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集下

第六章萬神血咒 坐在家里的床上里,我緩緩地“消化”、”吸收”著七世祖先留給我的記憶。那晚,我一下得到了近三百年的記憶,如此強大的沖擊,差點沒有讓我精神分裂。這三天來,我一直待在家中靜思,好將亂掉了的思維理清。 先祖們把七世的記憶留在記憶之中,是希望後代們能從這些記憶中獲得幫助,找到解除萬神血咒的方法,改變龍戰士英年早逝的命運。但三百年的記憶實在是太龐大了,三天的苦思並不能將他們完全消化,我這三天只是把它們封入自己的意識深處,以後再慢慢地吸收。 我的身體在度過了那荒唐的一夜後開始褪皮,我換了一身的皮膚。幸好,新生的皮膚還是人的皮膚,只是它更有光澤,也更有彈性,並沒有像我擔心的那樣,成為像龍的外表一樣的鱗甲。 “還好沒有變成半龍半人的怪物,否則希拉和安達一定會不喜歡我的。”一想到安達,我心中就覺得有點愧疚,那晚我是弄得太凶了,害得剛破身的她第二天都下不了床。不過我們之間在捅破了這層窗紙之後,關系變得更親密了。 這三天來,我幾乎沒有下過床,全是安達在照顧我的飲食,自然,這三天對我們倆來說也是荒唐無邊的三天。 我以龍戰士變身的形態,閉著雙眼睛坐在床頭,手中握著逆鱗,感受著從它身上傳來的奇異的力量,逆鱗是有生命的,它現在和我已完全溶為一體,和我一起快樂,一起悲傷,一起憤怒,它是我最親密的伙伴,也是我肉體的一部分。 嗒嗒! 腳步聲傳來,來的人不是安達,她剛出去為我准備今晚的晚飯。 聲音我很熟悉,憑著成為龍戰士之後增強的心靈感應能力,我已知道他是誰,來的人是我的義父,希斯菲爾德。 “你的情況好像很不錯啊!”義父的聲音出現在門口,他依然是老樣子,穿著邋邋遢遢的,衣服的下擺一半在外,一半在褲子里面,大前門(褲襠的拉鏈)也沒有關好,真是有傷風化!就算是從最窮的鄉下進城的老農民,打扮也要比他像樣得多。 懶人也有懶人的理由,而且他的理由很充分:我是一個泄露天機的星見,一個星象師,成天與天作對,我又沒有做多少的好事來補償我的過失,所以我只好自我虐待,以免受到天譴。 這也叫理由?但他是可以預知別人命運的星見,一代星象學大師,所以嘛,這種不是理由的理由卻也被大多數的人所接受,只有那個和他一樣的星見九凝或像我這樣明白他的底細人才對此嗤之以鼻。 根本是自己太懶的緣故嘛! “是你啊,義父。”我睜開雙眼說道,希斯菲爾德能成為我的義父,是因為他是父親生前的好友,而且他那吊兒郎當的性格很合我的口味,我才會認他做義父的。 小時候,我在外面闖了禍,被父親追打時,我都是逃到他那兒去躲藏,每一次,我出了什麼事,也都是義父出面向父親求情說好話,我和他之間的感情,已和父子無異。 “你到底還是成了龍戰士。”看著我背後龍的雙翼,義父說。 “沒辦法,不知道我將來會是如何一個結局,是如何的不得善終。” 我摸著背後的肉翼,苦笑了一下。 “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盼還盼不來呢!”他笑著打了個哈哈。 “哼!”我不滿地哼了下鼻子。 “不要擔心啊,你一定會戰勝那個詛咒的,我看到了你的未來。” “別再騙我了,這句話你不知對多少個龍戰士說過了,”我揭了他的老底,賣狗皮膏藥的星象師。 “哈哈……”義父老臉一紅,突然正容地對我說,“這幾天你都和安達在一起?”看來他已知道我和安達的關系了。 這回輪到我臉紅了。 “有什麼好臉紅的,什麼道德禮教,什麼清規戒律,全***狗屁,你想要誰,就娶誰,男子漢大丈夫當如此。”他就是這個性格,否則我也不會認他做義父的。 “為老不尊的混蛋!”我暗暗地咕了一句。 “好色的淫蟲!”義父哈哈大笑地回應我,我們以一種男人獨有的方式一起大聲地笑了起來。 “我回來了!”安達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義父像孩童一般地向我頑皮地眨了眨眼睛。 “是你。”看到突然出現的校長,安達像偷吃了糖果被人當場捉住的小孩子一樣,臉也紅了。 “沒事的。”我怎會讓佳人受窘,急忙上前抱住她解釋,“義父支持我們!”我大聲說。 “哈哈,將來我來做你們的證婚人!”老家伙兩眼色迷迷地盯著安達不放,羞得她幾乎要找條縫鑽進去。安達受了我的滋潤後,臉上多了道過去沒有的神采,美得更加豔麗動人了,難怪連義父這樣修行一生的狗屁星見大師也要看呆了,口水流了一地。 “你真是豔福不淺啊!”吃晚飯的時候,他還不住偷偷地湊過耳朵地對我說,氣得我直在下面踢他的腳,安達就在邊上啊。 “和我一起走走吧!我有話要說。”義父對送他出門的我說。 ※※※※ 天上的月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照在綠蔭小道上,斑斑點點的,走在上面,給人一種虛幻交錯的感覺。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義父說,“你想知道有沒有方法解開那個詛咒?” 我點了點頭,雖然我現在還年青,可是知道自己頭上懸著一把隨時會掉下來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那也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你有七世祖先的記憶,應該知道那個詛咒是什麼。”義父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心態。 我踩著並不太平坦的道路,抬起腿,狠狠地將腳下的一塊石子踢到了遠處。我從七位祖先的記憶里知道,萬神血咒是神加在可以將人的潛力無限擴大到極限的哈姆巴石上的一個詛咒。 神在世界誕生之時,就是吸收了這種力量而成為神的(見前傳)。為了防止別的生物吸收了哈姆巴石上那神秘的力量而超越自己,神在連自己也無法毀滅的哈姆巴石上施加了這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萬神血咒,他們要讓任何膽敢挑戰神的權威的生物不得好死。 下咒,是一種古老的巫術,再高明的咒術都離不開三個要素:降主(下咒的人),降種(施咒的物質)和受主(被施咒的人或物)。 這個血咒的降主是世上所有的神,受主,是殘余在世上數量少得可憐的哈姆巴石。普通人下降術,降種,一般用的是各種的蠱毒之類的。但這種方法下的詛咒,威力會隨著時間的流逝威力不斷地減弱以至消失。 但身為創世之神,當然也有非常之法。神用的降種,不是任何可以觸摸的實體物質,而是虛幻卻又存在的,無法消失降種。那是一種意念,世上所有死于非命的生物臨死之前產生的怨氣,飽含無限仇恨力量的怨氣。 神以自己的鮮血為契約,牽動世上所有的怨氣加在了哈姆巴石之上,這就是萬神血咒的由來。 仇恨的力量就算是經過再漫長的歲月也難以消失;這世上幾乎沒有任何有效的方法可以化解仇恨;任何吸收了哈姆巴石力量的人,都無法逃脫世上所有怨氣的詛咒。 “神的方法好聰明,好絕!”義父苦笑著搖了搖頭,“神真的不愧為神,這種方法也想得出來!” 當年我的祖先卡魯茲吸收了能讓人體潛力無限增大的哈姆巴石的力量而成為龍戰士之時,詛咒也就降臨到了他的身上。哈姆巴石的力量可以被遺傳下來,詛咒也隨著龍戰士血緣的延續而一代代地傳下去,一直傳到我的身上。 “真的沒法子解咒嗎?”我開口問道。 “你難道不知道嗎?”義父有些驚異地看著我。 “什麼?”我有點奇怪。 “哦!”他做了個恍然大悟狀,“也難怪,他們甯可自己死都不願意用這個方法,你不知道也不足為奇了。” “什麼方法?”聽到有辦法解咒,我高興得跳了起來,有救了! “別高興得太早,我只是說有可能。”義父再次地苦笑了一下,玩世不恭的他很少有這種神情的。 “當年創出龍戰士的十賢者之首,智賢者丹瑪斯,就曾想出了一個解開詛咒的終極回複魔法,一個很殘忍,也很悲傷無奈的終極回複魔法。”義父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眼里充滿了悲哀。 “那個魔法,真的是很殘忍,很無聊!” 我有點垂頭喪氣地走回家來,義父說那個可能解除詛咒的魔法真的是殘忍至極,難怪那幾十位龍戰士甯可死去也不願用,我也是不會用這種方法解除身上所受的詛咒的。看來,我也要像七位祖先一樣,難逃英年早逝的命運了。 “不要氣餒啊,你是最有希望戰勝那個詛咒的人,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義父這麼地安慰我,他倒是以極認真的態度對我說的,可是我總覺得他像是在騙我。 “最好的東西往往只有失去了再也找不回來時,人們才會感覺到它的寶貴,你要好好地把握住了。”臨走時,義父意味深長地對我說了一句,此時我已全無心情再聽下去了。 “你回來了!”看到回來的我,安達溫暖的微笑出現在面前。 望著安達美如天使般的面孔,我邪邪地一笑。 “啊!干什麼啊,不要啊,你又來了!” 我突然攔腰抱起了安達,朝臥房走去。***,管他什麼詛咒的,人不風流枉少年,今朝有酒今朝醉,趁現在年青,先在有生之年,多上幾個美女,多弄破幾個少女的處女膜再說! 我的心中下了世上最邪惡的決心。 ※※※※ “咕吱!咕吱!” 鳥兒的叫聲把我從睡眠中驚醒,天亮才濛濛亮。 我小心地將自己從和我四肢緊緊地交纏在一起的安達的身體抽出來,她還在沉沉地睡著。 “對不起。” 我輕輕地吻了她的耳珠一下,昨晚真是太瘋了,我把安達當成了泄欲的機器,不停地征伐,就像是個色情狂一般。 “真是有點頹廢啊!”我自己對自己說, “可不能再這樣了!我要好好地努力!” “沒有人可以改變我的命運,我的命運只受我自己掌握!” “我要逆天改命!” 我給自己立下了這一人生的宏偉目標。我煮了早餐獨個兒吃,也想給安達再煮一份,這可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給女孩子煮東西。 “哇,怎麼這麼難吃啊?”這幾天吃慣了安達做的美食,自己做的垃圾食品當然就下不了肚了。 “哈哈,我可真是個天才啊!” 走在上學的路上,想著自己早上為安達准備的早餐,心中真是得意萬分。我把無法吃下的食物全扔了,然後溜到外面花錢飽餐了一頓,再帶了一份回來重新下鍋回爐,厚顏無恥地裝做是自己煮的,好讓還在沉睡中的美女醒來高興。 現在的我,憑著我體內龍戰士的力量和七世先祖的記憶,蒼龍學院已沒有什麼可以教我的了。不過一個人無事可做,還是上學比較好,至少還可以和那些狐朋狗友們混在一起,不覺得寂寞。早上剛下的自我鼓勵又成了三分鍾的熱度,全被我拋到腦後去了。 第七章蒼龍學院 我一個人走在上學的路上,清晨的空氣特別的清新,由于心情極好,我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心中卻想著安達那嫵媚動人的身體。 “當!” 是兵刃交擊的聲音,有人正在打斗,看他們的服裝,應該又是白虎學院和玄武學院的那群家伙了。 “云飛特你這個膽小鬼,上次你用詭計占了便宜,這次我要加倍的還給你!你敢和我決斗嗎?” 說話的是玄武學院的第三高手,一個滿身鐵疙瘩,手持大鐵棍的肌肉男,狂蟒虎依斯,他是擁有巨蟒變身力量的新人類。 虎依斯的祖先由于是半獸人血統,以野獸為圖騰,所以取名字也帶有動物的名稱,而擁有精靈變身力量的新人類,名字中則往往帶有大自然里景物的名稱,比如說他眼前的這個叫云飛特的家伙,就是擁有風精靈變身力量的新人類。 半年多前,在帝國的比武大會上,云飛用了點詭計打敗了頭腦簡單的肌肉男,自此,兩人積下怨子,于是,也就有了現在的這場決斗。 在習武成風的帝國上,每天在上學的路上打斗的人總是少不了的。打斗的雙方多半都是四大學院的學生,這已成為風都的一大風景。 帝國以武建國,每年都要舉行一次全國性的比武大會,選出一位當年最佳的青年高手,而擁有最出色學生的風都四大學院,自然也成了奪冠的大熱門。 四大學院的學生們大都是眼高于頂,自認為天下英雄誰敵手的狂人,加上在比武爭斗中彼此間結下了不少的怨子。因此在這條通往四大學院的交叉要道上,幾乎每隔幾天都有一場不大不小的決斗。 只是,這些家伙也太會選擇地方了,這里來來往往的美女不少,是不是要在她們面前賣弄啊? 對此,帝國不但不阻止,反而默許甚至鼓勵,認為只有這樣,才能培養出武藝高強的戰士。只要不鬧出人命來,負責風都治安的皇家騎士團是不會出來干預的。 好在這是個魔法泛濫的時代,無論受了多重的傷,只要不死,各個學院有的是高級的白魔法師和僧侶,用一下回複咒文就好了。 “哈哈,你想在這麼多的美女面前再敗給我一次。好啊,我就成全你!”云飛特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舉起右手,手指像在放松關節似的一張一合的,可是心里卻有點冒冷汗,剛才他和對手對了一招,至今手臂還震得發麻。 “那你今天死定了!” “終極狂蟒變身!”身為強力劍士身份的虎依斯,舉起手中碗口粗的大棍,往地上狠狠地一砸,激起塵土一片,口中大吼一聲! “波!” 身上的衣裳隨之碎裂,虎依斯本就精壯無比的肌肉一陣膨脹,變得更加碩大嚇人,皮膚表面也現出一道道的花紋,他的肉體開始獸化,這就是新人類半獸人的狂蟒變身。 “賣弄什麼啊,你以為你很強壯啊,比得上我們學院的迪卡尼奧嗎?” 云飛特故作瀟灑地擼了一下金色的頭發,輕蔑地一笑。他所說的迪卡尼奧,是鐵背龍的龍戰士傳人,這兩年來,帝國比武大會的冠亞軍決出,一直是在他和赤甲龍的龍戰士繆斯之間進行。他們和我一樣,都是帝國第八代的龍戰士,年齡均為十九歲,繆斯比迪卡尼奧要早四個月出生。 這兩個人,被認為是帝國最出色的青年才俊,但他們誰更強點,要等到今年夏天後舉行的帝國比武大會後才能知曉。 “你有變身的力量,難道我就沒有嗎?” “無盡的風啊,給我無窮的力量吧!”--“風精靈變身!” 云飛特張開五指,念動咒文,在一瞬間雙耳變得像兔子一樣的尖長,這就是半精靈中的風精靈變身。魔法劍士和強力劍士的戰斗開始了,倒是吸引了不少的學生路人停下來觀看,甚至有幾個家伙還趁機坐莊,要大家買誰會贏,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我並沒有在此地多停留多久,在成了龍戰士之後,他們之間的決斗在我的眼里,就好比是一場低水平的肉搏戰,根本吸引不了我多大的興趣。 眼前倩影一閃,一位佳人出現在我的面前,是希拉。 “完蛋了,那天我只顧和安達胡天胡地,把她的約會給忘記了!” 我正急忙轉動著腦筋,想著該如何找個借口,希拉卻先開口了。 “對不起啊,達克,那晚我有事,出不來,失約了!”希拉紅著臉,不好意思地對我說。 “哈哈,天助我也!” 想不到她也失約了,這一定是那個變態的男人婆搞的鬼,以前我和希拉約會,她總要來破壞,但這一次真要好好謝謝她了。 “啊,這個啊,沒事啊,哈哈,我也只在那兒等了妳三個小時而已,沒什麼的。” 我當然不會說自己也失約了,雖然我已有了安達,可是嘛,我是男人嘛,人不風流枉少年,有其父必有其子嘛,不然人家還以為我不是風流成性的基斯生的呢! “希拉,要遲到了!” 一個破鑼似的聲音在我的背後響起,是那個變態的男人婆。 “對不起啊,卡瑪在叫我了,我先走了!” 希拉含情脈脈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的骨頭都酥了。 紅發的斷齒魔女走上前來,用充滿殺氣的雙眼瞪著我,“達克.秀耐達,前幾天好像是你的十八歲生日啊?” “不會吧!大姐想送我什麼禮物?” 我以自認為是最有風度的表情對她笑笑,心中當然是在罵個不停了。 “哼,你沒有成為龍戰士啊?嗨,卡魯茲的後代,卻連參加武術大會的資格都沒有,真是太可惜了。” 她用漫不經心的口氣對我說,做出個非常同情我的表情。 媽的,變態女人, 我心中暗罵了她幾百次,每次我和希拉在一起時她總要來破壞,害得我們約會時常要像作賊一樣。這個可惡的男人婆,竟還在美女面前刷我的面子,可惡! ***,一定是神搞錯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一個變態的女人,一定是男人投錯了女人的胎, 恨歸恨,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否則就大失風度了。為了保持紳士風度,我也只好以最溫和,最有魅力,最瀟灑的姿態迎接她。 我強逼自己吞下這只死蒼蠅,笑著說:“我可沒大姐妳這麼勇猛好戰啊!要怪就怪我家的老頭,沒有把龍戰士的力量傳給我,命苦啊!”我把頭仰天,兩眼一翻,擠出半滴眼淚,做了個悲天憫人的動作,惹得希拉笑了起來,周圍的美景也因為她的笑而黯然失色。 卡瑪冷哼一聲,帶著美女走了,臨走之前也不忘再給我一道殺人的目光。我是在哪兒得罪她了?倒是希拉回過頭一記含情脈脈的目光讓我的眼都直了。 “好啦!別再看了!” 有人一掌拍在我的肩頭上,是我的死黨肯,我從小到大的好友加損友,小時候我和損友們干偷雞摸狗的糗事時總少不了他。 “你還想追她啊,小心你的門牙啊?” 肯張開他的那張臭嘴對我說,這可是血的教訓,肯現在說話有點漏風,那是因為半年前他不知死活向希拉示好(外加少許的調戲),結果卡瑪為他做了一次免費的拔除門牙的手術。 “哼!” 我自嘲地一笑,以後再說吧! 好久沒上學了,在學校大多數的老師和教官的眼中,我可是個問題學生,逃課是家常便飯的事,上學倒是有點意外。好在我的成績還過得去,加上是龍戰士的後人,義父又是校長,不然的話早就被開除了。 與其它三所學院那近似于軍事化管理的教學方式來比,蒼龍學院的教學風氣可以用放羊這兩個字來形容。 讓學生的想像力自由發揮,這在蒼龍學院里一直是個傳統,每一任的校長,都是滿腦子稀奇古怪想法的家伙,比如所我的那個義父。 學校每天只上半天的課,下午的武術修練由學生自己組織的武術團體來進行,這也是我選擇這所學院上學的原因--因為可以趁機逃課啊!也因為這樣,在四大學院中,最強的戰士幾乎永遠和蒼龍學院無緣,全被其它三大院校給包了。 不過也有值得我們驕傲的地方,寬松的教學氣氛使得學生們的想像力得到了天馬行空般的發揮。我們的想像力和創造力都是其它學院的學生所無法比擬的,帝國最傑出的將領幾乎都是出自蒼龍學院。 其它學院的那些所謂武學上的天才少年們在畢業後從軍時才悲哀地發現,當年那些力量遠不如自己的家伙,現在居然成了他們的頂頭上司。 “他們只是大將之才,我們卻是將相之才!”蒼龍學院的學生們不無得意地說。 蒼龍學院的環境就像它的教育方式一樣,也充滿了活潑的氣氛。整座學院更像是座大花園,噴泉流水,鳥語花香,學生們出入穿著也沒有限制,穿著打扮各式各樣。綠樹之下,流水之旁,男男女女都聚在一起,談情說愛都可以。 其它學院可就不同了,不是尼姑庵就是和尚廟,非要把男生和女生分開,搞什麼男子學校和女子學校。學校實行的是軍事化管理,更是強逼學生穿制服,朱雀學院的少女們本是動人的美女,卻要她們穿寡婦裝--將全身包起來的黑衣,玄武學院的打扮就像是和尚一樣,永遠是一成不變的灰皮狗套裝--這是蒼龍學院的那些家伙們背後稱呼的,而白虎學院也好不到那去,又不是時刻准備著和人打架,天天穿盔甲上學,全副武裝得像個鐵皮人。 “你們生活在天堂里!” 其它學院的學生羨慕地對我們說。 但不管怎麼說,這四大院校其實都是帝國的軍校,或者說是預備役部隊,實行的是軍事化的訓練。當帝國要發動戰爭,進入戰爭總動員狀態之時,四所學院的學生就會被征召入伍,直接投入戰爭。 第八章無法無天的學生們 “你們知道嗎?在四百多年前,也就是帝國的第一任皇帝雷茲.法比爾建立風之帝國前一百多年前的時間里,人類並不像現在這樣擁有變身的力量!” 在武藝修行課上,學校的教官凱津津有味地給我們講帝國的曆史。 “早就知道了!” “廢話!這還用你說,我老早就知道了。” “我的爺爺和爸爸都對我說過幾千遍了!老土!” 教官的話音剛落,四周的哈欠聲一遍,“老師,浪費時間就是浪費生命,還是多說些和美女有關的事吧!”幾個老搗蛋的學生在下面怪叫著。 凱並沒有不高興,他對這些無法無天的學生早就見怪不怪了,對此學校是持不干涉的態度,不過正是如此,蒼龍學院才能成為最出色的名將培養基地。 他說的話也確實是廢話,新人類和龍戰士的故事在帝國幾乎是家喻戶曉。 新人類,是人類智能和創造力的結晶(見前傳)。在帝國,雖然幾乎所有的人類都是擁有其它種族血統的新人類,可是真正能夠使出變身力量,變身為半獸人,半精靈或者魔族的墮落天使化身形態的人並不多,一百個新人類之中,也不過是十來人而已。而作為帝國最著名的四大學院,也只收擁有變身力量的學生。 雖說新人類的生命大大增加了,(可以多活上幾十年吧)可是在帝國建立三百年後的今天,人類的人口數量卻沒有增加很多,只比三百年前多了三倍。除了持續不斷的戰爭以外,最主要的因素是人類的生育能力下降了。以前婦女是一個月來一次月經,現在卻是四個月一次,在人類中找個一生中能生五六胎的英雌母親,簡直比沙子中找黃金還要難。 這就是成為新人類帶來的負面影響吧!多種種族血統的大融合導致了生育的困難,但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正是大自然的平衡! 對于在學生面前碰了個橡皮釘子,凱並不以為意。 “那你們知道龍戰士是怎麼產生的嗎?” “不就是將龍的魂魄加到人類的身體里嗎?” “錯了,並不是這麼簡單的!”凱大聲反駁了這個觀點。 “現在的學生真厲害,不多學點東西還真不能教他們。”凱暗暗抹了把冷汗。 “龍之魄和別的生命不一樣,龍是世上最強的生物,力量之強可以和神魔相媲美。龍之魄包含了龍全部的力量精華,如果直接把它和人類的身體合為一體的話,你們猜會怎樣?” “就成了最強的龍戰士了!”紅石大叫了起來,這小子武藝不錯,可是在許多方面卻是個白癡,極不愛動腦,否則也不會被人騙得去惹那個變態的女人卡瑪了。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伙。”凱暗暗罵了句,不過看到學生答錯了答案,他心里卻很得意。 “總算有這些家伙不知道的東西了!” 他的課由于受歡迎的程度不高,現在正面臨著被取消的危險,那他也將下崗丟飯碗,所以最近凱的頭特別的大。 不過也有不少的學生也常來上他的課,替他捧捧場,他們倒不是真的來聽課的,只是因為上課上乏了想到他這兒來輕松一下,聽聽故事而已,或者干脆是來睡覺的。所以,當要取消這門功課的消息傳出後,那些勤奮好學的學生們都極力反對。 這個問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背後喬治推了推我的背部問:“達克,你是龍戰士的後代,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吧?” 我當然知道,不過我懶得說,因為我現在正想著怎麼弄點錢解決下個月的生活費來源呢! 父母親死後,我失去了一切的生活來源。父親雖是龍戰士,被封為公爵,可他的兒子如果不能成為龍戰士的話,是不能繼承爵位的。 成為龍戰士就意味著為皇帝效忠,我並不想為別人賣命,況且現在的這個皇帝--法比爾七世昏庸無能,雖是個龍戰士,卻丟盡了祖先的臉。聽說他是個同性戀,對俊美的男性有特殊的愛好,現在帝國的第一大臣魯亞基就因為出賣自己的肉體而特別得寵。 帝國規定無軍功不能授爵,雖然我的父親基斯被封為大公爵,可我卻一無所有。如果我公開我龍戰士的身份的話,按曆代的規矩,我立刻就會被皇帝封為伯爵,這也是為了收買其它的六位龍戰士為帝國賣命。我才不會那些麼傻呢!我只為自己效忠,這是我從小就立下的誓言。 我能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我現在就靠賣自己釀制的夢酒過活。 可是前幾天被那些混蛋一口氣就喝光了,害得我現在陷入財務危機。不過我現在情況非同一般,實在不行的話就去做男妓好了,合理開發自身的資源嘛。 “如果將龍之魄強行注入人體的話,那被注入的人就會像這樣。” 他指了指桌面,桌面上擺著一個的空瓶子和一個盛滿水的水桶。 凱向空瓶子里注滿水,然後密封好。 “看,我現在把一滴水用時空傳送魔法送入這個注滿水,沒有任何間隙的瓶子中!” 他的右手指尖上沾了一滴水珠。 “記住了,只是一滴的水,一滴而已。”凱加重了語氣說。 “開啟吧!時空之門啊,打開你的心扉,傳送我的心意吧!” 指尖上的水滴不見了,與此同時,那個裝滿水的密封瓶子表面猛地現出無數的裂痕,水從裂痕中流了出來,瓶子是硬生生地被強行加入的那一滴水給撐破了。(這有如托里拆利的著名試驗!) “世上的任何東西都是有極限的,人的潛力也是有極限的,如果強行讓人吸收超過自身潛力極限的力量,就好比往已滿了的水杯中強行再加入一滴水一樣!” “龍的力量遠遠超過了人的體能極限,如果強行注入的話……”凱有意地停頓了一下,“被注入龍之魄的人會因承受不了這強大的力量而爆體身亡。” “哇!這麼厲害!”凱對同學們認真聽講感到極滿意,接著興奮異常地說:“所以當年十賢者想出了一個方法,就是通過哈姆巴石作介質,將龍之魄的力量和人類的身體結合在一起。” 不錯,哈姆巴石是世上最神奇的東西,它能將人的潛力近乎無限地擴大,而且它的效力能夠遺傳。吸收了哈姆巴石力量的人類當然也可以接受龍的力量了。 唯一的難點就是哈姆巴石要吸收施法者的靈魂才能發揮功用,為人作嫁衣裳的事是沒有多少人肯作的,更何況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為代價。 “當年十賢者就是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將自身的靈魂注入哈姆巴石,以它為介質創造出了史無前例的超級戰士。” 說到這,大家都向我看過來,我知道他們想看什麼,大家想看看我是龍戰士的後人,可我為什麼不能變身為龍戰士? “別看我,不是每個龍戰士的後代都能變身為龍戰士的。”我抗議道,可是聲音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夠響亮,比起十賢者的犧牲精神,我確實是太自私了。 “別怪我,十賢者,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力,我本就不想做龍戰士,這是上天硬要我做的!”我中氣不足地對自己說。 學校中的課程大多很吸引人,不過也有幾門功課很惡心,最惡心的課程莫過于“社會史”這一門功課了。就像所有的統治者一樣,在帝國里,出于自己統治需要,每一個學校總是強迫學生們學這種讓人厭煩透頂,卻又毫無任何實際意義的功課,而且是必修課,不及格不能畢業! 里面的內容無非是贊美現在的制度多麼多麼的好,其它的制度是多麼多麼的壞,偉大的皇帝是多麼的慈愛,君權至上,要向皇帝效忠之類的。總之都是對學生們進行洗腦內容,以便能培養出一批批對帝國絕對忠心的大好臣民來。 現在,在一間廣闊的大教室里,精神抖擻,神采奕奕,唾沫四濺的山得魯教師正對著六十多名昏昏欲睡,厭煩透頂的學生們大放厥詞。 六十多歲的老頭因為是新人類,看上去只有三十來歲的年齡,可是他講的東西卻足有一百多歲那麼老。 今天他講的是帝國的第三任皇帝希庇斯.法比爾進行的一系列政治、經濟、軍事上的改革對帝國產生的影響。不知為什麼,這家伙最近授課時特愛用影響這個詞。不是什麼對什麼產生了重大的影響,就是什麼受了什麼的影響,以至于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大家因而對他取了一個影響大師的外號。 如此空洞乏味的教學內容,自然也嚴重地“影響”了學生們的學習熱情。 不過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下,以想像力豐富,創造力出眾而出名的蒼龍學院的學生,卻也懂得苦中作樂這個道理。 今天我和好友肯做莊,以二賠一的比例買影響大師今天這堂課上會說十五次“影響”這個詞。 雖然影響大師特別愛說影響,可是十五次也未免太多了,周圍的那些家伙們不時地通過傳遞紙條的方式將賭注寫在紙條上傳到我們兩人的桌上來。 “今天我們談的是二百年前,帝國第三任皇帝希庇斯.法比爾皇帝陛下的一系列改革對整個大陸形勢的影響。”可愛的影響大師,一上來,就獻上了一份影響深遠的大禮。 “希庇斯.法比爾皇帝陛下的改革,影響最大是城市中的手工業者、商人和農民,那些奸商們再也不能靠欺騙顧客來發財了。而對農民的影響是農民在實行土地收歸國有後,再也不能坐山吃山,必須勤勞才能致富……” “軍隊中將騎兵集中起來使用,這是一個偉大的創舉,對後世的影響是極其深遠的,改變了整個戰場的作戰方式……” …… 在眾人的矚目下,影響大師像唱獨角戲般地一人一口氣說了半點鍾,嗓子都有點冒煙了。他喘了口氣,看了看桌上的漏沙鍾,終于停了下來,快下課了。 “好了,我就說到這了。”課堂上昏昏欲睡的氣氛令他上課非常地沒有積極性,若不是那二十多雙期待的目光(下了重注的家伙們的),他早就說不下去了。 我和肯對看了一眼,通過目光表達了彼此間心中的不滿。我們倆非常的氣憤,影響只說了十四次,就差一次啊!二賠一,叫我們怎麼賠得起啊!要是真輸了,我只好賣身給美女們去做男妓來還賭債了!正在這時候,邊上下了重注的傑拉德因為高興而忍不住笑了起來,憋了一肚子怒火無處發泄的影響大師一下找到了發泄的對象。 “站起來,傑拉德!”他怒喝道。 可憐的傑拉德畏畏縮縮地站了起來,用恐懼的目光看著凶神惡煞的惡魔教師。影響大師對傑拉德的目光感到很滿意,干咳了一聲,正准備照例發表一番長篇教育大論。 “老師,我們知道錯了,請你原諒他的無知吧!”邊上一個機靈的家伙見風頭不對,忙站起來求情。 “我們會好好聽講的,您就放過他吧!”其它人紛紛起來附和著,太可怕了,影響這個詞可千萬不要從他的長篇大論中再蹦出來了。 可是已太遲了! 影響大師對于學生們這麼勇于承認自己的錯誤,感到非常的欣慰,可是他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說到:“你們終于明白了?太好了,不要以為社會史這一門功課沒有用處。要知道你們現在學的每一樣東西,都非常的重要,將來都會成為你們巨大的財富,對你們的終身有極大的影響……” “不……” 他還想再說下去,可是那已不可能,因為教室里輸了錢的二十多人全都像驢一樣地吼了起來。 耶! 我和肯互擊一掌,露出堪稱世上最邪惡的笑容。我相信,在所有人的眼里,肯那張缺了顆門牙的嘴恐怕是世上最丑陋的東西了吧! 當我們笑逐顏開地從幾乎被人怨死的可憐的傑拉德手中取過三個金幣的賭注時,望著他哭喪著的臉,我幾乎忍不住要把錢退還給他。 “這還差不多,要知道你們這些家伙那晚喝了那麼多的酒,卻連碗也沒幫我洗,太過分了吧?那些酒可都是錢啊!”我一邊數著二作一添五分過來的十七個金幣五十三個銅子一邊說。 “昨晚我的運氣糟透了,賭錢總是輸,現在終于大補了一番了!”肯不停地拿著衣角在閃閃發光的金幣上擦個不停,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而在不遠處,親愛的義父正在忙不迭地向影響大師道歉,我向他眨了眨眼,做出個勝利的手勢,一切都靠你了,義父!老頭兒氣得朝我直瞪眼睛。 下午的功課是學生自己組織的修煉活動,作為世上最偉大的龍戰士的後人,另外又是最有靈氣的蒼龍學院的學生,應當遨游九天,怎麼能困在社團這樣小小的枯井之中呢? 我沒有參加任何社團,我要去亡靈谷修煉。這幾年來,那兒一直是我修煉的好場所,但在去那兒之前,我還要先到一個地方去。 注*龍之魄:龍的魂魄,龍若死于非命,它們全身的力量會在死亡前的一瞬間在腦部凝聚,結成具有龍全部力量精華的金黃色結晶體。這就是龍之魄,前傳有敘。 第九章我和父親的戰爭 我們家族的幾代龍戰士,都是以風流成性而出了名的。父親雖然一生風流無限,卻倒還算得上是個英雄。他是一個好戰的人,也是個武癡。對他來說,世上最可怕的東西不是死亡,而是沒有對手,沒有戰爭。 在他看來,只有不斷地戰斗才能體現出生命的意義。若不是英年早逝,總有一天他會登上神所居住的連云山脈的最高峰--日不落山,去挑戰創世之神。 父親一生沒有留下多少的遺憾,如果硬要說有的話,那就是生了我這個逆子了。我天生就是個很懶散的人,而且極叛逆,什麼都敢做,什麼都想試一試,至于學習武藝嘛,那就要看我高興不高興了。興趣來了,倒也會靜下心來學上兩天的,但更多的時間就是和鄰居家的小女孩玩在一起。 我的這種性格,在父親的眼里,簡直是大逆不道,無法無天! “就算你是個木頭疙瘩,我也要把你弄圓!”父親對著正在和幾個小女孩鬧在一起的我說。 從此,我童年的噩夢開始了。 父親對我進行極嚴酷的訓練,八歲時就帶我進亡靈谷對抗那些亡靈生物。亡靈谷,那是一個僵尸和骷髏等各種亡靈生物橫行的地方。當我再大一點時,他將我一人丟在充滿危險的山谷里,要我自己獨自走出來,確切地說是在一大群僵尸和骷髏的圍攻下殺出來。 “救我,爸爸。” 被一大堆散發著惡臭,流著膿水的僵尸和小孩子最怕的骷髏圍住了的我,發現自己要一人獨自面對如此恐怖,數量又如此之多的怪物時,嚇得大聲哭泣起來, “哭什麼,用你的力量,殺了他們,自己走出來!”父親冰冷地訓斥著我。 “我怕!”我大叫著, “是男人,就要靠自己!”父親留下了這最後一句無情的話語,轉身離去。 “別走啊,爸爸!”我一邊哭泣著,一邊揮舞著手中那柄幾乎和我一樣高的長劍,將一個個饑餓的,撲上來的僵尸和骷髏們挑飛,就在極度的恐懼之中,我體內的墮落天使化身覺醒了。 黑色的翅膀,黑色的羽毛,在我的背後展開,力量提升了近一倍,雖然我擁有了變身的力量,但是我的心中還是害怕,因為那時的我才十二歲。 我想展開翅膀,藉著新得的飛行能力逃出亡靈谷,可是父親卻回過身來,伸出那雙可惡的大手,在我的身上施加了一個禁制飛行魔法。 “用你自己的雙腳走出來,別想取巧!”他訓斥著我。 “該死的家伙們,你們和爸爸一樣的可惡!統統給我下地獄去吧!” 我一邊詛咒著父親,一邊詠唱著老家伙教了我成百上千次的各種魔法咒文,攻擊著撲上來的怪物們。手中長劍砍斷了,我就用拳頭打,用腳踢,用牙齒咬。我和僵尸骷髏們滾成一團,咬他們的肉,啃他們的骨頭。 我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麼從亡靈谷里爬出來的,我只記得當我一拐一拐地走出來時,我的樣子已和亡靈谷里的僵尸沒有什麼兩樣,全身都是血,有自己的,也有敵人的臭血,身體散發著死尸的惡臭。 父親和那個赤發狂魔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地坐在那兒,兩人正下著棋。 “你比我預計的要遲了三分鍾。”父親說。 這件事對我一生的影響是巨大的,也使得我本就十分反叛的性格更加地叛逆,我回家後在義父家躲了一個月,直到母親把我帶回去。 從那以後,我恨父親,恨龍戰士,也恨自己的宿命。 我當著父親的面發誓絕不輕易在人面前顯露武藝,對此父親只是微微一笑,“在這個鐵與血的時代里,沒有力量是活不長的,你要做一個普通人獨善其身根本是做不到的,因為你根本無法避免和人交手。我不管你將來如何,但你的武藝絕不能荒廢,這是為了讓你以後能活得更長。” 他用更嚴厲的手段訓練我,直到我將這一切養成了習慣。在他死後,我的武藝也從沒有拉下過,確實,在這個鐵與血的時代里,沒有力量是活不長的。但我格守自己的誓言,我只和別人動手過一次,就是為了安達和獅鷲交手,所以,除了我小時候的幾個好友以外,很少有人知道我是一個高手。 父親一生以戰斗為樂,他最後終于得償所願,再也不會為沒有對手而寂寞了,因為死人是不會寂寞的。 老頭子死的消息傳來後,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當我緩過勁來後,我第一個感覺竟不是悲傷,居然是孤獨,為失去了一個對手而孤獨。 長期以來我一直和父親對抗著,或許連我們父子倆都沒發覺的是,有意無意之間,我們倆都一直以相互對抗為樂。 父親死了,死于龍戰士所受的詛咒,但殺他的人卻是獸人族第一勇士比蒙。據說父親當時和比蒙交手時本是占盡上風,幾乎就要斬比蒙于逆鱗之下了,可是他的力量突然減弱,反為對手所殺,以至于連比蒙也感到勝之不武。 他將父親的尸體用冰封好連同逆鱗一起送了回來。後來帝國的僧侶們驗尸時才發現父親得了一種怪病--龍瘟,萬神血咒效力的一種,神送給龍戰士的禮物。 從此以後,我和父親之間的戰爭結束了。 “老爸,你一定很高興吧!我終于還是成了龍戰士了,如你所願了!” “什麼,這是你生下就應當承擔的責任!有什麼好不高興的?” “我呸,成為龍戰士有什麼好?像你一樣啊,才五十六歲,外表還像一個十八的少年一樣年青的時候就死去,死時還要一大堆美女為你陪葬,值得嗎?” “這是戰士的榮譽!你應該為成為龍戰士的傳人而感到驕傲!” “狗屁,榮譽值幾個錢,多活幾年才是現實的!天下無敵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枯骨一堆,黃土一抔,放在這兒倒是讓土壤變肥沃了!” “不和你吵了,我告訴你,我現在有了一個屬于我的女人了,她的名字叫安達,是我的老師,她是我很早以前的初戀情人。” “丟人啊,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她是你的老師啊,傳出去會影響家族的名譽的!” “你媽的,老色狼,這還不都是跟你學的,以前你不也是成天把一堆堆的女人帶回家來,還敢說我?家族的名譽早被你們這些祖先給敗光了!我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不然人家還會以為我不是你生的!” “氣死我了,你這個逆子!” “哈哈,你早就死了,還有什麼好死的?” 站在墓園,父親的墳前,我獨自一個人自言自語著。 父親出殯那天倒是風光無限,雖然有成千上萬的人送行,加上皇帝奧拉為他念喪詞,但都比不上那一隊哭成淚人的美女軍團來得威風八面。在他死後不久,那些女人也都追隨他而去,她們的墓,也就埋在父親的周圍。 不知我死了之後,我的墳周圍會有幾個人來陪我,看著眾星環繞般圍在父親四周的一塊塊墓碑,我真是百感交集。 “老頭,我現在要去亡靈谷修練了,你一定很高興吧?哈哈哈,不過可別誤會,我這都是為了自己。你們留給我的記憶說,如果我能把墮落天使化身和龍戰士變身合而已一的話,也許可以戰勝那個詛咒。雖說你們都沒有成功過,但我也想試試,人活著,總是要有點希望的嘛。” “我走了,老頭,你這兒有母親和一大堆的美女陪你,應該不會寂寞了吧!你不孝的兒子要走了!” 我回過頭,有點神傷地離開了陵園,帝國特地為龍戰士修建的龍戰士陵園。 別了,我的父親! 別了,我們之間持續了十年的戰爭。 第十章死谷之龍 亡靈谷是風都南部十多里遠的一個山谷,它的面積不過三十平方公里左右,但卻是帝國境內最可怕的地方。在那里生活著這世上最奇特的種族--亡靈族,一種所謂的不死系生物。 亡靈族不能說是有生命的物種,它們沒有生命,確切地說,它們是生物死後的冤氣集聚在尸體上而形成的不死生物。 亡靈生物當然不是真的不死的,只是死而複活的怪物而已。他們沒有智能,只是憑本能攻擊靠近他們的一切生物,有時甚至是自己的同伴。 由于害怕陽光,亡靈生物們多在夜里活動,而且居住在終年難見陽光的茂盛陰暗的原始森林里,亡靈谷就是他們的家之一。幸好帝國的大法師們在谷口設置了強大的結界,使他們無法出來,否則的話早就天下大亂了。 谷口的位置,還隱約保留著一些舊時的遺跡--幾段破損的城牆。亡靈谷並不是從前就有的,三百年前,這里曾是一座美麗的城市,擁有當時世上最壯觀的建築,最寬闊的街道。 這座城市的名字就叫做望月城。 三百年前,在龍戰士和擁有墮落天使變身力量的魔族的那場世紀之戰中,七位龍戰士聯手把這兒變成了死谷和廢墟。 我望著谷口立著的石碑,上面刻著文字,警告經過的人不要進去。這塊石碑的曆史也有百多年了吧!百余年風霜的洗禮,上面的字跡很多已模糊不清了。 我閉著眼睛在谷口站了一小會兒,感受著逆鱗在左手臂內跳動的脈搏。我繼承了父親的力量,暗黑龍的力量在我身上承繼了下來。 但成為龍戰士的所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那就是所有繼承了龍戰士力量的人都要受到眾神的詛咒,必定遭受不幸,必定死于非命,不得善終! 在成為龍戰士後我一直就有一種感覺,我正不知不覺地走在一條和先輩們相同的死路上,盡管我並不想走。 那天義父對我說的那個可以解除詛咒的魔法,是智賢者丹瑪斯寫在他一生中最後的大作:智慧典里的,那是一本細述了科學和魔法代表著這個世界兩種力量間關系的大作。最後一章就記述了萬神血咒的來曆和一代賢者自己想出來的解除詛咒的方法,但是這種解除的方法實在是太可惡了,只要是有一點良知的人,根本就不會用這種方法。 難道就真的沒有其它辦法了嗎?那倒未必,在七世祖先留給我的記憶中,幾位祖先們都認為,如果能夠將墮落天使變身和龍戰士變身這兩種變身的力量合而為一的話,就可以戰勝那個詛咒。 但這麼近三百年來,從第一代龍戰士卡魯茲到我的父親,誰也沒有成功過。因為這兩種變身彼此間水火不兼容,互不買賬,變身成龍戰士就無法變成墮落天使,變成墮落天使也無法變身成龍戰士,根本就找不出一個折衷的方法。 我並不是個甘願受命運擺布的人,雖然我不大愛修練,但我也不想坐著等死,明知希望不大,我還是想試試。 人活著,總是要有希望的。 我拍了拍石碑,跨過結界,邁入亡靈谷內。只是一步而已,進入了帝國法師們布下的光明結界之內,外面原本是陽光明媚的世界一下子就變得陰風瑟瑟的。 山谷內生滿了奇形怪狀的妖樹,茂盛的樹葉把天空都遮了起來,陰森森的,風吹過耳朵有如鬼魂的哭聲般尖嘯著,這片森林被來此冒險的人們稱作耳語森林。 空氣中散發著一股腐爛的臭味,腳踩在地上軟綿綿的,好像踩在死尸上一樣。地上長滿了各式各樣的古怪植物,這里的特產--夢果是釀造夢酒不可缺少的原料。雖說我藝高膽大,可是心里總是有點麻麻的。 我先使出龍戰士的暗黑龍變身,接著運起龍魔心法,想再次使出墮落天使變身,可是我無論如何也無法在龍戰士的形態下變身為墮落天使,兩種力量沖突得太厲害了。 “嗨,如果是那麼容易的話,祖先們早成功了,還是先試一下龍戰士的力量吧!” 我有點氣餒,但還是決定繼續前進,先找幾個倒黴的僵尸祭祭餓了多年的逆鱗吧! “總會有辦法的。”我自己為自己打氣道。 我踏過草叢一步一步地往前走,雖然這兒來過很多次了,但我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上一次來這里時就因為太大意差點送了性命,這次可不能再這樣了。而且我也想全力施展一下體內龍戰士的力量,看看它和墮落天使化身的力量有何不同。 我運起龍戰士獨有的絕招--神龍不死身,體內的龍氣在身體表面結成一層黑色的盔甲--暗黑龍之鎧。這一招我很小就開始學了,只是因為沒成為龍戰士而無法使出來。 我試了試自己的力量,經過身體的第一次褪變之後,我的基本力量增強了近一倍,但是從變身的角度來說,兩種變身力量的增幅卻相差無幾,幾乎沒有什麼不同,如果硬要說有的話,那就是我可以使用神龍不死身了。 “真是的,為了這種力量,我還要受詛咒。”我不滿地嘀咕著,事實上這兩種變身的差距要到我完成第五次褪變之後才會開始顯示出來。 “卡吱!” 是樹枝折斷的聲音,我回頭一看,是一個死了三百年之久的亡靈劍士。他感應到生人的生氣,持著把生鏽的鐵劍,踏著樹葉從後面向我撲來。這些亡靈生物沒有意識卻一點也不笨,居然知道偷襲。 腐爛的肌肉,發黴的骨頭,空洞的雙眼,讓人看了就惡心!好吧!就讓我做做好事,讓你早日安息吧! “永恒的光明之神,用你的光輝消滅敵人吧!” 當年智賢者說過,念動咒文使用魔法只是一種習慣,並沒有多大的用處,我也明白這一點,只是從小過來一直都是這樣,我也懶得去改了。 逆鱗吸收了我體內的暗黑龍龍氣,發出金色的毫光,拖著一尺多長的光芒,揚起一片光雨,向亡靈劍士斬去。劍砍在生鏽的盔甲上,毫無阻礙地有如切豆腐一樣地將它刺穿,沒入體內,接著我用力一絞,可憐的尸骨化作無數的粉末在空氣中散開。 “果然是好劍!” 逆鱗不愧為十賢者嘔心瀝血造出來的寶劍,將劍與魔杖這兩種不同的武器優點融合得完美無缺。我剛才用的是光明魔法,要是我運用黑暗魔法的話,透過劍柄上鑲嵌的黑暗紋章,威力還會更強。 我收回龍戰士變身,施展出本來的墮落天使變身,又拿了幾個倒黴的亡靈生物開刀試劍,每個家伙在逆鱗下都是一招“斃命”,可是我卻是越打越生氣。 “好像並沒有比變成墮落天使強多少嘛。” “可惡,好倒黴啊,並沒有一步登天嘛!就是這種力量,就要英俊瀟灑的我英年早逝,天妒英才啊!真是虧大了!” 我越打越氣,越氣越打,亡靈谷里的亡靈們今天可真是衰透頂了。一路上我用劍砍碎了二十多個骷髏兵的腰板,抬腳踹飛了七八個僵尸,吐口水打穿了四五個亡靈劍士的額頭,外加放屁熏跑了兩個吸血鬼。 “大爺今天心情不好,算你們倒黴!” 不知不覺地我在密林深處越走越深,越往里走,怪物越多,也越厲害。 這時我已進入耳語森林的深處,附近到處是各種各樣的食人樹,在離我身邊不到三尺遠的地方,一棵食人樹上嵌著一具干枯的骨骼,看來是以前不幸的或者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闖入這里後留下的最後殘骸了。 鬼魂的呼嘯聲和夾著陰風的尖嘯聲不時地傳入耳內,剛才因為有點生氣,還不覺得,現在冷靜下來,我也感到一陣毛骨聳然。 “好像走得太遠了。”我不禁問自己,突然之間,我的心頭湧起了一股強烈的厭惡感。 “難道是龍精?” 父親說過,這世上只有一種生物會使我產生這種感覺,那就是龍的仇敵--龍精。龍精是龍死後留下來的骨骼吸收了世上的怨氣複活後生成的怪物,也是亡靈生物中最厲害的一種。它們雖是龍的尸體化成的,卻最討厭龍,而龍也最討厭它們,一見面雙方就非打個至死方休不可。 身體有一半已和龍無異的我,自然也對它們有這種厭惡的感覺。 此時的我,正處于變身為龍戰士後的形態,我張開背後巨大的肉翼,整個人飛了起來。幸好變身後只是多了對翅膀,並沒有變成其它可怕的模樣,不然也太影響我的形象了。 我向前飛行了數十米,立刻就發現了感覺的來源。一只小山大小的龍精,正張牙舞爪地和兩位美麗的小姐搏斗著。 這是條綠龍的龍精,死了足足有三百年之久,它是在那場龍戰士和魔族的世紀之戰中被殺的。光禿禿的頭蓋骨上有一個碗口大的洞,三百年前,有人用長劍刺穿了他的頭顱骨,那是它的致命之傷。他在這兒躺了百余年後,尸體吸收了大自然里的怨氣之後,再次“活”了過來。 而那兩位美女我都認識,一個就是那個朱雀學院的赤發斷齒魔女--卡瑪,另一個綠頭發的少女,則是我的女友的好友,雪芝。 以前,我和希拉偷偷約會時,那個卡瑪總來攪局,全靠雪芝在一邊幫忙,暗中牽線搭橋。 雪芝是我見過的最有個性的女孩子了,她做事非常果斷,有板有眼,而且修練極為刻苦,很得朱雀學院那一百多歲的老校長利利安的喜愛。她的長相固然極為美麗,但更吸引人的是那雙堅強的眼神,讓每一個見過她的人都不自覺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的武藝很不錯,在朱雀學院排名第二,僅次于那個比她大上一歲的卡瑪,不過人緣卻好多了。只是,她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居然跑到這里來修練, 雖然卡瑪擁有火烈鳥變身,而雪芝擁有樹精靈的變身力量,可是在這世上最強的亡靈生物龍精面前,她們所做的一切只是在螳臂擋車。 “糾纏的盤藤,無盡的生命,盡情地生長吧!” 與此同時,雪芝將手中水晶石的魔法杖指向龍精身前的大地,利用亡靈谷內叢生的植物,使出催生術,讓植物在魔法的催動下不斷地狂長,將龍精緊緊地纏住。 “地獄深處燃燒不息的妖火啊!以我之名,呼換你們前來!成為我的魔劍,粉碎所有阻擋我的敵人!”--“火神爆炎!” 卡瑪雙手合十,雙手吸收大自然的力量,幻化出一團巨大的火球,將龍精團團圍住。 “沒有用的!” 在一旁偷偷觀戰的我心中暗叫了一句,龍畢竟是龍,雖然已死了,可是力量還是極強的。這種級別不過三級,威力不超過二百格雷的魔法,對于龍精來說只是在搔癢。 父親對我說過,龍天生對魔法的抵抗力極強,四級以下的魔法根本傷害不了它的一根毫毛。龍死後成為龍精時,力量雖然稍有減弱,但對付它們最少也要用五級魔法。 那條龍精,和我是老相識了,以前我來這里修練時,我們可是打了不下百場。我用了四級的魔法都傷不了它,每次都被它殺得落荒而逃,只是仗著自己生了一雙飛毛腿及亡靈谷外的結界才從它的口下逃出生天。 現在雖然我成了龍戰士,力量又增加了一倍,可是我還是沒有把握戰勝它。 果然,龍精不受阻礙地從魔法攻擊中掙脫出來,躍上半空,伸出那對白森森的爪子當頭劈向那個可惡的男人婆。 卡瑪雖然凶悍,還算有自知之明,她的蠻腰一擺,雙腿一蹬,迅速地向後飛退,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這一擊。 可是力量幾乎和龍沒有什麼兩樣的龍精,又豈是如此容易打發的。光禿禿丑陋的頭顱猛的抬起,一聲怪叫,噴出一大團的尸氣。 正在全力後退的男人婆立足未穩,當場被噴了個正著,全身立刻被冰封,成為一座冰雕倒在了地上。 “卡瑪!”雪芝尖聲叫喊著。 “起來吧!大地之神,將天地分開!” 她手中的魔杖指向龍精和卡瑪間的地面,念動咒語,大地猛地突起,一道土牆在龍精和卡瑪之間形成,將他們隔開。 “崩!” 土牆在龍精的面前就像是不存在一般,被它一爪擊碎, 龍精高舉著頭顱,細長的頸骨舉著斗大的頭顱,示威似地在臉色嚇得蒼白的雪芝面前扭動著,在它小山似的身體面前,雪芝的身體是那麼的弱小。 “該到了王子出馬的時候了。”我心想。 此時的龍精,全部的精力都被她們兩人吸引住了,我從龍精的身後跳了出來,從背後發動偷襲。這種事情是我最愛做的了,再說龍精也不是什麼高手,沒必要對一具尸體說什麼公平的。 “出來吧!地獄的妖蟲,把一切都吃盡吧!” 嵌著黑暗紋章的逆鱗開始發光,是黑色的光芒,擅長黑暗魔法的我很輕易地就召喚出了大量的尸蟲,有如蛆蟲一般的尸蟲先是將龍精的雙腳纏住,接著迅速蔓延開來,將它的全身裹在里面。 尸蟲最愛吃死尸,而龍精也是死亡的生物,正合它的胃口。不過我知道幾條爛蟲子是傷害不了龍精的,我的目的是為了纏住龍精,爭取時間,好有時間念動長但有力的第五級魔法。 在風之大陸上魔法分為九個等級,高一級的魔法要比低一級的魔法威力要強三倍,但也更消耗精神力量。一級的魔法幾乎人人會使,二級魔法會的人就要少多了,至于三級魔法只有專門魔法學校訓練過的人才會用,會用四級魔法的人就可被稱為魔法師了,至于最高級的九級魔法,除了神魔以外,這個世界上會使用的人絕不會超過五個,就算是父親,也只是在他身上萬神血咒發作前的半年時間里,才突破了第九級魔法的極限。 我張開背後龍的肉翼,抽出逆鱗,躍向半空,逆鱗指向天空。 “以雷神的名義宣誓,大自然的精靈啊,把你們的力量借給我一點吧!” 身為暗黑龍的我,我的魔法屬性是黑暗,可是面對著同樣是黑暗屬性的龍精,黑暗魔法的效果並不是非常的好,所以我用的是雷系的魔法。 天空一下子暗了下來,瞬時烏云密布,電光暴閃,半空打下了一個驚雷。我用自身力量制造了一個人工的大雷暴,刹那間充塞了整個天地。 一道球形的閃電從天而降,透過茂密的樹林,擊打在劍上。逆鱗吸收了閃電的力量,黑色的刃身有如燃燒著的鎂帶,放出刺眼的毫光。 嗚!好痛! 大自然界力量可不是那麼好借的,我感到一雙手就好像浸在火中一樣,灼痛無比。我忍著雷擊的痛苦,揮劍向龍精最脆弱的頸部劈去, “祖宗保佑我!” “神保佑我!” “惡魔保佑我!” 以前我和它交過不少次手,由于我敗在他手下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以至于我現在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所以嘛,交手之前,我把所有能祈求的神靈都求了一遍,管他有用沒有用的,先求了再說,多一份保險總是沒錯的。 龍精此時剛從尸蟲中掙脫開來,剛才的召喚術起作用了,我得到了寶貴的詠唱咒文發動魔法攻擊的時間。逆鱗吸收了大自然的力量帶著雷電劈了下來,此時龍精剛剛抬起丑陋的頭顱來,張開那張缺了好幾顆門牙的臭嘴看著我!它的意思在說:又是你這個臭小子。 “想拿我當晚餐嗎?下輩子吧!” “吼!”這家伙還挺機靈,似乎感應到了有些不對頭,在逆鱗劈下來的一瞬間,頭一低,拱起背,用後背的脊梁骨硬生生地受了我飽含大自然威力的一擊。 “轟!” 逆鱗劈在它的骨背上,電光爍閃,一聲巨響,龍精被我飽含大自然力量的一擊,劈得離地倒飛十米開外,巨大的身軀又在地上滾出了十多米遠的距離,撞斷了一棵碗口粗的大樹,這才停了下來。 “什麼?居然沒有死” 我心中暗暗叫苦,憑著我體內龍與龍精相互厭惡的直覺,我感到它還活著,剛才那一擊,我只讓它受到了一點的震蕩,暫時昏迷過去而已。 “壞了!” 那一擊,已是我拼盡全力的一擊,耗費了我不少的力量,現在,我是沒有能力再使出剛才那樣的一招了。本來想擊倒龍精之後在美女面前賣弄一番的台詞也只好先收起來,放在肚里。 “妳們怎麼到這里來?”我對著滿臉驚訝神情的雪芝說。 “我們是來這兒……”她的話才說了一半, “咯吱!” 我的身後傳來龍精從地上爬起來的聲音,它已從我的那一擊中回複過來了。 “趕快離開這里!”我一手拉著雪芝,一手抓起凍得像塊冰魚一樣硬的男人婆扛在肩上,拚命地往谷口跑, 我們跑了不出數十米遠,被我擊得灰頭土臉的龍精就追了過來,笨重的身軀撞斷一路上的樹枝聲音響個不停,彭彭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不敢回過頭向後看,我怕回頭看會影響了我們逃跑的速度,而且,我肩上這個男人婆的體重可真不輕啊!加上剛才那一擊耗費了我太多的體力,跑起來都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 我拉著雪芝沒命地跑著,幸好谷中其它的亡靈生物還算有良心,沒有趁火打劫,否則的話,我這條新生的暗黑龍就要在亡靈谷里和他們一起做伴了。 “快到了!” 已經可以看見谷口了,但那條緊追不舍的龍精離我的距離也已不足十米了,我甚至能感到它嘴里呼出的臭氣。 “吼!” 它再度吼了起來,躍到了半空,舉起那白森森的骨爪,當頭向我劈來,因為我是龍戰士,身上有龍的氣息,所以,它特別地厭惡我,對我也是特別地關愛。 “跳!” 不用回頭,我已知道他在做什麼了,我大吼一聲,和雪芝一起拼盡全力躍起,撲向谷口。 “哎喲!”好險,我們三人一起摔倒在亡靈谷外,跌了個人仰馬翻,在被它宰了做成人肉叉燒包之前,我總算成功地攜美而逃。帝國的大魔法師們在谷口布下的結界這時候起了作用,沖到谷口的龍精像觸了電似的,被結界發出來的聖光給擋了回去。 “真險啊!”我望著和我是同樣一頭冷汗的雪芝,緊繃著的神經一松,全身一軟,躺倒在了地上,身上的暗黑龍變身也消失了,身體還原為普通人。 此時,我喘著粗氣,後怕不已,想不到那家伙是這麼的厲害,以前我還不知死活地去招惹它…… 至于剛才它撲向我的最後的那一擊,就更凶險了!我以父親的靈魂發誓,我清楚地感覺了到它的爪子劃過我身後的暗黑龍之鎧,離我的背部只有毫厘之差。 (父親:臭小子,沒事不要亂拿我的靈魂發誓,小心應驗了讓我下地獄) “謝謝你了,達克。”雪芝喘著氣說,她和我一樣,也是汗流滿臉,喘著粗氣,一面驚懼的神情。 “沒什麼。”我一面謙讓著,另一邊望著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婆暗暗後悔,我怎麼這麼笨啊,把這個男人也救了出來? 第十一章碧玉龍波爾多 “小姐啊,下次可不要再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了。”我扛著卡瑪,和雪芝在回城的路上走著。卡瑪因為受了龍精尸氣的侵害,一直昏迷不醒,雖然我為她逼出了大部分的尸氣,可是要完全治愈,還是要請擅長光明魔法的白魔法師和僧侶們的治療才行。 “唔。”雪芝並沒有看我,只顧低著頭想著心事。 “真是的。”我自認倒黴地搖了搖頭。我的體力回複得極快,離開亡靈谷才一小會兒,力量已幾乎完全複原了。第一次褪變完成之後,我的體質完全改變了,要是以前像這樣大量的消耗,最少要過一整天的時間才能複原。 “要是有輛馬車就好了。”肩上扛著個女人在路上走可真是件尷尬的事,我本想叫雪芝來做的,可是叫一個女士做這種事而一位男士在邊上空著手,好像也不太好啊, 卡瑪的身體還算豐滿吧!可是我卻無心也不想去占她的這種便宜,要知道,我不是齧齒類動物,可沒有一生不斷生長牙齒的本領,再說呢!肩上的這個女人,很多時候我都把她當成了一個男人,我也不是個同性戀啊。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輛馬車順著大道由遠而近,真是太好了,我急忙放下肩上的卡瑪,伸手攔車。 車子走近了,我已開始為自己隨意的舉動而後悔。馬車外觀非常的豪華,由四匹駿馬拉著,四匹馬全是白馬,通體雪白,沒有一根雜毛,一看就知道是好馬。車廂是用上好的檀香木制成的,漆著黑色的油漆,閃閃發亮,外表也裝飾得極其的華麗。就連那個趕車的車夫,身上的穿著也比我這個沒落了的貴族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在風都,甚至整個帝國,這樣的馬車只有兩輛,一輛是皇帝的禦駕,另一輛是用來接貴賓時用的,可不是我這樣的平民老百姓可以坐的。只是,不知這回車內坐的人是誰? 我正以為自己攔錯了車子,想要放棄的時候,就在這時,藏于我左手臂內的逆鱗突然嗡嗡地鳴叫起來,它有種要戰斗的欲望。 幾乎在同一刻,車廂的門刷地打開,一條白影撲了出來,隨著而來的是一杆晶瑩如玉的碧綠色的長槍,沖著我迎頭就是一擊,直取我的面目。 “當!” 逆鱗及時地從我的左臂中跳出來,擋對了對方的一擊,一股強烈的電擊從長槍上傳過來,電得我左手發麻。 “臭小子!” 我罵了一句,使了個巧勁,逆鱗禦開長槍,貼著槍身向前滑,與此同時,我雙腳不斷地向前移動,直取對方握槍的雙手。 “厲害啊。”來人輕聲尖叫著,長槍一收,接著一絞,“絞槍式!”碧綠色的長槍在他的手中舞成了一朵綻開鮮花,將我整個人包在當中。 “又來這一套。”我笑罵著,當我看到那杆碧綠色的長槍時,我就已知道這個人是誰了。我的左腳一蹬,身體橫了起來,以右腳為中心,高速地旋轉起來,我將體內的暗黑龍氣勁集中于右腳尖上,接著踢出祖先所創的絕招--“魔道輪回”。 體內的龍氣在我的全力發揮之下高速地運轉起來,我將力量集中在一點上,直取對方槍勢正中心的一點。 “四年前我就破了你這一招了,還不知悔改!”我教訓道,眼前這個向我偷襲的人,是我童年時的好友,碧玉龍的傳人--波爾多。 漫天的槍雨就在我的腳攻入的一瞬間猛地一收,縮到了波爾多的背後,接著身體一扭,又刺了回來,正中我的腳尖。 “我哪里會再犯相同的錯誤啊,老大。” 腳槍交擊,暗黑龍的力量和碧玉龍的力量硬拚了一記,波爾多的功力稍遜一籌,被我踢得連人帶槍蹬蹬地後退了好幾步。 我得勢不饒人,逆鱗收回體內,身體卻如影隨形般地貼上了他。 肘擊! 腳踢! 膝撞! 腰擺! 我用貼身近戰的方法,以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作為兵器,不讓波爾多發揮出碧落槍長度的優勢。 小時候父親雖然逼我學武,可是除了一些練武的基本要素之外,他從未主動教過我一招半式的功夫,他說什麼我的性格喜歡天馬行空般地胡思亂想,教我現成的武藝反而會限制了我自身的潛能,說什麼只有自己想出來的招式才是屬于我自己的招式。 就連那招魔道輪回,也是我看他和別人過招時自己自學學來的,不讓馬兒吃草,還想讓馬兒跑得快,真虧他想得出來。 不過這種方法好像起作用了,那些我自己悟出來的亂七八糟的打法,在從小到大打架過程中都很管用。我幾乎沒有敗過,就連眼前的這個碧玉龍的傳人,我從小的最佳損友--波爾多,也吃了我不少的苦頭,心服口服地叫我老大。 “哇,不要啊,我認輸了行不行?” 被我弄得手忙腳亂的波爾多怪叫著,一杆長槍左遮右擋,勉強擋住了我的攻勢,兩腳卻不住地向後退,步伐全亂了套。 “這還差不多。” 我的手成功地破入他的槍勢之中,一拳擊向他的鼻梁,當然了,在他的鼻子面前,我停了下來。 我現在心情可以說是非常的愉快,剛才一頓急攻猛打,總算把在亡靈谷內被龍精弄得灰頭土臉的氣給出了。 “你這個臭小子,還懂得回來啊!”我一把抱住波爾多,手掌狠狠地在他的後背擊了一下。 “人家想你嘛,老大!”波爾多裝出女性的聲音甜甜地對我說,嚇得我急忙一把推開他,這個渾小子。 “五年不見了,基斯的兒子,想不到你都這麼大了。” 一個威嚴的聲音在我的背後響起,我回過頭一看,來人竟是帝國的三大祭師之一,早已離開風都城多年的曼奇尼大師。而在雪芝的身邊,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正彎下腰,用聖潔術為卡瑪逐除體內的尸氣。小女孩長得水靈靈的,很可愛,年齡不過十三四歲,身上有一股非常奇特的氣質,那是帝國的女祭師才有的氣質。 “還好啦。” 我回應了一句,曼奇尼大師可是父親生前的好友之一,過去他常常跟父親說我的前途不可限量之類的話,總是惹得對我是恨鐵不成鋼的父親摸著沒有胡子的下巴欣慰地笑個不停。 “想不到你到底還是成了龍戰士,很失望吧?” 我從小就對別人說不想當龍戰士,曼奇尼大師當然也知道,不過他也太厲害了點吧!剛才我和波爾多交手,並沒有變身。 “下次我要離你們這些星見遠一點。什麼都知道,太可怕了。”我白了他一眼。 曼奇尼大師性情溫和,在帝國的聲望很高。同樣是祭師,他可比我那個不修邊幅的義父和面無表情的女祭師要受人歡迎多了。 這時,那個小女孩抬起頭,站起身來,拍了一下手掌,對我們說:“好了,她過一會兒就會醒來了。” 帝國並不尊敬神明,因為在帝國人民的心中,龍戰士就是神的化身,而且受著神詛咒的龍戰士們更是把神恨得牙癢癢的。祭師的作用,只是觀星預知天命,為人民祈福。 雖然如此,但作為君主,總是希望自己能事先預知未來好定下國策,所以祭師在帝國還是有著他超然的地位,見皇帝可以不行君臣之禮,而且擁有赦免死囚的權力。這一回云游多年的大祭師回風都城了,皇帝也派出專門的馬車去接他。 托大祭師的福,我終于也有機會坐上了帝國中只有地位極高的權貴才有資格坐上的馬車。馬車很大,雖然里面坐了六個人,可是一點也不顯得擠。車廂內的布置非常的奢華,鋪著紅色的真絲地毯,座椅是用上好的柳木制成的,上面墊著松軟的坐墊。我和老友波爾多與大祭師坐在一邊,三位女性則坐在我們的對面。 經大祭師的介紹,我知道這個小女孩子的名字叫蘭絲,是九凝的得意高徒,下一任女祭師的繼承人,不知為什麼,這個女孩子看著我時總是面紅耳赤的。 卡瑪依然昏迷不醒,不過這也好,省得為我自己找麻煩。而多年沒有回過一次風都城的老友波爾多,似乎並不知道赤發斷齒魔女的大名,一雙賊眼死盯著她不放。 望著老友色眯眯的雙眼,我突然有了個邪惡的主意--把這個男人婆介紹給他,讓我的老友死纏著她,這樣的話,她就沒有精力來破壞我和希拉的關系了。嘿嘿,好主意,我可真是個天才啊。 “你以為不公開自己的身份就沒有人知道你是龍戰士了嗎?”曼奇尼大師對我說。, 我想了想,苦笑著搖了搖頭,當然騙不過了,龍戰士之間是有心靈感應的,當一個新的龍戰士誕生的時候,附近其它的龍戰士都會感應到。 “做普通人是要比做龍戰士幸福得多。” 大祭師自己在打自己的嘴巴了,剛才還說我生在福中不知福呢! “可是不願做也得做,你必須承擔你生下來就擔負了的責任。”他說。 “皇帝應該早已知道你成了龍戰士了,為什麼不冊封你為伯爵呢?”這一點,曼奇尼大師也不明白,每一代新的龍戰士誕生,皇帝立刻就會冊封他為伯爵,這在帝國是延續了三百年的慣例了。 “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我趁機奚落道。 “不准用這種口氣對大祭師這麼說話。”坐在對面的蘭絲開口了。 “我只是在開玩笑嘛,不談這些了”我朝小女孩做了個鬼臉。 “再過一個月,就是我的生日了。”我的好友說,他的意思是,在那一天,他會成為碧玉龍的第八代龍戰士。 “你這次回來是想騙皇帝封你作伯爵的吧!”我笑著對老友說, “是啊,其實做龍戰士也不錯啊,更容易騙取女孩子芳心嘛。”老友哈哈一笑,將雙手枕在頭上,閉上雙眼,靠在車廂上,一副美女在懷,自我陶醉的樣子。 “嗨!” 看著我們這兩位一個比一個更不像話的龍戰士的傳人,大祭師也是哭笑不得。 “物以類聚。”他說。 馬車繼續前進著,把我們送到了風都的城門口,停了下來。本來,這輛只有地位尊崇的人才能乘坐的馬車並不受關防的檢查限制,可以直接通過城門,但是前面幾輛等待檢查驗貨的車輛堵住了路口,城門的稅務官正忙著給車輛上的貨物估價收稅。 幾個士兵看見了這輛馬車之後,急忙招呼著前面馬車的車夫把車子趕開為我們讓路。 “總共是三十五個金幣!”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車外傳進來, “天啊,我運了五車的酒從格里高里到這兒,已交過十二次稅了。”這個有點顫抖的聲音,應該是交稅的商人的。 “這是帝國的法律,你想抗稅嗎?”聲音嚴厲了起來,手里有權,就是不一樣。 “那前面的幾輛車子為什麼不要交稅啊?”商人不滿地抗議著。 “人家是軍車,沒看見貼著皇龍騎士團的封條嗎?別啰嗦,快拿來!”稅務官不耐煩地說著。 這時,馬車又動了起來,曼奇尼大師掀開窗簾,掃了一眼外面的情景,又很快地放下。透過他掀開的縫隙,我看見一個胖乎乎的官員打扮的人正在和一個穿著灰色衣服的矮個商人爭論著什麼。 “這是帝國之痛啊!”曼奇尼大師有點沉重地對我說, “帝國之痛?”我和波爾多愣了一下,不知所云。 “對,是帝國之痛。”曼奇尼大師說。 第十二章帝國之痛 三百年前,雷茲.法比爾建立了風之帝國之後,他的親戚們自然也跟著雞犬升天。一代天驕很明白這些人,他們大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只是給他們封了個吃閑飯不干事的爵位當當。 起初這些家伙不過二三十人,可是人是會生育,有後代的。新人類的生育能力雖然很低,可是貴族們身邊的美女數目卻太驚人了。多產結果自然也多收,子生孫,孫又生曾孫,直系的旁系的,七大姑八大姨,個個都打著皇族的旗號,到皇帝面前騙個爵位,混碗飯吃。 隨著時間的推移,三頭黃金龍一代又一代地換班,這些只吃皇糧不做事的家伙有如滾雪球一般的越來越多,為了養活他們可是花了帝國不少的米糧。 雷茲.法比爾很有先見之明,擔心這些子孫成不了氣候反而敗了家業,規定皇族的子弟無軍功不得封爵。雷茲死後,聰明的子孫後代想方設法地把自己的子女送入軍隊中為國做貢獻。于是乎,帝國待遇最好,戰斗力最強的皇龍騎士團就成了這些八旗子弟們加官晉爵的天梯,而皇龍騎士團也名副其實地成為了一個貴族騎士團。 雖然曆代的皇帝都很體貼這些皇親國戚,可是由于給他們的補貼實在是太少了,不足以讓皇親國戚們過上花天酒地的富足生活。身為世上最偉大的龍戰士的後人,總不能像平民一樣的節衣縮食地過日子吧? 為了不讓別人說法比爾家族的後人生活過得太摳門而丟了一代天驕的臉,貴族們迫不得以之下也只好時常向老百姓身上借點錢,打點秋風什麼的,這些舉措實在是應該的,也是必要,是非做不可的。 于是乎,過去帝國一年一人平均只要交三個金幣的稅,可是現在卻不同了,什麼吃飯要交灶稅,走路要交塵埃稅,睡覺要交床稅,就連家里死了人,也要交死亡稅。 但皇親國戚花銷實在是太大了,光向老百姓借錢還不夠用,再說也要為他們留下一條生路,不能刮得太狠,以免引起民憤。 為此,貴族們學起了做生意。由于皇帝為了養活大大小小的貴族以及增加國內的財政收入,在境內設置了不少的收稅關卡。比如說從南方出產上好美酒的格里高里高地運一車酒到風都城,路途不過四百余里,可是路上卻要過十二個關卡,交十二次關稅,等進了風都城後,價格上漲了七倍。 按理說,過多的關稅,對于本著無商不奸的原則的奸商們影響並不是很大,按照羊毛出在羊身上的原則,把稅收轉嫁給最終的消費者就是了。 可是為了讓大家能喝上便宜的美酒,狠狠地打擊這些平民出身的奸商,大小貴族們利用和皇龍騎士團千絲萬縷的關系,讓商隊的運貨車貼上軍隊的封條,以軍用物資的名義過境。一路不受任何的阻攔,避免了路上因無謂的交稅而浪費時間,省時省錢,又可為廣大的貴族們補貼家用,減少平民的負擔,一舉四得,如此好事,何樂而不為。 這種作法,到了以好男風而出名的帝國第七代皇帝奧拉.法比爾的手中,是愈演愈烈,結果導致了大量的中小商人破產,而帝國平民原本較富裕的生活水平也大大下降,這幾年來,帝國上上下下可謂是怨聲載道。 釀酒技術並不是很好的我,倒也托了帝國稅收太重的福,我偷偷地釀私酒,這幾年下來,也掙了不少錢。父親雖然是名重一時的大公爵,可是女人卻太多了。要知道,女人一多,花銷也多,加上他又不知道向老百姓和國家借錢,因而並沒有給他可憐的兒子留下多少的遺產。 貴族官僚們藉著軍隊的走私活動,嚴重破壞了帝國的經濟秩序,甚至影響到國家的正常運轉,這就是曼奇尼大師所說的帝國之痛。 一代天驕雷茲.法比爾花了畢生精力建立起來的帝國大廈,正在一點一點地被大大小小的蛀蟲們腐蝕掉。 ※※※※ “帝國萬歲(稅)!”我說。 “萬稅?真虧你想得出來?”曼奇尼大師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對此你有什麼看法?”他問道。 “皇帝已五十一歲了,當如月公主繼承皇位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說,事實上,這也是帝國大多數人心中的想法。皇帝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如月公主是他的繼承人。不管怎麼說,如月公主總比他昏庸的老爸要開明多了。 “真的會這樣嗎?”大祭師搖搖首,似乎並不贊成我的觀點,接著他轉過頭,看了波爾多一眼。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你們在說什麼?”老友擺擺手,做了個什麼也聽不懂的手勢。 “也許是吧!”大祭師露出一絲微笑,那種微笑,笑得很怪異。 車廂內一時靜了下來,我感到有些索然無味,決定下車。 “我要走了,幫個忙?”我對雪芝說。 “什麼事?”她睜著水靈靈的眼睛望著我。 “不要告訴卡瑪說是我救了她,也不要把我是龍戰士的事說出去。”我這話不光是對雪芝說的,也是對車廂內所有的人說的。 “為什麼啊,老大,英雄救美不是很好的嗎?”波爾多看著快要醒過來的男人婆,有點神魂顛倒地對我說。不過說實在的,昏迷不醒的卡瑪看上去倒是多了幾分女人味,可以騙倒一大片不知斷齒魔女大名的男士。 “那她要是問我是誰救了她我該怎麼說啊?”雪芝問道。 “就說是他!”我把手指向波爾多。 “什麼?” 從天上掉下來的好事讓波爾多吃了一驚,不過作為我合作多年,一起偷雞摸狗玩到大的最佳損友,波爾多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起初先愣了一下,接著假裝推托一番,最後在我的鼓動懇求下他“很不情願”地接受了。 “你們這些人啊,我真看不懂你們在做什麼?”還是個孩子的蘭絲睜著雙美麗的大眼睛,疑惑不解地看著我們一個個奇怪的舉動。 馬車停了下來,我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等一下,基斯的兒子。”曼奇尼大師喊住了我,“我有句話要對你說。”他的左手攀在門沿上,把頭探出車門對我說,“年青人,好好地把握你現在擁有的一切,不要讓他們失去了。很多東西,一旦失去了,就算你雄霸天下,擁有了整個世界也補不回來。”他嚴肅地對我說。 “為什麼你們這些星見說話都是怪怪的,總愛和人打啞謎?是不是這樣才能顯示出很有本領啊?”此時,我正為自己成功地將禍水東引而得意非常,並沒有太在意大師的忠告。 “記住我的話,很多東西,一生只有一次,一旦失去了,就算擁有了整個世界也補不回來。”曼奇尼大師說著用凝重的眼神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那個眼神仿佛一下子看到了我的靈魂里去了,讓我感到有些發毛,他似乎看到了我的未來。 車門合上了,馬車載著帝國的大祭師向皇宮駛去。 “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星見們說話全是同一個口氣?總是愛說半句話?”我摸著自己的大腦袋,並不太明白大師的話。 “算了,不理他了,趁卡瑪不在,先去找希拉約會吧!”想不通的東西就不要想,我對自己說。 我大力吸了一口空氣,抬頭看了看天空,今天的陽光很明亮,空氣很清新,沒有煩惱,年青就是好啊。 ※※※※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我的生活被分成了兩半,在希拉和安達兩個女人中間打著轉,日子就那麼糊里糊塗地過去了。我的好友,在一個多月後體內的碧玉龍力量覺醒了,不久就被皇帝封為了伯爵,成為帝國承認的碧玉龍傳人。 這小子,受到我的引誘外加鼓勵,成天纏著那個可惡的男人婆。雖然卡瑪的手狠嘴利拳腳快,可是老友臉皮更厚,武藝又高,把她是弄得暈頭轉向,倒是為我和希拉的約會掃清了不少的障礙。 雖說一個男人同時擁有兩個女人似乎是很不道德的行為,可是年僅十八的我那里會在意這些。再說帝國年年戰爭,向來是男少女多,一夫二妻也不是很過份的事嘛!如果真要堅持一夫一妻制的話,相信帝國境內的許多美女都要獨身一輩子了,我這樣做也算是為她們好吧! 當我的身體貼著希拉的香肩,嗅著她身上帶著百合花氣味的芳香,我不禁這麼想。 希拉和我一樣,她的身上也混有魔族的血統,她還擁有墮落天使的變身力量。二年前,當我無意中認識她的時候,她身上的那股美麗聖潔的氣質就深深地吸引了我的心。為了追求她,我從家中的雜物間里找出被我扔了不知多少年的豎琴,刻苦修練了好長一段時間,以便能借此來接近非常喜歡音樂的她。 身體上來自父母優異的遺傳,關系上雪芝熱心的牽線,行動上我臉皮厚加上一張專門哄騙少女的油嘴,以及外部壓力上卡瑪攪局引起的反作用,使我終于成功地得到了她的芳心。 不過,不知為什麼,這倒不光是因為我特別喜歡那種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感覺。盡管我們之間感情溫度一直在直線上升,我卻始終沒有占過希拉太大的便宜,最多也只是牽牽她的玉手,肩膀碰肩膀而已,連嘴也沒有親過一口,也許是因為她的氣質太像個聖女了,讓我不忍去破壞她的聖潔。 有一次,我曾大著膽子對她說,我願意為她做任何的犧牲。 “你的臉皮好厚哦。”希拉笑著用手指在我的鼻頭點了一下。 “我愛妳勝過一百億次死!”我以一種很嚴肅,很虔誠的語氣說。 “有什麼可以證明?”她問我。 我抓起希拉晶瑩如玉的手指,輕輕地吻了一下,希拉立刻面紅耳赤,這也是我們倆之間最親密地接觸了。 “如果妳遇到危險時,只要妳呼喚我的名字,就算我遠在天涯海角,我也會拼了命地趕回來救妳!” “這是我的承諾!”我拍著胸口說。 第十三章我的劍鞘 這一年的學期考試,由于我花了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在女人身上,成績真是慘不忍睹。 劍術和魔法學科的成績,靠著以前的老本,加上龍戰士的身份,混得總還算不錯;社會史那一門功課,那位可愛的影響大師好說話--我偷偷地送了他兩瓶好酒就一切搞定了;至于其它什麼戰史,軍事之類要花精力苦讀的,可都全掛了紅燈。 以前我靠著義父的關系還可以蒙混過關,可是由于我今年特別的囂張,老是曠課逃學,學院的老師對我都極有成見,說什麼也不放過我。我一直在懷疑,一定是那些老家伙們在整我,不管怎麼說,我也擁有七世龍戰士的記憶,龍戰士的曆史就是帝國的曆史,我都“親身經曆”過了,怎麼會不及格呢?義父也不敢犯眾怒,放我一馬,結果我幾乎落到了要被開除的地步。 幸運的是,蒼龍學院里的那些老學究們都認同這麼一個觀點:各方面規規矩矩,品學兼優的學生將來反而是最沒有前途,最沒有出息的學生。因為他們太守舊,只會重複前人的走過的路,不會挑戰權威,不會創新。 這話倒也沒錯,綜觀帝國三百年來,蒼龍學院的那些成天抱著書本苦讀,成績優異的所謂尖子生,畢業後大都沒沒無聞,倒是那幾個整天招貓惹狗的壞蛋學生,嘿,最後反倒成了一代名將了。因此,在以教學氣氛寬松活潑出名的蒼龍學院,我還有最後的一條生路。 那一天,在蒼龍學院的大禮堂里,滿滿地聚了近千人,這里要舉行蒼龍學院一年一度的“問題學生”答辯會,以決定我這樣的垃圾學生的去留問題。 禮堂是呈階梯狀的大堂,里面可以容納二千人,蒼龍學院的每一次辯論賽,這是在這兒舉行的,能在這兒與學校內的“名嘴們”辯論,在蒼龍學院被認為是極榮譽的事情。不過對于我這樣的問題學生來說,這並不是很光彩的事。 這一次,和我一樣不幸中獎的問題學生共有四個人,幸好如此,如果只有我一個人在此唱獨角戲,可就更讓人難堪了。 答辯的主持人是學校元老級的人物,前一任的老校長,巴菲爾特老先生,而決定我命運的評委也是學校的老校友,老前輩了。按以往的規矩,只要這些老先生們認為答辯的學生有想像力,有靈氣,將來前途無限,他們就可以繼續在蒼龍學院混下去,不然的話就請你卷起鋪蓋滾蛋。 白發蒼蒼,胡子一大把的巴菲爾特老先生先是上台說了些什麼帝國的一代名將巴斯頓將軍、朱卡夫將軍以前在校時的成績也都是極糟糕的,可是這卻不妨礙讓他們成為一代名將之類的話,鼓勵一下我們這幾位問題學生的士氣,接著答辯就開始了。作為帝國最有生氣的學院的元老,說話的水平就是不同,並沒有啰哩啰嗦空洞煩長的廢話,幾下子就切入了正題。 我掃了一眼台下,義父一本正經地坐在那兒,看到我的目光時,他聳聳肩,做出個無能為力的動作。而安達則一臉苦笑地望著我,嗨,現在我也只有自己靠自己了,祖宗保佑我。 答辯開始了,按以往的情形一樣,評委們拿出以往帝國的某一次著名的戰役,要我們設身處地以自己作為當時戰爭雙方某一方的領袖,指揮全軍和敵人作戰,進行“紙上談兵”式的模擬作戰。反方就是各大評委和現場所有的聽眾。 這可不是件好做的差事。別的不說,光是站在台上面對著無數雙眼睛,想著自己因為成績不好而落到如此的田地,簡直是讓人無地自容,更不要說是什麼巧舌如簧地對答了。 這一次的問題,問的是帝國曆史上著名的“七年戰爭”:在帝國173年的春天,獸人族和魔族的聯軍,共五十萬人從帝國東部的那古拉山口攻入阿拉西亞,與帝國的四十萬大軍相持在加里斯地區。這場曠日持久的相持戰進行了足足有七年之久,在你來我往的拉鋸戰中,雙方死傷人數共計四十萬人之多。 這場戰爭最後以三大種族議和,獸人族和魔族退兵而終結。 大堂的牆上掛上了帝國的大地圖及交戰雙方實力的對比圖表。我們可以任選人類或獸人族、魔族的一方,與在場所有的人進行辯論,這是我們留在學校的最後機會了。 我的運氣極不好,抽在了最後一位出場,要知道,這是考驗學生的想像力和靈氣。最後出場,要說的話全被他們說光了,叫我怎麼蒙混過關啊? 先出場的兩個家伙,面對著全場近千雙眼睛,一上來就怯了場了,說話疙疙瘩瘩的,兩下子就被牙尖嘴利的評委們駁得體無完膚,面紅耳赤地下了場,看來他們是難逃退學的命運了。 接下來出場的那一位,名叫虎特,這個人我認識。他的成績本來相當優秀,根本沒必要落到如此田地,只是因為幫助朋友考試作弊被擒才落得如此下場。 不過品學還算“兼優”的他應付起這個來可就輕松多了。大大刺刺地往台上一站,手持著一條竹鞭,指著加里斯地區的地形圖,舞動那條三寸不爛之舌,立刻就開始大談如何靈活地指揮騎兵迂回做戰,如何將敵人分割包圍,如何集中優勢兵力用大魚吃小魚的方法消滅敵人。看來這家伙是天才的戰術理論專家,雖然有不少尖酸的刁人不時地跳出來和他作對,可是全被滿身是嘴,口若懸河的他給駁了回去。 虎特輕輕松松地過關了,該要我出場了,我心中暗念了一百二十次的祖宗保佑,厚著臉皮走上台。 本來心里要說的話都被虎特那家伙全說了,現在是非常時期,我也只好用非常之法,出狠招了。 “何必要那麼麻煩呢?”我說著把加里斯地區的地圖從牆上扯了下來,扔在一旁。 “我只用這個就夠了!”我用手指著帝國大地圖說,我這回選擇的是人類軍隊的一方。 “一開戰,我就把這里這里,這里,還有這里,我全部放棄!”我指著帝國大地圖上一塊又一塊的地名標注,一直指到距風都城不足一百二十里的蒙特爾大草原。 “什麼?” 本來有點吵鬧的大廳立刻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被我一下子放棄了帝國近三分之一的土地給敵人而驚呆了。 “一下子丟了這麼多的土地,你怎麼擊退獸人和魔族?”巴菲爾特老先生瞪圓了雙眼,胡子根根豎起。 “沒聽說過誘敵深入嗎?”我說,“這一路上,我堅壁清野,把所有能吃的能用的全搬走,搬不走的就燒掉,不留給敵人一點有用的東西。等我把敵人一步一步地誘入蒙特爾大草原,趁他們身疲力弱的時候,就在海因克地區和他們決一死戰!” “秀耐達同學,有一點你不要忘記了,我們開始時就和敵人對峙在恨水河畔,一下子退軍,誘敵深入不成,被敵人咬尾追擊,那可就糟了。”巴菲爾特老先生一本正經地對我說。 “那好辦,我留下五萬人斷後,讓他們為我爭取撤軍的時間,同時一路上不斷地派機動力最高的騎兵襲擊敵人,把敵人按我的計劃引入海因克。” “我的天,你以為五萬人擋得住敵人五十萬人嗎?”評委中一個留著八字胡的家伙從座位上探出頭問道。 “當然擋不住,我只要他們為我爭取撤軍的時間就夠了。”我拍拍胸膛說。 “那這五萬人不是全部要犧牲了?”他幾乎叫了起來。 “是啊,沒辦法,他們本就是用來拖延時間的。”我聳了聳肩,表示出無可奈何的樣子。 “這叫舍不了孩子打不著狼,我將來會追認他們為帝國烈士的。”我大言不慚地說道。 “呼哧!” 全場一時間怪叫聲迭起,一半人是在笑,另一半人則是被我的話氣得吐血,在場一半的評委把鼻梁上的眼鏡都跌破了,而正在台下聽講的義父,差點昏了過去。 “死了五萬人,你只余三十五萬人,如何大破敵軍呢?” 巴菲爾特老先生強忍著怒氣不發作,聲音都有些發抖了,也難怪啊,像我這樣“草菅人命”的學生,相信是他生平第一次見過的吧! “這很容易啊,你們看!”我指著地圖上流經海因克地區的恨水河說道,“就靠這個!” “用水攻!” “戰爭開始的時間是四月份,我在五月份的時候撤軍,一路引敵西進,差不多在六月份把敵人引入海因克。此時正好是帝國的雨季,恨水河河水暴漲,我在河的上游築堤貯水。海因克地區其實是個盆地,四面為高山,我把軍隊放在山上,當敵人到達海因克地區時決堤放水,水淹三軍,哈哈,不費一兵一卒,全殲敵軍!” 我的大手在地圖上狠狠地一拍,說到最後,我自己都得意地笑了起來,如此妙計,就算是漢尼拔重生,雷茲.法比爾再世,亦不過如此。 “天啊,在海因克地區決堤放水,那可是人口的密集區啊,平民怎麼辦?”有個可惡的家伙對我天才的戰略雞蛋里面挑骨頭。 “我們是本土做戰,可以事先把所有的人都撤出,這是我們的優勢。”我說。 “退敵以後那兒不是成了澤國了?以後如何居住,會造成多少人流離失所?而且如此巨大的水災,無論如何也會造成不少的平民傷亡的。”巴菲爾特老先生從我驚人的戰略中回複過來,發問道。 “拜讬,老先生,我們是在打仗啊!傷及平民那是沒法子的事,也是戰爭常會發生的!就像在戰斗中,強大的魔法可以消滅敵人,但也很容易誤傷己方,誰也無法避免。”我對老先生的話嗤之以鼻。 “再說戰爭其實只是一場殺人比賽,只要誰能以最方便,最實用的手段,用最有效率,最小消耗的方法殺死最多的敵人,誰就是勝利者。災後重建工作那是慈善機構的事了,不在本人的考慮范圍之內。”我有機會當眾說出了平時藏在心中的對戰爭的看法,感到非常的舒服,一時之間得意忘形,連自己現在正在做什麼都有點忘記了。 “彭!”此話一出,全場又倒下了一大片。 最後,巴菲爾特老先生和眾評委搖頭晃腦地商量了一番後,宣讀了對我的評價。 “秀耐達同學,你是我見過的世上最無恥,最惡毒,最下流,最………的指揮官了,”他有些說不下去了,不過我看下面的話不會是什麼好話,肯定都是罵我的,“雖然此法歹毒萬分,喪盡天良,可是我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很有想像力,也很有效的作戰方案。我很不情願地宣布,達克.秀耐達同學,你可以繼續留在蒼龍學院了。” 祖宗顯靈,總算過關了,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幸好你不是暗黑龍的繼承人。”當我走下台時,巴菲爾特老先生心有余悸地對我說。 “為什麼?”我問道。 “你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為了消滅敵人,連自己的部下都犧牲,都出賣,對于你的敵人還是你的部下,你都是一把雙刃的刀。”他摸著鼻梁上的老花鏡說。 “我的天,打仗就是要講不擇手段獲取勝利的,又不是在打牌賭錢,就算是賭錢,也有作弊的。”我很不服氣說道。 “可是也沒有你這麼毒辣的。”這個老家伙,還算是最有靈氣的蒼龍學院的教師嗎? “你們這只是不理智的婦人之仁。”我氣呼呼地辯道,總算硬是把愚蠢這兩個字變成了不理智後再蹦出來,算是給這位老先生留了點面子。 “當年雙方長達七年的持久戰,帝國共死了二十萬人之多,我的這種方法,最多死亡人數不會過十萬人,還全殲敵人,我何錯之有?” 我自認為自己沒有錯,戰爭是不能講人道主義的,如果只是為了所謂的公理和正義而墨守成規的話,有時候死的人反而會更多。 但他或許說的也沒有錯,我過于注重結果了,而且我不講道義,有些自我。 “達克,認識了你這麼久,我今天才發現你非常可怕,”那天夜里,當我和安達躺在床上的時候,我的老師這麼對我說。 “什麼意思?”我問道。 “你做事太講結果,太理智了。”安達望著我的臉,輕輕地動著嘴。 “我今天哪兒說錯了?” 在答辯會之後,已不知有多少人向我說過類似的話,我的老友肯也對我說,做我的部下是件很可怕的事,說不准那天就被我給犧牲了。 “你說的也許沒有錯,你所說的方法或許是最好的解決問題的辦法,可是一般人是不會用這種方法的,太毒辣了。要是我絕不會故意犧牲掉自己士兵的生命去獲得勝利,更不會為了獲勝而讓無數人流離失所的。”安達用手輕輕地敲了敲我的頭,藍色的眼睛平靜地看著我不以為然的雙眼。 “你的體內,隱藏著很重的魔性。你要是皇帝的話,你一定會成為一個暴君。”她說。 “不,我不會成為暴君的,更不會入魔的。”我微微一笑,一把摟住安達,大手一邊揉著她豐滿的胸部,一邊說道,“因為只要有你這把劍鞘在,就可以封死我這把黑暗之劍上狂暴的戾氣!”我說著開始為安達寬衣解帶,這時,一個有點邪惡的念頭在我的腦海里產生了。 在我的大手的作用下,安達身上的衣物不斷地減少,很快大家就“坦誠相見”。我們間上床的次數恐怕也不下百次了。盡管我不斷開發著安達的身體,但每次上床的時候,安達剛開頭總是很矜持,每次都不能放得很開,只有被我弄得高潮迭起時才會淫浪地叫幾聲。但今天,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我決定改變這一切。 “你說我是暴君?嘿嘿,我就是殘暴的暴君,今天我要強奸你這個弱小的女子!” “我好怕哦!”安達還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半推半就地讓我把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脫下來。當她的內衣被我褪到一半時,我猛地把安達的手扭到了後面去,利用被我褪下來的衣物做繩子,反綁了起來。 “你想干什麼?”當安達注意到這一點時,她的兩只手已被我牢牢地綁到了身後。 “嘿嘿……”我沒有回答她,臉上堆出一臉淫魔的邪笑。 “你不會想玩變態的游戲吧!”安達有點驚恐地問我,我發現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身上的毛孔都豎了起來。 我的目的是要安達哭著求我上她,安達在這方面是個很保守的人。以前,我主動提出要和她作愛她都可以答應我,可是要她自己來求我,卻是難上加難。有時我甚至認為,安達之所以肯和我作愛,只是為了我高興,或者說是因為我的身體需要的原因,並不是她自己也想要,而這種感覺,並不是我所喜歡的。 曆代的暗黑龍龍戰士,除了我的先祖卡魯茲以外,全都是好色成性的家伙,他們甚至從家傳的武功龍魔心法中,演化出了許多套用于“床戰”的手法。而且,這些好色的祖先,總算還有良心,把這些“奇招”留在了逆鱗之中,傳給了我。 出于許多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的緣由,我過去在和安達的“床戰中”從未使用過這種手段,因為我認為我和安達的感情很純潔,沒必要用這種“魔道”的方法。 也許是交往久了,隱藏在我體內黑暗的那一面又慢慢地複蘇了吧!今晚我今天想做的事,就是要安達主動地求我,求我和他作愛。雖然我後來的一生中遇上過各式各樣的美女,亦曾用不同的方式占有她們,包括後來皇帝砍我腦袋時加在我頭上的“奸淫少女”這一條。我從不喜歡虐待女性,縱使是喪失了理智強奸少女時,我亦是用最溫柔的手段,因為這是我對母親的承諾。 我很勇猛,安達很放蕩,我們拚命地做著愛,仿佛世界末日就是來臨一般。快感一波接一波地如漲潮一般地湧過來。當潮水漲到了極限之時,安達終于全線崩潰,岩漿像火山爆發一般地噴出,熱乎乎,澆得下身浸在火山岩漿之中的我也是舒爽快樂得哼叫不已。在岩漿的刺激下,我也開始噴射著自己的液體,一排接一排的生命種子,完完全全地送入了安達的身體深處,而安達在一陣歇斯底里的尖叫聲過後。終于兩眼泛白地昏死了過去。 我把安達輕輕地放在床上,運轉體內的龍氣,輸入安達的體內,當她清醒過來時,我馬上翻轉她的身體,開始了第二輪的“戰斗”。 “你好變態!”在無數次的激情過後,安達渾身軟綿綿地躺在我懷里對我說,但語氣中並沒有絲毫的責怪的意思。 “誰叫我的小甜甜太漂亮了。”我厚著臉皮說,兩手卻在她的胸脯上不斷地使壞,而飽食後的我的下身,仍然無恥地留在她的體內。 從那以後,我和安達的兩人世界終于有了質的改變,安達在我的引誘下,也開始放蕩起來。不光是床,家中的椅子上,廚房,浴室,甚至在屋頂的天台上,家里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我們倆愛的足跡。 盡管如此,但有一些東西還是沒有變化,那些有些變態惡心的作愛方式,我從來不敢用在安達的身上,而且是連想都不去想,因為我覺得這對她並不太合適。我們之間的關系是越來越好,經過我不斷地征伐和調教,她也由一個不通人事的少女變成了一個久“精”考驗的戰士,懂得用何種方法來讓我快樂。白天在學校,她是那個莊重嚴肅、受人尊敬的安達老師,晚上在床上,她就是我一人專用的蕩婦。 第十四章黑暗的胎動 日子一天接一天地過去,天氣也越來越熱,帝國一年一度的比武大會終于開始了。就像以往一樣,蒼龍學院的參賽選手只是到那兒觀摩比賽的,因為在去年的那次比武大會上,偌大的一個學院竟沒有一人可以打入八強。老友波爾多本來也想到那兒去揚名立萬一番,可是在比武大會開始的前一天,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老友收拾行裝,連招呼也不打一聲,飛也似地離開了風都城。 正當繆斯和迪卡尼奧頂著烈陽,冒著酷暑,在風都城內最大的角斗場里為了爭奪誰是最出色的戰士虛名而殺得天昏地暗,滿身臭汗的時候,我獨自一人躺在蒼龍閣的最頂層的床上(床是義父夜里觀星時休息用的),頭下壓著幾本古書作枕頭,吹著冰涼的輕風,嘴里叼著從蒼龍學院的果園里偷摘來的半生不熟的水果,翹著二郎腿,美滋滋地享受著。 我照樣沒有參加比武大會,然而義父卻強行給我報了名,想要我參賽為校爭點光。結果在學校內第一場的選拔賽中,我和對手虛晃兩招之後,跳出圈外,雙手一拱,大呼:“兄台果然高明,在下輸得心服口服!”立刻舉手棄劍認輸,差點沒有把義父氣得噴血三升而死,倒是惹得台下的觀眾們噓聲一片,朝我猛扔香蕉皮。 我才沒有那麼傻呢!會為了天下第一的虛名和別人打得你死我活,頭破血流的。這麼多年來,那些所謂的天才少年,還有那些帝國曆屆比武大會的冠軍,現在不是成了天殘門的掌門人,就是正在墳地里喝茶睡大覺。我這麼年青,這麼英俊,還想多活幾年,並不想這麼早地去和他們一起在地下喝酒聊天。再說呢!那兩個心里只有武功,一天之中有三分之二的時間在練功的家伙的力量絕對比我強得多,去和他們決斗那只是自取其辱。 知其不可為而為之,非大丈夫所為也。 逆鱗靜靜地躺在我的身邊桌上,黑色的刃身有點落寞地反射著魚鱗般的光芒。這把可惡的寶劍,當赤甲龍繆斯拿著破日刀和手持驚天錘的鐵背龍迪卡尼奧大打出手的時候,因為同是十賢者鑄造出來的寶物,它產生了共鳴,在我的體內興奮地鳴叫不已。 逆鱗已沉默了近四年的時間了,它渴望戰斗,也渴望飲血。好戰的它弄得我全身血液翻騰,非常地難受,一氣之下我把它從身體里取出來加上封印打入冷宮。 “你也給我涼快涼快吧!”我對逆鱗說。 不知為什麼,這幾天來我的精神一直很不好,整天都沒精打采,昏昏欲睡的,腦袋里經常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出現,是一些片斷模糊的記憶碎片,由于這些記憶零零碎的,我也理不出個頭緒來,並不知它們是些什麼。對此我也沒有太多的在意,七世的龍戰士留給我的記憶已經夠讓我煩的了,這也許又是哪位先祖留給我的遺產吧! 正當我上下眼皮直打架,半睡半醒的時候,義父回來了。 “繆斯那小子剛剛以半招的優勢打敗迪卡尼奧,獲得了冠軍。”義父興奮地對我說。 “這關我什麼事?不要擾人清夢啊。”我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對義父說。 “起來,年青人怎麼一點朝氣都沒有!”義父說著在我的頭上打了一記。 “嗚!”我慘叫一聲,睜開眼睛,正要找擾我清夢的義父算賬。 “什麼?”義父的眼睛里精光一現,像看見什麼怪物似的, “金色的眼睛?”他驚叫道。 “我沒有變身,哪來金色的眼睛?”我一邊揉著被打痛的腦袋一邊說,我只有變身為龍戰士時眼睛才會化為金色的。 “咦,又不見了?”義父滿臉盡是吃驚的表情,而且他的樣子似乎有點緊張。 “沒事不要吵我,搞什麼鬼啊,又說有,又說沒有的!”我現在頭腦發昏,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覺,根本不想和人交談。 “嘿嘿,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是時候了。”義父站在我身旁,干笑了兩聲,他的聲音有點兒古怪。每當邪氣十足的義父用這樣語氣說話時,准沒有好事發生,但現在的我睏得半死,根本就沒有動腦筋去考慮他。 “你就在這兒慢慢地睡吧!別到處亂跑,我去給你找些吃的東西來,非常好吃的東西。”義父壓低了嗓音對我說,他說話的口吻,充滿了邪氣,而此時,我的意識開始消失,睡神已降臨到了我的身上。 ※※※※ 我是誰? 我在哪里? 我叫什麼名字? 我好像在一個地方,沉睡了很久。 這是哪? 我怎麼什麼也看不見? 我在黑暗中靜靜地待著,努力地想著。 我是誰? 我在哪? 黑龍谷,黑水潭,一個又一個的記憶片斷從腦海里轉過,這些東西,對我來說是那麼的熟悉。 對了,我想起來了,我是龍! 這世間最強的生物,龍! 我是黑暗之龍,活了數千年的暗黑龍王。 在這世上,除了龍的家族中那個擁有三個腦袋的,變異了的三頭黃金龍以外,我是最強的龍。 我是暗黑龍王,我喜歡獨來獨往,縱橫天下,做事更是我行我素。 當我不高興的時候,我就發動一次可怕的雷暴,或者在人類居住的地方噴出個火彈,制造一場火劫。 我喜歡看著那些力量遠不如我的低等生物在烈焰中痛苦掙紮的樣子,每當我聽著他們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我就感到有種說不出來的快樂。 悶得太久了,睡得太沉了,我的身體好軟,好餓,我想動,我好想喝血! 我奮力地掙紮,我有意識,可是身體卻動彈不得,我想睜開眼睛,眼皮卻像壓了鉛塊一般地張不開。這種感覺猶如在做一個清醒的夢,雖然明知自己是在做夢,卻無法從夢中醒過來。 我必須醒過來,我是縱橫天下的暗黑龍王,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阻攔住我! 我必須醒來,醒來! 我大吼一聲,發出震天的怒吼,終于,壓在我心頭腦海里的那把鎖,那件阻礙我意識行動的障礙,隨著我的這一聲怒吼而化為粉碎。 我終于醒了過來,眼前一亮,我發現我自己站在一個巨大的水潭邊上,水潭四周全是暗黑色的石頭,就連潭里的水,看上去也是黑色的。我想起來了,這就是三百年前我在這兒冬眠沉睡的地方。我們龍族每過一千年總要在地下沉睡一段時間,好褪去因千年的時間而老化的肉身,換上一個更年輕,更有活力的軀體。 我彎下我的龍頸,看了看自己在褪變後新生的軀體。這個新生的軀體非常的健壯,每一寸的肌肉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新換上的鱗甲在月光下反射著閃亮的光澤。這就是我的肉體,我們龍族強壯的,完美無缺的肉身。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今天是月圓之夜。暗黑龍是滿月之龍,在滿月的月光,是我的最愛,我放開全身的毛孔,身上的鱗甲片片的豎起,我沐浴在滿月的月光下,開始吸食著月光的精華。 我現在有一些沖動,我想發泄一下,今天正是我的發情期。等我吸夠了月亮的能量之後,我會到附近的龍谷去找我的另一個雌性的同類,進行傳宗接代播種的大計。 我喜歡獨來獨往,我討厭除了我自己以外的任何事物,包括可以稱作是我同類的雌性暗黑龍,甚至是她們為我生下的後代。不要問我這是為什麼,總之討厭就是。要是全世界的生物都死光了只剩下我一“龍”獨活,那是再好也不過的事了。 咦!這是異種生物的氣味,對,是異種生物,而且是神創造出來的最差勁的生物--人類的氣味! 我扭過頭,打量著四周,不知何時,我的身體已被十幾個人類團團地圍住。 我知道我的身體很值錢,幾千年來時常有一些的傻瓜沖進我的住所想打我的身體的主意。不過最後他們每人都得償所願,成功地獲得了我的肉體--因為他們現在都正在我的肚子里待著呢! 十幾個人,來的家伙也太少了點了吧!就這麼點人也想殺我?嘿嘿,還不夠我塞牙縫的呢! 這些人類終于動手了,先出手的是那六個老家伙,六個笨得要詠唱咒文才能使出魔法的老笨蛋,他們詠唱著低級的束縛魔法想要困住我。 “這麼差勁的東西也想束縛住我?去死吧!”我冷笑一聲,發出龍的怒吼,嘴里噴出一個黑色的能量球,先教訓一下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蛋再說。 “什麼?我的攻擊無效!”我發現他們差勁透頂的束縛魔法結合起來,居然在我的身體四周布下了一個可以吸收一切魔法力量的金色結界,把我剛才的攻擊全部吸收了。 “嘿嘿,還挺有兩下的!”我覺得很有趣,于是我加大了力量,口中再度噴出一個含有我七成力量的火球,這一回,我用上了連我的那些同類們都聞風喪膽的絕紹--黑色死亡波。 黑色的死亡波擊中了金色的結界,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又像泥牛入海一般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什麼,又被吸收了!這是什麼武藝? 我開始緊張起來,運足了全力,扭動著強壯有力的身體,向困住我的這個結界發動全力的攻擊。我的爪子,我的尾巴,不斷地撞擊著困著我的結界,發出可怕的撞擊聲。然而這個結界實在是太奇特了,像黑洞一般地把我的一切攻擊力完全吸納,並反過來壓制我。 “嗚!”好痛! 這些可惡的蟲子,居然透過結界用魔法利刃掀我的龍鱗!而且是我身上最不可觸摸的,尊貴無比的逆鱗。 “疼啊!”逆鱗被掀,我流血了!這些低等生物居然讓我流血了! 這是我的恥辱!我要用你們的血,來洗掉這些恥辱! 不要以為這樣差勁的結界就可以困住我,看我最強的絕招! 我在劇痛和狂怒之下使出了我最得意的,可以破除一切魔法封印的絕招--暗黑破魔封,我體內的暗黑龍氣力量先是在腦部聚集起來,不斷地收縮,擠壓,猛地釋放出來。 一個黑色的光波由我的額頭產生,接著不斷地擴大,瞬間就和困住我的那個結界重合在一起。 “波!”結界炸得粉碎,圍攻我的那六個家伙個個口噴鮮血,彈了出去。 該死的人類,我要把你們一個接一個地用最殘忍的手段殺死! “嗚!好燙啊,好痛啊!” 額頭突然傳來一陣的劇痛,我睜眼望去,卻恐怖萬分地發現自己的頭頂上正插著一把燒得火熱發藍的長劍,劍已刺穿了我的額頭,深入我的腦部,火熱的劍身燒得我的皮肉滋滋作響。我的意識就在那一瞬間化為烏有,無盡的黑洞,將我完全地吞沒。 就在我的意識消失的那一瞬間,我才注意到,圍攻我的人,並不能算得上是人類。因為他們雖然有著人類的樣子,可是有的人耳朵像精靈一樣地尖長無比,有的人身上卻有著獸人的氣息,記得我前一次沉睡前的人類,並不是長得這個樣子的。 ※※※※ 我的頭好痛!我捂著腦袋,大叫著從床上跳了起來。 唔,我怎麼了?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很光滑,沒有受傷,一切都好好的,並沒有插著一把劍啊。我轉過頭望去,逆鱗依然在床邊的桌子上靜靜地躺著。 哦,原來一切只是一個夢。 我長長地籲出一大口氣,原來只是夢。我剛才夢見了三百年前十賢者在黑龍谷屠龍時的情景。那條被殺的暗黑龍,就是秀耐達家族龍戰士龍之魄的來源。在夢中,我居然把自己當成了那條被屠的暗黑龍,真是好奇怪。 難道是暗黑龍王的殘余意識在作怪?我不禁問自己,可是都已過了三百年,傳了七代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我知道我自己的身體很快就要開始龍戰士的第二次褪變,龍戰士的每一次褪變前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怪事發生,這我在七世的先祖留給我的記憶中早就知道了。只是奇怪的是,這七世的記憶,竟沒有關于龍戰士第二次褪變的任何一份資料,一點都沒有。 我這時才想起來,剛才義父說話的口氣非常的古怪,一定有問題,等下我要好好地問問他。我透過窗戶了望屋外的天空,太陽已西斜得非常的厲害,現在已是傍晚,沒想到我在這兒睡了足足一整天。 “算了,不等這個老家伙了,中午的時候說要為我找吃的,可是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搞什麼鬼,該不會是想弄毒藥毒死我吧?”我捂著饑腸漉漉的肚皮,走下蒼龍閣,到學校附近的一家飯店去找吃的。今天是帝國的比武大會,我想蒼龍學院那些參賽的武藝不精的家伙們,肯定是被人揍得缺骼膊少大腿的。安達是學校的白魔法師,她現一定正忙著為這些被人打得“胖”了不少的家伙們療傷,不可能為我准備晚飯。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被後來那些找不到美女做老婆的光棍們稱作“風都美少女的黑暗時代”,就在這一頓飯後開始了。 而“風都美少女的黑暗時代”的始作傭者,就是時常被義父罵作是淫龍的我。 作者的話:我是一個漫畫迷,平時挺喜歡看那些日本和香港的漫畫的,同時我也是那些S網的常客。 龍戰士出現只是一個意外,第一次接觸到網絡色情小說,只是在大學時,在同學的電腦上看到的。大陸盜版光盤泛濫成災,有一次朋友買來的光盤上收錄了網上所有出名的色情小說,那時起,我也就與網絡的H文結下了不解之緣。記得那時候,宿舍里的幾個找不到女朋友的大男人,一邊吃飯,一邊移動著鼠標看色情小說。連聯機挑星際爭霸、帝國時代都不干了,想想也好笑。 第一次與S網接觸是為了找當時刺客兄的作品《女神捕與玫瑰刀》系列,當時我被這部小說迷住了,四處搜索,也就開始了我的凹凸元元之旅。我的寫作過程就和網絡上許多寫手一般,先是看別人的作品,後來覺得不過癮,于是就自己寫了起來。 起初只是覺得好玩,所以在寫作時也就四處盜用別人的名字,到處惡搞。像龍戰士的主角的名字,就是盜用《暗黑破壞神》這部漫畫。說實在的,由于我寫的是劍與魔法的故事,我本人認為這方面的內容主要取材于西歐的傳說,所以里面的人名也應當是西洋化的(這倒不是我崇洋啊)所以才不用東方人的名字。我本人認為,東方的玄幻故事,應是身穿八卦衣,手持桃木劍,口中念著神兵急急如律令之類的咒文。如果一個叫什麼米歇爾,克里斯汀之類的老外,口中念叨著我佛慈悲的金剛經咒文,或者是一個黑眼睛黑頭發的中國人,卻身穿著魔法披風,手持著西歐的神劍,嘴上再喊著上帝與我同在,我主賜我力量之類的話,相信每個讀者都會狂倒胃口的。 龍戰士里的人名,可能有些人都很熟悉,這個別怪我,我起初寫時,只是一時好玩,自娛自樂而已。取名字其實是一種藝術,讀者或許覺得不怎麼樣,可是我卻認為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因為畢竟我是中國人,生活的人文環境與外國不同,要我信口取個老外的名字,實在是太難了。幸運的是我平時常玩“英雄無敵III”,里面的地圖編輯器里有得是現成的洋名,也就現抓現用了,其實老外的名字都一樣,像什麼傑拉德的(這可不是利物浦的那人啊)全是里面的英雄的名字,嘿嘿…… 起初寫作時,除了自娛自樂以外,我最偉大的“理想”就是寫一部象金瓶梅一樣的作品,只是自己筆力有限,(我過去極厭惡寫作,因為我高中時作文分數從未超過七十五分)故事剛開始時文筆手法都極為生澀。發行版中的情節與網上流行的稍有不同,也就是這個原因,因為我在不停地修改著。幸好遇上了幾位熱心的網友,在他們的幫助提點下,才有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龍戰士的故事里沒有正義,因為我認為正義的這個名詞太模糊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正義。這個世上沒有完整無缺的人,龍戰士也一樣,所以在故事中看到我的主角干壞事,或者是出現一些與傳統觀念想違背的東西,請不要見怪了。 至于文中提到的前傳,我還沒有投稿呢!故事已快寫完了,不過是非色情版的,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會試著投稿,不過這要看出版社的意見了。 龍戰士只是我無心插柳之下寫出來的作品,能有今天這個地步,實在是要感謝廣大的網友的幫忙支持,在此我再次感謝他們。 &title=龍戰士傳說(正文)第一集下 (如果章節有錯誤,請向我們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