樣神神秘秘的,你躲在哪里啊,有種就出來啊,藏著藏尾,真不是個東西!”小天仔細搜尋了一番之後,毫無所獲,直覺告訴他,肯定是被人耍了。洞府之中悄然無聲,沒人回答小天,亦沒有再聽到通天樹神的任何只字片語,小天見鷹雪沒有吱聲,他縱然有再大的怨氣,亦不敢輕易發作,因為他看到鷹雪正在仔細觀察整個洞府,他不敢打擾鷹雪,只好在一旁生悶氣。

鷹雪倒不是這樣認為,通天樹神應該不會騙他們的,這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鷹雪突然把目光鎖定在了那棵金色小樹之上,這樹生長得奇怪,為何整個洞府之中就只有這一棵樹,它雖然很小,但是其上能量異常充浴,而且還有一種特別的生命靈動力在跳躍,通天樹神?鷹雪心中突然一動,他快步走上前去,對著金樹的小樹作了一揖,恭敬地說道:“晚輩艾啟鷹雪拜過通天樹神前輩!”

“開什麼玩笑,通天樹神竟然是這麼一個樹孫子?!你沒搞錯吧,大哥!”小天見鷹雪的舉動實在是太過于奇怪,不禁高聲抗議起來,他認為鷹雪是絕對搞錯了。

小天好像還真是猜對的,鷹雪對著金色小樹的禮拜,根本就沒有任何效果,金色小樹也沒有像鷹雪想象中的那樣突然開口說話,那通天樹神亦沒有任何的回應,鷹雪不禁納悶起來,難道自己真的猜錯了不成?

“老大,這下你可糗了吧,我看這里氣氛不對,我們還是先行離開這里吧,別上了這個通天樹神的當,我看他不是什麼樹神,而是一個神棍!小心有詐!”小天拉著鷹雪就朝著來路急速退去,他感覺這里的氣氛不太對,還是先行離開為上,別上了人家的當,被困在這個奇怪的地方,那可就太虧了,因為這次可是他們兩個自投羅網,這要是傳出去,真是有損他金剛戰神英明偉大的形象。

“唉,你們難道就只有如此自信嗎?明明已經做對了,為何不堅持呢?真是讓我老人家失望!不過,年輕人,你的確與眾不同,竟然看破了我的真身,不簡單,這麼多年了,你是第一個!別人就像這四腳獸一樣,全部被嚇了回去!”就在鷹雪被小天拉住離開之時,一陣幽幽的聲音傳進了鷹雪與小天的耳中,這次小天看得清楚,說話的正是那棵金色的小樹,看來鷹雪的猜測並沒有錯,通天樹神真的是這棵小樹,小天覺得鷹雪運氣真不錯,這樣都被他給蒙對了。

“你這麼一個小東西,竟然敢自稱老人家,還敢汙侮我老人家,小心我折了你,拿來當燒火棍用!”小天一聽通天樹神叫他四腳獸,大為光火,誰敢這麼不給他小天面子,這麼一棵小樹苗,竟然敢藐視他,在他面前妄自尊大,真是讓他惱火。

“小天不得無禮!”鷹雪阻止了盛怒之下的小天,這家伙要是橫起來,說不定還真折了這棵小樹苗。

“你們既然要走,為何又要回來?”通天樹神輕輕擺動了一下身子,聲音之中充滿了慵懶和不屑之意,似乎他對鷹雪和小天很是不在意,或許小天真是把他給惹怒了。


“我們何曾來過!又如何回去?何謂來回?還請前輩開示!”面對通天樹神的詰責,鷹雪倒也不以為意,他拉著小天干脆坐了下來。

小天見鷹雪的模樣,也不敢吱聲,不過,他對鷹雪有信心,應付這麼一棵小樹苗,鷹雪還不是手到擒來,他比鷹雪更放松,鷹雪坐在地上,他干脆躺了下來,一臉輕松地看著這樹金色的小樹苗,小天對樹上所結的那六個奇怪的果實很是感興趣,他有種想弄一個來嘗嘗的沖動,不過,現在可不是時候,他可不敢破壞鷹雪與那通天樹神之間的談話,這肯定很重要,這是小天的直覺告訴他的。

“有神!有仙!人為最次之,你就是再有靈悟力,亦只是一個卑賤的人類,人類只是仙界的制造的附屬品,成不了大器的!”通天樹神的聲音之中有些惋惜。

“無神!無仙,眾生皆平等,萬物皆有慧根!人即樹,樹即人!無謂卑賤與高貴!”鷹雪不卑不亢地說道,他對通天樹神的觀點很是不贊同,在他的心目中,不管人妖龍魔冥仙神,皆是平等的,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可惜你是人!”通天樹神再次強調鷹雪的身份。

“我不是人!”鷹雪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你沒有良心,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認!”通天樹神為鷹雪的話所怒。

“我也沒有心!”鷹雪的神情之中更是輕松淡然,他的臉上還露出了些許的微笑,鷹雪的表情看得小天一陣納悶,鷹雪是不是糊塗了,怎麼自己罵起自己來了。

“連心都沒有了!年輕人不知所謂!真是可惡!”通天樹神的語氣之中含著怒罵斥責,不過,他越是這樣,鷹雪反而越是輕松。

“龍蛇混雜,凡聖無別!”鷹雪朗笑一聲,對著通天樹神虔誠一拜。

“你果然有慧根,可惜你是人類,你不恨萬神之主嗎?是他將人類創造出來的,所以才造成了人類不凡不聖,不人不魔的即苦境界,人類的劫難由此而生,人生苦短,多災多難!”通天樹神依然惋惜地說道,他似乎很在意鷹雪的身份。


“哈哈哈,萬神之主是個老混蛋!”鷹雪走動通天樹神的身邊放聲大笑起來。

“有意思,有意思,萬神之主真是個老混蛋!”通天樹神亦跟著鷹雪放聲大笑起來,渾身的樹葉都因為放聲大笑而抖動了起來,樹上那六個顏色各異的果然隨著通天樹神的抖動而不停地跳躍,看得小天口水直流。

“難怪你能夠擁有天衍神劍,你才是神劍的真正主人,不過可惜你現在還未能發揮神劍真正威力的百分之一,否則,你的修為將不再受限于人體武學,年輕人,你要走的路還很遠很長,希望你能夠如你剛才所說的,不受任何外界力量的滋擾,哪怕是再權威的人物出現,你也要保持你自己的這顆心!只有屬于自己心之人,才能夠找到正確的方向!”通天樹神意味深藏地說道,他對鷹雪的看法已經由不屑轉為看重。

“前輩的金玉良言,鷹雪一定銘記于心,不過世事多變,凡塵複雜,即便是有心,亦難免是非不分,顛倒黑白!”鷹雪的語氣頗為無奈,他又不是聖人,怎麼能夠洞察這世間的一切呢。

“你這只四腳獸,別動這六個果實,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如果你動了這六個果實,空天大陸上將會掀起一場巨大的災難!你還沒有覺醒,你可知道你的真身是什麼?”通天樹神的話讓小天一楞,他不太明白通天樹神的話,不過,他卻知道通天樹神的話另有所指,而且還是在開示他,可惜他聽不懂。

“前輩能否再說得明白些!”鷹雪也很好奇,小天是天云獸這個他再清楚不過了,可是通天樹神的話卻是另有所指,難道小天可以通過進化變成另外一種靈獸不成?小天的真身到底是什麼,鷹雪也非常想知道,這關系到小天的前途命運,鷹雪當然非常上心留意了。

“不需問,到了應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早知道于你們無益!年輕人,你將天衍神劍給我,多少年了,我都快忘記這位老朋友的存在了!”通天樹神語氣幽幽地說道,他似乎與天衍神劍很有淵源。

鷹雪正想遞過天衍神劍,突然天衍神劍自行出鞘,朝著通天樹神飛了過去,天衍神劍閃著炫目的黃光,發出嗚嗚的呼嘯之聲,圍著通天之樹轉了幾個圈,然後又急速飛回了鷹雪的劍鞘之中,鷹雪不禁大為詫異,天衍神劍自動出鞘,而且還與這通天樹神竟然能夠產生某種共鳴,這可是聞所未聞之事。

“我送你一雙手如何?”通天樹神的話音剛落,地面上的一塊水晶板突然悄無聲息地打開了,鷹雪與小天好奇地盯著地面,沒想到入眼之處竟然是一對水晶手臂,里面的血管,骨骼、經脈,肌肉都一目了然,這對水晶手臂,做工實在是太精細了,如果不是透明的,它完全可以以假亂真,仙界的東西果然不同凡響,不過鷹雪還是謝絕了通天樹神的好意,因為他可不想將自己這對手臂砍下來,重新裝上這對水晶手臂,鷹雪看了小天一眼,小天敢急忙搖頭表示不需要。

“一粒塵埃,一點星空,一滴眼淚,一顆星泣!能夠在此相遇也是一種緣份,老夫也沒有什麼可送給你們的,就送你們一粒星埃,一顆星淚吧,也算是相遇一場的緣份,不用疑臣,日後,我們還會有機會見面的!”通天之樹輕輕晃動了一下,鷹雪與小天突然覺得胸口突然一震,他們的身體之中多了一點東西,很小的一點東西,不過,卻讓他們的身體發了質的改變,龐大溫和的能量立即充斥了他們整個身體,鷹雪與小天立即跌坐下來,開始調息。

半個時辰之後,鷹雪與小天才悠然醒轉過來,剛才通天樹神植入他們胸口的那點東西真是太奇妙了,可是他們還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呢,鷹雪見通天樹神似乎正在等他發問,自然是毫不客氣地問道:“前輩,剛才送與我們兩個的是什麼寶貝,實在是太奇妙了,讓我們受益無窮,晚輩兩個真不知道如何感謝前輩!”

“你身上所擁有的是一粒小小的星塵,一粒星塵,一個星空,漫天皆空虛,寰宇皆塵埃,星塵乃是最為原始的星球,你要好好修煉,日後你會慢慢發覺它的妙用處的!小天所擁有的乃是一顆破碎的星淚,每當一個星球死亡之後,都會化為陌野流星,當流星完全消失之後,會留下一顆永恒的星之淚,小天所擁有的就是死亡星淚,這是我老人家送你們的禮物,好好參研吧!你們的朋友在外面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如果你們再不出去,恐怕就是一場大災難,年輕人,我們日後再見吧。”通天樹神急速舞動了一下,鷹雪與小天只覺得身體一輕,不由自主地被拉進了一個傳送陣之後,一道白光過後,鷹雪與小天消失在了這座奇怪的黃晶水晶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