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二章 “閑”敲棋子!

怎麼身體動不了了?明明只是少女那淡淡的目光,但手鞠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變得無法動彈。

實在是太恐怖了!恐怖的不是少女的實力,而是少女那對生命淡漠的隱隱威壓!雖然不同于自己心中那個“弟弟”那種怪物般幾乎變成實質的殺意,但是那一絲不絕如縷,平和中仿佛是輕輕注定了你死亡的清和,已經逼得手鞠無法說出話來。

冷汗一點一點從鬢角冒出,再順著臉頰滑落,明明沒有什麼激烈的表示,但天生敏銳的手鞠卻能感覺到死亡正在向自己逼近!

胸膛開始急劇的起伏著,一時之間,整顆心髒似乎激烈得要蹦跳出來,嘴唇輕輕張了張,似乎是想解釋一下什麼,但不知為何,輕微顫抖著唇牙之時,卻發現僵直的喉嚨發不出一個音節……

我就這樣死了嗎……

突然間,手鞠的心中泛起了這個苦澀的念頭……

………………

“呵呵,有趣的小丫頭……你會下象棋嗎?”正當手鞠魂游他方之時,一聲清泉一樣和順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嗯?會……”有點糊塗突然變得輕松的身體,聽著白衣男子的提問,條件反射的回答,手鞠的聲音不知何時又恢複了清脆。

被自己的重獲自由嚇了一跳,驚詫之間才注意到隨著下棋男子的問話,那個少女已經低下了頭輕輕整理著茶具,淡然的神色依舊淡然,如果不是感覺到自己已經被冷汗浸濕的內衣以及不遠處堪九郎如釋重負的神情,手鞠恐怕會把剛才那幾死的險境當作是一場幻覺。

于是,根據這生死氣氛間的突然轉變,以及自己對眼前一對男女身份的推測,了解到似乎是眼前男子解了自己的危機,已經回過神來的手鞠在語氣中更見恭敬:“大……大人,對于象棋我只知道一點!”

“嗯……”對于手鞠的回話對方並沒有明確的表示認可或懷疑,只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然後上下打量著手鞠,“這樣的話,來和我下兩盤棋吧……”

微微愣了一愣,有點猶豫的看了一下那個似乎又沉浸到茶藝中的少女,最終,手鞠深深吸了一口氣,毅然坐到了白衣男子的對面。

“嗯!”看到手鞠的舉動,白衣男子贊許般點了點頭,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安然的開始把原本已經是殘局的棋盤慢慢擺好……

………………

棋落的動靜如同爐火中木柴的剝落,一聲聲清脆的落子聲中,手鞠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已漸漸恢複平靜。


對于象棋,老實說,手鞠並不經常下,因為一般來說,村子里即時互相的消遣,下的棋類常常也是將棋或者圍棋。畢竟,在所有人眼中,象棋的棋路太過于簡單,變化也太過于明朗,雖然不能說對計劃和謀算得錘煉完全沒有作用,但是似乎和圍棋比較起來就難登大雅之堂。因此一般來說,手鞠是不下象棋的!

不過,不經常下並不意味著下得不好,對于手鞠這種擅長謀略和布局的忍者來說,棋類謀道,紙上練兵已經是熟的不能再熟的事情,因此,同一道理中的“小兒科”——象棋,其實也是手到擒來!

這不,雖然已開始有點生疏,也有點畏懼,但慢慢進入狀態之後,棋盤上的局勢已慢慢進入了手鞠的掌握……

感覺到自己漸漸占了上風,手鞠的心情似乎也變得輕松起來。畢竟,說白了,不論是什麼棋類,歸根結底都逃不開“計算”這兩個字,只要你能比對手計算得更多,比對手計算得更遠,那麼輸贏也就是遲早的事。

……………………

似乎是因棋力的高下重新建立起自己的信心,手鞠也似乎通過此找到了雙方實力上的平衡,打破了對方“超人一等”的壓力,漸漸偷偷的打量起對方兩人來。

少女不用多說,雖然容貌清秀可人得連手鞠自己也有點嫉妒,但從始至終那一塵不變的淡然,加上高不可測的實力,手鞠也不敢放肆觀察,因此,只是輕輕瞟了一兩眼,確認其對自己再沒有剛才的敵意後,也就不敢多想。

至于另一位,對于眼前這個一直以來安然溫煦,推測來應該是少女保護對象,除了輕輕舉止中流露出不凡氣質,卻似乎沒有什麼實力的白衣男子來說,手鞠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好奇。

這個男子到底是什麼人?年輕貴族?隨行的護衛太少了吧;深藏不露的高手?沒有那種強者的氣勢;木葉的重要人物?有可能,但出現在這里有點奇怪了;隱世名門?似乎也有影子,但同樣無法解釋其出現的原因……

“嗯,這盤就到這吧……”就在手鞠在對面胡思亂想之時,白衣的男子又是一句輕輕的話語,手掌翻動之間,重新擺起了開局,“我們開始下另一盤吧……”

“你……”被男子的舉動拉回了神思,看著已經重新擺開的棋局,手鞠的神色一陣難以抑制的驚訝和無奈——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對面的男子第三次在自己下了關鍵的一步之後不論勝負的重新開局,看著對方用著帶著安然的氣質做著“無賴”的動作,一時之間,手鞠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可以說,下了這麼多棋,手鞠還從未遇到過如此耍賴的對手,每次自己通過妙手占了上風,對方就會把棋局打亂重來,這簡直可以說是有點市儈嘛……

看著對方擺好棋後又是死要面子的讓自己先手,手鞠本已有點不想再和對方糾纏,但看了看不知何時開始在一旁皺著眉觀戰的少女,手鞠也只能強自按捺,重新舉棋……

輕輕挪動了自己棋盤上的紅炮,看著對方那自己眼中變得有點做作的云淡風輕的從容,一時之間,想著進入這個小屋後的種種,手鞠的心中卻可以說是百種滋味難以品評……

這雨下得也有點大了,這棋下得也有點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