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4章 隱藏敵人

天色漸漸暗下,淚羅石林里,一切如故.

到了黃昏前後,整個石林里,再度興起了一片白霧.

那白霧聲勢浩大,猶如漲潮日的潮水,沒多久,就覆蓋了整個石林.

那霧氣一靠近,葉凌月就感到,自己的精神力受到了極大的壓制.

尋常的方士,即便是方仙級別的存在,身處在白霧的包圍中,精神力也根本沒法子發揮作用,雙眼和耳朵都一下子失去了作用.

在了白霧之中,葉凌月只覺得目不能視,耳不能聽,四周的景致和聲音,也全都消失了.

在看看一臉謹慎的小吱喲和小烏丫也同樣是如此.

這霧氣委實厲害,置身在霧氣之中,寸步難行.

虧了葉凌月早前修煉了弱水岩井里的那一段特殊的心經,在心底默念了幾遍心經後,葉凌月覺得體內微弱的神念滋生而出.

和精神力不同,這是葉凌月第一次在弱水岩井之外的地方使用神念.

葉凌月修煉神念沒多久,只覺得體內的神念就如一縷微小的火苗,隨時都會熄滅.

但即便只有如此微弱的神念,對葉凌月的幫助卻不小,至少她能夠看清數十步之內的情況.

"我們繼續往前走,跟在我身後."

走了幾步後,葉凌月的鼻間有些發癢,她自霧中聞到了淡淡的花香.

小吱喲和小烏丫置身在這片花霧里,都覺得頭輕腳重,暈頭轉向了起來.

葉凌月心下警惕,手掌中的鼎印微微一動.

"老大,我們有點撐不住了."

兩小獸嘀咕著,再看看自家老大,行動自若,不免有些小不平衡.

為啥老大跟沒事人似的?

"我有鼎靈呼吸吐納,白色鼎息可祛除各種毒性,我倒是忘記你們兩小家伙了,你們先進入鴻蒙天,外頭的事沒了,暫時不要出來."

葉凌月掌心的乾鼎,在花粉霧入體的一瞬,就迅速驅動,將葉凌月體內的毒素清除,這就好比當初葉凌月千杯不醉,花粉霧根本傷不了她.

她唯恐花粉霧對身體有害,將小烏丫和小吱喲送進了鴻蒙天.

留在白霧中的,就只有葉凌月和囚天了.

雖然沒有葉凌月那樣,有神念幫助,可囚天在白霧里,也依舊是行動自若.

這場花霧驟起時,囚天就可以肯定,淚羅石林一定和荒植有關.

它不禁有些激動,它強烈期待,能夠再遇到同伴.

白霧出現之時,葉凌月和囚天遠處的視線被遮擋了.

淚羅石林里的那些石化的植物,一點點褪去了青灰色的外殼,恢複了平日的模樣.

石林的最深處,那一顆參天古木.

白霧的源頭,正是這顆參天古樹.

它沐浴在乳白色的花霧里,月光不斷灑落在了古樹的身上.

在了月光之下,枝葉舒展開,趁著夜色,大口呼吸著天地間的靈氣.

"月魔蜥首領."

那神秘的女聲,再次出現了.

樹葉梭梭作響,幾頭月魔蜥從地下鑽了出來.

"嘶嘶--"

夜魔蜥納悶地嘶鳴著,不知女子傳它出來所謂何事.


"你是怎麼辦事的,不是讓你小心留意著石林入口,一個人都不准放進來嘛?早幾日的那名女兵還未抓到,又出現了幾個漏網之魚."

女子的聲音里,透著幾分不快.

"再這樣下去,石林的秘密很快就會被發現.你想法子,帶著你的人,去將那幾頭不識相的'小老鼠’殺掉."

月魔蜥首領連忙遁入了月色之中.

首領消失之後,那女聲還未散去.

她咯咯笑了兩聲,聲音如同清脆的鈴鐺,在了月色中,顯得越發的妖冶惑人.

"想不到,時隔多年,還會有荒族的人出現,而且聞那氣息,居然是囚天一族的後人,有意思,還真是有意思……"

葉凌月和囚天又走了約莫半個時辰.

葉凌月留意到四周的白霧里,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個黑影.

黑影的數量不少,發出了沙沙的響聲,似有什麼東西,正在不斷逼近.

"囚天?"

葉凌月輕詢了一聲.

"是荒植的氣息,但是有些古怪,它們的氣息很不穩定,似乎夾雜了大量憤怒的氣息."

囚天乍感覺到那些氣息時,很是激動.

可緊接著,它就捕捉到,這些黑影里夾雜著極其憤怒的氣息.

"是神族."

"殺了他們."

荒植雖然是荒族,但是它們本性溫和,這般集體暴怒的情況極其少見.

"它們痛恨神族,別忘了,四千年前,四大神帝的圍剿,讓荒族幾乎全滅.這里的這些荒植,很可能是當初那些荒植的後裔,它們將我們當成了神族,要殺了我們,並不奇怪."

葉凌月稍一思索,就想明白了.

"你有沒有法子,安撫它們的情緒?"

葉凌月試探著問道.

囚天乃是老囚天欽定的繼承人,它是荒植中血統最高的存在,葉凌月相信,它可以控制這些荒植.

葉凌月到淚羅石林的目的,是為了幫助囚天找到同族,而非是亂殺無辜的.

她手中握有荒獸一族的萬獸無僵圖,若是能夠再找到荒植一脈的太古遺種,那荒族複興就變得大有可能了.

"我姑且一試,但是不能保證一定能夠成功.畢竟這些荒植和當初的那些荒植不同."

囚天也不敢很肯定,它離開荒植的同伴們太久了,盡管周身的這些氣息都是荒植,可囚天覺得,這些並非是普通的荒植,它們的氣息有些複雜.

除了荒族的氣息外,還有很厚重的血戾之氣,這讓囚天很不舒服.

囚天說罷,只見它的身下,化出了多根觸角,那些觸角,朝著四面八方蔓延開……

可就在囚天的花藤觸角擴散開的一瞬.

白霧中,忽有幾道冷光驟現.

只聽得"嗤嗤"數聲,囚天的花藤被狠狠斬斷.

囚天和葉凌月俱是一驚,葉凌月只覺得頭皮一麻,有一股冰冷的氣息欺身而來.

四周依舊是一片白霧,什麼都沒有.

可葉凌月只覺得背脊一寒,脖頸上,有人死死勒住了她的咽喉,一把雪亮的砍刀從頭頂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