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豔事逼人 第六章 良苦用心


黑人大漢神色陰沉地走過機艙中間的過道,凶悍的目光冷冷地從旅客們身上掠過,忽然停落在了水暗香美麗蒼白的嬌靨上,伸出一枚黑乎乎的手指向水暗香勾了勾,冷聲道:“你,出來。”

水暗香霎時嬌靨色變,緊緊地握住了黃盈的小手,再不知所措。

猶豫間,黑人大漢已經掉轉槍口,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地指著黃盈的腦袋,對水暗香凝聲道:“出來,不然我就一槍轟爆她的腦袋!”

“不要。”黃盈緊閉了美目,使勁地搖著腦袋,觸目驚心的恐懼如此清晰地寫在她的臉上,惹人心痛。

“你想干什麼?”水暗香吸了口氣,好姐妹的生命受到威脅讓她覺得有責任站出來,靜下心來,勇敢地望著黑大漢的眸子,“你先放了她,我答應你就是了。”

“我想干什麼?”黑大漢伸出舌頭舐了舐厚厚的嘴唇,淫笑道,“嘿嘿,不想干什麼,就想干你,出來!”

黑大漢厲吼一聲,黃盈霎時嚇得尖叫一聲,以為他要開槍了,竟是嚇得昏死了過去。

水暗香的嬌軀也是輕輕一顫,但仍是勇敢地站了起來,一絲哀色在她臉上浮起,凝聲道:“好吧,我跟你走,但你先把槍拿開。”

“嘿嘿。”黑大漢淫笑著,放肆之極地望著水暗香鼓騰騰的酥胸,眸子里淫光大盛。

水暗香緩緩地站起身來,小手仍不忘輕輕地替好姐妹黃盈理了理散亂的秀發,其實她的芳心里也是亂成了一團麻,她又何嘗不害怕?但除了這樣,只怕是真的別無選擇了——難道是命運的又一次捉弄嗎?

“嗨,等等。”

在黑大漢粗壯的手臂摟上水暗香小蠻腰之前的一刻,一把冷漠的聲音忽然在寂靜如死的機艙里響起,吸引了所有旅客的目光,只見一位帥氣的白人小伙子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雙手高舉過頂顯然是不想讓黑大漢有什麼誤會。

“欺負一個女孩子家算什麼英雄好漢?”小伙子冷漠地望著黑大漢,“有本事放下槍跟我一對一單挑。”

黑大漢忽然放肆地大笑起來,笑聲讓所有的旅客感到心驚肉跳,心里暗暗替這位勇敢的小伙子擔憂,跟這些亡命之徒,他這樣做是不是顯得幼稚了些?

果然,黑大漢忽然掉轉槍口,沖著小伙子的大腿就一槍,血光飛濺,小伙子已經慘叫一聲歪倒在過道里。

“杰克!?”水暗香急呼一聲,上前扶住倒地的杰克,怎麼說他都是為了替她也頭才受傷的。


“回來,你這婊子。”黑大漢怒吼一聲扯住水暗香的頭發將她硬生生扯回了身邊,然後凶狠地以槍口頂著杰克的腦門,猙獰地笑道,“現在,你還敢跟我一對一單挑嗎?”

杰克默然,只是以目光深深地望著水暗香,水暗香使勁地搖頭,示意他別嘴硬。

但杰克忽然異樣地微笑起來,將深深的目光自水暗香身上移開,冷冷地盯著黑大漢,沉聲道:“有本事,你跟我一對一單挑。”

黑大漢勃然大怒,重重一腳踩在杰克的後脖子上,杰克頓時哀嚎一聲撲倒在過道上,但掙紮了幾下,仍是頑強地爬了起來,只是望著黑大漢的眼神越發地堅定,仿佛在說,你可以消滅我的生命,但你不能消滅我的勇氣和精神——

“魯,你在干什麼?”另一把聲音從頭等艙傳來,一名穿著空姐制服的黑人小妞也扛著槍鑽了出來,“頭叫你!”

“婊子養的。”黑大漢怒哼一聲,一把將水暗香推回座位上,然後彎腰拖住杰克的那條傷腿,倒著拖進了頭等艙。水暗香馬上從座位上站起來,正好看到杰克向她投來似永別似安慰的一瞥,不由芳心里一酸,望著過道上那一灘灘的血跡淌下兩行清淚來。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黑人小妞警惕地掃視著所有的旅客,似乎任何異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似乎任何可能的異動都來招來她毫不留情的屠殺。

水暗香握緊了小手,手心里已經起了油油的香汗,她緊張至極地望著黑人小妞身後緊閉的簾子,芳心里極是擔憂杰克的命運,不知道他現在是否依然活著?

倏忽間,突變陡生。

一只強壯有力的胳膊忽然布簾後探了出來,重重地一手刀砍在黑人小妞的脖子上,黑人小妞哼都沒哼一聲便被砸得昏了過去,軟軟地癱倒在地,令所有游客膽戰心驚的那把槍掉落在了一旁。

旅客們驚叫紛紛,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變故。

直到滿臉血跡的杰克掀開布簾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眾人才由驚叫變成歡呼,然後是雷鳴般的掌聲。現在,便是傻瓜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杰克退落一步,吃力地靠在門邊,先沖著水暗香笑了笑,然後吸了口氣,向所有的旅客大聲道:“現在沒事了,呵呵,安全了!那幫狗娘養的。”

水暗香緊握著小手頹然松開,芳心里的一塊巨石終于落地。

兩名穿著空姐制服的金發女郎從杰克身後走出來,將黑人空間拖了進去,所有的旅客包括水暗香,自然不可能看到,流露在黑人空姐嘴角的那一絲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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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情劍冷漠地望著寬大辦公桌後面的寒山嶺,無邊眼鏡後面的眼神令他感到極度不適,不過他的語氣仍是平淡無波:“寒總找我有什麼事情交待嗎?”


寒山嶺淡淡一笑,搖了搖頭,說道:“交待是不敢,不過是想提醒一下情劍兄弟,別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我希望你能言行如一。”

絕情劍淡漠一笑,說道:“自然不會忘記,下午的比賽,我一定會進三個球。”

“這就好。”寒山嶺攤了攤手,“那我就專等情劍兄弟的好消息了。”

經過一個春節的休整,黃河市的A級聯賽終于重新開踢,安排在今天下午的就是這輪賽事的重頭戲,傳統豪門河床俱樂部和近年黑馬奔牛俱樂部的火星撞地球。尤其是最近報紙上吹得漫天飛舞的奔牛新加盟的王牌殺手絕情劍,更是吊足了所有球迷的胃口,都憋著一口氣想看看,傳說中的王牌殺手究竟有何殺招?

踢球者雜志的資深女記者薔薇早早地來到了看台上,坐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角落雖不起眼,但良好的視野卻保證能夠看到整個賽場。

她同樣是被奔牛俱樂部大肆炒作的王牌殺手絕情劍吸引來的,從奔牛俱樂部大張旗鼓的架勢來看,他們似乎不可能是在虛張聲勢,但那個新加盟的絕情劍真的有那麼神乎其神?她已經深入黃河大學調查過,知道那個絕情劍在校際聯賽的時候確實威風八面,但那是校際聯賽,強度和職業聯賽是根本不可同日而語的!

也許,這馬上就會成為一個笑話吧,薔薇這樣想著,越發地期待比賽的到來。

下午三點鍾,距離比賽開始不到十分鍾,奔牛俱樂部的老總寒山嶺開始陪著兩名重要的客戶出現在貴賓席上。這兩名重要的客戶來自歐洲,想在黃河市尋找廣告合作伙伴,據說分別有意向買下奔牛隊的球衣廣告和場地廣告。

遠處看台上的薔薇便嬌俏地撇了下小嘴,暗忖:寒山嶺如此孤注一擲,難道他真的對那名新加盟的殺手如此有信心?忽然間,踢球者的資深女記者極想看看,絕情劍的球技究竟高到何種程度?

在萬眾矚目的期待之下,比賽終于開始。

奔牛隊主教練田剛陰沉著臉坐在教練席上,心里極度不爽。他心里是一百個不願意讓絕情劍首發,這小子看起來牛逼烘烘的,但讓他展示一下球技卻是對他不理不睬,每次訓練不是遲到就是干脆不來,這樣的球員根本無視他主教練的權威,他又怎麼容忍?

但寒山嶺是他的老板,如果不讓絕情劍首發,他田剛就要丟掉飯碗,在飯碗和權威之間,他很輕易就選擇了前者。

李煜同樣神色複雜地坐在客隊觀眾席上,不過他的複雜神色更多地來自對面主席台上的一個女人,那個穿著奔牛隊九號球衣的漂亮女人——云依。

為了給男朋友絕情劍助威,云依特意將絕情劍的九號球衣改成了性感的短裙,也不顧大冬天的低溫,穿著就上了主席台,在億萬觀眾面前毫無顧忌地展露她對絕情劍的崇拜和愛戀,她的熱情辣舞將觀眾的氣氛推向了高潮,山崩地裂般的歡呼聲隨著一浪接著一浪的人浪沖霄而起,這個初春的午後,絕對是狂熱的。

薔薇揉了揉被聲浪震得有些發聾的耳朵,在筆記本上寫下了一句:能讓黃河市的二驕之一的云依如此不避形跡地表露愛意的男人,不知道他的球技是否有他泡女人功夫的一半水准?

云依熱辣地勁舞著,飄揚的黑發像旗幟一樣引領著觀眾竭斯底里的高喊,尖亢熱烈的高喊聲最終彙聚成一聲接著一聲的:“絕情劍!絕情劍——”熱烈的氣氛已經攀升至最頂點,比賽也終于正式開踢。


河床隊的球員可是憋了好大一股勁,一開球就瘋狂地壓著奔牛俱樂部狂攻。

因為從未遭受如此禮遇的奔牛球員,心理上很難適應這種狂熱的氛圍,被河床俱樂部攻了個措手不及,竟然在開場僅僅十八秒鍾的時候便被對方的主力前鋒捅破了球門。

奔牛守門員司馬亮從地上翻身爬起,感到有些發懵,仿佛宿醉未醒。

但絕情劍卻是冷靜地從網窩里拿了球出來,飛奔到中圈,擺好,靜靜地等待裁制的哨聲,剛才是他大意了,他也沒有料到河床俱樂部竟然會如此凶悍,而奔牛的隊友又會如此措不及防。僅差一步,他的回防就能捅掉對方的射門了,可惜,就差一步。

“笛——”

裁判的哨聲終于響起。

絕情劍直接就用腳一拔皮球,往前一趟腳下開始發力,瞬息之間速度已經暴增。

剛剛狂歡了進球的河床隊員尚未反應過來,絕情劍已經帶著皮球狂奔了三十余米,很快就進入了危險區域,而這時候,絕情劍的速度仍在持續增長——

田剛的眸子亮了一下,從教練席上站了起來,不知不覺間手掌已經屋成了拳頭。

蹲在場邊的河床隊教練卻是跳了起來,高聲大吼:“白癡,快回防,鏟球——”

但他的吼聲根本就不可能傳到隊員的耳朵里,充滿球員耳膜的除了觀眾的呐喊仍是觀眾的呐喊——

河床隊的後防核心,場上隊長中後衛楊毅也倒在了地上,他剛才的飛鏟居然鬼使神差地差了好遠,根本就連球毛也沒有鏟到一根,真是邪門兒——

薔薇也捏緊了筆杆子,俏麗的粉臉上微微湧上一抹潮紅,這風一樣的速度,只怕比起最盛時期的羅馬納多也不遑多讓罷?進球吧,完成這完美的一擊!這一刻,連美麗的踢球者女記者也開始祈禱——

顯然,美女的祈禱十分管用。

河床隊的守門員一個側撲,但身子騰空的時候才發現,皮球居然詭秘地從球門的另一側急奔而來,他只能眼睜睜地目送著皮球像炮彈一樣射進了球門,將網窩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