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已經失陷,以後福建云南廣西等地也會陸續落到云擎手中.可就算知道,他也無力阻止.
燕無雙想起一件事,問了孟年:"內奸查出來了沒有?"
孟年搖頭.
"很多隱秘的消息被外泄出去.孟年,這人必須查出來."否則,後患無窮.
不等孟年開口,燕無雙說道:"重點監視鐵奎."所有的下屬,這個鐵奎心機最深也最讓人摸不透.若不是仇大山不費余力地保他,而他又確實很有才能,燕無雙根本就不會用他.
"好."其實孟年覺得鐵奎這人除了貪財點,其他都還好.哪怕貪財,人家也是講究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並不會壓榨百姓跟貪墨.孟年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主子總看他不順眼.可能如仇將軍所說,兩人生來就氣場不和吧!
雖然同情鐵奎,但對于燕無雙的命令他從不敢陽奉陰違.第二日,就派了兩撥人監視鐵奎.加上鐵奎的小妾陸氏,總共三撥人監視.真有問題,肯定能發現蛛絲馬跡的.
沒兩個月,江南傳來了好消息.云擎,竟然看上了擅琴藝的柳怡.
燕無雙得了這個消息很意外:"云擎竟然將柳怡留在府里?"當時孟年提議,他雖然同意試一試,卻真沒抱期望.結果,卻給了他這麼一個意外的驚喜.
就韓玉熙那醋勁云擎若是納了柳怡為妾,夫妻兩人很可能會反目成仇.
想到這里燕無雙心情大好,這些天來的陰霾也一掃而光了.
孟年說道:"王爺,云擎並沒有碰柳怡,只是留她在府里.王爺,你看我們要不要推一把."
燕無雙說道:"楊鐸明也在江南,我們的人一動就會被察覺到了.到時候要是暴露了柳家,反而得不償失."柳怡不是他的人,但柳家的老太爺卻是于家的人.不過于家現在,什麼都聽燕無雙的.燕無雙讓他干什麼,他都沒有二話.
孟年說道:"若是云擎沒碰柳怡,韓氏肯定不會讓他納其為妾的.王爺,就差這臨門一腳了."所以,他覺得應該在背後推一把,讓兩人生米煮成熟飯.當然,若是柳怡能懷上孩子,那就更好了.
不得不說,孟年想得還挺多的.
燕無雙想想也沒反對,不過同時也派人將這事散播出去.這樣,韓玉熙也能盡早知道云擎金屋藏嬌了.
孟年在京城坐等玉熙爆發,甚至希望她能丟下西北的事情跑到江南找云擎鬧.可惜,讓他失望的是玉熙仿若不知道這事,吃好睡好,然後照樣將政務料理得妥妥當當.
"王爺,你說她怎麼就不鬧呢?"
燕無雙聞言好笑道:"你以為韓玉熙是鄉野的村婦,碰到事就大吵大鬧."像韓玉熙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做出丟臉面的事.這事就算要鬧,也只會是私底下鬧,絕對不可能鬧給眾人看的.
沒多久,兩人就聽到消息說云嵐去了江南.然後,云嵐差點將柳怡給弄死.而云擎知道,都沒罵云嵐一句.
孟年有些失望:"我還以為云擎很愛重柳氏呢!"結果,壓根就沒上心.
若上心,就不可能任由云嵐如此的欺凌侮辱柳氏了.這男人,還真是不會憐香惜玉.
燕無雙沒對此發表意見,只是說道:"看云擎回到鎬城後,韓玉熙怎麼做吧!"
他其實已經感覺到,云擎當日留柳怡在府里肯定不是看中她的美色,而是其他緣由.可惜,這個緣由探不出來.若不然,就能好好利用了.
傍晚的時候,燕無雙去玉辰院子里看望龍鳳胎,到了如意院才知道阿寶跟阿赤兩孩子都生病了.
燕無雙黑著臉說道:"孩子生病怎麼不告訴我?"
"王爺整日忙里忙外,我哪能因為孩子的事耽擱你的正事."見燕無雙神色難看,玉辰忙說道:"王爺,我會照料好他們的."
阿寶看到燕無雙,有氣無力地說道:"父王,我難受."龍鳳胎,只比啟浩大一天.
燕無雙摸著她的頭說道:"等病好了,就不難受了."
丫鬟端了藥來,燕無雙接過來喂阿寶喝.結果,阿寶死活不喝:"父王,這藥太難喝了.父王,我不要喝."
其他事燕無雙不會勉強孩子,可這種事卻不會縱容:"乖,吃了藥才會好."
哄了小半天,才讓阿寶喝了幾口藥.而阿赤,早就將藥吃完了.
玉辰瞧著不成樣,這樣喝明天都喝完這碗藥了:"王爺,讓我來吧!"
阿寶卻是死活不答應:"父王,還是你來喂我吧!"她母妃好粗暴,不好好喝藥會罵她甚至打她.還是父王溫柔,不僅會哄,還會給她蜜餞兒吃.
兩刻鍾以後,阿寶才將藥喝下.此時,阿赤已經睡著了.
摸了下阿寶的小腦袋,燕無雙說道:"阿寶乖,好好睡覺.等睡醒以後,病就好了."
阿寶答應好好睡覺,不過她抓著燕無雙的手不放:"父王,你要一直陪在我身邊.等我醒來,睜開眼睛就要看到你."
玉辰呵斥道:"不許胡鬧.你父王有很多事要忙,哪能一直守在你身邊."
阿寶委屈極了.
燕無雙倒是想答應,可惜此時外面回稟說遼東有加急的折子送來.
看著燕無雙的背影,阿寶再忍不住哇哇地哭了起來.
走到院子里,聽到阿寶傷心的哭聲燕無雙停住腳步朝著趙恒說道:"將折子送到這里來吧!"
也是覺得姑娘家要嬌養,加上又是頭個女兒,所以燕無雙就特別寵愛阿寶.若換成是阿赤生個病就哭還撒嬌,肯定會遭來一頓訓斥了.
玉辰看到去而複返的燕無雙愣了下,轉而低聲說道:"王爺,你不用擔心,這里有我呢!"也是身邊有人幫著照料,若是一個人得累死.
燕無雙搖頭說道:"無妨,讓他們將折子送到這里來就是."急需處理的折子才會送來,其他的晚些處理也沒關系.
阿寶卻是破涕為笑,抓著燕無雙的手道:"父王,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乖乖睡,父王就在旁邊陪著你.保證等你睜開眼睛就能看見父王."其實他一開始要阿寶跟阿赤叫爹的.可身邊的人都教兩孩子叫父王,次數一多他也懶得糾正.如今聽習慣了,已經沒感覺了.
等阿寶睡下,玉辰說道:"王爺,你忙你的去吧!"
燕無雙搖頭說道:"既答應阿寶守著她醒來,我就不能食言.你以後也是,答應了孩子就得做到."言出行行必果,這樣孩子以後才能做個有誠信的人.
玉辰忙應了.
最先醒來的是阿赤,他睜開眼睛看見坐在床邊看折子的燕無雙呆了.
燕無雙轉過身,看到他醒了笑道:"好點沒有?"
阿赤嗯了一聲說道:"父王,我好多了."阿寶會跟燕無雙撒嬌提要求,他卻是很怕嚴肅的燕無雙.
放下手里的折子,燕無雙伸手摸了他的額頭,見不燙了才道:"看來是真好了."
玉辰聽到聲響,趕緊走了進來.看到阿赤醒了先摸了下頭,確定不發燒了才問道:"阿赤,餓不餓?"
沒等阿赤開口,阿寶也醒來了.睜開眼睛看見燕無雙,就爬起來抱著燕無雙:"父王,我餓了."
等兩孩子吃完粥,燕無雙就准備回前院.阿寶不願,不過這次燕無雙沒再縱著她:"父王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明日上午,父王再來看你."
看著燕無雙的背影,阿寶不解地問道:"母妃,為什麼父王不住在這里呢!"
自生下龍鳳胎後,燕無雙很少露宿在玉辰的院子.一來從去年開始就一直忙,二來他對女色並不熱衷.
玉辰心頭微滯,不過還是柔聲說道:"你父王有很多事要忙."
沒多久,燕無雙就得了消息知道云擎回江南了.
孟年密切關注此事,有消息第一時間回稟燕無雙:"王爺,云擎一回到江南,韓氏以身體不適去了郊外的莊子上休養.幾個孩子,也都跟著去了."
"云擎沒將柳怡收房,等韓氏的氣消了兩夫妻就會和好的."他們不僅是夫妻,也是最利益結合體.所以,鬧掰是不可能的.韓氏跑莊子上不過是散散心,順便給云擎一個教訓.
孟年非常可惜,就差這臨門一腳呀!
燕無雙說道:"讓宋矛帶人去一趟西北,這次定要將云擎或者韓玉熙除了."兩個只要殺死一個,就不會對他造成威脅了.
為了除掉云擎,燕無雙不僅派出最擅刺殺的宋矛,還將隱藏在西北的所有釘子都給用上了.結果,還是失敗了.
孟年一臉沉重地說道:"王爺,宋矛失手了,我們的人全軍覆沒."
說完,孟年握緊雙手說道:"云擎跟韓玉熙兩人,運氣也太好了."
燕無雙這次沒責罵宋矛是廢物,因為這次刺殺沒成功並不是宋矛的問題:"不單單是運氣.兩人行事都很謹慎,但凡有些疏漏,我們也能得手."
這次的刺殺,不僅沒傷兩人一根汗毛,反而讓夫妻兩人和好了.孟年知道這事,憋屈得不行.
因為這完全就在他預料之中,所以燕無雙神色倒是正常.
西北那邊暫時做不了什麼,燕無雙問起了另外一件事:"內奸的事,查得怎麼樣?"
孟年搖頭:"沒任何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