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霓裳瞪著葉凌月.
她是九命佛,佛宗的三大能之一,平日只有她吼人的份.
豈有此理,這死丫頭,居然敢威脅我.
我好歹是帝莘的娘,你居然沖著我發火?
誠然,云笙和姬如墨的身陷囫圇的事的確與她有關,可她不也在極力想法子營救她們了?
要不然,她何必大費周章,去找白龍王?
可這些話,帝霓裳卻不願意解釋.
她是何等脾氣,豈會與葉凌月這樣的小輩解釋.
葉凌月怒視著她.
她承認了.
葉凌月心中糾成了一團,她閉上了眼.
"他們在哪里?"
她始終不願意相信娘親和鏡子叔叔死了,只要還有一線機會,她就要去找他們.
"他們是佛宗的人,他們的下落,還由不得外人過問.你想知道,就自己打聽去."
帝霓裳沒好氣道.
"你毀約在前,那就別怪我不守承諾.佛像之事,我不會再插手,白龍王我也不會留下,至于陽泉神殿,少則十日,多則一月,我必定搬走."
葉凌月轉身就走.
"慢著.你要去哪里?"
帝霓裳惱火道.
這死丫頭,她可知道,長孫雪纓正在通緝她.
離了千佛廢城,她根本逃不出長孫雪纓的眼線.
"找我娘和鏡子叔叔."
說罷,葉凌月大步流星走開了.
"你!"
回來兩個字,卻卡在了咽喉里,怎麼也吐不出來.
"氣死我了,這臭丫頭的脾氣,和帝莘一模一樣.你去就去,看你怎麼對付長孫雪纓."
帝霓裳氣得臉色發白,發了一通好大脾氣.
"姑,葉凌月怎麼怒氣沖沖走人了?"
九皇子走了進來.
一個茶杯飛了過來,九皇子大驚,騰地一聲跳到一旁.
"誰讓你來的,不是讓你滾回你的廢城去."
帝霓裳正在氣頭上,看到任何人都滿肚子的氣.
"姑,我是來慰問你的.佛宗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也不說一聲.你放心,無論你做了啥,我都會力挺你的,畢竟你是我姑,熾神獄就是你娘家,為你撐腰到底."
九皇子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
"說人話."
帝霓裳沒有半點感動的意思,她平素最不愛人拍馬屁.
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九皇子摸了摸鼻子,訕訕道.
"我都聽說了,云榜上,云笙和姬如墨的名字沒了.他們都說,是你內斗,除了那兩人.姑你也太厲害了,以一敵二,我聽說,那兩人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不愧是我姑,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九皇子滿臉的崇拜,湊上前去.
只聽得"啪"的一聲.
九皇子挨了個結結實實的耳光.
"放屁,誰告訴你是我除了他們倆?"
帝霓裳星眸瞪圓,一臉的煞氣.
除名?
內斗?
這都是哪門子的事.
她想到了早前葉凌月的反應.
所以那丫頭是以為,自己用了卑鄙的手段,迫害了云笙姬如墨?
帝霓裳頓時一臉的黑線,回憶著自己的答話.
似乎,自己還真是承認了這個"莫須有"的罪名.
九皇子抱著腫的老高腮幫子,一臉的委屈.
"姑,你怎麼打人啊,我可是在誇你,你不能敵我不分啊,我可是個忠的."
"忠你個鬼,我和那兩人是有矛盾,可我怎麼可能害死他們.他們也壓根沒死,只是困在了女皇谷,我正想法子救他們."
帝霓裳一瞬明白了過來.
"啊?那姑你怎麼不解釋清楚,這會兒外頭都傳你是殺人凶手,佛宗內部也是如此.我剛進來時,都聽說好些佛宗的念師,包括城里的幾個念師都想要偷偷開溜,前去投奔其他的佛宗廢城呢."
九皇子真是擔心帝霓裳一人孤掌難鳴,所以才趕來想要聲援帝霓裳.
"廢話少說,那些廢物要滾就滾,我只用可信任的人.我問你,葉凌月可是真的把白龍王帶走了?"
帝霓裳已然清楚,坊間一定是有人故意在造謠.
有人想要分離佛宗的勢力,同時讓自己陷入孤立無援的狀態之中.
她獨來獨往習慣了,倒是不怕一個人對敵.
可方才葉凌月滿臉悲傷,憤然離開的模樣,倒是讓她有些不舒坦.
早知如此,她應該解釋一下.
帝霓裳有種無從下手之感,她從來不是個擅長表達之人.
她的心中,又一直是以准婆婆的高姿態對待葉凌月的,哪里有長輩向晚輩道歉解釋的理.
"她剛走,似乎是帶走了白龍王,不過黑龍王留下了.姑,你們吵架了?"
九皇子自小就對著熾神獄的一群老小女人們,對女人的情緒很是敏感.
"沒吵架."
帝霓裳悶悶道.
"那就好.不是我說,其實葉凌月那個人不錯,我以前對她也有些誤會.不過這人有勇有謀,又行事果斷,是個將才,用我父皇的話說,此人乃當世女豪傑也."
九皇子評價道.
"結仇了,她以為我殺了她娘,她娘就是云佛陀."
帝霓裳也不多說,快步走了出去.
"沒吵架,結仇了!云佛陀是葉凌月的娘!"
九皇子一臉的驚嚇.
這算是哪門子事?
帝霓裳當即就去找黑龍王,可惜葉凌月已經帶著白龍王離開了.
好在,她還顧念著陽泉神殿,權衡一番後,還是將黑龍王留下來了,至于白龍王,因為對昆侖舊址的情況更加熟悉,所以葉凌月還是決定將帶上,和龐骨一起駕著射月車離開了.
帝霓裳想去追趕,可已經是尋不到人了.
她心中懊惱,心知此事八九不離十和長孫雪纓乃至虔藍佛陀等人有關.
同時,帝霓裳又徹查了一番,發現城中走了三分之一的念師.
這些人也都是葉凌月一樣,誤以為帝霓裳為一己之私害死了云佛陀和鏡佛陀,所以棄城出走了.
"你去好好查一查,散布謠言的人是誰,查清楚後,立刻給我消息.另外,我要出城一趟,大概帶走三分之一的人手,余下的念師,你指揮著,一並留守千佛廢城."
帝霓裳命令九皇子留守千佛廢城,自己則是帶著一干念師離開了千佛廢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