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4章 意外之人

冬彌君悟在旁看著,皺了皺眉.

一旁的冬彌琴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鄉巴佬就是鄉巴佬,居然想要破冰入水,她倒是往里面跳啊,跳的快死的快."

盡管詛咒之原的外部溫度武者還能抵禦,可若是入了水,那就不同了.

水下的溫度,能讓一名身強力壯的異魔戰士瞬間凍成冰垛子.

就算是冬彌君悟這樣的,體質超強的異魔,進入了水下,也必須用體內的魔力禦寒,如此一來,魔力消耗至少比陸地上要快三倍.

早前冬彌琴香是獵殺了一頭魔獸,將其投入水中,才引誘得鬼鰻出來的.

葉凌月這般舉動,在冬彌家的幾位少爺小姐的眼中看來,等同于慢性自殺.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葉凌月在鑿開冰洞後,會立刻入水尋找詛咒鬼鰻,可讓人匪夷所思的是,葉凌月在敲出了一個窟窿後,並沒有立刻下水,而是躲避在了一旁.

"她這又是做什麼?既不下誘餌,也不下水?"

冬彌琴香一臉的懵.

"先靜觀其變."

冬彌君悟命令幾個兄弟姐妹退避到一里開外的位置,等待葉凌月的獵殺.

轉眼,午時即過.

葉凌月依舊是隱匿在一旁,不動聲色.

午後一過,詛咒之原就開始飄雪.

風雪越來越大,一個下午過去,整個湖面的冰層足足結厚了兩寸有余.

冬彌家的幾位,在那等候了半天,也不見葉凌月有所行動.

"怎麼回事?那女人還是一動不動,該不會是凍傻了吧?"

冬彌琴香在原地跺著腳,這種天氣,她只想躲進天工帳篷里.

"再等等,說過多少次了,要有耐心."

冬彌君悟也弄不明白,葉凌月到底在干什麼.

眨眼之間,又過了一天一夜.

冬彌家的幾人,忍不住在湖面十里開外的地方駐紮了營帳.

反觀葉凌月,就如老僧入定那樣,在湖面上坐了一天一夜.

她的周身,已經被冰雪覆蓋,整個人就如一個雪人那樣,只留出了一雙眼.

"我看那女人根本就在拖延時間,大哥,我們沒時間再耽誤下去了.萬一讓其他家族的人先找到了天獸……"

冬彌琴香已經徹底失去了耐性.

"琴香,說過多少次,不要開口閉口天獸,這一帶,並非絕對安全."

冬彌君悟留意過,過去的一日一夜里,有好幾股神念乃至強大的氣息,在這一片冰湖附近游離.

那些人,很顯然是其他異魔家族的探子.

又是一夜等待,到了第三天,清晨剛過.

葉凌月睜開眼.

"燭照老爺爺,你確定,是時候引誘下面的詛咒鬼鰻出水了?"

"時機剛剛好,鬼鰻這種魔獸,其實並非是像異魔們想的那樣是水生魔獸,它其實是一種兩息魔獸.它靠飽食來維持戰斗力,一般三天,會外出覓食一次.必須等到其饑腸轆轆時,發動襲擊,才最為有效.切忌在其肚餓時,用獵物誘捕,否則只會適得其反,引其狂性大發."

葉凌月初來異域,對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

所以她沒有選擇貿然行動,而是聽從燭照的建議.

這才有了葉凌月早前的舉動.


"水下,有動靜了."

和燭照才剛說完,葉凌月就聽到了水下一陣異動.

"來了!"

冬彌君悟等人,也留意到了這邊的舉動.

"足足拖了兩天,那女人不吃不睡,我就不信,她還能熬得過去."

冬彌琴香冷嗤道.

只聽得湖面下,一陣地動山搖,一條黑色的蟒狀的怪物,從了冰下鑽了出來.

那怪物全身無鱗無鎧,一身水光發亮的皮膚,上面布滿了怪異的魔紋.

這鬼玩意沒有眼睛,

距離上一次冬彌琴香獵殺鬼鰻,已經過去了數天的時間.

鬼鰻在那一次獵殺中,被冬彌家的人圍攻,受了些傷,成了驚弓之鳥,一直蟄伏在冰湖下.

就算是早前葉凌月也采用了獵物誘惑的方式,它也不會輕易離開湖泊.

這幾日,詛咒鬼鰻都在小心觀察冰面上的動靜,確定了冰面上沒有半點反常,這才敢出水面.

冬彌家的眾人,沒有靠近,全都遠遠地觀望著湖面上的情況.

他們倒是要看,葉凌月要如何出手.

鬼鰻一出手,身上就挾帶著一股驚人的寒氣,它剛離水丈許,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只聽得周遭,忽有百道劍光,如飛流直下的瀑布,朝著其射去.

鬼鰻何等狡猾,卻見猛摔尾巴,尾部一道魔力,擊碎了湖面,湖面的冰層化為了萬千冰棱.

冰棱"突突"一陣激射,竟是將葉凌月的劍陣掃落在地.

"看樣子,那鄉巴佬撐不住了."

冬彌琴香嘲諷道.

不過是區區的劍氣,就像要傷詛咒鬼鰻,詛咒鬼鰻可不是尋常之物,它一身皮膚看似柔韌,實則堅硬無比.

早前冬彌琴香用了上品魔兵,也沒能傷他分毫.

"琴香姐,你能不能不要落井下石."

冬彌律煩不勝煩,一雙眼緊緊盯著湖面上的舉動.

此時已經臨近傍晚,湖面上的風雪大了起來.

詛咒之原的夜晚,是暴風雪最猛烈的時候.

由于風雪的緣故,眾人都沒有留意到,在高空有一頭金羽魔隼,那鷹隼有一雙暗黃色的鷹眼,正一瞬不瞬,嚴密監視著湖面上的情況.

在距離鬼鰻出沒地二十里開外的某處冰峰上,坐落在另外幾座天工帳篷.

居中最大的天工帳篷內,溫暖如春,它比起冬彌家的天工帳篷,要大一倍有余.

在帳篷的正中,懸掛著一顆燧晶,燧晶散發出了明亮的光芒,這種燧晶,屬于火曜晶的一種,但是比火曜晶珍貴的多.

在異域,也只有少數的大家族才能擁有.

帳篷里,只有兩名男子.

其中一名男子,端坐在獸皮椅上,一襲云紋金枝雪袍,面容俊美,額頭有一只眼,那眼和早前那頭鷹隼一模一樣.

另一名男子,滿頭金發,手中端著一壺酒,正往嘴里倒酒,那酒水傾斜而出,卻是血紅色的,散發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金發男子喝的,竟是生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