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邊掌教都離開了,黃方尊氣得直咬牙.
"該死,說來說去,都怪那該死的女弟子.那女人,千萬別讓我再碰到,否則,本座絕不會放過她."
黃方尊咬牙切齒了一番,也憤憤地離開了.
陳沐回了客棧,就見了幾名弟子已經等候在那里.
"怎麼樣?可有發現?"
陳沐白日派了手下弟子去打聽那名古廟神女的事,被孤月海的事情一鬧,陳沐險些忘了這件事.
"啟稟掌教,人已經找到了,只是……"
幾名弟子一臉的忐忑,吞吐著不敢往下說.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像什麼樣."
陳沐沒耐性道.
"啟稟掌教,我們已經找到了那名古廟的老太婆,本想把她帶回來.哪知道混元宗的弟子們礙手礙腳,我們就按照您的意思,將老太婆的家人綁了起來,以死相要挾.那老太婆也是個硬骨頭,甯死不屈,竟自殺了.我們只帶回了尸體……"
那些弟子不敢再隱瞞,將事情經過闡述了一遍.
"混賬!一群廢物!"
陳沐一聽,勃然大怒,一掌掃下了為首的那名弟子.
後者悶哼了一聲,被陳沐掃了出去,撞在了桌椅上,發出了一陣巨響.
"沐哥,發生了什麼事?"
隨後趕來的岳梅大吃一驚,進門就看到了那名弟子吐血不止,昏迷過去不省人事.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找個人,卻帶回了一具尸體.你們倒是告訴我,我怎麼訊問一具尸體?"
陳沐切的額頭青筋直迸,這幾日來,他辦事頗為不順.
先是孤月海,再是那古廟,一件件,讓陳沐煩不勝煩.
"都給我滾下去."
岳梅忙上前安撫,她走到了戚婆婆的尸體旁.
幾名瑤池仙榭的弟子將其尸體用了一張草席簡單的裹了起來,帶了回來.
岳梅走上前去,掀開了席子,看了幾眼.
"已經斷氣已久,看樣子是回天乏術了.沐哥,我也已經調查過了,這老太婆生前是古廟的神女,古廟年久失修,只有她一人看管.若是古廟里真有什麼蹊蹺,怕也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如今連她都死了,我們的線索就斷了."
岳梅憂心忡忡道.
他們在鳳臨城也已經駐紮了數日,秦小川來勢洶洶,而且對方還有一名精通陣法陣法的祝年玉,相較之下,瑤池仙榭勢弱的多.
"死人又如何,你別忘了,我有冥棺在手.不過,今日時辰已晚,我要先于黑霧大人聯系,明日,我就使用冥棺,讓那太婆說出古廟的秘密來."
陳沐盛怒之後,已然恢複了冷靜.
他雙掌輕擊了幾聲,卻見一個人從旁走了出來,正是葉流云.
幾日不見,葉流云的模樣又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她身上穿了件瑤池仙榭弟子的衣袍,白袍勝雪,掩不住葉流云衣服下的皮膚.
葉流云原本白皙的皮膚已經變成了灰暗色,有一條條黑色中帶著血色的紋路,凸起在她的皮膚上.
她脖頸以下的皮膚上,都是類似的紋路,看上去就如紋身一樣,整個人看上去很是可怖.
"把人帶進去."
陳沐說罷,葉流云不用聲色,走上前去,將戚婆婆的尸體帶走了.
"時辰差不多了,我讓你准備的,可都准備妥當了?"
陳沐看了眼岳梅.
岳梅頷首,這幾日,陳沐一直試著聯系黑霧等人,可一直沒能聯系上.
今日孤月海和瑤池仙榭爆發沖突,陳沐表面隱忍,可實則心底也很是惱火.
若是能夠得到黑騎的幫助,他又何懼秦小川等人.
"一切准備就緒."
岳梅沉聲說道.
客棧中的後院,有一片僻靜的角落里,一座祭台,燃著幾炷香.
此時若是葉凌月或者是青宗主在,必定會覺得這些香有些眼熟.
只因這些香和混元宗的請神香很是神似.
只不過,混元宗的請神香乃是青色的,而陳沐使用的這種香是黑色的.
月正當空,整間客棧陷入一片死寂中.
陳沐口中隱隱有聲,念著什麼咒語,那香火被點燃後,在暗夜中,發出了一點點的紅光.
另一邊,秦小川也剛回到了城主府.
鳳臨城的城主府,孤月海進駐鳳臨城後,就率先搶奪了城主府.
緊跟在秦小川身後的,乃是常武,他今日被黃方尊等人暗算,回來的路上,就一臉的黑,仿佛刨了他祖墳似的.
"秦兄,常武老弟這是怎麼了?"
見兩人回來了,祝年玉迎了出來.
"甭提了,我被人暗算了,很可能又是葉凌月那個女人."
常武泄氣道.
他已經是第二次栽在葉凌月的手下了,而且兩次,他分明都已經和葉凌月打了個照面,可生生都沒認出葉凌月來.
這也是常武最吐血的地方.
這位神界的月華帝姬,簡直是比泥鰍還要滑溜.
"葉凌月她出現在鳳臨城?"
祝年玉一聽,面有奇色.
祝年玉一次都還沒遇到葉凌月,不過能讓常武兩度吃癟,祝年玉對這位月華帝姬,還真是好奇的緊.
"還不確定,只是疑似.說起來,還有一事,常武,你怎麼會被黃方尊打傷?"
秦小川為人謹慎,除非見到葉凌月本尊,否則,他不能肯定,葉凌月一定就在鳳臨城.
倘若是葉凌月在鳳臨城,那帝莘還會遠嘛?
秦小川和葉凌月,帝莘好歹是同門一場,對兩人的脾性很是了解.
有葉凌月在,帝莘必定也會在.
一個葉凌月已經很難對付了,若是再多一個帝莘……
秦小川的眉頭緊鎖,看樣子,他必須加緊行動了.
不過,讓秦小川眼下更在意的,卻是常武的傷勢.
常武的右臂,在方才和黃方尊等人的對陣中,受了刀傷,那傷勢,隨行的方士竟然沒法子治愈.
都這會兒了,以常武那般異于常人的體質,傷口依舊血淋淋不止.
"說起來,也是有些古怪.黃方尊那幫人的修為,我壓根不看在眼里,上次在夏都時,她要是動手,連我一根汗毛都傷不到,可是這次……"
常武說罷,看了眼自己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