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3章 暴怒的軒哥兒(1)



第一千兩百八十二章暴怒的軒哥兒(1)

夜晚靜得讓冬梅覺得特別壓抑.進了屋看著剛剛眯上眼的曹依秋,她張了張嘴,可惜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

出了屋子,冬梅看著天上一閃一閃的星星握了下拳頭,然後出了院子.

韻姨娘聽到女兒身邊的貼身丫鬟求見,臉上閃現過狐疑:"讓她進來."曹豐毓後面那一腳踹是用盡全力的,如今都過去八天胸口還疼得厲害.

冬梅一進屋就跪在地上了.

韻姨娘面露驚慌:"是不是三姑娘出什麼事了?"雖然說曹依秋害得她被打,但到底是十月懷胎生的,也一樣掛心.

冬梅紅著眼眶說道:"姨娘,姑娘的小日子已經推遲了六天."若是小日子不准的,推遲幾日倒無妨.可是曹依秋的小日子非常准,不會推遲也不會提前.有之前跟于聰沛的事在先,冬梅很擔心曹依秋懷孕了.

韻姨娘臉色微變,立即問道:"這事還有誰知道?"

冬梅搖頭:"除了奴婢沒人知道了.姨娘,這可怎麼辦?"若是姑娘懷上了,那就得立即跟余達辦婚事,否則再這樣拖下去肚子就得大了.

韻姨娘冷著臉說道:"慌什麼?也許只是推遲呢!"得趕緊確定女兒是不是懷上了.可大張旗鼓地請大夫又不成.出去看大夫,也不現實.

"這事你先別告訴依秋."她怕曹依秋知道後穩不住露了馬腳,萬一有什麼風聲傳出去可真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梁氏跟曹依婷可就盼著她們母子三人死呢!

第二日,韻姨娘稱病請了大夫過來.請的是綿州最有名的陳大夫,此人不僅醫術了得,也很有醫德.從不會將病人的情況,泄露給任何人,包括他的妻子跟子女.

陳大夫給韻姨娘把了脈,說她傷了脾髒需要好好調理.

等到給曹依秋診脈時,這個陳大夫皺起了眉頭.過了半響後,陳大夫神色不變地說道:"看起來像滑脈,只是日子尚淺還不確定.等再過十日,我來複診就能確定了."

韻姨娘臉色變了下,然後讓貼身丫鬟給了陳大夫一錠十兩的金子:"勞煩陳大夫了."至于讓陳大夫保密的話她沒說.她相信陳大夫是有分寸的.

曹依秋知道自己很可能懷了身孕,整個人都傻了.她跟余達的事只有八日,若現在這個時候傳出她懷了一個月身孕,余達再傻也知道這孩子不是他的.到時候別說讓他娶,怕是納她為妾都不願意了.

這個時候,曹依秋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她當日不該赴約與于聰沛在院子里約會,也就沒後來的事.失身後,更不該想讓余達頂包.這樣,還能爭取讓于聰沛納她為妾了.可現在就算她說肚子里的孩子是于聰沛的,那負心人也不會承認了.

"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再多想.如今,只能讓余達盡快娶你過門."這樣,才能將這事壓下去.

曹依秋摸著肚子,哭著說道:"姨娘,那這個孩子怎麼辦?"

"也不過只差十多天,日子長了就看不出來了."最好的法子就是將孩子打掉,可這樣以來曹依秋就得做小月子.這小月子也得坐一個月,她怕曹豐毓等不及.


曹依秋不想要這個孩子,想著負心人她心里就恨,哪還願意給他生孩子.

韻姨娘想瞞著曹豐毓,可當天下午曹豐毓就過來問他:"依秋是不是懷上了?"

韻姨娘心里一個咯噔,這事十有八九是梁氏說的.雖恨得咬牙切齒,但她也沒膽子騙曹豐毓:"大夫說還不確定,得要十日後複診才能確定."

"後日就成親.這孽種,等她嫁過去後再弄掉."反正他是不想髒了曹家的地.

韻姨娘臉色一變,問道:"老爺,後日是不是太倉促了?要讓外人看見,肯定會以為我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當日的事,有幾個不知道的?早些將喜事辦了,這事也就過去了."他是一日都不想再等了,遲則生變.

曹豐毓出去以後,將這事告訴了她.

曹夫人故作關切地說道:"老爺,這也太兒戲了.嫁女,怎麼樣也得邀請親朋好友來吃喜酒."

曹豐毓憋聲憋氣地說道:"吃什麼喜酒?一頂花轎送出去就好了."想著余達不合作的態度,他額頭上的青筋都起來了.這兒不知好歹的東西,若不是礙于名聲,他非得將其弄死.

曹夫人猶豫了下說道:"老爺,我總覺得這事不妥當.這余少爺再怎麼樣也是龐先生的學生,若一旦他得知真相找龐先生做主,到時候怎麼辦?"

"到時候再說,先解決眼下的事."這段時間,他看到下屬竊竊私語就覺得他們是在議論曹依秋跟余達的事.可又不能訓斥,弄得他很煩躁.

"那在哪里拜堂?總不能就在我們自己府里拜堂成親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曹依秋招婿呢!

"隔壁不是個有個空落的院子,就讓他們在那院子成親.成完親就趕緊讓他們回京城去."他擔心余達到時候會在曹府會鬧什麼幺蛾子.防備萬一,就准備讓軒哥兒在隔壁的宅子拜堂成親.

第二傍晚,就有人將軒哥兒挪到隔壁的院子里.那院子很久沒住人,屋子散發著一股黴味.

軒哥兒看著屋子里到處貼著大紅喜字,有氣無力地朝著抬他過來的曹家下人說道:"你告訴曹豐毓,我是不會娶曹依秋的."這天底下,除了他爹娘還沒誰敢逼迫他.曹家想硬將女兒塞給他,也得看他願不願意接受.之前他想著自己毀了曹依秋的清白,想要納她為妾.現在,他連納曹依秋為妾都不願意了.

其中長著一張馬臉的男子冷著臉說道:"你一個窮酸書生能娶到我家三姑娘,那是你十八輩子修了大德了.我勸你還是別不識好歹."

軒哥兒氣得不說話了.

天漸漸黑了,軒哥兒透過窗戶看著天上的月亮,低低地說道:"爹,娘,我想回家."若是在家里,哪還有人敢這般欺負他.越想越傷心,眼淚都忍不住落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腳步聲.此時整棟宅子,只有前門有人守著.整個院子空落落的,哪怕這腳步聲聲音特別輕,軒哥兒也聽到了.

軒哥兒想起身,可全身軟綿綿的,起身都起不來了:"誰?"

阿三走到床邊輕聲說道:"少爺,是我."幾日不見,少爺又瘦了一圈了.


看著阿三,軒哥兒目露哀怨地問道:"阿三,你這幾日去哪了?怎麼都不來看我了?"他知道阿三武功高強,當日之所以被人押出去也是因為不能在外面表露出會武功.白日不好出現,晚上也該來看望看望他.可他左等右等,等了幾日阿三都沒出現.

阿三將手里的食盒放下,說道:"少爺,你先吃點東西我再跟你說."

因為這幾日軒哥兒都是吃的稀粥,軒哥兒也不敢給他帶燒雞等油膩的東西.這次帶的,是一碗很稠的雞粥以及兩樣小菜.

軒哥兒吃了七分飽,然後就爬了起來:"這幾日,可真是餓死我了."自小到大,還從沒這麼餓過.

"少爺很厲害了."****喝兩頓稀粥,軒哥兒竟然堅持了八天還沒動搖.這已經大大超出了阿三的預期.從這事可以看出,軒哥兒的耐力還是非常強的.

"說吧,這幾日去做什麼了?"他不相信阿三會丟下他不管,定然是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了.

阿三瞄了軒哥兒一眼,小聲說道:"我說了,少爺你可別生氣."

"若是你去尋花問柳,我肯定生氣."軒哥兒這話當然是玩笑話了,他知道阿三絕對不會去那種地方的.

阿三說道:"少爺,我覺得那一日的事很可疑,所以這幾日晚上我都在曹依秋那里蹲點,看看能否從她那里發現什麼.蹲了三天,今日終于有了成果."

"你發現什麼了?"說這話的時候,軒哥兒的脊梁忍不住挺直了.

阿三看了一眼軒哥兒,壓低聲音說道:"少爺,我們都被騙了.曹依秋早就跟于聰沛有了苟且,哪知道于聰沛竟然背著她跟黎經賦的外甥女定親."

軒哥兒眼睛瞪得溜圓:"你確定?"

"這是曹依秋跟她貼身丫鬟兩人說的話,哪還有錯."也是看時機到了,他才將真相托盤而出.

"可是當日床上,有落紅……"姑娘頭一次有落紅,這事還是佑哥兒說的.

"三少爺,這個你就不懂了,他們隨便弄點血在床單上就能糊弄過去了."

想著自己竟然跟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做了那樣的事,軒哥兒的潔癖症作了,當即惡心得吐了出來.

阿三說道:"少爺,你別難受,你跟曹依秋當日什麼事都沒發生."

聽到這話,軒哥兒馬上不吐了,仰頭看向阿三一臉希翼地說道:"真的嗎?"

"是真的,這是曹依秋跟她的丫鬟親口所說的,絕對不會有錯."阿四的事要說出來,軒哥兒就知道他們以前陷入絕境全都是做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