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歐美獵豔 第十八章 故人重見

但卡特顯然沒將羅格的囑咐放在心上,當天晚上,他在情婦羅莎家里喝得酩酊大醉,將意斯特恩將以百萬英鎊的身價加盟曼城的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令人遺憾的是,羅莎根本就是靠犧牲色相套取圈內絕秘新聞的足球女記者。

三天後,足球周刊的頭版頭條便刊出了這則新聞,還配以即將加盟曼城俱樂部的意斯特恩的巨幅彩圖,碧藍的天空下,意斯特恩瀟灑地站在那兒,烏黑的雙眸深情地睇視前方,恍似凝視著他最心愛的女人,醉人的氣息躍然紙上——

云依靜靜地坐著,望著窗外豔陽下重重疊疊的群山,思緒如飛。

轉眼之間,她來到法國已經整整三個月了,三個月,回想起來真是一段漫長而又清苦的歲月,在沒有絕情劍的日子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難熬!有多少次,她都想不顧一切地乘飛機飛回家去,她相信,愛人一定找她找得急了。

但她不能夠。

來法國的三個月她接觸了很多很多,許多她原本不知道的事情開始潘多拉寶盒一般在她面前啟了開來,令她目不暇接,窮于應付——

首先是玉女心經!

這部高深的武學名著徹底擊碎了她苦苦守候二十七年的世界觀,將她原本的物理現實世界擊得粉碎,原來,傳說中的那些人物果有其事,聶隱娘、紅線等等傳說中的女俠真有其人,而人類,也真的可以飛簷走壁,飛翔虛空——

然後是家族的秘史。

原來云家還有這樣慘痛的曆史,在富足繁榮的外表掩蓋之下,居然隱藏著如此險惡的凶險,云家甚至時時刻刻處在危卵之中——

幽幽地歎息一聲,云依撩了撩秀發,在客廳里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自從修習了玉女心經之後,她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心里對這種變化既感欣喜又感莫名的恐慌,每次在鏡子里看到自己既陌生又熟悉的豔容,她都會陷入胡思亂想。

不知道絕情劍見了她現在的容顏之後,是喜歡呢?還是因為陌生而討厭?

現在的云依,除了容顏依舊,氣質已經截然不同,有時候,望著鏡中的自己,云依自己都會感到臉紅心跳,那勾魂攝魄的眸子真的是自己的嗎?怎會這樣子的?

桌上靜靜地躺著幾份報紙。

云依隨手拿起翻到頭版頭條,入目之下臉色劇變,直直地望著那巨幅的彩照再難移開她的視線片刻。

絕情劍!?

天哪,真的是他!真的是他,他怎麼上了報紙了?還是歐洲的體育報紙,難道說,他也來歐洲了?

云依仿佛發現了最令她心動的美食一般,急切地閱讀起那則新聞,與愛人實在是分別太久了,久到仿佛過了一世紀般漫長,她讀得是如此仔細,她甚至不想錯過有關愛人的新聞里的每一個字。

但隨著閱讀的深入,她的秀眉開始緩緩蹙緊。

意斯特恩?他叫意斯特恩,並不叫絕情劍!而且從小在劍橋小鎮長大?難道這只是巧合?只是兩人長得相似?

云依一遍又一遍地望著那幅彩照,芳心里卻已經開始翻江倒海,思念的情緒一旦被牽動她再難以控制分毫——


仿佛下了某種決心,云依忽然長身而起,不見她如何邁步,婀娜的嬌軀已經輕飄飄地越過大廳來到了樓梯口,然後如一朵輕巧的白云,冉冉地沿著樓梯飄了上去,自始至終都未見她邁過一步,其姿態之優美,賽似傳說中的下凡仙姬。

云想裳的倩影悄無聲息地從樓梯口出現,云依堪堪停住身形,恭敬地喚了聲姑姑。

云想裳還是那樣美麗,冰肌玉膚,黑發掩面,純黑色的寬大黑袍掩住了她美好的身材,但那股欲蓋彌障的誘惑卻是猶盛。

露在發梢之外的美目輕輕地望著云依,云想裳輕輕地點了點頭,贊賞道:“依兒真是悟性高超,短短的三個月,居然已經練到了玉女心經的1 6K小說網…第三重,假以時日,必然能夠將玉女心經練至第七重大成境界。”

“這都是姑姑教導有方。”

云想裳嫣然一笑,連云依都為之美目一亮。

“依兒,這段日子你練功很刻苦,所謂過猶不及,理應適當放松放松,不如出去旅游一段時間,散散心調整一下心情。”

云依正想搖頭推辭,腦海里忽然浮現剛剛足球足刊上的巨幅彩圖,便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時候,客廳里忽然傳來云飛天的大聲驚叫。

“哇靠,絕情劍!他也來英國了,奶奶的,還要加盟曼城俱樂部了!”

云想裳的秀眉輕輕蹙起,歎息一聲道:“這孩子,還是一驚一乍的。”

“他也是憋壞了,好容易見到熟人的新聞,想來有些欣喜莫名吧。”

“熟人?什麼熟人?”

“也不知道,可能是他的同學吧。”云依輕輕地避開云想裳的視線,說道,“不過他八成是看錯了吧。”

云想裳若有深意地望了云依一眼,幽聲說道:“依兒,姑姑明日要去北歐一趟,所以來明你不必來辭行了,出去玩得開心些。”

淺淺一笑,云想裳忽然加了一句:“如果你覺得寂寞,可以找個法國帥哥陪你旅游,這對你的玉女心經亦有好處。”

云依的粉臉微微有些發紅,輕聲道:“依依曉得了,姑姑。”

歎息一聲,云想裳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依兒,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講?”

“姑姑但說無妨。”

“玉女心經,最講究的是心境,一個女人如果內心寂寞便會煩躁郁悶,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是以修煉心法便會事倍功半!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態是修煉心法的第一要素,那麼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最能調節心態的,自然莫過于男女情事,我看依兒眉梢眼角之風情,怕是早非處子了吧?”

云依的粉臉越發緋紅,不過仍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云想裳臉上泛起一絲果然如此的笑意,但很快笑容轉淡,接著說道:“看來你早已經有了心上人了,不過姑姑希望你不要愛他太深。”

“為什麼?姑姑。”云依似是聽出了云想裳的言外之音,粉臉上的紅霞頃刻淡去,換以憂虛之色。

歎息一聲,云想裳說道:“男女情事既能帶給雙方無上的愉悅,亦能帶給雙方莫大的傷害,如果取其甜蜜愉悅,避開傷害則是其中最高深的學問,以姑姑多年的經驗,要做到這一條最好的辦法便是——游戲人生。”

“游戲人生!?”云依失聲驚歎。

云想裳點了點頭,說道:“對,游戲人生,玩弄各種各樣的男人,但從不動真情,將甜蜜和愉悅留給自己,把痛苦和災難留給他們。”

“這——”云依莫名地望著云想裳,忽然感到有些陌生。

云想裳輕輕地拍了拍云依的額頭,柔聲道:“你慢慢體會吧,姑姑走了。”

“姑姑再見。”云依失魂落魄地向云想裳搖了搖手,芳心卻仍然沉浸在聽到姑姑那席話的震驚之中。

夜,明月高懸。

耀眼的冰峰橫亙天宇之下,仿佛近在眼前。

三頂登山帳篷靜悄悄地躺在冰發之巔上,凜冽的山風勁烈地刮著,似乎隨時都可能將這三頂帳篷刮入深不可測的深淵——

散亂的光束在帳篷外四處照耀,狂風里隱隱傳來人們焦急的呼喚。

“馬駑,該死的,你得撐住,一定要撐住,我就來救你!”

一名胡子上已經綴滿冰花的漢子小心翼翼地沿著陡峭的冰坡往下爬,腳下的冰爪每一步都深深地刺入冰層,但仍然難以抵擋強烈的山風,好幾次都差點被山風硬生生刮走。在冰坡的下沿是一堵壁立千仞的絕崖,一支冰鎬正顫巍巍地釘在冰沿上,冰鎬的一端爬著另一位年輕人,沉重的身軀像麻袋一樣在狂風里飄飄蕩蕩,危在旦夕——

“撐住!”往下爬的漢子怒吼一聲,正欲踩出一腳,陡然加急的狂風忽然狠狠襲來,頃刻間他感到腳下一空,龐大的身軀已經凌空飄起,遠遠地拋向空中——

“不,享特!不要!”吊在冰沿下的年青人目睹了這一切,絕望地衷嚎起來。

危急之時,一陣輕柔的清風忽然從空中刮過,自然必死無疑的享特從猶疑中睜開眼來,卻忽然發現自己已經身處避風的山岩之後,勁烈的颶風猶在呼嘯,但自己已經安全了!

“馬駑!你在哪?”但享特馬上便想起了自己的同伴,怒吼一聲欲再次沖出山岩。

空中忽然傳來一聲響亮的聲音:“馬駑在此。”

享特抬頭,一道披著披風的人影大鳥一般從空中掠近,他的腋下挾著一人,飛近了才輕輕地放在地下,卻正是昏死過去的馬駑。

“你是!?”享特望著放下馬駑再度大鳥般飛起的身影,忽然間看到了他胸口的標志,陡然間興奮莫名,“超人,你是超人!?上帝啊,真是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