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赤燁翻過了功名簿上的最後一頁,突覺有些饑腸轆轆.
回絕了通天妖王父女的邀請後,赤燁索性在營帳里帶了一整天.
除去早上半飽不飽的那一頓,這一整日,他居然都沒吃東西.
臣易那小子,也不知所蹤.
中途,倒是那侍女進來換了一壺茶水.
赤燁拎起了茶水,灌了幾口.
水是溫水,帶著淡淡的茶香,喝在嘴里,竟和那小侍女身上的香氣有點想相似.
喝掉了半壺水後,赤燁沒來由有些焦躁.
他隨手把茶壺丟下了一旁,再看了眼已經換干淨了的床褥,他眼眸沉了沉,忽覺得腹下,一陣陣灼熱感騰了上來.
這種感覺……赤燁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他連忙運氣,立時明白了過來.
眸間,驟然暗沉了下來,再想起早前舞悅送茶水時,言行舉止間有些怪異.
他居然被下藥了.
堂堂北獄司妖帝赤燁,竟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侍女給下藥了.
赤燁氣得不輕,踏步就要往外走去,他的臉色,很是凶戾,仿佛一瞬間就要將人撕成碎片.
可就在這時,一團香風闖了進來.
只見水幺幺只穿了一件水紅色的皮篷,走了進來.
"赤燁哥哥,你這是要去哪里?"
水幺幺聲音嬌媚,緩緩地扯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燈光之下,斗篷下,居然是什麼都沒穿.
"水幺幺,藥是你讓那女人下的!別以為你是水羿的女人,我就不敢殺你."
赤燁氣得額頭青筋迸出,心底憋著一口氣,說不出是在憤恨水幺幺的膽大妄為,還是在惱恨那蠢笨的女人,居然甘心充當水幺幺的幫凶.
"赤燁哥哥,我也是喜歡你才那麼做的.你是不是很難受,我來幫你可好?"
水幺幺款款走來,臉上滿是癡迷之色.
她愛慘了赤燁,這幾百年來,朝思暮想都想與他在一起.
可赤燁軟硬不吃,這一次,若再不能借著父親的壽宴,與赤燁生米煮成熟飯,她就再沒有機會了.
水幺幺作勢,就撲向了赤燁.
哪知赤燁冷哼了一聲,竟是完全無視水幺幺的投懷送抱,一把擒住了水幺幺.
"赤燁哥哥,你這是做什麼?"水幺幺給赤燁下的藥,可是宮廷的秘藥,服用之後,藥效極其猛烈,她怎麼也沒想到,赤燁居然能強壓下那種藥效.
"做什麼?水幺幺,你敢對我下藥,就該猜到我要干什麼."
赤燁制住了水幺幺的穴道,扣著她的下巴,逼迫著她張開嘴,拎起了余下的半壺水,二話不說,全都灌進了水幺幺的嘴里.
水幺幺嗆得不輕,眼淚鼻涕亂流,她想要掙紮,可她的修為哪里是赤燁的對手,渾身上下,被赤燁霸道的妖力束縛的死死的.
"赤燁,藥是赤太後命人送給我的……你不能……"
水幺幺被強行灌了下藥的水後,赤燁將她用斗篷裹住,身形一掠,就出了帳篷.
外頭,看守的赤獄軍居然一個人不在,想來是水幺幺進來時,動了些什麼手腳.
赤燁強忍著心頭的怒火,心知這一次,他是被自己的親娘給暗算了,好個赤太後,親生兒子都能算計.
既是如此,就被怪我不計情面,什麼老部下,什麼開國功臣,去他娘的.
赤燁挾著水幺幺,不等她驚呼出聲,人已經風馳電掣,暴掠出了數百尺.
赤燁一直落到了一片肮髒的猶如牲口棚一樣的棚屋前.
棚屋外,一陣臭味熏天,地上橫七豎八躺著有些衣衫襤褸的戰俘.
這里是專門關押人族男性戰俘的地方.
這種地方,平日水幺幺根本不可能會來.
水幺幺發現自己身在何處後,忽然意識到了赤燁接下來可能的舉動.
"不,赤燁,你不能這麼對我!"
水幺幺尖叫了起來.
她這麼愛赤燁,為了他不惜投懷送抱,赤燁居然要將她……這男人的心,難道是石頭做得不成.
可她忽然發不出聲音來了,她驚恐地睜開大了眼,被赤燁丟進了戰俘棚里.
戰俘棚里的戰俘聽到了動靜,只見一名光著身子的妖族女人滾了進來.
那些戰俘已經多久沒有嘗到女人的滋味,他們一個個撲了上去.
水幺幺的眼底,羞辱的淚水滾落,可她身子里的藥效,卻已經發揮了作用,只能由著那些戰俘在自己的身上肆意妄為.
赤燁嘴角殘忍地勾了勾,迅速退出了戰俘棚.
他的身體內,那一陣陣強烈的藥力排山倒海的襲來.
他低咒了一聲,知道自己眼下,急需一個女人瀉火.
那該死的小侍女,若非是她的緣故,他又怎麼會這麼狼狽.
赤燁越想越惱,體內的苗頭愈演愈烈.
他記得,那小侍女就住在水幺幺的營帳旁.
火是她撩拔起來的,就必須由她來熄滅.
一道黑影,快速閃進了舞悅的營帳.
"該死!"
營帳里,竟空無一人.
赤燁氣得,一腳踢爛了舞悅的床,體內的藥效越發強烈,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了.
赤燁從沒有像今日這麼狼狽過.
他跌跌撞撞地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去.
到了營帳口,赤燁的渾身,就如發高燒一樣,滾燙不已,他的眼睛,因為藥力的緣故,變成了血紅色.
可就在他一腳踏入漆黑的營帳時,正欲召喚赤獄軍時,他覺察到了什麼.
營帳外,一陣熟悉的腳步聲,讓赤燁渾身的血液,瞬間沸騰了起來.
是那小侍女.
每個人的腳步聲不同,那小侍女走路時,輕盈的很,就像是一頭貓兒.
赤燁就像是一頭餓得奄奄一息的野獸,忽然發現了最可口的獵物.
門口的腳步聲,有幾分猶豫,赤燁強忍著體內瘋狂叫囂著的渴望,躺在了床榻上.
帳布被挑開了,舞悅先是偷偷打量了下,見了床榻上,赤燁躺著一動不動,她松了口氣,躡手躡腳走了進來.
舞悅先是查看了下水壺,確定了沒有水後,才徹底放了心,她再看看赤燁的床頭,那本功名簿還好好地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