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帝國新生 第3章 腐敗有罪

相比起被評價為“腦子被夠吃了”的第一條,霍根海姆公報的第二條讓很多人一頭霧水,也讓很多人欣喜若狂,更讓很多人茫然無措。

疑惑的,自然是為什麼格里菲斯死前會留下這麼一條奇怪的遺命。

乍一看去,將這三十余萬大軍全交給了弗雷德,這不明顯是在制造伊爾卡倫的內部分裂麼?

弗雷德原本最缺的就是軍方的支持,這下好,一下子給他一支規模如此龐大的軍隊。不僅數量上立時超越了愛德華掌控的金雷集群和紫嵐集群,而且就戰力上來講,曆經浴血百戰余生的西征軍怎麼看也強過安于國內的金雷集群和紫嵐殘部。

更別說西征軍中還包含在羅切斯戰場上立下赫赫威名,以狂暴血腥聞名的半獸人軍團,以及,令人想都不不敢多想的龍騎士……

就好像兩個人坐蹺蹺板,原本愛德華高高在上,志得意滿昂揚四顧大有舍我其誰的味道——事實也是如此,自皇帝正式發布格里菲斯三世的死訊後,這家伙連連在府內舉辦宴會,渾然不顧老爹剛死,雖然引起很多人的痛斥,但更多的人對他舉辦的宴會趨之若鹜。

哪知這下倒好,弗雷德屁股底下突然湧起一根撐天巨柱,一下幾乎把這二皇子頂到了天上去,讓愛德華摔得七葷八素,好半天都暈暈乎乎不知世事變幻為何如此難測。

愛德華暴跳如雷,據說一連三日內他親王府上有十七個仆役侍女被他處死,雖然被安上各種各樣不敬皇子的罪名,但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泄憤罷了。一時間本來賓客盈門的大皇子府突然變得門可羅雀,短期內,只怕沒幾個人敢湊上去觸這個眉頭了。

而弗雷德自是欣喜若狂。這下舉辦流水宴的人又輪到他了,二皇子府立時變得車水馬龍,不知多少人是剛從大皇子府溜出來,拿著還未拆封的禮品就直奔了二皇子家。

世事之令人唏噓慨歎,莫過于此。

為這事欣喜的,自然是其他希望伊爾卡倫亂局越演越烈地國家了。剛譏諷完伊爾卡倫人的腦子被狗吃了的拉姆斯登和皇帝討論此條公報的時候,眉開眼笑的說“諸神庇佑,那個老家伙死前還能保持如此‘清醒’。立下如此‘英明’的遺命。真是奇跡”,君臣相視大笑。

而在克魯因斯坦,當福克納聽到他半年內任命的第3任軍部監察處處長查爾斯佩里宣讀完這第二條公報後,不僅剛聽完第一條的懵懂一掃而空。還當即站了起來,一揮權杖。興奮不已地大聲道“今晚我親自在埃拉西亞宮舉辦舞會,眾臣不論官職高低。皆可參加!”

現比起欣喜地皇帝,這些國家的監察諜報部門,外事部門,以及大大小小的軍方將領和很多高官顯貴,可就頭疼許多了。

伊爾卡倫形勢變幻之大之快,幾乎讓他們無法接受。皇帝也許可以開心,但他們卻不能,要不當皇帝在開心過後,問起他們應該對伊爾卡倫采取何種策略,到底要拉攏哪方,打擊哪一個,他們該如何回答?

難道要他們跟皇帝說,陛下,我們坐著看戲好了?

那只怕他們都要蹲到監牢里或者吊在絞刑台上看戲了。

伊爾卡倫如此亂局,正是渾水摸魚,煽風點火,借機削弱伊爾卡倫,壯大他們自己王國的大好時機。羅切斯已經徹底衰敗,伊爾卡倫再一垮,大陸整個南方就變成一個袒胸露乳,任人上下其手地美女了!

因氣候地形等多方原因所至,南方普遍比北方肥沃,物產豐富,這樣一塊大肥肉,如何不令人垂涎欲滴?

不過如何選擇著實太過頭疼。


貌似現在愛德華聲勢大衰,應該支持他抗衡弗雷德。但金雷集群久在北疆和克魯因斯坦作戰,雖說不像西征軍大出風頭,但戰力之強也不能令人小覷。而他畢竟還頂著長子的名分,如果讓他翻過身來,說不定就立馬乘勢登上皇位了。

難道說還是支持弗雷德?別開玩笑了,如果再得到其他國家地支持,說不定弗雷德立馬將他哥哥全家送上斷頭台。

一樣為之頭疼欲裂的還有伊爾卡倫地豪門權貴,以及各省領主。不像那些朝秦暮楚的小貴族或者根基不深的官員。這些久曆宦海的豪門大佬們,深知在這種關鍵時刻,站錯隊是何等可怕的事。一個不好,不管你是延續百年甚至千年的世家大族,頃刻間就會面臨滅頂之災,輝煌的家族眨眼間就會灰飛煙滅,過個幾年,你所在的當地百姓茶余飯後的談資里只怕都不會再有你的名字了。

可現在,到底要站在哪

一邊呢?

沒人再敢輕易做出選擇,那些起初倒向愛德華的人面對著同僚的冷嘲熱諷幾乎氣得都要吐血了,只覺得蒼天弄人,悔之晚矣。

于是乎,在二皇子府短暫的熱鬧幾天後,伊爾卡倫內部驟然平靜了下來,就好像一個在大路上裸奔的神經病突然不治而愈,跑回家躲了起來,讓路人都沒了樂子看。

不過所有參與到這個漩渦中的人都知道,這種平靜是反常的,是暫時的。

只不過,是火山最後爆發前短暫的沉寂罷了……

二月二十五日,霍根海姆城主府。

臨近三月,已是草長鶯飛的美妙時節,躺在後花園柔軟的草地上,聞著清新的草香花香,看了眼碧空如洗的天空,楚鵬愜意的伸了個攔腰,微眯的雙眼徹底閉上,嘴唇張開,發出“啊”的一聲。

一顆洗的鮮紅欲滴,水珠猶存的草莓被一只柔嫩的小手輕輕放到他嘴里,“唔”的一聲鼻音過後,就是吧唧吧唧的咀嚼聲。很快,那嘴巴又張了開,“啊”的一聲又傳了出來。

“楚鵬哥哥,你慢點吃好不好,小心噎著呢,又沒人跟你搶。”一陣如棉花糖般柔膩嬌媚的女聲輕嗔著,不過話雖如此,很快一陣水響過後,又一顆草莓落進了他嘴里。

這家伙不僅不回答,邊吃著,頭還在被他枕著的女孩大腿上微微蹭了幾下,似乎終于找到了一個更舒服的角度,臉上露出愈發愜意自得的笑容,嘴巴又張了開。

“啊。”

“咯咯。”女孩似乎反倒被他如此模樣逗樂了,右手在水盆里清洗著草莓,左手輕輕捋順著這家伙因為轉頭而弄得有些凌亂的頭發。

忽然間,一只小翠鶯飛落到了女孩肩頭,嘰嘰喳喳的叫著。女孩右手里的草莓在空中轉了圈,就往小翠鶯送去。

“看,看看,還說沒人搶,這不就來了,不准給。”

“楚鵬哥哥!跟一只小鳥搶,你好意思說嗎?哼!這盆草莓我也又一半,我把我的送給它吃這總行了吧。”


“來跟我搶食的,都不是什麼好鳥。再說,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我說不行就不行。”

“我偏要給!那,小家伙,快叼著跑!”

“嗚呼哀哉,可憐我遭到軟禁不說,連小愛汀也棄我而去,天理何在?嗚嗚,我不活了……”

“咯咯……楚鵬哥哥……你……胡說些什麼呢……”

當伊莎貝拉和凱爾森並肩走入這後花園時,看到的就是楚鵬如此一副腐敗地主的模樣。

看著愛汀嬌笑不止的俏臉,陽光灑在上面隱隱蒙上一層金輝,簡直有些嬌豔不可方物的感覺,凱爾森搖搖頭,對身旁的伊莎貝拉笑道:“這小子真是讓人妒忌的心里都要滴出血來了,哈。”

哪知卻不見伊莎貝拉反應,他奇怪的轉過頭去,就見伊莎貝拉正死死盯著前方,美眸中寒光隱隱,嘴唇開闔不知在暗自念叨什麼,太陽穴上青筋都微微鼓了出來。

凱爾森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一聲悶笑差點迸發出來,被他趕緊憋了回去。

原來,伊莎貝拉所看的地方,楚鵬的手正在愛汀光滑柔嫩的小腿上緩緩摩挲著,配上他臉上堪稱淫賤的賊笑,可知必是手感絕佳,愛不釋手了。

而那手越攀越上,很快就沒入了愛汀的長裙之內,由裙子凸起的形狀看,大概已經越過膝蓋了……

自求多福吧你……凱爾森暗樂,臉上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伊莎貝拉寒著臉,右手離開泣血劍柄,眨眼間就在空中劃出一個銀光閃閃的魔紋。

“啪!”

隨著她一個響指,那魔紋一閃而逝,再度出現時,已到了楚鵬頭頂。

“啊。”可笑這小子還懵然不知,再度張開了嘴意圖繼續腐敗下去。愛汀當然看到了這魔紋,可小美人一時也沒反應過來,“慘劇”已然發生。

“嘭。”隨著一聲輕微炸響,魔紋爆開,隨即一團驟雨憑空出現在楚鵬頭頂,劈頭蓋臉就砸了下去。由此可看出伊莎貝拉的魔法超控能力是多麼高超,這小型暴風雨不過拳頭大小,剛好籠罩了楚鵬的臉龐,卻連一絲水漬都沒波及到愛汀。

“哇啊啊啊……”

一陣淒厲的慘叫響徹城主府後花園,驚得無數翠鶯倉惶飛躥,良久不敢返回。而守衛在園外的衛兵奇怪的對視一眼,心道難道我們那行事稀奇古怪的矮人主帥在花園里殺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