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尊上大人的包庇

龍四玄就這樣淒涼無比的死去了.

見龍老家主沒打算收尸,四方城主就命秦總管隨意地撿了張席子,把人草草蓋了,抬了出去.

大仇得報,龍包包頓覺整個人都輕松了些.

他依偎在老家主的懷里,輕聲說道.

"爺爺,這一次,包包能報仇雪恨,多虧了月姐姐."

龍包包從未這般感謝過一個人,他只覺得自己前往雇傭兵城,遇到了葉凌月,是他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一件事.

月姐姐把四方令讓給了他,還把爺爺也送了過來,給了他最大的驚喜,他發誓,他以後會用生命去報答月姐姐.

"不錯,多虧了那位好心的姑娘,包包,你現在是四方城主的徒弟,等你完成了拜師大禮,我們爺孫倆再登門感謝月姑娘."龍槐老家主又何嘗不這麼覺得.

他由衷地感謝道,他也是被救出來後,才從燕澈等人口中得知,龍包包的性命和龍家,都是托了葉凌月的福,才抱住的.

"不錯,龍老家主,你們幾人舟車勞頓,也是疲憊了,拜師大禮明日我自會舉辦,今晚,你們爺孫倆就住在城主府吧,讓我盡地主之誼."四方城主和氣地說道.

他既是已經決定了收龍包包為徒,那龍氏一族以後就和四方城結成了聯盟.

龍老家主自是不忘客氣了一番,這才在四方城主的安頓下,住在了城主府,連小烏丫等人,也被客氣地留了下來.

天下第一鍛的舉辦,雖然飽經了波折,可最終還算是圓滿.

四方城主也如願收了徒弟,眾人散去之後,東方使為首的一干仆從,正在整理現場.

烈旭陽煉制的那柄日影鉤,還插在地上.

東方使費了些力氣,才將日影鉤拔了起來,上面還帶著洛宋的血跡.

日影鉤是殺人凶器,東方使早前也得了城主的命令,必須小心保存,不能讓外人接觸,幾日後徹查此事時,還需要用到.

東方使正要把日影鉤收起來,身前多了個黑影.

東方使抬頭一看,卻看到紫堂宿就站在了她身前.

這位尊上,年紀雖輕,可容貌無雙,猶如九天神佛,饒是東方使這樣的中年女子,在他面前,也要呼吸急促一番.

東方使有些不好意思,再仔細一看,卻發現紫堂宿凝視著她手上的日影鉤.

"尊上,是想要看看這柄靈器?"

見紫堂宿既不回答也不否認,東方使自動認為,他是對日影鉤有興趣了.

紫堂宿要看,她自然也不敢多話,忙將日影鉤遞了上去.

紫堂宿伸出了手來,卻不碰觸日影鉤,顯然對日影鉤上的血不喜,他極輕微地皺了皺眉,衣袖一動,東方使只覺得手中的日影鉤微微一顫,就好像鉤體力有什麼東西,被抽了出去.

可在看日影鉤,上面的血跡依舊,沒什麼變化.

東方使正納悶著,身前的黑影已經不見了.

紫堂宿直接走人了,多余的話,一句都沒留下.

留下了一臉莫名其妙的東方使.

感情紫堂尊上就是想摸一摸日影鉤?

紫堂尊上的異樣,要不要告訴城主?

東方使正想著,再看紫堂宿的背影,只見他走得極快,再看他的腳下,竟完全不沾地,凌空步行,這般的修為……

東方使頓時噤聲,不敢再往下想.

也罷,紫堂尊上能有什麼問題,他那般的大人物,怎麼可能會和這次爆炸有關系.

大人物的思維邏輯還真是古怪,東方使搖了搖頭,將日影鉤收了起來,回去交差去了.

紫堂宿孤身一人,也沒去參加四方城主設下的宴席.


等到周圍沒有他人的喧嘩聲後,紫堂宿寬大的衣袖下,手掌攤開.

在他的手中,有一縷精神力.

精神力是他從日影鉤里抽出來的.

那是一股陰柔之中,帶著幾分韌勁的精神力.

那小女人的精神力,和她的性子還真像,帶了幾分狡黠,可惜還是魯莽了些.

瞬間用精神力煉化了日影鉤,嫁禍烈旭陽殺人,她的做法,的確讓真凶伏了法,但是,還是留下了後患.

只要事後,烈陽宗的人找上門來,四方城主重新檢查日影鉤,還是會發現這抹精神力的存在.

腦海中,一晃而過,一張異常生動的臉.

跳出來搶船時,理直氣壯的模樣.

搶到了船後,小人得志的神態.

乾坤紫金袋被他反搶了後,氣急敗壞的神情.

從不認臉的紫堂宿發現,他破天荒第一次,把一個人的臉記得如此深刻,揮之不去的深刻.

不過這種感覺並不壞.

甚至于,紫堂宿的嘴角,不由浮起了一抹笑來.

月夜之中,芳草萋萋,男子的臉上,那一抹若隱若現的笑,卻是忽如一夜春風來,吹皺了誰心湖里的平靜.

"就一次."紫堂宿想了想,指尖一攏.

說完之後,紫堂宿頓了頓.

猛然想起,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包庇那個小女人了.

"最後一次."他的指上,一簇比夜空還要黑的墨色火焰,燃燒起來.

葉凌月的精神力就如一縷燈芯,在墨的火焰中燃燒,最後潰散開,化為了一縷青煙.

這樣一來,就永絕後患了.

墨色的火焰消失了,紫堂宿的身影也跟著一閃而逝.

天空,剛好劃過了數道亮芒,朝著四方城的某個方向馳去.

客棧里,葉凌月扶著鳳莘坐下.

"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傷口."

鳳莘聽罷,耳根有些發紅.

"我可以自己來."

他和葉凌月雖是親密,可在她面前光著身子,卻是第一次.

"傷都在背後,你背後還長了眼不成."葉凌月心疼著,迫著鳳莘坐下,親自動手,替他脫去了外衣.

葉凌月半路上遇到了燕澈等人,這時候,龍包包爺孫倆應該已經遇到了.

由于半路的相逢,她耽擱了些時間,鳳莘背上的傷,血液都已經干涸了,部分破碎的鼎片,更是面目猙獰地紮進了他的皮膚里.

這一脫,卻是傷筋動骨,甚至有幾塊皮膚,大片大片被剝了下來.

葉凌月只是看著,就覺得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