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語文老師,好像在針對我們."
離開學校時,辛霖忍不住吐槽.
"不是好像,就是在針對我們."
狗改不了吃屎,楚蘭蒼前世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一世,依舊如此.
他顯然是為了楚楚針對他們.
能直接來華岳當語文老師,又是名牌大學畢業,看樣子,蘭蒼應該也有些背景.
"知不知道楚楚家的背景?"
葉凌月問了一句.
她知道,辛霖在調查資料方面頗有能耐.
"楚家有幾個武館,楚楚的父親叫楚風,家里應該有些背景,之前倒是我們小看她了."
在凌月喜歡上奚玖夜後,她就讓自己調查了所有和奚玖夜有關的人,班花加校花楚楚就是她們的重點關照對象.
"怕是沒那麼簡單."
葉凌月沉吟道.
來到這個世界後,她就發現,這個人和妖並存的世界里,很多人的真實身份和表面身份嚴重不符.
像是她的"繼父"凌北溟,明面上就是個大企業家.
自己的母親"云笙"就是個考古學家.
可顯然,自己的妖的血統,來源于母親或者是生父.
凌北溟應該也是知道一些的,只是出于某些原因,他一直沒有將事情告訴凌月.
"我再調查調查."
辛霖被葉凌月這麼一說,也有些好奇.
"晚上你要不要繼續和我鍛煉?我小叔今晚加班,你可以在我家過夜.別說,今天你真是嚇死我了,你居然可以擋住奚九夜的拳頭."
辛霖納悶道.
先不說凌月對奚玖夜的態度發生了變化,光是沖著這一點,辛霖就對自家閨蜜刮目相看了.
這才訓練了一次,就能擋住奚玖夜的拳頭了.
奚玖夜那一拳,即便不是偷襲,辛霖也沒有絕對把握攔下.
"改天吧,我得早些回去,等我媽的電話."
六點一過,葉凌月就要變成小狐狸.
帝莘應該也會在那個時候回來,她必須在帝莘回來前,趕回去.
況且,鍛煉對她的意義,遠不如帝莘的混沌石的價值大.
周一六點,云笙會按照習慣,打一個電話給她,至少在凌月的記憶里是這樣的.
兩人在校門口分道揚鑣,葉凌月往楓林苑走去.
拐進一條巷子里時,葉凌月聽到了一聲不耐煩的聲音.
"說過多少次了,我不認識你,別一直纏著我."
聽到那個聲音,葉凌月下意識腳步一頓.
那是凌日的聲音.
雖然姐弟倆眼下的關系不大好,可還是有些好奇,阿日這小子,在這里干什麼?
葉凌月看看時間,不過四點半.
她輕手輕腳,拐到巷子口.
就見巷子里,凌日站在那.
他身上沒有穿校服,換了身運動服.
他正黑著臉,和一名女學生說話.
好小子,女人緣倒是不錯.
葉凌月露出了八卦的神情.
阿日那小子可不比阿光,上輩子,他一直沒有對象.
這輩子,看他那脾氣還有口吐芬芳的能力,葉凌月本以為他也是注孤生定了.
哪知道,還有女孩子看上他.
不過看凌日的反應就知道,那女孩子沒戲.
葉凌月搖搖頭,就准備走開.
女學生手里拿著一件禮物,遞到凌日面前.
"我……叫……季無憂……謝謝你……去年救了我."
女學生說話結結巴巴,她低著頭,根本不敢抬頭看凌日.
季無憂!
葉凌月抬起的腳頓在半空中.
季無憂?
腦中,不由浮現那個以一人之里,力挽狂瀾的季無憂?
化解了鴻蒙天危機的季無憂.
眼前的男人,對自己很不耐煩.
季無憂不敢抬頭.
她的耳根子和脖子這會兒都已經紅成一片.
她是附近的青尚高中的學生.
她從小到大,都是懦弱的脾氣,沒有朋友,成績也不好,偏偏還長得胖.
從小學到高中,她一直被班級里的同學們欺負.
因為家境不錯的緣故,她一直被班級里的一個大姐頭欺負勒索.
去年冬天的那一天,她被堵在這條巷子里,衣服都被脫光了,那群人一定要她交出一千塊錢來,才肯放她走.
寒風中,她只穿著內衣,蜷縮在角落里,她不敢哭,只能任由那幫人對著她拍視頻.
當時的她,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如果死了,就不用再面對無止境的欺凌和謾罵,也不用再去面對學校里同學們的惡意.
"吵死了."
就在季無憂咬咬牙,打算一頭撞在牆上時,聽到一個不耐煩道聲音,傳了過來.
"小子,別多管閑事."
"敢管我們的事,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們是誰?"
幾名女混混沖著巷口罵道.
可下一刻,為首的女混混大姐頭就被幾個耳刮子打得眼冒金星.
"打的就是你們,滾."
"你小子找死."
那女混混捂著腫了半邊的臉,沖著身旁的幾個女混混使了個臉色.
她們從身上掏出美工刀,朝著男生捅去……
季無憂當時就嚇傻了眼.
等到她回過神來時,就看到幾名女學生哭得鼻涕眼淚一把抓.
那名大姐頭更是臉上多了一道疤,她們鬼哭狼嚎著逃掉了.
不等季無憂道謝,男生就不見了.
那之後,季無憂就一直在打聽男生的消息,終于讓她打聽到,那個猶如天神一般,突然出現,救了自己的男學生叫做凌日.
他是華岳高中的校霸.
季無憂一直在找機會感謝凌日,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直到今天.
為了這一天,季無憂還專門減了肥.
她原本很胖,一米六三的個頭,足有一百四十斤,為了凌日,她生生從一百四十斤減到了一百斤,這才有自信,站在凌日的面前.
凌日的神情很是不耐煩.
"什麼無憂無慮的,我不認識."
今天一早開始,他就感到自己渾身不舒坦.
體內,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咆哮,想要沖出身體來.
"去年,你救過我,就在這里.你還把你的羽絨服給了我."
季無憂可憐巴巴道.
當時的季無憂又驚又怕.
就是那時,她身上一暖.
一件帶著男人體溫的羽絨服落在了她的肩上.
那件羽絨服,她一直想找機會還給凌日.
去年?
凌日蹙眉,努力回想著.
記憶中,似乎有個胖乎乎的女孩子,被人欺負的很慘.
可眼前這位?
個頭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鼻子挺高,皮膚還有點白,長得還算是順眼.
不過,自己救過這號人?
凌日不耐煩了.
他感到自己體內的躁動愈發強烈.
他抬頭看看天空,已經快五點了.
"我不收禮."
他一揚手,季無憂的那份精心准備的禮物被拍飛了.
禮物滾落在地,發出破裂聲.
季無憂愣住了.
凌日長腿一跨,朝著巷口走去.
"這小子,真要被你氣死了."
葉凌月氣得不輕.
恨不得幫凌日把那份禮物撿起來.
若是換成其他女生,葉凌月才不會多看一眼.
可對方是季無憂那就另當別論了.
季無憂,算起來是自己和阿日的恩人.
在鴻蒙天時,她犧牲了自己.
葉凌月一直對她心中有愧,而且她還相信,阿日那小子對季無憂也有好感.
好不容易,再遇到季無憂,葉凌月可不容許阿日傷了人家女孩子的心.
就在葉凌月琢磨著,如何收場時,她忽的,耳朵一動.
葉凌月意識到了什麼,閃到了一旁.
凌日走了幾步,忽覺得眼前閃過多道人影.
"可算是堵到你了,華岳高中,凌日."
七八個高大魁梧的男人擋在巷子口.
他們身後還站在幾名女學生.
巷子里,季無憂有些失望的撿起了禮物.
這里面是一些跌打酒和膏藥,她聽說凌日平時經常打架,特意准備了這些.
聽到動靜時,季無憂看了過去.
看到巷子口的情形時,季無憂的臉上頓時一片難看.
幾名女學生就是之前教訓過季無憂的女校霸.
自從那一次後,那幾名女混混還以為季無憂由凌日罩著,一直沒敢再動季無憂.
直到最近,她們和一群社會混混混在了一起,這才有了膽量,來找凌日報仇.
可惜,凌日這人就是一獨狼,又經常不去上課.
她們等了凌日好幾天都沒找到機會.
沒想到,今日看到季無憂來找凌日,把兩人都堵住了.
"住手."
季無憂忙跑上去去.
"喲,哪來的小美人,皮膚可真嫩,這一掐都能掐出水來."
那幾名社會混混看到季無憂時,流里流氣道.
身旁的幾名女混混學生見了,看季無憂的目光更加凶狠了.
"你們不就是要錢,我……我有錢."
季無憂急忙打開書包,從里面翻出錢包.
不等她翻出錢包,一只手伸了過來,按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
季無憂臉頰一紅,看著自己的手被凌日的手握住.
"誰讓你多事的?"
凌日很是不耐煩道.
他將季無憂往自己背後一塞.
季無憂心中,如同踹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
凌日把她護在身後.
他實在保護自己?
季無憂又是擔心,又是歡喜.
"少在那打情罵俏,凌日,我們是來找你算賬的."
臉上還留著淡淡的疤痕的女混混大姐大走了出來.
她咬牙切齒,盯著凌日那張帥氣的臉.
都是因為凌日,她才毀了容.
"我聽說你家境不錯,我的臉被你給毀了,整容至少也得三十萬.還有我的這幾個姐妹,都被你嚇到了,精神損失費一人十萬.還有這幾個兄弟的跑腿費,一人五萬,你拿個百八十萬出來,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
女混混開口不善.
她可是早就打聽過了,凌日是凌天集團的少東家.
凌天集團,那可是資產遍布全國的大集團.
"百八十萬?"
凌日似乎在考慮這個數目.
這小子,不會真的被嚇到了,真要給錢吧?
那群社會地痞面色一喜.
"百八十萬我覺得還有點少."
凌日勾了勾唇,露出一個冷酷的笑.
他體內,狂躁不已.
仿佛有什麼猛獸,要破閘而出.
眼前這群混混,可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少?那你想要給多少?"
那女混混還沒有搞清楚狀況,見狀大喜往外.
"精神損失費,五十萬,賠我的.她的精神損失費一百萬."
凌日指了指神後,只能看到一點頭發的季無憂.
嚇!
季無憂一驚.
"什麼,你要我們賠一百五十萬,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收拾他!"
女混混轉喜為怒.
她一個眼色,幾名混混迫不及待撲上前去.
"退後."
凌日將季無憂往巷子了一推,自己就如一面牆那樣,堵在巷口.
就見幾道身影,撲向凌日.
這些混混的身手倒是不錯,訓練有素.
多拳多腿,從四面八方襲來.
他們顯然也是經常打群架的主,配合默契.
凌日避開幾道拳影,一記鞭腿,就聽到喀拉一聲,踢斷了對方的肋骨.
"小心!"
季無憂看到有一人,忽的手中白光一閃,一把鋒利的匕首就朝著凌日的背後破綻出刺去.
凌日肩膀一縮,那匕首擦肩而過.
"死丫頭,讓你多嘴."
那名混混沒有刺中凌日,再看自己的幾個兄弟,被凌日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這小子,不過是一個學生,怎麼身手這麼了得.
那混混小頭目眉頭一皺,手中的匕首一收,伸手就去抓季無憂.
"嘖,女人就是麻煩."
凌日啐了一口,他抬腳側踢,踢中對方手腕,那把匕首脫手而出.
他反手一攬,將季無憂拉了過來,護在身後.
"別動."
一個顫抖聲音.
那名女混混手中,執著一把小巧的手槍.
幾名混混見狀,都是一喜.
"我就知道,你們靠不住."
女混混目露凶光.
這把手槍,是她花了大價錢從別人手里買來的,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看著黑洞洞的手槍,季無憂臉色慘淡.
凌日卻是神情自若.
"你以為憑著這把手槍,就能對付我?"
凌日凝視著手槍,那女混混雙手顫抖.
即便是有手槍護身,可被凌日盯著,那女混混卻覺得毛骨悚然,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頭野獸盯著,下一刻,那野獸就會咬斷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