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6章 左手一個,右手一個

邪帝消失了.

只是一句話,就將邪帝逼退.

早一刻,還是生死危機,可是下一刻,就是風輕云淡.

邪帝一消失,天空的異象也隨之消失了.

"他是誰?"

在場,幾乎所有人的心中,都響徹著同一個問題.

置身在云端之上,男子的身影看上去,有些朦朧.

就連身為天念師的女子,也看不清男子的容貌,直到男子從了云端之上,步步行來.

帝莘依舊護在了血蛹前,云端上的那個影子,他不需看仔細,也知是誰.

那個男人,曾經置他于死地.

可今日,也是他,一言一行之間,化解了這一次的危機.

盡管不願意承認,可帝莘也知,若非是因為他,今日,他和洗婦兒只怕……

血蛹內,葉凌月在感受到那一股死亡危機之後,一顆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里.

可那股死亡的氣息,在一瞬間,忽然消失無蹤.

這一切,來得太快,葉凌月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就連玄陰之血,都仿佛已經察覺到了危險已經過去,血蛹迅速消融,化為了血光,再度湧入了葉凌月的眉心.

"帝莘?"

再度呼吸到外界新鮮的空氣時,葉凌月還有一瞬的不適應.

入目的,只有帝莘高大的背影,前方似有腳步聲傳來.

可那腳步聲,疾行了幾步,又頓住了,似乎也在遲疑.

葉凌月試探著,輕呼了一聲帝莘.

帝莘也頓了頓,最終,他還是讓開了.

葉凌月和帝莘,也一起看向了紫堂宿.

尤其是葉凌月,她看到了紫堂宿時,眼底不由閃出了幾分淚光.

"師父紫."

太虛墓境一別,葉凌月已經有多月沒見紫堂宿了.

見到了紫堂宿,葉凌月竟有種不真實之感.

"是我."

紫堂宿凝視著葉凌月,太虛一別,已經是經年.

他的小丫頭,又成長了不少.

臉瘦了些,顯得愈發俏麗,一雙美眸顧盼生輝,倒映出了他的身影.

他的眼眸里多了幾分柔色,手不覺抬了起來.

這一刻,他等待了多久.

仿佛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可就在紫堂宿抬手的一瞬,耳邊一陣重重的咳嗽聲.

帝莘長腿一跨,一把抓過了紫堂宿的手.

"師父."

這一聲"師父",登時把葉凌月震了個外焦里嫩.

紫堂宿那張泰山崩于前也不變色的臉,也一瞬僵了僵,多了些不自然.

只見帝莘滿臉堆笑,拉著紫堂宿的手,異常親熱地說道.

"多謝師父,幫忙擊退了邪神."

紫堂宿用力抽了抽,想要把帝莘的手甩開.


可帝莘的手,死死抓住紫堂宿不放,兩個貌若天人的男人,身形差不多,顏值都相差無幾,一個滿臉笑意,一個臉僵的可以結出冰來,就這麼對持著.

"我不是."

紫堂宿艱難地動了動嘴.

若非是他性格素來清冷,不輕易動怒,這會兒只怕已經一巴掌呼過去,把帝莘當蒼蠅一樣拍飛了.

他只有一個徒弟,那就是月兒.

尤其是眼前這個男人,還是他內心生生嫉妒著的.

可是當著葉凌月的面,紫堂宿不得不斷告誡自己,自己是個好師父,堅決,不能在寶貝徒弟面前失了儀態.

紫堂宿在心底,默念著佛經,強行驅散心頭,想要狠狠揍帝莘一頓的惡念.

"當然是,我洗婦兒喊你一聲師父,我是她男人,自然也該喊你一聲師父."

帝莘生怕氣不死紫堂宿,厚著臉皮,學著葉凌月的口吻,又親親熱熱喊了紫堂宿一聲師父.

別以為他看不出,紫堂宿看著謫仙似的,實則就是個道貌岸然的"禽獸."

你看他,前一刻,還和冰山處男似的,下一刻,看到自家洗婦兒,就笑得一臉的風騷樣.

帝莘要是讓他靠近自家洗婦兒一步,自家媳婦兒還不被生吞活剝了.

在帝莘心目中,紫堂宿,那可是絕對是和奚九夜一個級別的大威脅.

"你!"

紫堂宿再好的脾氣,被一個男人這麼死纏然打著,也沒了耐性.

況且,他從算不上什麼好脾氣的人.

紫堂宿紫色的眸,閃了閃,就欲發作.

"帝莘,你別瞎折騰了,師父紫就只有我一個徒弟."

葉凌月哪知兩人這會兒正暗潮洶湧著.

在她眼里,帝莘和師父紫那叫一個和睦.

師父紫和帝莘兩人,葉凌月早前也擔心過,帝莘是否還記掛師父紫當初殺巫重的仇,如今一看,帝莘主動和解,這可是好事.

不過拜師父紫為師,那就有些不妥了.

葉凌月懷疑,師父紫是佛宗的人.

帝莘要是真的拜入了佛宗,那豈不是要成了吃齋念佛的僧人了?

葉凌月笑眯眯走上前去,瞪了眼帝莘,然後親親熱熱,抓住了紫堂宿的另外一只手.

早前還准備發火的紫堂宿,被葉凌月這麼一抓,一肚子的怒氣,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怔怔凝視著葉凌月抓著自己的那只手,只覺得天旋地轉,身子里,血管中,仿佛有什麼東西一點點躥出來,腦子一片空白,什麼氣啊,什麼不滿啊,也跟著全都消失了.

這可郁悶了一旁的帝莘.

他瞪著葉凌月抓著紫堂宿的手,一顆心,七上八下.

葉凌月瞅瞅帝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抓住了帝莘.

卻見其一手在拽著紫堂宿,一手拎著帝莘,兩個身量都比她高了一大截的男人,在了她的手中,卻是乖巧的很,愣是一聲都沒吭.

這一幕,落到了旁觀者的眼里,說有多怪,就有多怪.

看到葉凌月一手拎著一個,薄情眼眸暗了暗.

無論是帝莘,還是紫堂宿,都不是他可以媲美的.

同樣心里不是滋味的,還有血遲.

他對葉凌月仰慕已久,可由于有帝莘存在的緣故,他一直不敢表示,今日一見,又多了個紫堂宿.

這兩個男人一出現,還有他什麼事?

血遲對紫堂宿的身份,尤其好奇.

方才,男人雖然沒有出手,可他一出現,邪神就被踢飛了,吭都不吭一聲,就落荒而逃,可見,這男人的身份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