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客卿看到了面具下的帝莘時,眼底生變,兩人的眼神就跟見了鬼似的.
"你們倆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動手."
帝魔家的那位四小姐一見,怒斥道.
高手過招不過一瞬,帝莘抓住了這個空隙,身形瞬息萬變,一下子已經躲過了兩人的攻擊.
"廢物!"
四小姐怒極,全身的血脈之力賁張開,緊追著帝莘不放.
此時帝莘和她一個照面,那四小姐也是一愣.
"三哥?"
這一句三哥,讓帝莘和四小姐本人都是一驚.
尤其是帝魔家的這位四小姐,她怎麼也沒料到面具人竟是他……
帝莘沒有理會,一掠而起,幾個回落,人已經離開了木樓.
四小姐怔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方才那男子雖說和三哥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可是絕對不是三哥.
尤其是兩者的氣質,三哥看上去溫煦和藹,讓人如沐春風,可這名男子卻面容冷酷,氣質更顯清冷.
"四小姐,窮寇莫追,那人已經逃遠了."
兩名客卿這時也已經意識到,方才那人並非是帝魔家的那位.
無論如何,在天戰戰場這種地方,忽然見了"那位",任憑是帝魔家的哪位客卿必定都會很吃驚.
"你們方才為何不出手?合你們兩人之力,必定能攔下他."
四小姐怒極,訓斥著兩人.
方才那名刺客一定是聽到了封天令的事.
無論對方是異魔,亦或者是神界的奸細,一旦封天令的消息傳出去,必定會有損帝魔家的利益.
四小姐不禁暗惱,自己早前太過大意了些.
兩名客卿面面相覷.
"四小姐,你也看到了,那人和三……不,少族長長得幾乎如出一轍.小的們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妄動."
兩名客卿心底腹誹著,四小姐還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方才她不也沒敢下手嘛,在帝魔家族里,誰敢對少族長動手.
四小姐一聽,冷哼了一聲,卻也沒有再多做追究.
兩位客卿所說的,的確也是如此.
不久之前,三哥剛被選為少族長.
雖說自己的親哥哥因此落敗,可也是毫無怨言.
在帝魔家,三哥是公認的天才,他自小就天賦異稟,爺爺對其很是器重.
就連封天令的消息,最早也是三哥打探到的,帝魔家在他的帶領下,必定能成為異域中的第一世家.
"方才那人,你們覺得和三哥有幾分相似?"
四小姐沉吟了片刻,不知是否要將此事告訴家族里.
"簡直是如出一轍,四小姐,你可否聽說過,三少爺有什麼兄弟子嗣?"
兩位客卿小心翼翼地問道.
"休得胡言,三哥的娘親只有他一個孩子.至于子嗣,三哥生活作風一向正派,只有一名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對方下落不明多年.三哥為等其,多年未娶,連妾室都不曾有一個,何來的子嗣."
四小姐提起了自家三哥時,言語間也是頗多感慨.
若非是她和三哥乃是至親,她也會和異域的無數未婚女子那樣,對三哥癡戀成狂了吧.
"那方才那人……"
兩名客卿和那人交過手,可以斷定,對方必定也是異魔.
世上又怎麼會有如此相似的兩人.
"那人的身份,本小姐自會去調查,為了三哥的名譽,今晚的事姑且不要傳出去."
四小姐想了想,決定先調查清楚對方的身份後再說.
如果確定了封天令的下落,那相信作為家族新一代領軍人物的三哥也一定會親臨天戰戰場.
屆時,對方也就只有坐以待斃的命了.
卻說帝莘得了信件後,一路閃躲,靠著這半余月來的熟悉,他有驚無險的離開了魔兵寨.
"總算是離開了."
帝莘回首,看了眼身後的魔兵寨.
那魔兵寨高高聳立在那里,盡管夜探了魔兵寨,可對方似乎並未派兵追蹤.
"知道封天令的秘密的人並不多,對方必定不想走漏了風聲.帝青玄隱身在了兵王營,我需先回兵王營一趟,想方設法找出對方的身份,阻止其打開第二天魔井.洗婦兒,你一定要等著我."
帝莘不再遲疑,迅速朝著天戰戰場的方向行去.
"你一定要等著我回來."
帝莘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
因為受刑,幾欲昏厥過去的葉凌月,在聽到了那個熟悉而又溫暖的聲音時,猶如回光返照一樣,驟然清醒了過來.
她只覺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中,她看到了帝莘.
帝莘讓她一定要挺過去.
"嘖嘖,還真是有夠頑強,一百九十八刀,居然都被你挺過來了."
耳邊,蓮池佛頭那讓人惡心的聲音再度出現了.
"月兒,你沒事吧?"
云笙看到愛女受刑,只覺得每一刀,仿佛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娘親,我沒事."
葉凌月已經是滿頭汗水,再看看自己的四肢上,血肉早已被削去.
相同的情形,她在五百多年前曾經經曆過一次.
"月兒,你不要再逞強,你莫要擔心娘親,哪怕娘親真的離開你們了,那也只是暫時的."
云笙絕然說道.
"娘親,爹爹不能離開你.你切莫做傻事."
葉凌月從云笙的眼神中看出了什麼,她搖了搖頭,示意云笙不要做傻事.
葉凌月深知,父親夜北溟深愛著娘親,若是娘親真的加入了佛門,只怕要和鏡子叔叔那樣,和她們一家四口永遠分開了.
云笙卻像是沒聽到葉凌月說的話那樣.
她走到了刑堂之前,隔著刑堂那無形的佛光牆壁,凝視著葉凌月.
她的嘴唇的動了動,用母女倆才能看得懂聽得懂的唇形,云笙在說著什麼.
"月兒,你放心,娘親不會放過任何傷害我們一家人的人,告訴你爹爹,不要為我擔心,我一定會回來."
佛門的咄咄逼人,讓云笙意識到,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
她本欲和夜北溟返回人界隱居,可如今看來,這無疑是癡人做夢.
為了家人和愛人,她必須勇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