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7章 搶占功勞

葉凌月等人帶著三個孩童,一起到了鎮長的府邸.

只是讓她們意外的是,羅千澈和蔣策也在鎮長的府中.

"怎麼是你們?"

羅千澈看到了帝莘時,還很高興,但一看到葉凌月,語氣就不善了起來.

"我們是為了水鬼的事而來.這幾個孩子的爹娘出了事,鎮民們不由分說要燒房子殺人,還說這是鎮上一貫的做法."

葉凌月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鎮長,真有此事?"

羅千澈看了眼那幾個孩童,見他們長得瘦瘦小小,髒兮兮的,她最討厭的就是和這種平民的孩子打交道了.

"少城主,您有所不知,我們也是情非得已.水鬼的事,愈演愈烈.早前我就已經在鎮上發布了命令,不准出船打漁.可這仨孩子的爹爹不聽戒令私下去打漁,他回來後就出了事.和他接觸過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死了,他妻子早幾日也死了,他們一家都被水鬼上了身,不燒死他們,鎮里的人會跟著遭殃的."

鎮長一臉恐懼的看著那仨小孩.

"我們不是鬼子,阿爹和阿娘也沒有被鬼附身.我們家沒有吃的了,阿爹不打漁,弟弟妹妹都沒東西吃,阿爹是為了我們才去打漁的."

其中最大的那個孩童聽了,擦了擦鼻涕,不甘心地嚷道.

他大概也就六七歲的樣子,是三個孩子中最大的.

死這個字眼,他也許不懂,可水鬼他卻是知道的.

阿爹自從打漁回來後,鎮上的人就一直在背後說他們是鬼子,小孩們也不跟他們玩耍了.

"無稽之談,鎮上不是一直有發放口糧到每家每戶,怎麼會沒糧食."

鎮長粗紅著脖子,訓斥著孩童.

"那就得問問你的好外甥了,我們已經問過附近的鄉鄰.此人仗著是鎮長的外甥,囤積糧食,高價出售,趁著鬧水鬼的事發橫財.挨餓的鎮民不止一戶,那些鎮民們沒有糧食,又沒有錢,只能是外出打漁."

葉凌月抓起了那名民兵隊長,摔在了地上.

後者嚇得臉色發白,一個勁地磕頭求饒.

"豈有此理,真是個狗奴才."

羅千澈一聽,心中很是不快.

她和葉凌月是差不多時間到漁寮鎮的,不過是一個晚上,葉凌月居然就查出了這麼多事,這讓她這個當少城主的很是沒面子.

羅千澈手中輪回之力凝聚,化為了一把靈匕,眼看就要抹向那名民兵隊長的脖子.

"慢著."

卻見葉凌月劈手攔住了羅千澈.

"做什麼,我教訓我的手下,何時輪到你來管了."

羅千澈怒目而視.

"殺了他也沒用,這件事,歸根究底還在于水鬼,殺了一個貪贓枉法的,漁寮鎮的問題依舊沒法子解決."


葉凌月已經打聽過了,水鬼的事在漢水一帶的沿河村鎮,古來就有.

但是不知為何這月余鬧得尤其厲害,以前鬧水鬼最多也就一年數次,可最近幾乎出船的漁民都遭了秧.

鎮上因為水鬼而死的人,已經有多人.

一些民戶,因為某一人被水鬼附身,一家人都被當做鬼子,或是燒死或是被囚禁,像是這一次,若非是他們制止,那幾個小孩只怕也要成了冤魂了.

"那你說,該怎麼辦?"

羅千澈對水鬼的事,也是半信半疑.

"很簡單,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們把水鬼找出來,才能真正化解漁寮鎮的危機."

得知葉凌月要親自去抓水鬼,鎮長大驚失色.

"幾位大人萬萬不可.那水鬼很是凶猛,而且毫無蹤跡可循,早前我們也組織過民兵衛隊去抓人,甚至還花高價請過一些獵妖者,但是統統都沒用.而且冒犯了水鬼之後,鎮上的死傷會更嚴重."

鎮長一提起這件事,就直冒冷汗.

當初,他也想過要抓出水鬼,可民兵衛隊一到了漢水經常鬧水鬼的區域,明明是無風無浪的天氣,船只卻一下子傾覆了.

那些獵妖者,也試著飛行進入那一片水域一探究竟.

但是進入了那一片區域後,靈器就會無端端失靈,那些獵妖者都連人帶著靈器掉進了漢水里,最後連尸首都打撈不上來.

時間一長,漁寮鎮鬧水鬼的事,弄得人盡皆知,就連經驗最豐富的獵妖者誰也不敢再提捕捉水鬼了.

漁寮鎮也一天天的冷清下去.

"豈有此理,你把我們和那些尋常的獵妖者混為一談,不過是個水鬼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我乃是水神血脈,由神族庇護,由我出馬一定能手到擒來."羅千澈聽了將鎮長訓斥了一通.

"不錯,少城主有神獸護體,壓根不用怕什麼牛鬼蛇神.我與你一同去漢水流域看看,我們是來替漁寮鎮的百姓們解決困難的,可不像是一些人,只知道動嘴皮子,實則卻是貪生怕死之輩."蔣策也附和著羅千澈.

羅千澈和蔣策之所以那麼有底氣,也全都是因為有鮫人王在的緣故,在他們看來鮫人王就是水域一帶的王者,水鬼見了他,也勢必無從遁形.

葉凌月和帝莘等人聽了,也是無可奈何.

葉凌月再看看鮫人王,他那雙原本就顯得很是憂郁的水藍色眼睛,此時看上去,更加幽深了.

當日中午,羅千澈就和蔣策等人,強迫著鎮長等人派船前往漢水流域.

看著船只行駛出去,黃俊等人還是滿臉的不甘.

"凌月,你方才干嘛不吭聲,抓水鬼的事明明是你先提出來的,反倒是讓他們搶了先,要是讓他們真的抓到了水鬼,漁寮鎮的鎮民們就全都要支持他們了."

"照我看,那水鬼沒那麼好對付.民心向背也並非完全只有一個法子.我們先去鎮上,查看那些無端死亡的鎮民還有其他人的情況."

葉凌月望著漢水寬闊的河面,心底有種不祥的預感.

流水迢迢,不知流向何處,她總覺得河面上有一股看不清的冰冷煞氣,不停地擴散開,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水底鑽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