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拜師了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只見陡峭的山壁上,終年不見陽光,山澗里,終日云霧繚繞.

"成功了!"

只見山澗上,倏地傳來一陣輕嘯.

緊接著,兩道黑影從數百丈的山澗一躍而下.

其中一道,是足有一人多高的三界鷹,還有一道,身姿窈窕,身法卻是毫不遜色于三界鷹.

葉凌月和三界鷹幾乎是同時落到了地上.

到獨孤天已經一個多月了,她終于完成了紫堂宿交給她的第一個日常任務,清掃梧桐葉和攀爬山壁.

從最初的半天只能攀爬四分之一,再到三分之一到現在的兩個時辰爬完整座山壁,葉凌月的進步,不可謂不小.

她能感覺到,自己丹田里的天地之力,越來越渾厚.

"傻鳥,這些日子多謝你了."

葉凌月拍了拍身旁的三界鷹的翅膀,三界鷹默默道.

"你該感謝的是主人好伐.要不是天地鐲,憑你這小身板,再煉一年,都未必能承受地住十重天重力."

既是完成了任務,葉凌月也沒忘記自己獨孤天的初衷,她迫不及待地找到了紫堂宿.

紫堂宿像平日一樣,坐在了梧桐樹下.

他的身前,那一口青銅色的式神煉妖鼎依舊是不慍不火地煉化著妖魂妖魄.

堆雪似的長發,蜀錦紫袍一塵不染,無論是何時,葉凌月看到的紫堂宿都是如此.

"小氣紫,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半日內完成了任務,這下子,總有資格看鼎了吧?"

葉凌月滿臉的期盼,自打鼎靈告訴她,式神煉妖鼎里存在更高級別的鼎靈時,她就想盡一切法子接近式神煉妖鼎,只可惜紫堂宿苛刻的很,平日就是不許她靠近煉妖鼎.

就這樣,葉凌月給他換了個綽號,從面癱紫,變成了小氣紫.

小氣紫?

紫堂宿的眉抖了抖,怎麼又成了小氣紫了?

三界鷹在旁邊,很不厚道地用翅膀捂住了嘴,笑得那叫一個邪惡.

"祭火."紫堂宿說罷,修長的指間,跳出了一簇黑色的火.

所謂的看鼎,說白了就是控制式神鼎的火.

由于葉凌月上一次,意外打亂了煉化妖魂妖魄,這一次二次煉化,需要每天重新引火,保證式神鼎的火不會熄滅.

葉凌月也發現了,紫堂宿的火是黑火.

黑火淤黑如夜,雖只是小小的一簇,卻仿佛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看到了黑火時,葉凌月不禁吞了吞口水.

按照精神火種的品階,白,藍,青,紅,紫,黑,紫堂宿的精神火種無疑是最高的那一種.

只可惜,她的火種品階是最次的白火.

葉凌月有些不甘心地祭出了自己火.

和黑火相比,她的灰火顯得很是黯淡,就好比黑夜和螢火,看上去天差地別.

好在紫堂宿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在看到葉凌月的灰火時,露出任何不屑的神情來,他只是指尖一彈,黑火就跳到了式神鼎下,刹那間,式神煉妖鼎就發出了一片黑光,鼎內,一陣妖魂妖魄的哀嚎聲.

"照做."

紫堂宿說罷,衣袖一揮,黑火竟是飛了回來.

葉凌月也有樣學樣,指間一彈,灰火落到了式神煉妖鼎下,只是讓葉凌月尷尬地是,灰火才剛落下,晃了幾晃,就一下子熄滅了.

"失誤失誤,我再來一次."


葉凌月有種吐血的沖動,可任憑她又試了幾次,可她的灰火,一碰到式神煉妖鼎就好像火遇上了水似的,很快就熄滅,更不用說像是黑火那樣,持續燃燒上一天一夜了.

葉凌月的額頭飄過幾條黑線,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一旁的三界鷹笑得全身羽毛直發抖,被紫堂宿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一眼,立馬站得倍兒直.

"火不夠,需天罡竹引火."

紫堂宿倒是沒有責怪葉凌月的意思,他似早就預料到了,手上多了一根赤金色的竹子,隨手折成了幾截,示意葉凌月用灰火引燃.

葉凌月猶不死心,又試了一次.

讓她意外的是,這一次,灰火一沾上天罡竹,竟如同潑油般,一下子被點燃了.

"原來可以用竹子引火,小氣紫,你怎麼只拿出了一根,快多拿一些出來."

葉凌月滿臉的雀躍.

"沒有了,不用那玩意."紫堂宿搖搖頭.

他的黑火,本就不需要用任何引燃物,這根竹子,也是他這一次,在收集材料替葉凌月煉制天地鐲時,順手從無涯掌教那里拿過來的,當時無涯掌教的神情,就跟死了親娘似的.

"那竹子那里有,我去砍一些總成吧?"葉凌月有種抓狂的沖動,這個紫堂宿,能不能說話完整一點.

"天地陣."

紫堂宿似懶得多解釋,只見他神識一動,葉凌月只覺腦中嗡嗡一響,有種被人窺探之感.

神識中,天地陣已然呈現.

"紫堂宿,你早就知道了我身上也有天地陣?你究竟是什麼人,你也去過星宿洞,丹宮陳鴻儒有什麼關系?"

葉凌月警覺了起來.

她身懷天地陣的事,沒有人知道,紫堂宿竟能將天地陣逼出她的身體,那也就意味著,他隨時可以掠奪.

"不認識."

紫堂宿搖了搖頭.

"天罡竹,天罡殿內有."

說罷,他神識一松,葉凌月體內,那種被人窺探的感覺,又消失了.

葉凌月神情複雜,凝視著紫堂宿,她那種戒備十足的神情,讓紫堂宿的心,有種被蟲蟄般的不舒服感.

"我,不會傷害你."

他有些急促地說了一句,又低低加了兩個字.

"永遠."

他聲音雖弱,可葉凌月卻是聽到了.

她忽的神情一松,走到了紫堂宿面前,忽地跪了下來.

"紫堂宿,你缺不缺徒弟?你又鍛煉我,又送天地鐲給我,我無以為報,只好拜你為師,以後好好侍奉你老人家了."

葉凌月說罷,結結實實地磕了幾個響頭.

紫堂宿一愣,那張天人般的臉上,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紅色.

她知道天地鐲是他送的?

也是,她這般聰明的人,又怎麼會猜不出來.

只是……為什麼是師父,他不想當她的師父.

因為,聽上去……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