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自找的

「喂喂!!冷靜點啦!!」
「呀呀呀呀呀~~放我出去呀呀呀呀呀~~」
雖然迪達羅從骷髏恢復成人類的樣子,但是當她醒來時,就跟一隻一早起來發現毛已被剃光的羊一樣,發了瘋似的……亂吼亂叫……踢足揮拳……大鬧了整間醫護廳……
「啊啊啊啊啊~~給我滾開~~」
「誰去拿塊鑽石磚敲她頭呀??」
「噓……講幾遍醫院裡不要大聲吼叫……」
「吼你個大頭呀吼還不想辦法嗎??」
「我有辦法!」
那位醫護兵掏出一顆蘋果塞進了迪達羅的嘴……
「搞定了!」
「搞你凋零怪啦搞定!!全世界的人都是豬就你一個正常人就是了??」
只見迪達羅安靜了一下……動也不動……然後……
「嗑嗑嗑嗑嗑……」
「她~吃~掉~啦啦啦啦啦~~」
好恐怖~~這個家伙是怪獸嗎??
「嗑!!」
「唔哇哇哇哇痛死啦啦啦啦啦我的手呀啊啊啊啊~~」
「噓……就跟你說醫院裡要小……」
「你存心想搞我吧!!快點想辦法讓她把嘴鬆開呀呀呀呀呀!!」
「看來只有那個了!!三王子大人!!把她扛起來然後往窗外跳!!」
「來人!!把她給我拖出去斬了!!」
沒人甩我呢……我堂堂一國王子居然一點威嚴都沒有……
「再這樣大聲說話我們就把你扔出去……」
「再那之前也先把這傢伙的嘴鬆開呀痛死啦啦啦啦啦~~」
這時薩達克走了進來……
「三王子大人……你要的栓繩……啊……」
「薩達克救命呀呀呀呀呀我的手要被撕掉啦啦啦啦啦~~」
薩達克似乎在思考些什麼……然後將手放進薩達克的腋下……
「咕嘰咕嘰咕嘰……」
「唔哇!!哈哈哈哈哈放開哈哈哈哈哈!!」
解脫了~~
「趕緊把她給我綁起來!!」
「是!」
「啊啊啊啊啊放開我呀呀呀呀呀你們想要幹嘛呀呀呀呀呀~~」
我趕緊逃出醫護廳……手都見血了……
「呃……你的手怎麼了……」
二哥剛好路過……看見了我那慘兮兮的左手……
「沒事……剛剛只是被一隻瘋羊亂啃了一遍……」
「好像很嚴重餒……進去塗點治……」
「不要!!我不要再進去了!!」
「喔……那我進去幫你拿吧……」
二哥大概進去了五秒鐘……然後以飛快的速度衝了出來關上門……
「那就是你說的瘋羊?那是末影龍吧?」
「好了……別提她了……昨天的防衛戰,克克要你回王宮是為了什麼呀?咕嚕咕嚕……」
我接過治療藥水……把藥水喝掉……傷口雖然消失了,不過還是有很明顯的咬痕……
「她說因為我們王宮有地下通道!怕有敵軍從那裡偷偷溜進王宮開殭屍派對!所以要我回王宮的地下通道那裡守著!」
是呀……畢竟是將近一千年的頭腦……克克再怎麼像小孩子也一定會考慮到這些細節的……
「那結果呢?」
「結果!!真的被我逮個正著!!」
欸?
「真的假的??」
「真的……是一群速度很快的小型殭屍……雖然因為擁有小孩的外表讓我下不了刀……不過……」
「不過?」

「揍他們一頓倒是可以的呦!」
呃……
「阿……你怎麼處置他們?」
「你想想嘛……既然有小孩的外表的話……」
「的話?」
「當然是以處理小孩的方式處理嘍!」
「蛤?什麼意思?」
「就是對那群小鬼大喊『通通給我排好!!』然後『給我全部罰站一整天!!』然後就讓士兵看著啦!」
等等……
「一整天?你是指……」
「欸?」
「喂喂……你有跟他們說確切時間嗎?」
「欸?好像沒有欸……」
「你搞什麼呀!!你說一整天!!他們如果真的以為是一個日月怎麼辦呀??要累死他們呀??」
我急忙趕過去,只見他們站在那裡……邊哭邊發著抖……
「你們怎麼不逃跑呀?幹嘛那麼聽他的話呀?」
「他……他他……他他他……好……好好……好恐怖……」
哪個小孩子看到二哥的真身都會嚇哭的吧……就算是成年人也會被嚇得動彈不得……
「總……總之先坐下!很累了吧!」
全體往後一倒……不是坐下……而是直接癱在地上了……
「你看看!!小孩都被你累成這副德性!!」
「敵……敵軍刺客當然是要教……」
「教你個頭!!」
母後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
「孩子數目多少?」
母後向旁邊的士兵問道……
「十個!」
「很好!你給我站在這裡五天!」
「欸欸欸欸欸??不是吧??」
「就是!!我已經給你減了一半的份量了!!居然讓這些孩子站在太陽底下曬半天!!」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呀……而……而且……小……小型殭屍又不會燒起……」
「就!算!不!會!燒!起!來!不代表不會不舒服!!」
母後轉向孩子們……
「孩子們……有沒有不舒服?」
「有!!全身都不舒服!!」
「喂喂!!你們幾個呀!!」
「就是這樣!!你給我站在這裡五天!!」
「五天太誇張了啦啦啦啦啦!!」
「你自找的!!」
母後轉過了身……面向士兵……
「你們輪班看著他!他敢蹲下身就讓他再也爬不起來!」
「是……是!」
然後母後就領著孩子們進了王宮……我往二哥的臉上看了一眼……一臉……呃……很難形容耶……
「哎……祝你好運了……」
他一臉……的看著我離開……我也看著一臉……的他的身影逐漸縮小……笨死了……
「呦!呆呆天使!」
「啊克……欸?」
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叫我呆呆天使的不是克克,而是克克身旁的克拉……
「呃……這是……怎樣?」
「我剛剛跟克克聊了一會!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可以接受克克叫你呆呆天使呢……」
「喂!!克克!!」
「怎麼?昨天睡前不是叫我跟克拉好好相處嗎?」
「這也好的太快了吧!!」

「哎呀~有什麼關係嘛~我跟任何類型的女孩子都有話題可以聊呀!」
「這傢伙!不是女孩子!她都快一千多歲了!」
克拉依舊面帶著微笑,但過了幾秒……
「欸欸欸欸欸??」
「先不提這個……哥哥在幹嘛呀?」
我轉向一臉……的二哥……
「他怎麼一臉像隻腦子被蘑菇侵蝕的牛呀?」
「你是怎麼想到這些形容詞的呀?」
「他幹了什麼嗎?」
「聽說昨天你叫他在地下通道防止敵軍偷襲嘛,他因為偷襲的刺客都是群小型殭屍,就得意忘形的叫他們罰站一整天,結果被你姐姐處罰,要他在那裡站五天……然後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喔……難怪一臉像顆剛種出來的南瓜一樣……」
「我剛剛一個形容詞都想不出來!!你到底是怎麼想到這些形容詞的呀??」
「好了!進入正題吧!」
「剛剛那不是你的正題嗎??那我回答得這麼認真是有毛用呀??」
克克嘆了口氣……然後……
「聽說迪達羅醒了是嗎?」
「……是呀……醒過來了……」
「狀況如何呀?」
「也沒甚麼啦……你看看!」
我將左手舉進克克和克拉的視線之內……
「你被狼啃呀?」
「迪達羅咬的啦!一大早就被士兵叫醒!趕緊趕到醫護廳……才剛打開門就看見迪達羅在那裡大鬧……藥水灑落一地……各病房裡的傷患都探出頭來看……我也過去幫忙壓制她……結果……就變成這樣……」
「哈哈……的確是她會做的舉動呢……」
克拉笑了出來……你都不關心一下我的手嗎?
「好!那麼……」
「那麼啥?」
「你去跟她聊聊!」
「蛤??」
喂!!你沒看到我左手這個大咬痕嗎??
「要……要說服她的話……克拉去說不是更有效嗎??」
「不不不!我講沒用!你呢……一定有用的啦~」
「為什麼我講就有用呀??理由勒??」
「理由就是你那隻三吋不爛之舌嘍~」
「誰叫你那麼會社交!而且人也是你自己帶進來的!你自找的~開溜!」
「喂!!」
克克口令一下!克克與克拉咻的一聲跑走了……
「我還沒有機會跟克拉談她母後的同盟計劃呢……真是的……」
算了……反正遲早有機會跟她說……現在得先回去那該死的醫護廳……不然傷患都不用休息了……
『……放我出去呀……』
在門外的我透過橡木門上的窗子往內瞧……雪白的房間內動盪不寧……醫護兵擠在一間房間裡……那是迪達羅的病房……很不想進去給她咬……但我更不想被克克宰了……
「哎……進去吧!」
我輕輕開啟了門……悄悄接近迪達羅的病房……與隔壁房間的小型殭屍點頭打招呼後……走進病房……
「解開她吧!」
「欸?不是大人說要綁住的嗎?」
「我仔細想想,好像太過份了……還是解開吧!」
迪達羅在困惑中被解開了……以帶滿怒火與疑問的表情面向我……我嘆了口氣後開口……
「不好意思啦……剛才因為你太躁動了……所以不得不把你綁起來……」
「我現在就要離開!!然後……」
「我有問題要問你……」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將腦袋射下來的感覺怎麼樣?很舒服嗎?」
「你!!」

「抱歉~我把你的話改了一下……結果昨天撂的狠話都完全沒效呢……一顆頭都沒射中呢!」
「好了!!有什麼話趕快說!!」
激將法大成功呢……呵呵……
「趕快說呀!!」
我做了一個深呼吸……以免太緊張而把事情搞砸了……
「你為什麼加入惡魔軍團?」
迪達羅轉過了頭……嘆了口氣……
「還以為你要問什麼呢……還為什麼……當然是為了把人類消滅了!」
「不對!這不是你的原因……」
「就是這個原因!人類都是群混帳!為他們付出根本沒有任何幫助!他們無比貪心!根本比惡魔還要邪惡!所有的人類都該去死!」
「所以……復仇才是你的原因……」
迪達羅低下了頭……全身都在發抖……看來怒火已經不能再鎖在她的心裡了……
「是!!沒錯!!為了復仇!!人類就該通通去死!!通通去死!!所以我拋棄了血肉!!拋棄了人的樣子!!我寧願當一隻活骨骸也不要再當人!!我拋棄了感情!!做一個真真正正的怪物!!我要把人類通通消滅!!你有意見嗎??」
怒火使她喘著大氣……
「你說你已經把所有的感情都拋棄了?」
「是!!為了……」
「不要笑死人了!!」
「欸?」
當然……我的火焰可比她大很多呢……
「一個沒有感情的人!!是不可能為了手下跳出來擋下那種死亡攻擊的!!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小型殭屍用肉身擋下克克那一棍的!!更不可能為了小型殭屍落淚的!!」
「欸?」
「還說自己把所有感情扔掉了……說謊之前!!先把你做過的事情通通想一遍在開始打草稿行嗎??」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表情開始扭曲……然後……
「難道我做錯了嗎??兵力如果減少了要怎麼打仗??你說呀!!我用肉身擋下那一棍也只是因為小型殭屍的速度很快!!是很重要的戰力!!我掉眼淚……只是……只是因為很痛罷了!!到底哪裡錯了??」
話都說不清楚了……我再次深呼吸……為了平息自己怒火……
「你站在我的面前……用狠話嘲弄我……這點你沒有錯……因為你這麼做……是為了增強士兵和自己的士氣……你叫士兵們撤退……要自己一個人留下來……這點你也沒有錯……因為你愛你的手下們……不希望他們再受到任何傷害……你為了小型殭屍……用上全部魔力……就為了幫小型殭屍復仇……這點你也一樣沒有錯……因為你愛小孩……看到孩子受傷怎麼可能忍得住……你錯的!是你為了自己的面子……把你所愛的人們帶來受苦……這是你唯一犯的錯……但是也是你這輩子犯的……最大的錯誤……所以你沒有資格恨克克對你們做的一切……因為!那是……你自找的!」
她底下頭,不再反駁……然後過了一會兒……重新抬起頭……
「孩子怎麼樣了……」
「聽不到……說清楚點呀……」
「孩子怎麼樣了!」
稍微欺負了她一下……為了平息自己的怒火……
「你救下的孩子,現在已經翻著故事書在看了……書是我前兩天偶然翻到的……『弓箭女神』的故事書……」
她躺平在床上……
「小孩……有受傷嗎?」
「當時只是嚇昏了,硬要說她的身體原本就血肉模糊的,畢竟是殭屍嘛……」
她看向我……眼神不再湧出怒火……
「我想看看那個孩子……」
「喂喂!想幹嘛呀?」
「我已經沒有魔力了!弓箭也沒了!還能幹嘛呀?」
稍微鬧了她一下……為了使自己笑得出來……
「哈哈!!好!他就在隔壁!」
我帶著迪達羅走向隔壁病房,小型殭屍抬起臉來天真無邪的看著我和迪達羅……
「今天過得好嗎?」
小型殭屍輕輕的點了下頭……
「真可憐哪……這麼小就死掉了……」
我跟醫護兵要了一瓶再生藥水……
「來!給你一瓶再生藥水!至少把皮膚修一修!這樣臉蛋才漂亮!很辣喔!要慢慢喝喔!別嗆到了!」
小型殭屍小口小口的喝著再生藥水,潰爛的皮膚慢慢修復……不久後,一位綠色皮膚的女孩就出現在眼前……
「喔~好可愛呦~要是還能長大的話!一定可以長成一個大美女吧!可惜呀……」
這時候……迪達羅抱緊孩子……
「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
迪達羅不斷的向懷裡的孩子道歉……感情大顆大顆的從眼角掉了下來……