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0.第670章 感應不妙

"為了紀南?夫君,難道紀南還能救活嗎?"歐陽和吳道生的神奇,劉玲當然知道,只是有些東西,不是她應該知道的.

以前她就明白,這做人,有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難得糊塗,當你站在什麼樣的位置,就能打聽什麼樣的事,說什麼樣的話,做什麼樣的人!

沒有達到之前,裝糊塗絕對比當聰明人要強.

"不能,但靈魂不滅."

其實,葉霄也沒有仔細問過,他的想法,跟劉玲差不多,他知道,半月彎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他也不想深究,但心里明白,歐陽為阿寶犧牲了很多.

就是猜,也是八九不離十,否則,歐陽又何必損陽壽,瞬間變老呢.

劉玲蠕了蠕唇,壓住想打聽阿寶的話,轉而問道.

"剛才,你和六皇子,說的究竟是什麼?"

葉霄手沒停頓,輕描淡寫的撫過她的發梢,緩緩道.

"信為夫嗎?"

劉玲擰眉,簡短的四個字,告訴她,葉霄這是要有大動作了,他想做什麼?

"既然選擇做你的妻子,又何來不信?更何況,夫妻之間,最重要的,不就是信任嗎?"劉玲婉約的凝視眼前的葉霄.

這會兒,她心跳的有些快,總感覺下一秒,葉霄說的,會是一件大事.

四目相視,葉霄眉目之間含了笑意,他要白首不相離的女人,自然和普通女人不一樣.

"拿下邏也."

又是四個字,簡單明了,這一刻劉玲從葉霄的眼里,看出了他一半的想法,頓時張了張唇,屏息了好久,才壓著心速道:"偷天改命?"

葉霄清澈的雙眼亮了亮,那有如北極星的雙眸,晃亮了整個帳篷……

他和她都是重生之人,她心悸若干年後的荷橋兵變,尤其是在有了孩子後,她的想法就變的更加不一樣了,一個眼里揉不得沙的人,怎麼能允許自已的孩子,在若干年後,突然沒了父親?

更何況,眼前這個男人,對她情深意重,更視她如命,她又怎能舍得讓他消失?

一想到,荷橋兵變會要了他的命,她的心就像壓了一塊巨石,喘不過氣,現在他說,要拿下邏也,偷天改命,將命運的發展,放到邏也,她又怎能不高興?

只是,成大事者,需天時地利人和,現在,是時候嗎?

"夫君,不論你做什麼,我都會無條件的相信你,與你攜手並肩,至死相隨."

看著情真意切,篤定的劉玲,葉霄的胸口暖如初冬的陽光,絲絲酣暢.

"此生如此,夫複何求?"

相顧一笑,胸口滾滾而來的,是綿長的悸動,劉玲緊緊的環住葉霄,側耳傾聽他有力的心跳,蠕了蠕唇,正要張嘴詢問阿寶,就聽帳外就有人通報,說歐陽回來了.

現在耿鈞正元氣大傷,急忙逃回邏也,雖說窮寇莫追,但此時此刻,耿鈞算不得是窮寇,在葉霄眼里,現在的耿鈞叫落水狗.

而邏也的武將中,唯一讓葉霄認可,並視為對手的,也只有耿鈞.


在他沒有綁走劉玲,並狂妄的還想占劉玲為已有之前,他的計劃是尊重這個宿敵對手,在沙場上見真章,但現在,完全沒有那個必要!

劉玲跟歐陽打了個照面,來不急說什麼,葉霄就帶著歐陽去了外面商談正事,沒過一會,門簾一掀,一身小兵打扮的妙涵,就提著熱水,沖了進來.

"夫人!"

"妙涵?"

能在這里看到妙涵,劉玲吃驚不小.

"你怎麼在這?"

"夫人,你沒事了,真是上天保佑."妙涵激動的眼中通紅,幾步上前,就半跪在劉玲面前,仔仔細細的來回看,嘴里念叨著:"我就知道,夫人福大命大,肯定會沒事的,大人也一定會救出夫人,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確實是福大命大,妙涵你怎麼會在這?"劉玲趕緊扶起妙涵,心里飛快的想著,妙涵出現在這,那義父等人,葉霄應該已經另做安排了吧?

既然要偷天改命,那他和她,最重要的人,肯定要保護起來,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只是可惜她親手創辦起來的《致遠齋》,只怕要挪挪窩了!

"是大人讓奴婢隨軍前行,夫人如今有孕在身,那能身邊沒個人侍候著,夫人,你快坐著."妙涵真有說不出的激動,雖然她跟著夫人時間不長,但她真心喜歡這個不擺架子,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的夫人.

劉玲穩了穩神,順勢坐好後,拉著妙涵的手,便長呼了一口氣,眼下她知道葉霄要拿下邏也,那麼接下來,他定然會很忙,此時此刻,她也是很迫切的想知道,阿寶是否安好.

"妙涵,你快告訴我,阿寶他們現在怎麼樣了,他們現在在哪?"

依然半跪在劉玲面前的妙涵,驟然身體僵了僵,這一路上,歐陽叮囑過她,讓她不要告訴夫人,寶少爺已經命喪黃泉的事,可話問到頭上,早打好的腹稿,卻不知道要如何說出口!

"夫,夫人!寶少爺,寶少爺他們,現在很好,夫人不要擔心."

看著妙涵有些言不由衷,又躲躲閃閃的樣子,劉玲急切的心"咯噔"沉了下來.

"真的很好嗎?那他們現在在哪?"

妙涵更加不敢抬頭了,聲音有些哽咽的回道:"奴婢不知道,大人已經另作安排了."

"那你告訴我,當時是怎麼救出他們的,吳叔叔傷的有多重?"

看到不敢抬頭,聲音又明顯不對的妙涵,劉玲胸口就感覺窒息的厲害,想到吳叔叔的手指和胳膊,她的心里就痛的無法形容.

"奴……婢,不知道!"妙涵盯著地面,眼淚就瘋狂的往下掉.

帳篷里變的寂靜無聲,劉玲能聽到妙涵的眼淚,落在地面"啪嗒啪嗒"作響.

剛剛回升的血液,和胸口的暖意,慢慢的在臉上,還有身上消退,那種全身冰涼和心尖刺疼的感覺,來的又緩慢又煎熬,緩慢到血色如何從臉上消退,都能清清楚楚的感應到.

"吳叔叔是不是被害了?"劉玲捂著胸口,眼睛有些空洞的看著帳篷的簾子.

妙涵哽咽,她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尤其是聽著夫人,平靜到不像話的聲音,心里就疼的打哆嗦.

一時間,妙涵不敢回話,劉玲也不再追問,四周的空氣凝結成一團,直到過了良久,久到劉玲感覺,四肢冰涼,大腦更是一片空白後,劉玲勾起嘴角,無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