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廷的事,葉凌月和帝莘雖然全身而退,可兩人並未因此感到輕松.
帝紂的下落依舊成謎.
而且大長老突然發難,天池劇變,葉凌月和帝莘也不知道,天魔廷未來的走勢將會如何.
兩人在那之後,又在異域多逗留了兩三天,原本想要打聽一些天魔廷的事,可自那之後,天魔廷就再無消息傳出.
讓葉凌月和帝莘覺得古怪的是,天池崩潰的事,也沒有傳出來.
四大天獸沖破封印,已經是鐵釘鐵的事實了,只是天魔廷受到的影響會有多大,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樣子,大長老封鎖了消息,只是奇怪都是,為何血遲也沒有任何消息."
葉凌月也試著聯絡血遲,可是一向反應頗快的血遲,這一次也是毫無音訊.
這不禁讓葉凌月感到很是為難.
"洗婦兒,我們管不了那麼多了,異域的事,還需要異域自己去解決,我們必須盡快返回諸神山."
自從知道了自己身上身懷九命焚天訣之後,帝莘雖說表面沒什麼變化.
可實際上,他內心對天魔廷的抵觸越來越大.
亦或者說,他是怕自己有朝一日,會變成夜北溟那樣的人.
"也好,我們離開神界也已經好一陣子了,義父只怕擔心壞了."
葉凌月也看出了帝莘的心不在焉.
對于九命焚天訣的事,葉凌月沒有多說.
她深信,帝莘不會因為一部心法,就性情大變.
她也相信,帝莘不會絕情棄義,至少,只要帝莘在她身旁一天,她就不會讓帝莘成為那樣的人.
兩人日夜兼程,終于在幾日之後,抵達了天罰戈壁附近.
"這一帶,清冷了許多."
站在了天罰戈壁的邊緣,葉凌月不禁感慨道.
時過境遷,不過一年之前,她和帝莘還在神界一方,與帝釋伽為首的異魔勢力大戰于天罰戈壁.
她們的那場勝利來之不易.
可是誰又能想得到,不過是一年多的時間,神界和異域的局勢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
神界三大新帝崛起,異域帝魔家族和天魔廷先後遭遇變故.
如今天魔廷局勢未定,司徒青松等人得了九命焚天訣的功法之後,也不知下一步會如何行動.
葉凌月和帝莘,一人是神,一人是異魔,站在了天罰戈壁的邊緣,兩人都是不勝唏噓.
跨過了天罰戈壁,前方就是神界了.
也不知天獸之事,對于神界是否也會有影響.
"兩位請留步."
正當葉凌月和帝莘准備穿過天罰戈壁之時,身後又是一陣獸蹄聲響.
葉凌月和帝莘回首看去,就見了一騎飛騁而來.
來人身著天魔廷的衣袍,葉凌月看著覺得有幾分眼熟.
一回想,想到此人是血遲座下的一名教眾.
早前血遲出現,這名教眾就經常跟隨其左右.
血遲沒有親來,卻派遣了教眾前來,難道說,血遲發生了什麼事?
葉凌月不由緊張了起來.
血遲對于葉凌月而言,幫助了她不少忙,葉凌月早已將他看成了朋友.
天池劇變,葉凌月擔心血遲受了牽連.
"是血遲派你來的?"
葉凌月沖著來人行了一禮.
對方忙翻身下來,他有些避諱看了眼帝莘.
帝莘在天魔廷參加洗禮時,一鳴驚人,其表現,讓整個天魔廷都不由側目.
帝莘也不多說,踱到了一旁.
橫豎血遲那小子的消息,他也懶得多聽.
見帝莘走開了,那名教眾才沉聲說道.
"在下是血殿派來的,陛下,血殿讓在下來告訴您一聲,他以後不會再和您聯系了."
葉凌月聽得一怔,對方言下之意,血遲沒有出事.
她少送了一口氣,可是對方的後半句話,卻讓葉凌月怔了怔.
血遲這是……
"陛下,血殿自知自己為了陛下,做了很多對不起天魔廷的事.從今往後,他就是天魔廷,陛下就是神族.你們過往的交情,一筆勾銷."
那名教眾也是歎了一聲.
幾日之前,天池崩塌,四獸出世.
大長老因為和四大天獸一戰,身受重傷.
血殿送大長老回到星辰殿後,回到住處,就沉默不語.
他將自己關了數日,一語不發.
等到血殿再出來時,他前去找了夜殿.
回來之後,他就派自己來找月華陛下.
血殿雖是異魔,可他對月華陛下的心思,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可是這一次,他讓子轉告陛下的這些話,卻是字字誅心.
血殿這一次,是真下了決心,要與月華陛下敵對了.
按理說,自己這個當下屬的應該開心才對,可是想到了血殿當時的申請,他又覺得一陣難受.
"血遲當真是這麼說的?"
葉凌月不明白,血遲為何會突然如此表態.
"陛下,血殿還有一句話,讓小的告訴您."
教眾沒有再多言.
他沒法子向月華陛下說明,血殿當時在說出這番話時,是多麼的不容易.
他說完一切後,整個人就如被抽空了力氣,面色慘白不堪.
對于血殿而言,這恐怕是他人生最難的一遭了.
大長老閉門不出,整個天魔廷如今都人心惶惶.
夜殿昨日,忽然離開了天魔廷,下落不明,加之司徒殿主忽然失蹤,其他殿主也都眾所紛紜.
曾經強盛一時的天魔廷,如今已經是一盤散沙.
這個時候,只有血殿站出來.
他與月華陛下決裂,又何嘗不是表明自己的一種態度.
他是異魔,身上流著異魔的血.
"你說吧."
葉凌月歎了一聲,示意他往下說.
無論天魔廷發生了什麼,血遲做出了什麼決定,她都尊重血遲的決定.
下一次,她們再見面時,就是她們兵戎相見之時.
"血殿說,你們想要找的人,前去冥界找就是了."
那名教眾說罷,也不多做解釋,拱拱手,轉身離開了.
留下了葉凌月一人站在了天罰戈壁的邊緣,回憶著對方方才的那番話的意思.
"洗婦兒."
帝莘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葉凌月的身旁.
葉凌月和那名教眾的話,該聽的,不該聽的,他都已經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