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雪暴中的生死一線

可獲得長老會的一個獎賞條件?

小帝莘一聽,心中微微一動.

長老會是孤月海最高的權力機構,傳聞了包括了無涯掌教,四大長老.

小帝莘的確有個心願,那就是讓洗婦兒也跟他一樣成為內門弟子,最好也被掌教收為門下.

雖然洗婦兒從未抱怨過,可是小帝莘總覺得,洗婦兒那樣的人才,留在冶煉堂太屈才了.

外頭的人,個個都說他家洗婦兒廢,只有小帝莘才知道,洗婦兒是頂頂厲害的.

但是,雜役成為內門弟子,這樣的先例,在孤月海的曆史上,是從未發生過的,要破除先例,只能是通過長老會的通過.

而這樣的機會,如今卻一下子出現在了小帝莘的面前.

大妖的妖丹?

真的要把它殺了,獲取妖丹嘛?

小帝莘目光沉了幾分,凝視著前方的那人形妖貂.

"想要我的妖丹?先破了我的影火陣吧."

母貂發出了一陣刺耳的笑聲,她的身旁,忽然浮現出了六團火焰來.

那火焰,和普通火焰不同,外焰如血荼般,內焰則是如蒼藍色的.

隨著火焰的出現,小帝莘和四師兄腳下的地面劇烈抖動了起來.

冰面上,出現了一個個符文.

"糟糕,這母貂居然如此狡猾,在雪地上設了陣法."

早前小帝莘和四師兄都沒有留意到,皚皚白雪下,還有陣法.

那陣法符文一出現,地面上就鑽出了一道道火舌.

那火舌讓寒冷的環境迅速升溫,才是一碰觸到,小帝莘和四師兄都覺得皮膚上一陣陣的灼燒感.

"三昧真火!"

修為和體質強橫如小帝莘和四師兄,一般的火根本奈何不了他們.

可三昧真火就不同了,這種火,能熔金銷骨,威力堪比藍紫色的火.

"六師弟,你先走."

四師兄才知今日是陰溝里翻船了,想不到一頭半人形的母貂會如此厲害.

他高喝一聲,身子猛然拔高,一只手抓起了小帝莘,元力一送,想將小帝莘丟出火陣.

可那母貂又豈會容他們逃跑.

火陣內,符文發出了一片絢麗的光芒,原本只有腳腕高的三昧真火,就如叫了油般,瘋狂躥高,一下子躥到了人的膝蓋部位.

四師兄的額頭,爆出了一絲絲冷汗.

他無奈之下,手下立時變幻,將小帝莘往背後一拋,將他背在了身上.

又是提起了一口氣,手掌間層層幻化,已然使出了孤月海的二流武學,"排云手印."

但見四師兄周身,元力如滾滾云海,翻湧不止.

那元力云海一出,將三昧真火火陣暫時壓制了幾分.

一個巨大的手印,從天而降,嘭的一聲,朝著那母貂拍去.

母貂紅眸耀動,身旁的三昧真火呼嘯而起,朝著那手印譜曲.

那三昧真火無堅不摧,一沾上那元力手印,就如金石相擊.

只聽得轟轟數聲,四師兄和那母貂同時往後疾退了數步.

"好厲害的母貂,看來她的修為只怕還不只是一般的大妖,至少也是大妖巔峰,甚至是即將突破天妖了.能在青洲大陸這種煞氣稀缺的地方,修煉到近天妖級別,這母貂的天賦,非同尋常."


四師兄一退之下,覺得有幾分難纏,可忽的,他蹙了蹙眉,只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忽的抬頭,發現就在方才和母貂交手的那會兒功夫里,天竟不知不覺徹底暗了下.

烏云變得如浸染過墨水般,又黑又沉,不僅如此,風也比早前猛烈了許多.

雪白無垠的雪原,墨池般烏云翻滾不止的天空,黑與白之間,如同末日要來臨般.

"不好,雪暴要來了."

四師兄心知不妙,暗暗後悔今日不該外出獵貂.

"小帝莘,我們得立刻離開,再遲了,只怕雪暴就要來了."

四師兄話音才落,天空已然變了色.

一道如老樹盤根般的紫色閃電,當空落下,眼看就要朝著小帝莘和四師兄霹來.

那紫閃猶如奔雷落地,讓人手足無措.

"四師兄,你小心了."小帝莘雙腳用力往下一蹬.

他和四師兄之間,在千鈞一發之際之際分開了.

紫色電閃落下,厚度足有一人多高的冰原竟是直接被霹出了一條巨大的裂縫.

電閃才剛落下,緊接著,就是疾風加上,漫天的飛雪.

天氣一下子變得惡劣無比,不僅如此,裂縫越變越大,風卷起了冰下的浪花,形成了足有十余米高的巨浪,不停地撞擊著裂開的冰面.

"小帝莘!你怎麼樣了."四師兄疾呼著.

狂風和雪,迷了他的眼,甚至讓他連站立都很困難.

四師兄很難想象,小帝莘在裂縫的另一端,又會遇到怎麼樣的情形.

可是風雪吞噬了他的呼喊聲,在數米之外的,裂縫的另一端根本沒有小帝莘的回應.

呼哧呼哧.

風卷起了地上的積雪和碎石,砸在了臉上.

雖然有些突然,可小帝莘此刻的情況,卻被四師兄想象得要好得多.

從四師兄的背上跌落的小帝莘在落地的一瞬間,小身子迅速如壁虎一般,趴在了地上.

他知道自己年紀小,若是站立著,根本沒法子承受那麼大的暴風雪.

趴著,比站著更安全.

可就在這時,從某個方向,掠來了一道火影.

小帝莘平地一個打滾,那一道襲擊,從他的身側一公分處擦過了.

一雙血紅色的眼出現在了不遠處.

被四師兄逼退的影火母貂竟還沒有離開,她的眼睛,還是落在了小帝莘的儲物袋上.

她等了這麼多年,才找了一頭可以和她匹配的靈獸,哪怕那頭靈獸現在還沒化為人形,可是她一定要把它帶走.

"把它交給我,你連站都站不起來,跟著你,它也只有死路一條.把它交給我,我也許還可以救你一條命."母貂的狀況比小帝莘稍好些,她出生在雪原,面對雪暴,只是行動上有些不便,但是還能直立行走.

她認定了沒有了四師兄的庇護,小帝莘根本沒可能在雪暴下活下去.

人,都是渺小怕死的.

"是嘛?那可未必,誰救誰還說不定."

小帝莘那張被雪風和碎石刮擦的多了不殺傷痕的臉上,綻開了一抹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