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凌月,你別問他了,他橫豎也不知道."
辛霖大聲說道.
"河神殿里的暗黑傳承人存在不過百年,信仰之力轉換成功的咒靈,數量不會太多,只要找到它們,將它們一一淨化擊殺,真武天域的危機就能解除."
巫神蹦出了一句來.
當然,他覺得葉凌月要真那麼做了,浪費時間的同時,也很浪費精力.
"你說的容易,我們怎麼知道咒靈在何處?又怎麼擊殺?"
辛霖輕嗤一聲.
"廢話,咒靈必須有古祭壇的存在,才能不斷吸收力量.這一帶既然那麼多古祭文,附近一定有咒靈的祭壇的存在.只要在這里等候,等召靈帶領異植回來即可.至于怎麼淨化消滅它們,她和城中的那個不死老道士比我更清楚."
巫神再度蹦出一句.
葉凌月哭笑不得.
小霖似乎已經摸准了對方的脾氣了.
這巫神也是有意思,看著拽二八萬的,可辛霖一激,一准中招.
同理,巫神激小霖,也是一激一個准.
不過,也虧了巫神的提醒,她才會知道咒靈的存在.
照著巫神所言,植潮之所以隔三岔五才出現,也是因為咒靈率領植潮,需要耗費大量的力量.
它們需要通過古祭壇不斷獻祭生靈,才能維持力量.
其他地方的植潮應該也是如此.
當然,它們找到的祭品越是強大,維持的時間也就越長.
相應的,越強大的咒靈,操控的植潮也就規模越大,對付起來也就越困難.
"多謝巫神提醒.另外……你認得城中的不死老道士?"
葉凌月聽巫神的口吻,似乎認得道門冰心.
"九幽地獄里,一半的萬歲以上的老家伙都是他弄進去的,他可算是最出名的衛道士了.不過真沒想到,他居然還會蘇醒.我聽說,他當年,被人給封印了."
巫神沉吟道.
葉凌月還想再問,可這時,地面微微一顫.
"說曹操曹操就到.你要找的咒靈出現了,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不顧辛霖的反抗,巫神的力量迅速消失了.
"干娘,有動靜,咒靈來了."
葉凌月叫醒了啵啵.
啵啵還有些睡眼惺忪,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什麼咒靈?"
她含糊著,粉紅色的腦袋四下看了看.
"你能設下結晶,隱藏我們的氣息不?"
葉凌月想要一睹咒靈的真面目.
"沒問題.我可不是當初的啵啵了."
啵啵挺了挺發育不良的小胸脯,她口中一個吟唱,一股天力在她腳下,騰空而起.
天力迅速籠罩住了葉凌月和啵啵兩人.
兩人的周身,迅速凝聚起一層堅硬的牆岩壁,不過片刻之間,兩人的氣息就消失了,兩人落腳的地方,出現了兩塊石頭.
"凌月,你記得,待會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一定不要沖動,一旦動了,我們的屏障就打破了,就會被發現."
啵啵嘀咕道,反複叮囑著葉凌月.
葉凌月頷首.
兩人一起看向了前方.
天還是灰蒙蒙的,還沒大亮.
在前方地平線處,一大片的異變天植移動著.
地面因為它們的到來,隆隆聲作響.
根據葉凌月和啵啵這些日子和植潮打交道的經驗看,這次的植潮規模不小,至少可以達到中等規模以上.
(按照道門冰心的界定,小規模的植潮一般有百數,中等規模為千數,超過三千為大規模的植潮.)
攻擊平縣的植潮大多為中小型規模.
可眼前的這次植潮和早起前的幾次,顯然有些不同.
植潮過境之處,有怪異的聲響,那聲響,葉凌月聽著覺得有些耳熟.
吱吱嘎嘎--
植潮很快就到了眼前.
它們停留了下來,不再前行.
這時,葉凌月才發現了那些怪異的聲音的來源.
植潮來時,還攜帶了一群莫干河的人魚.
真的是人魚,那淡藍色的皮膚,還有丑陋長滿了疙瘩的皮膚,莫干河的人魚,怎麼到這里來了?
葉凌月看到海瀾人魚,很是吃驚.
無極天的人魚族群,竟到了真武天域.
人魚的數量,大概有一百多條,它們被天植們用了藤條捆了個結結實實,身上傷痕累累.
在人魚群中,葉凌月看到了幾條熟悉的人魚.
這些家伙,早前在莫干河里,攻擊過自己和帝莘.
植潮停留下來後,開始四下搜集尸骨.
很快,那些天植就將這一帶,烙有古祭文的那些尸骨,全都找了過來,堆在了一起.
那應該就是巫神口中所說的古祭壇了.
那群天植將古祭壇堆積好後,就有序圍繞在旁.
那些莫干河里的海瀾人魚,也被丟到了古祭壇旁.
這讓已然化身成了岩石的啵啵和葉凌月一陣目瞪口呆.
這些家伙,難道是為了掩人耳目,所以將那些祭文尸骨丟棄在一旁?
若非是葉凌月無意中發現,只怕真的不會知道,這一帶有一個祭壇的存在.
這群怪物,未免也太聰明了.
葉凌月心底暗忖道.
啵啵嘀咕了一句.
"這麼多人魚,有不少的獸血呢."
她和凌月找了一整天,一滴獸血沒找到.
也不知道,這些異變天植是從哪里找到這些人魚的.
葉凌月忙捂住了啵啵的嘴.
那群異變的天植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晃動著藤條,轉過身來.
這時,植潮內一陣騷動,一株植株高大的異植走了出來.
就是它了.
葉凌月看到了一株黑色的蒲公英.
那模樣和自己早前在赤武橋遇到的異變天植很是相似,只是它的冠毛全都是被汙染的天印組成.
那些天印,一旦成熟,就會隨風擴散開,吞噬新的天植,不蹲擴大植潮的規模.
和其他天植不同,它身上洋溢著一股黑暗的力量.
葉凌月曾經在帝莘的身上也發現過這股力量.
也是這股力量,將道門冰心喚醒了.
見到了那黑色蒲公英,所有的天植匍匐在地.
那黑色蒲公英卻是到了一條人魚的身前,它鋒利的葉片化開了海瀾人魚的鱗片,人魚發出了一陣尖銳的鳴叫,血水滴滴答答落下,染紅了那一個古祭壇.
在鮮血滴落時,葉凌月只覺得自己臉頰上的紅斑,一陣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