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4章 反常 上

奚玖夜濃眉擰緊,對于葉凌月的舉動有是惱火,又是無奈.

這樣的做法,的確很……葉凌月.

司輕舞怒起,帶著幾人殺了個回馬槍.

"把妖丹交出來,我不殺你."

司輕舞斥道.

野外生存訓練要的只是妖丹,完好與否並不重要.

葉凌月這一半路截胡,獲得七八顆大妖級別的妖丹,這個戰況,對于剛進入大龍山脈第二天的學員們而言,很是不俗.

"殺我之前,不如看看自己的處境?"

葉凌月已經挖好了最後一顆妖丹,幾步之外,多條墨地蚺已經逼近.

司輕舞的人也不過在數步之外.

她笑了笑.

"找死."

司輕舞眼底劃過一道戾光,掌間靈力凝聚,可就是這時,空氣中有異響.

"小心,有暗箭."

奚玖夜剛下了溪澗,聽到風聲不對,一抬頭,就見夜色中,數道黑影閃過.

正是葉凌月和季無憂早前布置的那些木箭.

融合了黑色鼎息的木箭,就如出籠的猛虎,來勢洶洶.

司輕舞等人和那些墨地蚺都始料未及.

就在司輕舞怔愣之際,葉凌月忽的消失在水面上.

"還愣著做什麼,快跑."

正在努力救人的季無憂感到有人游過來,定睛一看,是葉凌月,心下松了口氣.

葉凌月抓住那名傷員,往水下按.

季無憂也順勢抓住身旁受傷的傷員,兩人閉氣,帶著傷員沉入了水中.

溪中,已經是一片混戰.

木箭在黑暗中呼嘯而過,威力驚人.

幾條墨地蚺當即就被射穿了妖丹,其余的墨地蚺則是和司輕舞等人纏斗了起來.

混亂之中,又有兩名學員受了傷,司輕舞雖然全身而退,可也弄得分外狼狽.

墨地蚺的再生能力在這時更是發揮到了極限,溪澗里,不斷有新的墨地蚺出現,它們已經殺紅了眼,頓時溪澗內,毒霧彌漫.

"凌月,我一定要殺了你!"

司輕舞的尖叫聲在溪澗上回蕩.

可此時的葉凌月和季無憂卻早已經跑遠了.

兩人趁著墨地蚺和司輕舞隊伍混戰之際,循著溪水往下游.

按照地圖上的標示,順著溪水過水路,比陸路要節省大量的時間.

夜色漸漸稀薄,葉凌月和季無憂拖著個人,兩人衣衫盡濕,走了兩三個小時候,天邊依然破曉.

借著微弱的晨光,葉凌月和季無憂將那名傷員拖上了岸.

抹了把臉上的水,葉凌月嘟噥了一句.

"帝莘這家伙,居然見死不救."

哪怕是再不稱職的教官,遇到剛才的混戰局面,也會出手調停.

可帝莘愣是沒出現.

"凌月,他的身體好冰,我們得想法子替他解毒."

季無憂憂心忡忡,想要查看傷員的情況.

可當她把傷員翻過來,看清對方的模樣後,立時傻眼了.

"怎麼是你?"

葉凌月瞪圓了眼.


季無憂也懵了.

她救的明明是受傷的傷員,怎麼成了……

晨曦中,男人鳳目劍眉,嘴角掛著微涼的笑.

他不急不慢起身,周身靈力氤氳,片刻功夫,衣服就干透了,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

"所以,這是抄了近路."

他倒是不知道,循著溪澗往下,能更快抵達朱雀古族的地盤.

"帝莘,你!你這是扮豬吃老虎."

葉凌月氣得臉色紅白交織.

難怪,這家伙怎麼一直沒出現,原來,他暗中已經將傷員掉了包.

葉凌月飛快回憶著昨晚發生的一切.

昨晚,她設計引司輕舞出手.

司輕舞以為有人要搶奪妖丹,貿然出手,剛好遇到了變異的墨地蚺,雙方血戰,自己毫不費力,就得了七八顆妖丹.

本以為,自己已經是最大的贏家了,哪知道,帝莘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就跟了過來.

當時混亂一片,所有人的注意力幾乎都在能分裂的墨地蚺上,所以連葉凌月自己都只顧著挖妖丹,沒有留意到,那浮在江面上的傷員,早就被帝莘給調包了.

最蠢的是,這家伙還假裝傷員,讓她們倆帶了一路.

他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探明朱雀聖地的下落.

"帝教官,你在這?那那名傷員呢?"

季無憂還在擔心那名可憐的學員.

"等到你們救他,他早就毒發身亡了.這會兒,應該人已經醒過來了,就在溪澗的一處隱蔽地."

其實,在那名學員出事的時候,帝莘就已經動了.

葉凌月等人隱藏在溪澗旁,他心知有問題.

原本他還打算看看葉凌月,到底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來.

沒想到,司輕舞那幫人也在,更想不到,那些墨地蚺會發生異變.

帝莘就順勢潛入了水中,他比墨地蚺還沉得住氣,一直不動,知道三方交手.

他將那名傷員趁機調包,同時取了一些墨地蚺的血,給那學員服用.

"墨地蚺的毒性很強,可血液里含有一定的抑制毒素擴散的成分,服用後,三天內,他可以保證不毒發,戰痕就在附近巡看,一定會發現他."

帝莘說著,看了眼葉凌月,似笑非笑.

"你很不錯."

雖然自己也擺了葉凌月一道,可不得不說,如果不是半路殺出了司輕舞,自己怕也是被那些可怕的木箭射中了.

帝莘看得分明,那些木箭的威力驚人,墨地蚺都被直接射穿了腦袋.

如果不是司輕舞她們倒黴,自己撞上來,躲避那些木箭的就是自己了.

那時候,葉凌月和季無憂一定會逃之夭夭.

饒是如此,在半路殺出司輕舞等人時,凌月能迅速調整方案,自家兩人毫發無傷,還順帶撈走了七八顆妖丹,這等手段,也是讓人印象深刻.

"彼此彼此."

葉凌月咬牙.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帝莘就是帝莘.

哪怕他對于過去毫無記憶,可自己想要甩開他,也是難如登天.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這條近路的,沒弄錯的話,你應該也是第一次進入大龍山地區."

帝莘回望蜿蜒的水道.

不過是幾個小時的水路,周圍的景色就發生了巨大的差別.

已經是清晨,可太陽沒有直接照射過來,因為這里已經是大龍山的北面方向了.

而這個時候,大部分的學員,就是連戰痕夕霧等人,也應該還在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