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八章 鳴人烤肉!

“唰唰……”在這個靜寂異常的天地之中,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突然出現,埋著脖頸的鳴人猛地一驚,蜷縮的身形已經站起!

順著聲音看去,只見幾米外的樹下,正有一個悠然的身影懶懶而坐,斑駁的蔭翳下,這個比鳴人大不了多少的青年,正拿著一把小刀,安詳的在刻著什麼……

不知為何,看著眼前這個不知何時出現的人,鳴人的心中並沒有往常那種深藏心底的害怕,猶豫了一會,仿佛是莫名的吸引,鳴人還是慢慢的靠了過去。

似乎是聽到了鳴人的走動,雕刻中的龍云抬起了頭,黑色而平靜的眼睛看向了那雙略顯局促的金黃眼眸,感覺著金色眼睛中不習慣的躲閃,龍云輕輕一笑,溫柔的眼神一如那個大叔看向自己的當年:“喲,是鳴人啊……”

“嗯,是!”看著映射著陽光一樣的眼神,不知為何,鳴人的心中忽然一陣起伏,即使是平時大大咧咧的性格也一下不見了蹤影,“是的,我是鳴人……你……大哥哥……你是…村子里的人嗎?你……認識我嗎?”

“嗯!”看著眼前這張似乎有點害羞的臉,龍云嘴角微微彎成了弧線,“是呢,我叫龍云禦風,是認識你呢……很早以前就認識你呢……”

“是嗎?”看著龍云那溫柔的笑臉,鳴人只有傻傻的抓了抓頭,再傻傻的回應著。

“好了,鳴人,再等一下好嗎?我馬上就好了!”再次給了鳴人一個微微的笑,龍云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手中的木雕上。

“呃——”這時的鳴人才發現,眼前這個龍云大哥哥,即使在和自己交談的時候,手中那紛動的刻刀依然沒有停止,而那個木雕隱隱已經成型,呃——看著好像自己的樣子!

帶點好奇的,又有點試探,鳴人不覺的慢慢向他走近……

終于,鳴人輕輕坐到了龍云的身旁,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但已經是同一棵樹下,不知為何,隨著順利的坐下,鳴人竟然深深的舒了一口氣,感覺上,似乎比剛才的惡作劇還要累!

果然,還是這棵樹下的感覺好呢?看著透過葉子稀疏落下的星星點點的陽光,鳴人暗暗的決定,以後就來坐這棵樹底下了,雖然幾點陽光會有點刺眼……

靜靜的享受了這前所未有過的安逸,鳴人忽然感覺旁邊好像沒了動靜,原本柔和的身體不由一硬,有點膽怯的看向了旁邊……

此時的那個人好像已經忙完了手里的事,正在靜靜的看著鳴人,那種眼神里有一種現在的鳴人還不懂得的憂傷……

“對……對不起……”不知道為什麼,鳴人不由的說出了這記憶中最經常出現的字眼。

微微的笑了一笑,龍云的眼神有著一份難以詮釋的溫柔:“為什麼呢?為什麼道歉呢?”


“嗯……”聽見這輕輕的問話,鳴人不由呆了一呆,好像,從來沒有,從來沒有人向他問過道歉的理由,“我……我……”

看著年幼的鳴人如一只受傷的兔子,諾諾的說不出話來,龍云臉上的笑容更是溫柔:“鳴人嗎?鳴人君很可愛呢……”

“可…可…可愛!”明顯是被嚇了一跳,鳴人蹦了起來,整個臉已經急得通紅,“別……別……別開玩笑了!可愛是形容女孩子的!”

“呵呵,是嗎?”看著一臉困窘的鳴人,龍云輕輕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伸出自己的手,把剛剛完成的木雕遞了過去,“送你!”

“呃——”看著龍云手中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木雕,鳴人瞪大了眼睛,不自禁的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你是說……這…這是給我的?”

“是呢……是送給鳴人的!”這一刹那,龍云的笑容前所未有的滿足。輕輕把木雕放入鳴人的手中,再拍了拍鳴人的頭,揉著那團尖刺的金發,龍云的笑容深深刺入了鳴人的內心,“這是木葉的龍云禦風送給木葉的漩渦鳴人的!”

森林的蔭翳下,光與影的斑駁,龍云的手略顯沉重的按在鳴人頭上,此時的他,眉宇間,有著撼動靈魂的溫柔;而鳴人呢,感受著頭上輕柔的壓力,微微的低著頭,影子里的臉龐看不清神色,不過,握著木雕的右手,在緊緊的——顫抖!

而一切的畫面,在此時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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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云大哥,這就是我最愛來的地方了,這個洞可是我親手挖的,一旦藏起來,誰也找不到;還有這的小溪,不僅可以解渴,而且,肚子餓的時候還可以抓到魚;還有這個樹樁,這可是我練功的地方哦,你別看我才七歲,可是我很努力的……”

看著拉著自己左跳右竄的鳴人,龍云的臉上總是帶著那種淡淡的溫柔,並不去打斷鳴人看起來有點幼稚的搞怪,看著鳴人跳到小溪中抓魚的情況,看著鳴人表演給自己的藏身術,看著鳴人賣力的介紹著這里簡陋的一切……龍云只是靜靜的看著,靜靜的在鳴人看過來時,回以略帶嘉獎的笑,此時的龍云知道,這是鳴人在以他的方式與自己分享著他那個年紀的秘密,也是分享著他那小小的,卻是寂寞的心的天地。

所以,龍云就是如此看著鳴人嬉鬧,就像是一個放任自己弟弟胡鬧的哥哥。

………………

“好了,龍云大哥!”鳴人急促的聲音打斷了龍云的臆想,此時的鳴人一臉黑黑的煙土,但是卻有著那大大的笑,“龍云大哥,這可是我拿手的烤魚,快,趁熱吃,你可是我第一個邀請的人哦!”

看著鳴人滿臉期盼的眼神,龍云看了看他手中那賣相不佳的烤魚,眼睛里不覺流露出一種奇怪的笑,輕輕接過這份鳴人的殷勤,再次揉了揉鳴人柔軟的頭發:“那就謝了哦,我們的鳴人君!”

謝謝!?


聽著龍云輕輕的道謝,鳴人的眼睛忽然有點濕潤,謝謝嗎?從來沒有人對自己說過的話啊……

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麼感覺,鳴人呆滯的拿起了剩下的那條烤魚,傻傻的咬了下去——

“哇——好苦!”隨著舌頭傳來的難以言述的味道,鳴人一口吐出了嘴里的烤魚——完全焦了!

“龍……龍云大哥……”感覺著口里的苦澀,鳴人害怕的不敢抬頭,“對……對不起……”

“你是說這烤焦的魚嗎?”帶點苦笑的看著手中的魚,龍云心中也是一片慘然,這還真不是一般的焦啊。

“嗯……”鳴人的聲音已經變得低不可聞,小小的心中仿佛又是回到了惡作劇被抓的從前,不過與之不同的時,此時的他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為什麼會烤焦呢?為什麼會在這時烤焦呢,龍云大哥一定認為自己是故意捉弄他吧……

“唉……真的很難吃呢……”龍云無奈的聲音徹底宣布了鳴人的死刑。

果然——被討厭了——

鳴人的頭低得已經不能再低,龍云的聲音還在繼續:“這魚的眼睛都烤成這樣了,果然誇張啊;還有魚尾,好焦啊,碰一碰就碎了呢;這是魚肉嗎?感覺和焦炭也差不多了……”

仿佛是沒時間搭理鳴人的心情,龍云就著魚的部位一個一個說了下去……

終于,在這一聲聲的“講解”中,鳴人的神色越來越黯淡,抑制不住的,顫抖著雙手的鳴人終于抬起了頭,已經淚流滿面:“對不起!龍云大哥,對不起!對——呃——”

淡淡的笑容下,龍云的挑剔還在繼續:“還有這,鳴人啊,真不知你用了什麼方法,連魚骨都能烤成這種黑色……所以……”

“所以……”龍云眼中的溫柔如舊,把手中原本串了魚,現在已經空了的棍子遞回一臉呆滯加一臉淚水的鳴人,“所以——鳴人啊,你可不適合烤魚啊!”

“龍……龍云大哥……”看著那如昔的暖暖的眼神,突然的,好久沒有有過的,鳴人抱住了龍云的大腿,第一次的,毫無顧忌的哭了出來,“嗚嗚……哇哇哇……龍云大哥……哇哇……謝謝你……龍云大哥……哇哇……”

“呵呵……是嗎……謝謝我嗎?鳴人請我吃烤魚,怎麼還要謝謝我嗎?”撫摩著鳴人亂做一團的頭發,龍云的視線已經穿過層層疊疊的樹葉,看到了火影岩上那如火的笑臉,再次溫柔一笑,龍云的目光已經回到了這個抱著自己大哭的孩子身上,看著一模一樣的顏色,龍云的嘴里只是默默說著:“我就說過,鳴人啊,果然很可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