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有太學,武有弘武殿,說得就是大夏的弘武殿.
葉凌月得了藍彩兒的提醒後,對弘武殿有了最簡單的認識,知道那里也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
第二日,她就起了個大早,由于想盡快熟悉夏都,葉凌月就獨自一人前往了弘武殿.
到了弘武殿門前的街道時,前方走著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
只見他口中念念有詞,像是在背誦什麼武學口訣,手中還練筆帶畫著.
看他前進的方向,應該也是去弘武殿的.
葉凌月正准備上前詢問,就見一旁的岔道里走出了名神情慌張的小厮.
小厮一頭撞在了那名少年的身上.
"哎呦"一聲,那小厮先摔倒在地.
那名沉浸在功法口訣里的少年,這才如夢初醒.
"沒事吧?"少年一看到撞到了人,很是窘迫,連忙攙起了小厮.
"你這人怎麼回事,走路不長眼不成."那小厮先撞了人,還惡人先告狀,罵了起來,他邊罵著,邊趁著少年不留神時,將一個錢袋子偷偷塞進了少年的懷里.
這一切,動作極快,看得出那小厮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被撞的少年,還渾然不知,小厮氣呼呼地走開了,少年撓了撓頭,尷尬地走進了弘武殿.
小厮做完這一切後,以為是神不知鬼不覺,閃身就躲進了一旁的僻靜巷道里.
巷道里,站著幾名正在說笑著的華服少爺小姐們.
"少爺,東西已經放進去了."小厮一改早前蠻橫的模樣,對著那幾名華衣少年男女滿臉的巴結.
"做的好,這是給你的賞錢."為首的是名面紅齒白的官家少爺,他隨手丟出了一兩賞銀,他身後的幾名小姐們都笑了起來.
眾人走出了巷子,進了弘武殿.
等到人都走光了,葉凌月從一旁閃了出來,她眼底多了絲了然,隨即也走向了弘武殿.
弘武殿是先任夏帝為了弘揚大夏武學,建立的禦用武館,上至侯爺世子子女,下至五品官員子嗣,每日都需入內學武半日,除假日葬喪喜嫁,不得例外.
它毗鄰夏國皇宮,是由數十座氣勢恢宏的土棕色建築組成的一排院落.
取出了弘武殿的通知書後,葉凌月被領到了弘武殿的校場上.
太陽剛過了殿牆,弘武殿里,已經三三兩兩聚起了一些人.
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彼此認識的,正交流著前幾日的修煉心得.
葉凌月第一次來,沒什麼認識的人.
她眸光轉動,看到了早前那個在路上背誦武學功法的少年.
"這位師兄,我是今日剛來的新人,將軍府的葉凌月."葉凌月走到了少年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趁著他轉身之際,葉凌月使出了拈花碎玉手,手中多了一個小錢袋,神識一動,葉凌月就將那小錢袋子丟進了鴻蒙天.
一個裝著一千兩銀票的錢袋?
看來,這弘武殿,果然如藍彩兒說的那樣,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肮髒地.
見問話的是個女子,那少年臉又紅了.
他張了張很是討喜的圓臉,膚色黑中帶著紅,一看就是個憨厚性格.
"你是新來的師妹?我叫做劉城,我也才剛來弘武殿兩三個月,對這里不大熟悉,不過師妹有不懂的,都可以來問我."
葉凌月來夏都不過幾天,大致也知道了夏都的介紹規矩,這里的人,開口第一句,大部分是我祖上是誰誰誰,第二句十之八九是我的修為啥啥啥.
不過這名就做劉城的倒是個實在人,開口很是客氣.
葉凌月是問了後,才知道他的父親是名文書長史,五品官.
葉凌月就隨意和劉城攀談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位叫做豐雪的少女,她是一位都督的女兒,來弘武殿半年多,論起資曆和修為,也是三人中最高的.
其中葉凌月是剛突破後天小成沒多久,劉城是煉體九重,豐雪是後天大成.
"你就是無敵將軍府最近剛認回來的二女兒,你還挺親切的,和那些三品大員的少爺小姐都不一樣."豐雪和凌月熟了後,話也多了起來.
原來,弘武殿雖說是習武的地方,可平日也是分了個三教九流的.
在這里,除了實力外,看得就是權力.
以三品為例,三品以下的四五品的官員的子女,被稱為下等武生,三品到二品的官員的子女,被稱為中等武生,一品以上或者有勳爵在身的,則被稱為高等武生.
在弘武殿里,就有個說法,高等武生抬頭走路,中等武生是低頭走路,下等武生,那就是趴著走路了.
藍應武是三品官,不過他有夏帝親封的無敵將軍的封號,所論資排輩,葉凌月最少也算個中等武生.
所以她願意和豐雪,劉城說話,兩人還很詫異.
"想不到天子腳下的弘武殿,會以這種無聊的方式排資論輩."葉凌月聽了,很是不屑.
"凌月,說話小聲點.實際上,這種排資論輩也是有來由的,那些二三品,甚至是勳爵侯門的少爺小姐們,都有家族或者父輩萌護.他們的武學修為比我們這些人強多了,像是每年的大夏禦前比試前二十名,都是被高等武生們包攬的."劉城沒想到葉凌月那麼大膽,居然敢直接抨擊弘武殿的規則,忙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確定了沒有人聽到後,才松了口氣.
劉城的父親是個五品文官,他這人,也有幾分迂腐氣.
"劉城,你這話可不對,凌月的姐姐藍大小姐,不是就拿過禦前比試第十名.你們這些男人,總是覺得我們女人不如你們."豐雪在一旁不服氣著,說著還揮了揮拳頭.
"也對,我差點忘記了,藍大小姐也是很厲害的,她以前在弘武殿也是個傳奇人物,她一直是豐雪的偶像."劉城似乎有些怕豐雪,對方一凶,他頓時就焉巴了.
三人正攀談著.
"喲,我道是誰呢,這不是太史府的那個廢物嗎,一大早的,你倒是豔福不淺,左擁右抱的."
葉凌月,豐雪,劉城三人身後,走來了幾名少爺小姐.
看到那些人時,原本在一旁聊天著的豐雪和劉城,都面有異色,豐雪是一臉的憤憤不平,劉城卻是有些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